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008,中秋與愁
- 史上最不靠譜重生
- 論命自持
- 5417字
- 2020-09-06 23:07:11
江小果覺得李伎話里有話,李伎對此表示很冤枉。
解釋肯定是不可能解釋的,這種情況只會越描越黑。等江小果從李伎身上離開,李伎自己也爬了起來。
看著渾身濕漉漉的衣服,李伎一陣頭大。
李伎這次回老家,除了洗漱用品,就只帶了條換洗的內褲和一件短袖體桖。
事實上,李伎只打算待到明天下午就回淮云縣城。可眼下李伎除了被他扔在岸上的外套,就只剩下書包里的一件短袖是干的了。
然而眼下還有更令李伎頭疼的事,他身上穿著的褲子破了個大洞。要么舍棄外套,繼續圍著濕褲子,要么脫了褲子,只穿一條內褲赤膊走回村里。
想著想著,李伎看了眼江小果,心中有了主意,于是開口道:“那個,江小果……”
“干什么?”,再次不等李伎把話講完,江小果就裝作一臉不解的開口詢問道,但江小果已經能大概猜出李伎要說些什么。
于是李伎補完了被江小果打斷的話:“你能不能回家拿一條你哥的褲子,借我穿一下。”
江小果沒有直接開口表明同意或是拒絕。反而不急不忙的扯下手臂上的黑色皮筋,將頭發簡單成扎馬尾后這才惡趣味笑著說道:“現在天還熱,村里估計也沒什么人出來,一起走回去吧,不然我也不知道你要哪條,我哥可比你高多了。”
李伎:……
李伎強忍著拽她馬尾辮的沖動,故作平靜的開口道:“隨便拿一條就行。”
江小果嘻嘻一笑:“那怎么行!”
李伎臉上表情一愣:“怎么不行?”
江小果還在笑,又道:“我說不行,就不行!”
李伎也懶得再爭,他可不想莫名其妙來上瓊瑤阿姨的“無理取鬧”。
于是黑著臉把濕掉的褲子脫了說道:“好吧,你贏了!”
見此情景,江小果趕忙伸出手臂用手指捂住了眼睛,說道:“開個玩笑,你怎么還生氣了。你又在耍流氓……”
李伎臉更黑了,心說,你能裝的再假一點嗎,就算不背過身,好歹也把手指合住啊。
李伎沒在再接話,把上身濕掉的短袖也給脫了去。使自己接下來在村里只穿內褲溜達的行為顯得自然一點。
江小果見李伎沒搭理她的話,以為李伎真生氣了,于是怯怯的道:“李稷,真生氣了?”
“我褲子都脫了,你給我說這話?”
……
李伎的一句話就又把江小果逗笑了,不過嘴里卻是說著流氓。
過了好一陣,江小果這才抿了抿嘴唇。忍住笑道:“好了,你在這等著,我回去幫你拿。”
“算了吧,我還是走回去吧。”,李伎說著,一手拾起地上的外套,另一只手則是已經拿著濕漉漉的褲子和體桖,正準備向回走去。
江小果見狀連忙用兩只手抓住李伎的手臂道:“你還生氣呢?”
???
這該死的女朋友帶入感哪里來的?李伎在心中瘋狂吐槽。
“不是,我沒有,就算你去把衣服拿給我,我在這也沒法換啊!”
“怎么沒法換,我又不會偷看……,而且你也沒什么可看的了。”,江小果小聲說道。
李伎:……
李伎再次抓重點:你這叫不會偷看?不對!什么叫做我也沒什么可看的了?
見李伎不說話,江小果又道:“要不你先穿我的衣服將就下?我穿著泳衣,你在這,我也沒法換。”
李伎:……
李伎看了一眼江小果穿得平角連體泳衣,在2020年,接受過專業游泳訓練的他知道專業泳衣里是不穿內衣的。但此時李伎的重點完全不在這方面,反而是在心想:我穿你的衣服,那還不如就這樣光著膀子走過去呢。
“我也不會偷看,要不你就在這換了吧,我幫你把風。而且你也沒什么可看的。”,
江小果:。。。
江小果咬著腮幫子瞪看了李伎一眼,李伎則是滿臉平靜,像是完全沒注意到江小果此時的狀態。
李伎在說了這句注單身的話后,就和江小果走回去了。心中還在想著,我這算不算躲過蝴蝶效應帶來的制裁了?
