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老馬就讓我把正在看著的視頻上傳了。

老馬還為其擬了一個非常標題黨的標題：“小美女裙子不甚當街滑落，蠢貨男友竟然做出這種事！”

視頻上傳之后，我又借口抽煙留在辦公室，看了好幾遍。

然后收拾東西正要下班，盯著后臺的老馬突然喊道：“媽的，這么快就有留言了！”

老馬激動的情緒讓我很是尷尬，那視頻雖然有趣，但是我已經看膩了呀。

至于網民的評論，怎么可能比一個姑娘走光更有意思。

但是整間辦公室，除了老馬，就只剩下我了。老馬說這話雖然沒有看著我，但是明顯是對我說的。

位于人下，身不由已啊。成年人的世界，哪有那么多選擇。

我只能假裝出好奇的樣子，踱步到老馬身后，問道：“什么呀？”

老馬說道：“你快來看看，我這么回復是不是拽翻天了？”

我仔細一看，只見一個頭像是一條咸魚的網民留言道：“為什么這種人都能有女朋友！”

老馬回復道：“不要用你牙簽的心思，去揣摩別人擎天柱的生活。”

老馬回得很有道理，就好像我們幾個，從來不去揣摩徐達的生活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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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了搖頭，說道：“這樣不太好，能看這些視頻的人，都是真正的吊絲。”

“他們最討厭別人用實話擠兌他們了。”

老馬聽完我的話，突然陷入了沉思，他想起曾經幼稚的自己，被莫奈用事實懟得體無完膚的往事。

老馬點了點頭，他相信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像自己這樣，能夠堅強地從逆境中走出來的，于是便說道：

“對！你說的對！說得太有道理了！吊絲就應該哄著！”

然后老馬刪去了回復，重新回到：“已分手，姑娘單身中！”

沒到一分鐘，對面又回道：“我就說吧！小姐姐挺好看的，要不要考慮考慮我呀。”

老馬回：“小姐姐是種茶的，買她的茶葉才會跟你談戀愛。”

對面又回道：“哈哈哈，我信你個鬼，賣茶的一個個都很會偽裝的，哪有像你這樣直接的！”

這位網友把老馬當成張若曦，互動了好一會兒，然后又點了贊和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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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視頻，得到了十六萬的點擊，一萬多次評論，老馬回復了一整晚。

天亮的時候，一夜沒睡的老馬站在窗邊，遠眺東方晨曦。

據說佛祖釋迦牟尼在菩提樹下參禪七天七夜，豁然開朗，繼而成佛。

老馬看了一會兒日出，第一縷陽光打亮他的時候，突然福至心靈，感覺自己悟到了網紅的本質。

當下掏出手機，分別給昨天的三個女演員打了電話。

芭迪和大長腿都沒有接，畢竟不當爹媽的成年人，哪能跟太陽一起起床呢。

老馬撥通了張若曦的電話，小姑娘估計也剛醒，聲音懶洋洋的：“喂~~導演呀~~找我什么事兒呢~~~”

老馬有一次中午的時候給夏總打電話，夏總也發出了這樣的聲音，老馬當場怒火拔高三丈。

但是張若曦不是夏總，那形象配上這聲音，居然惹得成熟的男人老馬也心癢癢的。

老馬溫柔地說道：“今天下午咱們再拍一場，我想到了必火的劇本。”

張若曦好像突然之間醒了，抱歉地說道：“不行呀導演，今天我們店里就我一個，不去的話會被開除的！”

老馬說：“不要怕，要是真開除了，你來我公司上班。”

張若曦有點猶豫：“那導演，我的工資是按照上班時間算，還是按照拍片數量算呀？”

老馬一下子也不知道哪個劃算，便說道：“這個到時候再說，反正不會讓你比現在賺的少。”

張若曦高興地道：“那我過完年就辭職。”

老馬說：“別過完年啊！今天下午一定得來！不然這年就沒法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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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只來了大長腿和張若曦。

老馬沒有急著出去拍攝，而是面對著兩個人，擺出非常正經的姿態說道：

“從今天開始，我們的視頻風格要有一個重大的改變，可能會變得比較少兒不宜，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接受？”

張若曦說道：“我什么都可以的！但是我好像不太明白，怎么樣才算少兒不宜？”

“色情的話不合法的吧？”

老馬道：“你發現，咱們正經人，肯定不會違法的。”

大長腿扯了扯領口，原本低領的毛衣變得更低了。

“這樣么？”

老馬兩眼發直，點頭如搗蒜，說道：“對對對！可能尺度還會更大一點。”

大長腿聽完，又把手伸到了領口，老馬頓時咽了咽口水，以為她還要扯得更低。

沒想到大長腿只是整理了一下變形的領子，然后靠到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說道：“我都可以呀，只要給錢就行了。”

老馬點了點頭，又遞過去一個眼神，告訴她，錢肯定能到位，但是這會兒還有其他演員在，不方便談。

眼神交流完，老馬又對張若曦道：“這個風格你可能不太擅長，但是這恰好是你的優勢，越生疏，觀眾說不定越喜歡。”

“男人都是變態！”

張若曦聽完，吐了吐舌頭，沒有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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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片場在一間學校。

因為已經放寒假了，老馬用了兩包香煙收買門衛，就帶著我們進去了。

第一場，大長腿穿上小了兩個碼的正裝扮演女老師，里面的襯衫開了三個紐。

老馬扮演學生，向老師提問。老師便彎腰過來解答，胸口的一片風光都進了鏡頭。

場面十分香艷，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我突然醒悟過來，這不就妥妥的島國小電影么？

夏總反應比我快多了，早就醒悟完畢，大笑道：“哈哈哈！太經典了，我昨晚正好看這個題材的！”

老馬罵道：“胖子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瞎嚷嚷什么！又不是只有你懂！”

張若曦小姑娘一臉問號，還以為老馬抄襲了人家的創意。

負責攝影的夏雨秋眉頭緊皺，她即便不懂得什么叫做女教師系列。但是從鏡頭語言中，也能讀懂不少東西。

第二場，張若曦演不了女老師，只能演個女學生。

女學生抱著幾本書，在樓道里蹦蹦跳跳地跑著，一副青春陽光，朝氣向上的樣子。

突然，轉角處出現一個巨大的身影，小姑娘剎車不及，裝了上去，被彈倒在地。

手里的書散落一地，里面夾著的一枚杜蕾斯也掉了出來。

老馬在夏雨秋后面小聲說道：“拍特寫！拍特寫！”

夏雨秋關掉了相機，說道：“馬總，這樣是不是太下流了！”

老馬想要的就是下流，但是又沒臉說，只能借口道：“還好吧，你不知道美國那邊，性教育從小就開始了！”

“小學生都知道這玩意兒怎么用。”

夏雨秋紅著臉說：“但是我們這兒不一樣啊，我們的文化比較含蓄。我覺得光是掉出來，尺度已經很大了，再特寫可能審核過不了。”

要是不能過審，那一天又白忙了，老馬猶豫道：“沒有特寫，別人看不到怎么辦？效果會不會不好啊？”

夏雨秋肯定不想拍，但是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滿臉通紅地站在原地。

我趕緊上前道：“老馬，我覺得不拍特寫，效果可能會更好！！”

老馬疑惑地看著我，想知道此話怎講。

我瞎扯道：“這個東西，大家都是表面厭惡，內心向往。”

“咱們要是給它特寫出來，有些虛偽的家伙可能要厭惡。”

“但是就算沒有特寫，那些想看的人，也一定會注意到的！”

老馬點了點頭，說道：“這難道就是所謂的欲蓋彌彰？”

我說：“這是以退為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