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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大師兄裝大B

“這燈……”

趙無忌迷眼凝視著程子健手里提著的蓮花燈。

苗空空見狀出聲詢問:“大師兄,這花燈的樣式頗為瑰麗,是有什么不凡的來歷嗎?”

“曾在一本古籍上見過與此相似的花燈,只是有些出入。”趙無忌搖搖頭。

言罷,二人注視著荷花池臺內(nèi)的情形。

身披紅裳的李詩詩此時正娉婷立于臺中央,豪紳賓客皆圍在其旁。他們手中所捧的奇珍異寶五光十色,且多為飾物器玩。

“詩詩,這琉璃寶珠乃是西域胡人所貢,陛下所賞。有明目養(yǎng)神之奇效。”

豪紳旁踱步出一名家丁,雙手奉上托盤,盤中約莫拳頭大小的奇石壓在層層疊起的細軟綢緞上。其表面光滑瑩潤,隱隱透著神異的光彩,不似人間之物。

李詩詩緩緩福身,朱唇輕吐,好似黃鸝出谷:“詩詩謝過劉員外。”

其余富豪見狀,紛紛涌上前來。

“詩詩,這鎏金寶釵與你實在是相配!”

“詩詩,這副《錦繡春園圖》乃是朝中大學士所作。”

“詩詩,這《庭柳集》是我為你所作……”

珍寶詩畫爭相上前,只為博美人一笑。

苗空空腹誹:舔狗不得house。

李詩詩往來其中,畫眉微蹙,仿佛百花入秋悲涼哀泣。

“哈哈哈,此等凡物豈能討美人歡心?”

聲如洪鐘貫耳,于人群中分開一道。

苗空空于觀雨臺上尋聲望去,“是他?”

“哦?師妹見過此人?”趙無忌也將目光投去。

“嗯,是那王爺。”

只見他昂首闊步,身后一眾侍衛(wèi)隨從。旁的十三單手呈著金絲鳥籠,睜目怒眉氣勢十足。

“這籠中之鳥可是你心心念念的烏月啼?”

王爺右手一揮,十三跨步上前,將金絲籠端上前來。

籠中鳥如喜鵲大小,羽絨白黑分明,直喙珠目,冠似明月,嬌巧可人。

李詩詩似有所動,冰山消融:“詩詩所念正是此珍鳥,不知安親王從何得來?”

“王庫之中,盡皆此物。”安親王爽朗道:“佳人所愛,豈敢藏私!”

“那便多謝安親王了。”

李詩詩走上前來,玉指捻起籠門。烏月啼見狀撲棱著翅膀沖出鳥籠,如梭般消失于夜空中。

眾人瞠目結舌。

烏月啼雖不是靈獸仙鳥,但也是不可多得的奇珍異獸。安親王雖然嘴上說的輕松,可想捕來也得花大功夫。

“師師姑娘果真心如璞玉。”安親王不怒反笑,拍手稱贊。

李詩詩言語輕靈:“金絲筑巢,美玉鼎食。但于它而言,皆不如這片天空。”

安親王剛欲開口,程子健便擠出人群,將手里的青蓮花燈送上。

“久仰詩詩美名,今日所見果然如此。這青蓮花燈是我偶然所得,還希望詩詩姑娘不嫌。”

提步,喘息之間,三寸銀芒飛射來!

噗——!

程子健肩肘洞穿,血濺三尺。

“有刺客!”

十三高呼,一眾侍衛(wèi)抽刀護住安親王。

四周樓閣屋檐上,霎時間躍出數(shù)十名殺手。

“閑雜人等避開!”

其中一個黑衣蒙面人大喝。殺手皆起身向荷花池臺奔襲來!

十三與眾侍衛(wèi)抽刀攔截,豪紳嬌花驚恐萬分退避于樓閣之后。

荷花池臺上刀光劍影,受傷落水者不計其數(shù),血灑白蓮,一池清水染成紅色。

慌亂之中,一黑衣人奪走青蓮花燈。

他高呼:“得手了!”

“撤退!”

黑衣眾收刀欲逃,轉(zhuǎn)瞬間便已撤到樓臺上,輕功了得。

然而再欲奔走,卻見一位白云長袍的俊美少年按劍立于前。

黑衣匪首見被攔下,出聲怒喝:“閣下何人?莫要惹禍上身!”

“哦?呵,你試試?”少年不置可否。

匪首不欲糾纏,冷哼一聲便施展輕功,彈腿間踏于屋檐上,期間碰落兩片樹葉。

樹葉飄落,少年輕捏其莖,彈腕甩出。

嗤!

幾乎同一時間,黑衣眾應聲倒地,無一幸免。

趙無忌緩緩踱步,拾起青蓮花燈,行至荷花池臺前。

安親王見他走來,拱手道:“多謝仙長出手相助!”