江小果把李伎領回了家,在給李伎挑了一條她哥哥江大海的五分褲后,又問了問過李伎要不要洗澡。
其實江寨的河水很清,甚至能達到國家二級飲用水的標準,小的時候李伎下河,從來不會回家再洗一遍,但在女生面前,李伎點頭同意。
李伎姥姥家浴室裝的是是熱水器,而江小果家裝的是太陽能,區別就是熱水器不受天氣影響,只要插電都能有熱水,而太陽能則是比較省錢,熱水只要天氣好,可以隨用隨取。不需要等待。
出于時間原因,李伎這才同意在江小果家洗澡。
是的,就是這個原因。
在回家取了內褲和體桖后,又出于在洗澡時間上的天賦差距,李伎先洗。
過了不到五分鐘,李伎就完事了。
李伎頂著濕漉漉的頭發走出浴室,被江小果嚇了一跳,原來江小果正拿著吹風機在浴室門口等著他出來的呢。
江小果看了一眼李伎穿著得那條海綿寶寶內褲,笑的說道:“比我想的要久一點。”
李伎:……
此時李伎內心獨白:“還說你不是重生者,一開口就老司機了!”
李伎接過吹風機開始費力的吹頭發,心中又在吐槽:“年輕時的自己也能算半個非主流了吧?難怪夏諾第一眼還以為自己是女生。”
“要不明天到街上把頭發剪了。”
不出李伎所料,等他把頭發和打火機都吹干,把江大海的五分褲穿成七分褲的感覺。又坐等了十幾分鐘,江小果依舊沒從浴室出來。
“女人可真是個奇怪的生物。咦?我為什么……等這十幾分鐘?”
。。。
李伎有些心虛,于是道:“那個,江小果,我先走了,打火機放你桌子了。”
正當李伎起身,這時浴室的門開了,只見江小果用毛巾包裹著頭發,將整張臉都給露了出來。李伎這才明白為什么男人都喜歡看女生剛洗完澡的樣子。當然,這里指的是美女,不包括靠化妝堆粉那種。
比起夏諾,江小果其實更符合大眾審美。和李伎一樣,江小果也是屬于那種大眼睛雙眼皮,只不過瞳孔上的眼皮間距要比李伎小上一些,眼睛比之杏眼也更長。給李伎的感覺很像韓國女星林允兒。應該也是屬于柳葉眼。
又因為是女生,江小果的眉毛比之現在的李伎也要細一點,淡了不少,卻也更顯柔和一些。再加上三孔一中這種鄉中學沒有軍訓,所以江小果的皮膚很白。江小果的鼻子很挺,嘴唇卻很薄,所以笑起來再露出兩個酒窩就很像李伎想象中的鄰家姐姐的形象。
這該死的代入感!
