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盯上我們?”
李薔脫離【暗示】后,將計就計,在水勢兇猛的地段布下了陷阱,反過來抓住了煉金炸藥男。
棺材一樣的透明空間,鎖鏈拘束著他,聯邦深海監獄A類犯人的拘束套裝讓他失去反抗和自殺的機會。
他明白了處境,除了等待救援外,別無他法。
于是,他閉眼,沉默。
李薔的處境比炸彈男更加糟糕,連續不斷的使用藥劑補充靈力,早已從細胞層面傷害到身體。
而四件三階超凡物品,也因此次險境而損毀。
這些都是家族壓箱底的自保之物,花錢也難以再得。
李薔渾身刺痛,如同衣物上遍是細針,密密麻麻,疼癢入骨。
意識全靠藥劑保持清醒,此時略微放松。
不再繼續毫無節制注射藥劑,藥效的消退讓她頭腦變得昏沉。
“審訊不在于這一時,得盡快離開十萬大山,與安保部門取得聯系。”
這些人不僅只盯著自己姐妹兩,還有一群與三年前那次天災活下來的幸存者。
這件事情早已跟靈處組報備,現在又抓到了一個活口,只要帶回去,就能得到足夠多的信息。
李薔牽著{棺材},跳躍離開,“小姐!”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快速靠近。
李薔站穩,看見飛奔而來的肌肉男保鏢,心中陡然提了起來。
“竟然是你。”
李薔表情變得悲傷,她最不想牽連出來的,就是葛沖,十幾年相處下來,在她心里,葛沖是她的家人。
這次十萬大山之行,有兩個目的。
其一,陪伴李薇過來接觸新鮮風景。
其二,釣出家族里暗中針對姐妹兩的內奸。
當滿身鮮血,獨自前來的肌肉男保鏢出現在眼前,李薔振作精神。
手背到身后,從腰間的空間包中取出針劑,注射到針孔密布,泛著青筋的手腕。
靈力在體內運轉,激活脖子上的項鏈。
這是最強的護身靈物,靈力在項鏈中運轉,如同早晨陽光照耀下的露珠泛著微弱的亮光。
只要注入代表身份的靈力,它隨時能夠釋放出,承受四階打擊的防護罩。
“小姐!嗯?你受傷了!?”
葛沖臉上的絡腮胡抖動,這是平日里那個沉穩的他從來不會做出的表情。
李薔表情冷漠,眼神黯淡,做出戒備的動作。
葛沖嘴里說著關心的話,表情也是著急的模樣,但卻停步在李薔最近一株鬼臉樹枝干上。
戒備的動作和神情,和她老子一個模樣。
真是可愛啊,當初的小女孩也成長到會算計,動心眼,自己做餌釣魚的程度了。
葛沖收回落在李薔那張冷淡冰寒臉上的視線,瞟了眼拘束服中閉目等死的炸藥男。
“為什么?”李薔想不明白。
肌肉男動作頓了一下,隨后,臉上露出笑容。
“哦,原來,你還不知道啊。”
肌肉男食指敲打著下巴,左手托著右手肘。
他慢慢咧開嘴,露出如同小丑那般夸張的笑容。
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亮的發光!
【暗示】
真白,李薔腦中閃出這樣的念頭。
一愣神,李薔再看過去時,葛沖消失了。
李薔背后凝結出一道冰塊。
她抬頭,環視左右,念線散開。
四個動作,一氣呵成,迅速而敏捷。
然而,“砰”的撞擊從左脖頸撞過來,李薔從樹干上飛了出去,掉進水里,沉了下去。
“啊啦啦,真不愧是李茶那老家伙的后代,神經反應速度真快啊。”
葛沖抬起手,抹去匕首上凍結的冰塊。
剛剛那一瞬間,【暗示】發動,消匿自己的蹤跡,跳躍過來,持匕砍向李薔腦袋。
如果李薔沒有反應過來,這一擊,就是生死。
“轟隆隆”水下爆發悶響,翻涌起大量混雜的水泡。
“可惜,你太弱了啊。
就和你那不成器的老子一樣,隨隨便便就把命丟了。
這樣的命還有什么存在的價值。”
李薔脖子上的項鏈消失,化作淡金色的防護罩包裹著李薔沉入泥潭。
僅僅一擊,就將李薔打到深度昏迷。
金光在水下非常顯眼,葛沖手腕翻轉匕首,瞇起眼睛回憶起曾經的日子。
“李家有這么多好東西,你們兩個小女娃又哪里保得住,與其便宜了別人,不如給我好了。”
葛沖瞥了眼關在{棺材}里的炸藥男,順手解開鎖鏈,放他出來。
煉金炸藥男活動僵硬的身體,面色不善地盯著葛沖,隨后,一言不發轉身離開。
葛沖回過頭,看向水底,臉上露出驚愕。
他跳進水中,念圈向周圍一百米放開。
李薔消失了。
葛沖來回搜尋,沒有找到。
該死,難道還有空間轉移的靈物?!
他揮拳錘樹,鬼臉樹炸出臉盆大小的坑,發泄怒氣,他回過神。
趁著消息屏蔽儀還在運轉,能夠先一步堵在邊境鎮門口。
只要她回來,必然逃不過自己安插的眼線。
水底,顧曉抱著李薔,光繭金燦燦的像個橄欖球。
“現在怎么辦?”
顧曉撓頭,他只是路過,結果,李薔直接砸到眼前,他順手撈過,紅薯順便【隱匿】過去。
誰知道就這么正好救下了她。
“帶她回羊鎮,等她醒過來,讓她出錢買命。”
買命,顧曉皺眉思索,本來就沒打算救她,現在還掉自己手里了,著實有些玄學。
讓她出錢買自己就她一命的恩情,三十萬應該不過分,這樣就多一顆金邊果了。
顧曉點頭,“這么湊巧,那就掙她一筆。”
一路奔走,到晚上十一點左右,顧曉三人回到邊境鎮。
鎮門口巡邏的人變多,鎮子里也比以往熱鬧。
但這都和兩人沒關系,一路昏迷的李薔還需要醫療救治。
紅薯開著【隱匿】帶著兩人回了靈處組大樓,直接進入回歸房間,一晃眼回到阿房。
全程都沒泄露李薔在他身邊的消息。
高鐵票買好三人座位,一路狂奔,在早晨六點回到羊鎮的出租屋。
回到家,顧曉把包裹著光繭的李薔扔床上,也不管她繼續裝昏,和紅薯進浴室洗澡。
這兩天下來,身上可不是一般的難受。
顧曉房間,李薔睜開眼,念線放開,輕而易舉探知到顧曉搓貓的畫面。
她想坐起來,身體不聽使喚,嗓子發不出聲音,仰躺著像個美麗的僵尸。
“李薇...”
李薔心中,擔心著體弱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