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你要好好喝藥。”程翠禁不住她的拉扯坐回到炕上，又看她也坐了下來這才說道：“孫大夫來的時候我并不在屋內，是娘和青丫拿著藥方去縣里藥鋪買了藥，青丫說你是被嚇暈了涌不上氣，娘卻不肯細講。”

驚嚇過度的確會暫時喪失自主意識，嚴重的話會導致猝死，難道這余家村的后山有什么洪水猛獸存在？也不對，這得多大的刺激才會猝死，除非是有人蓄意，但一個九歲的黃瘦小姑娘，何必呢？這么看來還是這孫大夫開的藥有問題。

見妹妹皺著眉頭思索著什么，程翠有些后悔說了這事，妹妹如果想不起來卻拼命去想這不是好事，萬一真碰到什么嚇人的事那想起來再病倒怎么辦？

“綠丫你別想了，過去的都過去了。”程翠連忙轉移話題道：“你瞧你都九歲了，出生以來一直在這余家村里，連青丫都去過好幾趟縣城，等過幾日順哥去私塾念書咱們一塊去接他。”

“順哥快要縣試了？”程皎見程翠提到程順，便開口問了句，也不知程順在念書方面有無天賦，若是能夠考上秀才對于農戶人家而言也算是功成名就了。

程翠一臉驕傲說道：“可不是，現在鄉親都喊他程童生呢，他是今年咱村唯一一個能夠去考試的。”

“對了，那個孫大夫開的藥方姐姐知道在哪嗎？”

妹妹又提到了這茬，程翠裝作沒聽見，繼續說道：“順哥在私塾里表現可好了，你知道的村長家的長子就考上了秀才，大伙都說咱家順哥是下個秀才。”

程翠平時話并不多，只是為了妹妹說了這樣多的話，她見程綠一副提不起興致的樣子便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我得去燒熱水了，再去廚房看看娘和順哥，爹的話說得很對，我去把順哥換回來，你自個在這邊炕上或者回屋去瞧瞧青丫。”

程翠提著瓦罐出去了，程皎抱著膝蓋坐在炕上，迷迷糊糊中就見程順進來了，只見他輕手輕腳從床腳搬起炕桌，又從地上的書箱中挑出三四本書，然后脫掉鞋子就準備上炕。

一個機靈程皎清醒過來，程順要在炕上看書那她還是走吧，不然有個陌生的哥哥在邊上她實在沒辦法安心休息。

“妹妹去哪里？”程順刻意放輕了聲音但還是吵醒了妹妹，他有些自責，但是東側屋里沒有燒炕冷得像冰，他沒有勇氣在那苦讀。

程皎動作一頓，眨了下眼睛說道：“我去看看青丫，哥哥在這念書吧。”

“行啊，你屋里炕若不熱了就叫青丫去往灶口加柴火，別什么事都你做。”程順想了想去架格的最底層藍色布包里翻了翻，摸出了兩顆大干棗。

這是娘準備的讓他帶到私塾里孝敬夫子，棗子不多也不能多分妹妹。

“謝謝哥哥。”程皎母親經常煮紅棗粥給她喝，所以都吃膩了，但瞧著程順笑著遞棗子給她，她心里有些感動又有些難過，道了聲謝便匆匆離開了。

程青躺在西側屋里的炕上翹著腿，箱籠里的腰鼓并著一把小木扇被拿了出來，她見程綠推門進來立馬把腿放了下來，想了下又重新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