把江小果的樣子完全印入腦海,李伎這才注意到她穿著的是一條三分運動短褲和一件略顯寬松的圓領五分袖體桖。上身看起來很保守,但傻子都能看出來有料,而那一雙雪白筆直的大長腿則是猶如戰略核武器,差點直接晃瞎李伎的眼睛。
說好的老司機都是先看腿呢?果然好學生都是先看臉的。
。。。
但最吸引到李伎目光的,卻是江小果手里還抱著半盆洗過的衣服。其中就有李伎換下來的體桖和內褲。看樣子為了快點干,還用洗衣機甩了一下。
李伎整個人再次愣住,江小果見狀說道:“你那條運動褲沒法補了,我就沒給你洗。”
“那個,謝謝你了。我先有事,我還走了……”
“不是,我晚上再找你玩。”
“不是,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
李伎還能說什么呢?他怕再待下去。不是自己有危險,就是江小果有危險,14歲的李伎也許不敢,但此時住在李伎身體里的是個28歲的靈魂。一個徹頭徹尾的老司機。
“嗯!”,江小果點了點頭,開始晾衣服。
等李伎走出江小果家,這才覺得她的那句“嗯!”,有點怪。
“不對,好像我說的那句話更怪!那今晚還去不去她家了?算了還是拉出來看月亮吧。”
。。。
回到家,李伎三下五除二,把沒來得及卸下來的那車花生秧卸下,重新拉著架車,回到田地,因為這一趟來的很遲,于是母親江金燕就問李伎為什么來這么慢。
李伎隨口胡謅道:“剛才不小心把飲料灑身上了,黏糊糊的,就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順便把打火機還了回去,”
李伎的衣服大多都是他自己買的,所以也沒注意到李伎穿得褲子不是他自己的,于是轉而訓斥道:“都多大的人了,還能犯這種錯誤。”
李伎沒有反駁,低著頭繼續忙著往架車上裝花生秧。
下午五點半,李伎的母親開始回去準備中秋節的晚餐。而李伎也在拉完地里最后一批新拔出的花生秧后,也跟著回到了家里。
李伎現在有了新的難題,這是他重生以來第一次掌控身體這么久,他一邊有些擔心萬一明天醒來,身體會不會又被這個時空的自己獲得掌控權,該怎么解釋今天的記憶缺失。另一方面他也在擔心江小果的出現會不會影響這個時空他和夏諾的走向。
出于保險,李伎拿出書包里的草稿本和筆,寫下了這么一段話:
“9月30號,今天我不小心溺水了。差點淹死,好在被江小果救了上來,醒來后的我發現自己完全忘記今天是怎么來到老家里的了。我很感激她,但我的潛意識里出現的卻是另一個女生的形象,他是我的女同學,夏諾。”
“這樣寫……會不會適得其反,被另一個自己(李稷)會不會對自己產生厭棄心理?”
“這……妥妥的渣男行為啊!不行不行,12年自己的價值觀。絕對接受不了。”
李伎看了看自己書寫的內容,想改改內容,卻又直皺眉頭。
這次不是因為內容,而是他此時的字體,和上七年級時相比,簡直判若兩人。原因就是在和夏諾談戀愛期間,李伎一直在向著夏諾的方向靠近,包括模仿她的字體,久而久之,已成習慣。
夏諾的字體很有特點,與常人最明顯的區別就是在寫豎折和橫折的轉折處,會像毛筆字一樣有個過渡轉,寫出來的字很像少了個小角。
李伎將那張紙從草稿本上撕下,撕了個粉碎,扔進灰斗里。
又覺得不保險,將印有痕跡的下面兩張也給撕了下來。同樣撕了個粉碎,扔進了灰斗。
李伎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他在上學時經常使用這種方式進行今天英語單詞聽寫作弊。
果然吶!最了解自己的,還是自己。
他費勁的模仿自己上七年級時的筆記,開始在腦海里梳理要寫的內容。心中還在不斷吐槽,這字體寫起來也太難受了,怪不得黃猛只讓自己幫忙做作業。
幫黃猛寫作業是一筆不小的收入,其中李伎的同學付文豪就想幫黃猛寫,可惜他寫的字太有特點,與李伎和黃猛的字體天差地別,最典型的就算半包圍結構他總喜歡寫的很圓潤,看起來每個字的后半部分都是半圓形的。
“9月30號,今天我溺水了。醒過來后完全不記得我今天是怎么來到老家的,而且記憶產生混亂,前一秒在做得事,下一秒就可能忘記,我也不知道這種情況還會持續多久。
[(我拿王俊的性命發誓,額……這樣好像不太好,)括號里內容被劃掉。]
我發誓,如果能好起來,我就初中三年不談戀,若有違此誓,也只能追這次月考排位后離我最近的女生。為了防止自己作弊,比如到時候故意錯開有些女生,我現在就選中間第二排,左數第二個位子。即便到時候我沒有搶到這個位子,也按這個位子算!”
李伎寫完,長舒了一口氣,心中想到:“這都是為了自己啊!”
記憶里,李伎當時選的就是這個位子,他的月考成績是班里第十八名,三四排做的大部分都是學習好的女生,其中夏諾就坐在中間第三排左數第二個位子。
李伎心中那叫一個得瑟,拿起本子和筆。直接放進了書包里。
正這時,李伎突然聽到一句熟悉的聲音,在院子里傳了過來。
“阿姨,李稷哥哥回來了嗎?”