趙無忌擺擺手,將一粒丹藥擲于程子健懷中:“程兄莫動,先恢復傷勢,待會有些事問你。”

“多謝趙兄。”程子健面露苦澀,吞下丹藥。

豪紳賓客們也紛紛在拜謝趙無忌后,急忙離開甜水巷,生怕性命不保。

“仙長,安親王,程先生,閨中尚有佳釀,可供一敘。”李詩詩福身提議。

“詩詩姑娘,怕會污你清名……”程子健猶猶豫豫。

“無妨,本是風塵女子,談何清名。”

李詩詩扶著程子健走在前,趙無忌與安親王緊隨其后,苗空空與十三分別跟在二人身側(cè)。

閨中清香淡雅、事物齊整,五人環(huán)桌坐下,十三把在門前李詩詩親手沏茶溫酒。

青蓮花燈擺于桌上,趙無忌開口直言:“剛才的賊人,是三機派門人。”

“三機派?”安親王驚疑不定。

玉州城三機派他有所聽聞,以機關巧器成名。皇室一脈與修仙門派有所制衡,是為保證天下太平,因此互相不會逾越規(guī)矩。此次三機派出現(xiàn)蘇州城傷人一事,已經(jīng)是逾了規(guī)矩。

趙無忌點頭,又向程子健詢問:“這花燈來歷不凡,程兄從何處得來?”

“此燈是我從一位將死之人手中得來。”程子健用過丹藥后身上的兩處傷勢已經(jīng)好了七七八八,只是氣血虛虧面色還有些發(fā)白。

趙無忌思索片刻,問:“這人是不是青衣白面?”

程子健略微回想,點頭確認。

“此燈名為青蓮引渡燈,是往來陰陽兩間的信物,乃青燈行者所用法器。”趙無忌輕嘆,“雖然破損但是流落俗世,這必將引起一場劫難,此燈我必須帶走。”

程子健點頭答應。

“我奉師命來徹查蘇州城妖魔作亂一事,與此事關系重大。三機派余孽仍在,我不愿打草驚蛇。”

趙無忌言罷,苗空空立馬開口。

“師兄,不如我們來一招偷天換日。”

“哦?師妹有什么計策?”趙無忌笑著說。

“金籠玉鼎,詩詩姑娘肯定是不愿意被束縛在這甜水巷中吧?”

剛才苗空空見到李詩詩放走那只烏月啼就已經(jīng)明白,這是她自比籠中雀,雖然錦衣玉食得人喜愛,但終究不是她所想要的。她雖然喜愛烏月啼,但她更明白被拘束在籠中的痛苦。

在座皆是人中龍鳳,又怎么會不懂她放鳥的用意。只是他們都不好點破,畢竟有些事情需要偷偷地做。

苗空空卻不同,現(xiàn)在她與李詩詩同為女子,直言并無不可,更有推波助瀾的意思。

李詩詩也是有玲瓏心的人,自然能明白苗空空的意思,因此借坡下驢:“正是,只是我已經(jīng)賣身給了官家,想離開這甜水巷恐怕……”

言至末尾,她皓齒輕抵朱唇,語中之意更是分外明白。

大周朝的青樓酒肆都是官辦的,為的就是從豪紳官吏手中拿錢。這甜水巷也不例外,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安親王的私家窯子了。

既然是自家的窯子,那領個人犯法嗎?

不都是左口袋進右口袋,沒什么分別,差的就是這人點不點頭。現(xiàn)在李詩詩點了這頭,那安親王也就無所顧慮。

他壓下心中的喜悅,裝出一副莊重的模樣:“詩詩不必擔心,你隨我回京都。父皇若有怪罪,我一力承擔!”

官家窯的進了你私家窯子,你承擔個屁哦!

苗空空忍不住腹誹。

“既然如此,我來代替詩詩姑娘,師兄放出青蓮引渡燈在此的消息。如有三機派賊人,定會再次出手。”

苗空空這一計之所以支開李詩詩一個是想成人之美,另一點就是她并不是很信任李詩詩。再者,如果做什么潛伏之類的,必然會打草驚蛇,倒不如偷梁換柱還能讓這個安親王順便看著李詩詩。

總得來說,對三方都是好事。

趙無忌也點頭贊同,將一張冰晶薄紗從百納袋取出,交于李詩詩:“待會你與師妹互換衣裳,戴上這個便隨我離開。”

“多謝仙長。”

李詩詩將面紗系上,原本攝人心魄的面容像是隔了云霧,變得模糊難辨。

在換過衣服后,如果不是知情人在此,恐怕難辨真假。其中差距,也只是苗空空稍微矮小一些,但在衣物遮蔽下,這點差距可以忽略不計。

苗空空手提青蓮引渡燈,身披金繡龍鳳裳,青絲垂落,薄紗覆面,盈盈笑道:“像嗎?”

“苗仙長的容姿氣質(zhì),詩詩自嘆不如。”此時李詩詩身穿白云袍,倒與苗空空之前并無二樣。

苗空空似乎想到什么,伸手拉住李詩詩的手。

系統(tǒng),能偷她彈琴的能力嗎?

【叮——偷得功法《凌霄破氣》,剩余點數(shù)44】

這什么鬼東西,一下花我四十點?

苗空空頓時想嘔血。

緊接著,一堆關于劍道法門的秘訣涌入腦海。

系統(tǒng),我不學劍,我想彈琴。

【叮——偷得功法《元陰駐春秘法》,剩余點數(shù)30】

系統(tǒng)!我不學什么秘法!我要學琴!

系統(tǒng)!我要學!琴!

【叮——偷得功法《鳳鳴岐山》,剩余點數(shù)0】

感受到無數(shù)關于琴藝雅道的技法涌入腦海,苗空空終于吐出一口氣,戀戀不舍地松開手中的半截溫玉。

嘖,小姐姐的手就是又軟又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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