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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過去,童彩靈一個人刷牙,一個人洗臉,一個人洗澡,一個人吃飯。
除了經常來檢查、送餐的護士以外,她沒有見到任何一個人,包括賀紹楠,但是,每當她醒來,她下意識朝床邊摸去,總殘有一股溫熱,還有凹凸的痕跡。
但是,她也沒多想,也沒多問,更別提什么當場抓包。
或許她內心深處也不愿意問吧。
這天,她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床邊,隨手反著手掌,望著窗外,滴答滴答的雨水打在透明的玻璃上,發出砰噠嘩啦的聲響。
她的心靜如止水,她突然想……
她一個人出現在風雨中,誰會出現?誰會為她撐一把傘?
這種奇妙沒有根據的想法就這么如同猛獸一樣充斥滿她的大腦,使她剛想,她就做了。
她什么也沒拿,只穿一身單薄的藍白條紋病服,連拖鞋都沒穿,就這樣傻傻地笑著,蹦噠蹦噠出病房,出長廊的走廊,踏下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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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定時定點來查房的護士一發現病人沒在床上,動找西找,都沒能找到病人,慌張地逮一個人就問“有沒有看到VIP1號病人?”,各各都說沒有,無奈之下,撥打了病人家屬的電話號碼,哭腔著說。
“童小姐不見啦,我找了整個醫院都沒看見童小姐。”
這一頭,開著大會,總裁突然接著電話站起來,什么音響都沒留下,直接沖出了會議室。
朱啟搖頭,嘆氣站起來:“大家都散了吧,會不開了,什么時候能開,到時候再通知吧。”
留下一群什么也不知道的高管。
從沒見過賀總這么著急,高管們個個搖搖頭拿起桌子上的文件垂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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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彩靈淋著雨在原地轉悠一圈,任由雨滴侵蝕了她清明的雙眸,她笑著對天空說:“天,你好啊。”
僅接著,抬手接住冰涼涼的雨水,敞開笑顏:“雨,你好啊。”
隨后,笑著盯了朦朧雨水幾秒,抬腿往前跑去,風蝕骨寒冷,她卻仿佛接觸到的不是冰如寒雪的雨水風擺,而是第二天她住院醒來時那樣,燦爛的日光,暖暖的溫度。
她一邊跑著,一邊笑著說:“快來啊,追我,風,一起跑……”
路過的路人、路過的車人,沒有誰沒有雨傘,可就是沒有誰撐一把傘,沒有誰為她撐一把傘。
盡管他們呆愣地停留幾秒,而那也只是幾秒而已,有的把她當成了傻子,也有的把她當成了沒雨傘所以跑得很快,更有的只是想人家在風雨中奔跑或許遇到了什么傷心事,所以在宣泄中。
就是,沒有一個人,沒有一個人給予絲毫溫情。
她就像只是一個人,在這個龐大的世界上,在這個黯灰的天空下,在這一場數不清的雨水里,她只是一個人,一個向前尋覓不到方向奔跑的人。
而她什么也看不清,她只知道繼續往前跑,繼續往前跑,只有不停下往前的步伐,前方會給她答案。
“滴滴滴”
她聽不見,她什么也聽不見。
“彩靈!”
突如起來的震響,震得她出于本能循聲望去,“吱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