說這話不是江小果還能是誰?
“是小果啊,他回來了,在里屋呢。”,李伎的母親看見是江小果,開口回應道。
“李稷……哥哥?這是你江小果應該有的人設嗎?”
李伎狐疑的從臥室走了出來,透過門紗,看見了扎著短馬尾的江小果。
江小果的發質很好,屬于黑直亮的那種,不算長,也就20多公分。她扎起馬尾的樣子看起來十分干練,可惜差了件小西服。
“咦?我為什么會想到小西服?”
此時的江小果正停在廚房門口不遠和自己母親說話,而手里拿著的正是李伎的衣服。
“這小妮子果然沒安好心,這是要害我啊!”
從李伎母親所在的位子自然是看不到李伎的,但她也注意到了江小果手里的衣服。
“小果,你這是……”
聽到這話,李伎心里咯噔一下,連忙給江小果打手勢,做動作。
江小果向著李伎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鼓起一側的臉頰沖著李伎笑了笑,像是在對李伎的母親說:“我看見他了。”
李伎母親見江小果的動作,半個身子探出廚房,順著江小果的眼神方向,也看了李伎一眼。
李伎心想:“江小果你別害我啊!”
然后李伎裝作若無其事的走了出來,接過江小果手中的衣服,開口道:“謝謝你幫我洗衣服,我會好好輔導你功課的。”
江小果瞬間心領神會,她沒想到李伎反應這么快。與此同時決定打擊報復李伎一下:“阿姨,事情是這樣的,我想要讓李稷哥哥幫我輔導功課。所以就想著幫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這話聽起來沒什么問題。可一旦細品下來,又會覺得很奇怪。
“李稷,身為哥哥你幫小果補習功課不是應該的嗎?怎么還能讓人家女孩子幫你洗衣服。傳出去多不像話。”
李伎:……
李伎此時內心獨白:江小果你大爺的!
江小果繼續添油加醋道:“不是的,阿姨,是我主動要求幫李稷哥哥洗的。你錯怪他了。”
李伎內心再次獨白:江小果你二大爺的!
李伎的母親聞言,覺得也應該是如此,于是道:“好了。小果,下次你不要幫他洗了,他就是在家懶慣了。”
江小果點了點頭。
李伎心中吐槽:從上小學六年級住校后,我明明連一件衣服都沒讓你和我洗過。
“對了小果,你家今天就你一個人?”,李伎的母親又問道。
江小果點了點頭:“我姐今年國慶不打算回家了,我哥在補課,大概還要等兩天才能回來。”
“那今天晚上你就來我們家吃吧。”
“謝謝阿姨,正好我也有些不會的題想要問李稷哥哥。”
李伎無語:你連拒絕一下都不的嗎?
飯桌上,李伎本不打算和江小果坐在一起。雖然他這樣想多少有點自作多情。但事實卻是沒能如李伎的愿。
李伎的姥爺因為是一家之主,所以坐在對門的正位,而李伎的小姥則是坐在她的右手邊。
老年人很講究這些,而李伎的母親自然而然,坐在李伎姥爺的對面,方便給自己的母親夾菜。
于是李伎無奈的和江小果坐在了一起。
出于關系,李伎的位子自然是靠近姥爺的,也就是姥爺的左手邊。
然而尷尬的是李伎是個左撇子,雖然他早在學前班就改成了用右手寫字,但卻沒能改掉用左手夾菜的習慣,結果李伎和江小果夾菜總是打架。
李伎的母親見狀,不僅說了李伎一通,還一個勁的給江小果夾菜。完全沒把她當外人的那種。
雖然說一個同村同姓氏往上趕個十代八代很可能是一家人。但這畫風完全不對啊!
小酌兩杯的姥爺也是喝高興了。在一句又一句的夸小果懂事、漂亮、勤快。
江小果也是配合的紅著臉低下了頭。
“我說姥爺,你夸她就完事了。你看我干嘛?”
李伎把這句想說的話咽到了肚子里,他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