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又守了一整夜，天色亮起來的時候，也宣告著六條視頻全部撲街。

老馬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煙，也沒有想明白問題到底出在哪里。

這時候他想起離去的道哥曾經(jīng)說過的一句話：“這都是小概率事件。”

老馬嘗試著去理解這句話，也就是說不管是美女還是抖胸，都是有一定的概率才能火起來的。

這個概率究竟有多小，那至少要等同類的視頻再火一條，才有計算的意義。

老馬以前說過：“既然有概率，那一直做下去，總是能成功的。”

最窮無非討飯，不死終會出頭。

老馬突然變得很悲壯，但是除此以外，他想不到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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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又過去了個把月，農(nóng)歷新年轉(zhuǎn)眼即至。

2017年就要見底了，這天我和夏雨秋心情格外好，因為不僅工資如期而至，老馬還給我們一人發(fā)了一千塊年終獎。

夏總心情也不錯，雖然他做為股東，是沒有年終獎的，今年這形勢也肯定沒有分紅。

但是他又做為員工，工資倒是一分沒少。

夏總這點倒是很讓人敬佩，有錢就開心，從來不去奢望得不到的。

只有老馬一點都不開心，不止這天，最近好長的一段時間，他都沒有開心過。

因為和2017年一起見底的，還有老馬賣房所得的八十萬。

要是視頻再不火，今年這年都沒法過了。

其實這只是老馬樂觀的想法，即便視頻火了，網(wǎng)紅誕生了，老馬也沒有錢繼續(xù)運營下去了。

變現(xiàn)是一條漫長且曲折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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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早上沒有演員來面試，因為今天是年前最后一場拍攝了。

好與不好，都要等到來年再說。

臨近中午的時候，三位演員到了公司：大長腿、芭迪，還有張若曦。

老馬本來還約了那個特別有想法的大學(xué)生莊夢蝶，可惜人家已經(jīng)放假回家了。

幾個人在辦公室閑聊一陣，然后老馬帶路，找了家不大不小的館子繼續(xù)閑聊。

到了這天，我們才知道，大長腿的名字叫做牛云，芭迪的本名叫做李翠云。

還真是天上的云一樣，又土又白。

張若曦就叫張若曦，可以看出她父母至少有個文化人，給女兒取了個超時尚的名字。

老馬對著姑娘們說道：“這幾個月來，就數(shù)你們?nèi)齻€拍得最多了。來來來，干杯干杯！”

大家抿了一口杯子里的飲料，然后老馬繼續(xù)說道：“那些視頻你們都看過吧，有沒有什么想法呀？”

老馬這么問，原本只是想聽聽恭維，增加點團隊的信心。

沒想到大長腿首先說道：“我覺得我們的視頻太含蓄了點，觀眾可能都不會明白它想表達(dá)什么。”

芭迪說：“我覺得我們的劇本有很大的問題，劇情都是過氣的套路。”

張若曦也想說點什么，但是老馬已經(jīng)不想聽了。

成本幾千塊一集的視頻，除了張若曦，其他人都拿了九成以上，居然還要說這些風(fēng)涼話。

于是老馬在本不該喝酒的中午，默默點了一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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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拍攝依然無趣。

芭迪演一個富婆，老馬扮演的小青年上來撩她的時候，富婆說道：“小哥哥，你一年賺多少啊，我包你十年怎么樣？”

大長腿就演一個走在路上的大長腿，我和夏總扮演看她著了迷的路人，撞到了路燈上。

一米五的張若曦和我搭戲，演一個差四十多公分的最萌身高差情侶。情侶自然都是很無趣的，老馬苦思冥想，想出一個讓張若曦騎車帶著我的劇情。

這些玩意兒能無趣到什么程度，這么說吧，幾年以后我把它寫下來，人們看著這幾行文字，都恨不得要快進(jìn)的那種。

但是我為什么還要寫呢，因為這無趣的工作中，發(fā)生了點有趣的意外。

張若曦小姑娘演完騎車，從座位上跳下來的時候，她的裙子勾到了坐墊底下的彈簧。

我們聽到清脆的滋滋聲，然后看見那一襲潔白的長裙悠然飄落，露出雪白的大腿，和印著粉紅草莓的內(nèi)褲。

你別說，那雙腿雖然不長不細(xì)，但還是真好看。

張若曦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不知道該自己遮羞還是該讓我們回避，驚呆在原地五秒之后，尖叫了起來。

夏雨秋趕緊小跑過去，撿起地上的裙子，圍在張若曦腰上。又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來一枚發(fā)卡，把斷裂的地方暫時連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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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意外誰也沒當(dāng)回事，畢竟張若曦的腿再好看，能有小電影的封面好看？

大家拍完收工，回公司剪輯，上傳。然后我們?nèi)齻€收拾下班，老馬照例要守著后臺。

這時候老馬對我說：“魯達(dá)，你先別走，一會請教你個東西。”

老馬雖然啥也不懂，但是喜歡不懂裝懂，請教人這事還是頭一回。

我便憂心忡忡地坐回了工位，生怕他問我微積分或者費馬猜想之類的難題。

老馬摸出兩個煙，招呼我道：“你過來看看，這個是不是比我們拍的視頻有趣多了？”

我挪到他后面，只見屏幕上正在播放下午拍的素材。

“咔！”隨著這聲結(jié)束的號令，張若曦停下自行車，然后調(diào)皮地跳了下來。

張若曦的裙子滑落的時候，飾演她男友的我坐在后座，對著她兩條大腿發(fā)呆。

直到夏雨秋幫她解圍之后，我站起身來。

老馬暫停住畫面，然后對著我笑道：“我他媽的看了十幾次，一次比一次搞笑。”

我羞得無地自容，但是拋開我這個高胖丑的畫面。這個視頻不管是情節(jié)，還是人物表情，動作，都十足地吸睛。

老馬很識時務(wù)地點了重播，我又聚精會神地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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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馬說：“我有個想法，咱們把這個視頻也上傳試一下？”

我說：“這不好吧，首先這內(nèi)容就不太健康，其次也得張若曦同意才行啊！”

我嘴上這么說，手上卻很不爭氣地又點了一次重播。

老馬聽完我的話，撥通了張若曦的電話，小姑娘很有禮貌地說道：“導(dǎo)演您好，請問有什么事嗎？”

老馬說：“我這邊有個朋友在拍電影，想找個素人當(dāng)女主角，尺度比較大，你能接受嗎？”

張若曦說：“當(dāng)然能呀！電影都是藝術(shù)，我什么都愿意做的。”

老馬說：“可能要包含吻戲，丑戲，半裸，還有床戲，都沒有問題嗎？”

小姑娘堅定地說：“沒有任何問題！”

老馬說：“那行，我?guī)湍銧幦∫幌隆！?

老馬的忽悠，讓小姑娘連聲道謝，也讓我們都放了心。

既然床戲都能接受，那露一下小內(nèi)內(nèi)，問題應(yīng)該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