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衛兵忍住心里的不適,詢問身邊的上官燕:“這就是第六層聞樓嗎,他們吸食的可是一種名叫罌粟花的東西?”
上官燕詫異了一下,說道:“沒錯,這的確是罌粟花,原產地在波斯,經過河西走廊傳入中原,而且這不是普通的罌粟花,它還夾雜著另一味兒草藥,兩者相結合會使人產生強烈幻覺,人性里的黑暗一面也將無限放大,直到吞噬所有理智,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野獸。”
“不僅如此,吸食者還將染上毒癮,無法自拔,失去勞動能力和基本的生存能力?!?
曹衛兵心里一驚,這極樂樓使用的罌粟花也太強了吧:“上官燕,如此惡毒的禁藥朝廷也不管管嗎?”
上官燕嘆息一聲:“這罌粟花本身并不是劇毒物質,甚至是中草藥中的一味重要藥材,朝廷也不能直接禁止,外加其生產地遠在西域或波斯,朝廷想管也管不了?!?
曹衛兵搖了搖頭,沒想到明朝也有人發現了罌粟花的副作用,不過,他從上官燕的回答中也大致摸清了后者的身份,但他沒有點破。
“上官燕姑娘,既然到了第六層,我們該如何進入第七層?”
上官燕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每次要靠近第七層大門的時候,就會有人阻止我,我也難以近距離觀察,不過,再密不透風的防守也會有破綻的,只不過這個破綻我現在還不清楚。”
曹衛兵想了想,也比較贊同上官燕的說法,想到這具身體的前主人遭人追殺就是因為看到不該看的東西,估計就是進了第七層,身體如此羸弱的他都能到達第七層,一定有什么空子讓他鉆了進去。
曹衛兵當下的目的并不是進入第七層,而是找到極樂樓的準確位置,只有找到極樂樓的準確位置,才有可能洗清身上的案子和徹底拔出這個毒瘤,不然以后睡覺都睡不安穩。
這時,上官燕對著身邊的曹衛兵說道:“這位公子,奴家我還有要緊事要辦,請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
曹衛兵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問題。
待上官燕走了之后,曹衛兵開始在大廳中走動起來,看到那些吸食之人,想起了前世那些吸毒人員,參加過緝毒行動的他十分仇視那些販毒人員,因此在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盡快鏟除極樂樓。
穿過大廳,曹衛兵來到靠近第七層的大門前,只見鐵門前站著四個全副武裝的人員,雖然人數比起其它樓層的少,但卻更難對付。
“太陽穴鼓起,雙臂揮舞有力,看來這四個都不太好惹啊,就算是前世的我也難以對付其中一人,更何況現在的身體了?!?
一想到這第七層是極樂樓的核心層,極樂樓的幕后主使很有可能就在里面,曹衛兵就止不住心里的憤怒和好奇。就在這時,曹衛兵只感覺身后一只手握住了自己的肩膀,還沒來得及反抗就被人拽走了。
第六層的一個角落里,曹衛兵被人逼到了墻角,四個似乎吸食過多的人將四周圍得水泄不通。曹衛兵見自己被圍住了,心思急轉:“幾位大哥,不知把小弟帶到這兒來所為何事?”
其中一人露出一絲詭笑,露出一口焦黃的牙齒:“小子,你是新來的吧?”
曹衛兵不知這人是什么意思,當下只好回答道:“小子我初來乍到,不知幾位大哥如何稱呼???”
幾人互相看了幾眼,紛紛放聲大笑:“啊哈哈,這小子果然是個雛,老大,我們該怎么教教新人規矩?”
“還用說,直接打一頓然后把衣服扒光游街示眾,吊在第六層的大門前一天一夜不給飯吃不給水喝?!?
說著說著,四個人居然談論了起來,甚至為了如何處置曹衛兵發生了爭執。曹衛兵心思急轉,對方雖然人多,但都是吸食過多產生幻覺的人,身體素質比起這具身體來好不到哪去,一個計謀在心中誕生。
“諸位爺,俗話說得好,做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小子我才來這里,沒必要這么做吧,再說了,濫用私刑是違反大明律例的。”
四人仿佛聽到了什么好笑的話一般,紛紛放聲大笑:“老大,這小子居然跟我說大明律例?!?
“呵呵,這小子估計沒有摸清自己的情況,告訴你,這里我就是法律我就是天,說吧,想怎么被教訓?”
“你就放心吧,大哥他很溫柔的,你是不會死的,我們只是教教新人遵守這里的規矩而已?!?
