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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戈的院子里,松溪正認真的給衛戈把著脈。眉頭時不時皺起,讓一旁守著的清雅和衛福衛臨心都揪起來了。
“松溪……我二哥?”清雅被這氣氛嚇的問都不敢問了。
衛福衛臨也屏住呼吸,生怕錯過什么重要的話。
松溪收回把脈的手,一臉怪異的看著臉色微微發白的主子,“小姐,不用緊張!二少爺并沒什么大礙,我只是奇怪之前御醫開的藥是不是太謹慎了些。二少爺的傷,按說前幾天就能下床了!”
清雅松了口氣,可是意識到松溪最后一句說的是什么意思后,又緊張起來:“難不成那御醫是故意的?”
衛戈一邊驚訝于妹妹手底下的人確實有幾分真本事,一邊為妹妹猜到真相表示很無奈,示意弟弟看好門口,然后說道:“雅兒,這是外公的意思!其實我的傷,比你們看到的好的要快一些,但為了不引人遐想,就只好‘嚴重’些。”
“啊?”清雅摸摸鼻子,這樣的話,她豈不是壞事兒了?
衛戈笑笑,“沒事兒,過猶不及,我要是一直不好也不行。基本上按照御醫說的時間痊愈就行了!倒是,這段時間一直在床上躺著,四肢都軟了。”
清雅看著松溪,“這個,可有辦法?”
松溪略一思忖,從自己的藥箱里拿出了一瓶藥膏,“二少爺,這是活血膏,您每日涂抹到酸軟的地方,不出三天就好了。”
衛戈接過藥膏,驚喜不已,“你叫松溪是吧?果然是個厲害的!”
松溪靦腆一笑,福了福便回到了清雅身后站著。
這一舉動,讓衛戈幾兄弟稱贊不已,但他們對松溪之前的主子,明湖郡主,也更好奇了。
……
快中午的時候,梁鶴回來了,第一件事就是去雲華堂給父母磕頭。
“兒子不孝,讓父親母親又操心了!”
梁相爺看莫氏沒說話,便把小兒子喊了起來,“今兒是除夕,是一家團圓的日子。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今后要記得愛護你的這些小輩兒!”
梁鶴又跪下磕了個頭,然后就巴巴的看著莫氏,“母親,兒錯了!”
莫氏嘆口氣,起身走到兒子身邊,伸手把人拉起來,“你是為娘身上掉下來的一塊兒肉,我心里自然是疼你的。他們都是和你血脈相連的孩子,雖姓衛,但跟你的親生孩子沒有任何差別。以后,一定要記得,建功立業在其次,保住自己才是正事。”
梁鶴不由鼻頭發酸,母親終于和他說話了,“母親,兒子記下了!”
莫氏又想起清雅之前說的事情,“你可莫要再犯傻,萬萬不能不拿自個兒的身體不當回事兒!”
梁鶴眼睛唰的一下就紅了,如果不是怕父親說,估計眼淚都要下來了,“母親……”
梁相爺聽兒子聲音里都帶哭腔了,心里也酸酸的,他相信小兒子這次是真的得到教訓了!
從雲華堂出來,梁鶴就又拐去了衛戈的院子。之前他心里過不去那個坎兒,所以一直在軍營里虐自個兒。
現在他想通了,也得了母親的諒解,也該去個外甥談談心了。
姜甄說的對,男兒建功立業是本能,但不是什么功勞都能沾的。受傷是小事兒,如果因此讓外甥心思歪了,才要命。
梁鶴到的時候清雅一行人正要離開,見梁鶴回來了,都驚喜不已。
簡單聊了幾句,知道梁鶴是找衛戈有事情后,兄妹三哥就知趣的離開了。
“二舅!”衛戈看到梁鶴激動不已,“您這段時間怎么一直沒回家啊?家里沒有人怪您的,真的!”
梁鶴趕緊把想要下床的衛戈扶住,沉聲說道:“鬧騰什么?還沒好利索呢!”
衛戈嘿嘿一笑,乖乖的坐了回去,“二舅,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說著,還揮舞了下兩只胳膊,“您看,是不是沒事兒了?”
梁鶴沒好氣的看著外甥,“行啦,我不都回來了嘛!從今天開始,咱們爺倆誰都不提這事兒了,行不?”
衛戈點點頭,“嗯,不提!”
梁鶴一窒,“嗯,還是得再提一次!”
衛戈:“啊?”
梁鶴撓撓頭,“是這么回事,二舅今天想跟你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你好好聽著,之前是我想左了,總覺得只有讓咱們家再上一層樓,才不枉這一生。可是,我現在想明白了,人這一輩子,福禍都是有定數的。像這次的拿命搏功勞,你看看功勞是有了,可是咱們想要的嗎?”
衛戈搖搖頭,確實和他們之前設想的不太一樣。
“咱們梁家本就是跺跺腳,京都就得顫一顫的人家。換句話說,就是快升到頂了。所以,有了功勞,加的不再是官爵,而是所謂的榮耀……比如,賜婚。”
衛戈眼神一暗,他已經從大舅那里聽說了。就差一點兒,他就得娶公主了。他才不要勞什子公主,不合他心意,仙女下凡也不行。
“二舅,我明白了!是我急功近利了!”
梁鶴搖搖頭,“不止是你,還有我,如果不是我點了你一句,你也不會去!”
“二舅———”
梁鶴擺擺手,“沒事,事兒都過去了。我聽你外公的意思是,已經給你相看了一門親事,只要定下來,也就平安了!”
衛戈:“……我怎么不知道?”
梁鶴捂臉,他以為外甥是知道的!“那個戈兒啊……二舅也不是太清楚,要不你問問你外婆?”
衛戈生氣了,“二舅啊,你是來開導我的嗎?你明明是來添堵的!合著你們都知道我未來的娘子是誰了,就我不知道?”
梁鶴:“……”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不小心說漏嘴了啊!
又過了會兒,梁鶴在外甥控訴的眼神下告知了自己知道的消息,“聽說是姓于,你知道是誰了吧?”
衛戈搖搖頭,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點點頭,“可是于闖大將軍的女兒?”也就是說是那個迷糊到路都記不清的小姑娘?
梁鶴看著外甥臉上可疑的紅暈,還有那微微泛紅的耳朵,突然笑了:“看來你小子還是挺滿意自己的親事的嘛!”
衛戈:“……哪里有,二舅胡說!”
梁鶴嘿嘿一笑,“你騙不了我的,老子好歹是個過來人啊!”
衛戈嗤笑,“您?您啥時候過來……什么意思,我要有舅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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