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晚自習后,察覺到黃夕心情低落,總覺得有些原因,特意走在隊伍最后面,還是一如既往地牽著對方的手。
“夏天快來了,你的手怎么還是這么冰涼?”我拉過她的手揣進了我兜里,聽到我的話,她恍惚片刻。
“誰知道呢?天生的吧?!彼诼窡粝虏戎约旱挠白?,越發覺得有趣。
“你啊,外冷內熱?!蔽規еσ馔?。
黃夕不再沉默,一把抱住了我,親昵地靠在我身上,“誰叫你是我的暖水壺。”
“放屁、你的暖寶寶明明在后面?!蔽冶稽S夕捂住了嘴巴,似乎注意到什么,她馬上收回了手,我瞥了一眼,心里咯噔。
她拉著我跑向寢室,“要死,那么大聲干嘛!”她哼哼道。
“好好好,又沒有其他人。”我轉頭,看那個少年走在風中。
“走慢點,8還在后面呢?!笨粗樇t彤彤的錢,我忍不住打趣。
回了寢室,兩人便去拿了東西去一口洗漱。白織燈下,水龍頭涌出來的水冒著熱氣,飄在空中,散在光里。
“黃夕,”我突然出聲,“我們會坦誠相待的,對嗎?”
一排相連的水龍頭,銀色的油漆落了不少,總會下一秒就要爆炸噴涌而出。
她聞言,原本在頸處暖手的動作一頓,神色黯淡下來,我頓時感到慌張。
“會啊?!彼?,似乎還想說什么,我立即開口:“要是你和8在一起,一定要最先告訴我!”
她聽完后迅速扣上了衣帽,整張臉被淹沒。
“還不走,等你的情郎?”黃夕沒好氣道,蓋上了水瓶。
“哦...”我的聲音拖得長長的,在女生寢室門口磨磨蹭蹭,“再等等,8說不定快來了?!?
她即刻把我拖了進去,故意走在我前面,我一聲不吭地跟在她后面,盯著她的背影,不知道怎么的,這個背影在我腦海非常深刻。
在三樓的阿姨,分發了每個寢室的晚餐夜宵,我啃著熱氣騰騰的大包子,從行李箱翻出特意帶來的小餅干。
黃夕湊了上來,我伸手塞了一塊在她嘴里,便去分發給寢室其她人。
“不怎么好吃?!彼蝗婚_口,把剩余的半塊扔進了垃圾桶。
原本正在夸小餅干好吃的室友一下子怔住,有些尷尬地覷著我的神色。
“不好吃就別吃了?!蔽业?,關上了柜子,轉身去了廁所。
廁所的窗子在高高一角,框住了藍天和黑夜。
青春期的血氣方剛,似乎經常與他人拍案沖動,非要咄咄逼人讓對方陷入困境的泥潭,才覺得服氣。眼里竟容不下一粒沙子,心底竟憋不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