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我告訴Halen這個奇怪的夢,我可能有點喜歡上了那個小流氓,還有那天我去他家的事情,并把他的名字告訴了Halen。Halen笑我是不是瘋了,這個世界什么男人都有,怎么就去喜歡一個小流氓。可我堅持說他本質(zhì)不壞,我還說我能挽救他。
聽完我辯解的話,Halen笑得連美麗的發(fā)卷都在顫抖。我皺著眉,有些寂寥。Halen的笑有些夸張,與周圍安靜的氣氛很不對襯。咖啡廳里左右隨意坐著的人都奇怪地回過頭,詫異地看著我們。
我有些窘迫地沖那些人聳聳肩,笑了笑。
“我說你吃錯藥了,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嘉敏對你的心思。”Halen止住笑,呷了口剛剛泡好的紅茶,氣短地說。
我低頭去攪拌著杯子里的咖啡。“當(dāng)然知道,可我不喜歡嘉敏。你不知道的……”我想說下去,卻又停了下來。
Halen說了句法語,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大概是驚嘆詞吧。Halen總是想著去法國,學(xué)了一年多的法語,經(jīng)常會說出一兩句讓人琢磨不透的話。
她勸我接受嘉敏,也僅僅是覺得我們適合而已。可我真的對嘉敏沒有半點興趣,還有點兒厭惡。她不明白的,我對磊的感覺是前所未有的,像致命的宿緣。
原想約Halen出來傾訴一下,可聽了她的話,我暗昧的心情和無邊煩惱一下子就被封上了蓋。我落寞地扭頭去看玻璃窗外的車來人往,一言不發(fā)。
每天你都會和很多人擦肩而過,那個人可能變成你的朋友,或是知己。我突然想起《墮落天使》里不停重復(fù)的這句話。
磊能否成為我的知己,戀人?望著窗外擁擠的人群,我問自己。
與Halen的聊天很不愉快,可能是我個人原因,我最近老是對一些事情特別敏感。與Halen分手后,我一個人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走了好一陣。深秋的陽光帶著溫暖充滿散漫,照臨在身上令人不自覺就些許懶散,可我卻覺得有些頹喪。
第一次感覺被人理解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曾經(jīng),凡世鼎沸的人聲和歡笑讓我覺得多么地溫暖,而現(xiàn)在這一切對我來說多么陌生,與我不相關(guān)連毫無瓜葛。我匆匆地走過一條條兩旁風(fēng)景與我無關(guān)的街道,走過秋日架在河道上兩旁壁縫雜草開始蕭瑟的石橋。轉(zhuǎn)過好幾條街,在麥得樂叫了份外賣。他肯定還沒吃飯,我想。我掏出手機(jī)看了看,已經(jīng)是下午一點多了。我在新民路口攔了輛的士,跟司機(jī)招呼了聲我想去的地方。
我忘記告訴他我去的地方要走小巷。坐在車上,我掏出包里的隨身聽塞住耳朵,把音樂開到了最大,任憑狂燥的搖滾樂在耳朵里嘶吼嚎叫。已經(jīng)很久沒去看磊了。最近一段時間公司忙著測評工作質(zhì)量,我也忙著自己的本職。嘉敏又提升了一級,我仍然是小職員。……
思緒像車窗外飛逝的人和物,不停地幻變流轉(zhuǎn),一會兒是磊,一會兒又是那個夢。要是能留住那個夢中的白馬王子該多好,我看了眼閃著熒光的隨身聽屏幕,想。
突然,我發(fā)現(xiàn)有只手在我眼角晃動,我嚇了一跳,抬起頭時右手自然而然地把耳塞摘了下來。原來司機(jī)已經(jīng)停了車,跟我說已經(jīng)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