曹衛兵心思急轉,看向四人中的老大,俗話說得好,擒賊先擒王,只要控制住四人中的老大,他應該就能安全離開這里。
當下,曹衛兵開始腳步移動,突然指著后面大吼一聲:“看,后面有情況。”
四人一驚,紛紛轉過頭去看向身后,可惜后面什么都沒有。曹衛兵抓住機會,直接撞倒其中一人,來到那老大的身后,一把捏住對方的氣管,短短一個呼吸的功夫便拿下一人。
于是,曹衛兵控制著四人的老大想外退去:“你們老大現在在我手上,最好離去,不然休怪我不客氣了。”
那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一眼:“這人在說啥啊,我怎么聽不明白,話說,我們什么時候有老大了?”
“就是,這小子估計有毛??!”
三人在曹衛兵目瞪口呆的注視下離開了,留下兩人在風中凌亂:“臥槽,這就走了,也太不靠譜了吧?”
被曹衛兵控制住的人這時再也沒有之前的狠勁,一個勁兒的求饒道:“這位爺,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不是故意的,剛才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兒驚擾了您,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小的吧?!?
說著說著,那被曹衛兵控制在手中的人竟然跪了下來不斷的磕頭:“大爺啊,我不過是路過而已,你為什么要攻擊我啊?!?
曹衛兵一驚,看向面前不斷跪地求饒的人:“你說什么,我攻擊你?”
那人磕頭磕得更兇了,帶著哭腔道:“是啊大爺,您走著走著,到了我床邊的時候不知發了什么瘋,一下把我撞倒然后捏住我的喉嚨,還對著另外三人說我是老大什么的?!?
曹衛兵心里一驚,似乎發現了自己的不對,再看向四周,發現自己不知什么時候來到了右邊的一處床位前:“怎么回事兒,發生了什么?”
就在這時,曹衛兵突然發現,整個屋子內彌漫著一股香味兒,一道悠然的笛聲傳入耳朵,一陣天旋地轉,一股戾氣在心中滋生,眼前不斷磕頭之人漸漸消失,相反自己化為了一個大將軍,正在戰場上奮勇殺敵,敵人的鮮血不斷的潑灑在自己的戰袍上。
突然,一個敵軍大將拿著一把長槍攻了過來,曹衛兵心下一驚,躲了過去,把旁邊敵人胸口上插著的一把長刀拔了出來,和來人扭打在了一起。
那人邊打邊吼道:“小子,納命來!”
曹衛兵的理智不斷的被心中的嗜血之意攻擊,握著長刀的手不斷的顫抖,完全不聽勸的攻擊那敵將,不知何時,一個本該死掉的敵人突然從地上爬了起來,直接在他小腹上踹了一腳,整個人直接飛了出去。
那人把腳踩在曹衛兵的胸口上,一把掌扇了過來,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小子,你發什么瘋,干嘛攻擊我?”
眼前的場景再換,曹衛兵發現自己再次回到了第六層,眼前的敵人也變成了帶著面具的上官燕,此刻她將一只腳踩在他的身上,正滿含憤怒的盯著他。
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的曹衛兵詢問道:“上官姑娘,怎么會是你?”
上官燕見曹衛兵恢復正常后,松了一口氣,拿開了踩在后者身上的腳:“你還好意思問,我只不過去處理一點私事,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就看到你在這里拿著張椅子四處揮舞,嘴里還吼著小賊納命來,你發什么瘋啊!”
曹衛兵心里一驚,這個時候,那陣詭異的笛聲也消失了:“遭了,難道我也產生幻覺了嗎,我是什么時候中招的?”
曹衛兵看向四周,發現那些吸食禁藥的人正呆呆的看著自己,冷汗直刷刷的往下流:“究竟是誰在暗算我,我什么時候中的招,難道有人發現了我的身份?”
上官燕見曹衛兵躺在地上發呆,將他扶了起來:“你這人,我走之前還好好地,怎么突然就發瘋了呢?”
呆滯中的曹衛兵聽見上官燕詢問自己,嘴巴張了張,不知該怎么說話,這時,一道身穿紫色紗裙的女子笑靨艷艷的走了過來:“上官姐姐,近來可好啊,這位身邊的小哥可是您的獵物?”
上官燕見到來人后,眉頭微皺,再看向身邊的曹衛兵,似乎發現了什么:“原來是你這狐媚子,我說公子他怎么會突然發瘋,原來是你在作祟。”
女子掩嘴偷笑:“是啊,上官姐姐好福氣啊,遇到這么一位俊俏的公子,哪像妹妹我,遇到的盡是一些老色鬼,連一個呼吸的時間都滿足不了。”
曹衛兵看了一眼身邊的上官燕,再看向那突然出現的女子,心中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