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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12話:某人的真實身份

同行者借著刑羿之力緩緩坐下,搖搖頭道:“傷?殘魔骷骨,還傷不了我......”

羿聞言,卻倍加疑惑,他矚目前輩嘴角,見黑血滴落,心中一顫,聯(lián)想到相遇之情形,突然頓悟,駭然大驚,脫口道:“黑血……這是黑血!!!前輩,難道你中毒了嗎?……對了!前輩在石崖前醒來時,曾問我‘劍何在’?是不是有人覬覦前輩寶劍,設計加害前輩!”

“嗯?小畜生!”同行者聞言大怒,當即便喝斥道:“你倒是聰明!難不成胡猜亂測成了本事?!禍從口出這個道理你不知道嗎?”

刑羿沒想到,自己的推斷竟然會讓那位身懷絕技的前輩如此震怒,但那突如其來的斥責卻讓他的思維更加縝密,隨即又令其洞曉!

他連忙認錯道:“晚輩不敢!晚輩不敢!可是前輩,您的傷……”未等羿言畢,同行者卻已接道:“無妨!我早已用‘龜息假寐之術’將毒逼出,留在我體內的不過是些許殘余,還要不了我的性命!”

羿聽罷,不敢再多過問。同行者見羿不言語,突然道:“刑羿。”

羿一愣:“前輩?”

“三恩已報,現(xiàn)在我要走了,往后或再無緣相見……不過我勸你一句,若想活命,現(xiàn)在就舍了你弟弟和養(yǎng)父母,離開越國,興許還能有些出路。”

“什么!前輩你現(xiàn)在就走?可是……”刑羿連忙求道:“我娘和弟弟還生死不明,求前輩……”話剛脫口,他突然察覺異樣,惑而不定,遂正目問道:“前輩,你為何讓我獨自離開越國?”

“……”

羿見其默言,不禁后退一步,倒吸一口涼氣,雙目環(huán)睜道:“前輩,你……難道開始就沒打算救他們?”

面前之人突然冷峻:“哦?既出此言,又何須多問?”

羿聞言連忙追問:“前輩,你為何如此?”

“非汝所知,多說無益!”

“但……”羿壯了壯膽,再次追問道:“方才前輩還在保護我,甚至在我妄加推測前輩來歷后,您還責備了我!想必前輩來歷不凡,而敵人也都是能只手遮天的存在,因此才不愿透露的吧?畢竟對于像您這種人而言,災禍來了,自保也易如反掌,而對于我這種人來說,那便是滅頂之災!您并非鐵石心腸,但是現(xiàn)在為什么要見死不救?!”

“……”

刑羿見其未答,跪拜于地,鼓起勇氣接著道:“前輩你遲早要走,可是卻還惦記著我,為我指了生路,但這又何必呢!您雖然不想連累我,但這事已經與我脫不了干系了!若是真有仇人尋來,按您的本事來看,我又怎能逃脫?若是僥幸生還,今后也不過是個躲躲藏藏、忘恩負義,棄至親安危于不顧的懦夫!難道您覺得讓我頂著這樣的罪孽過一輩子,我還會感激你嗎?”

“我從沒想過讓誰感激我!”

“有區(qū)別嗎?反正那時你也毀了我!”

“那你就留在他們身邊吧!”

“可這就沒有意義了啊!”羿大怒,流淚道:“你剛剛救了我!可現(xiàn)在你明知道我還會死,卻打算要抽身!既然如此,你為什么要救我?報恩?這就算報恩了嗎?我從江中救了你!而我卻可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我不奢望能得到前輩的庇護,但是……“

少年的眼中早已決堤:“但是……前輩你至少可以告訴我為什么!我……只有這個請求而已……”

那人沉默片刻,突然看著他問道:“你想知道什么?“

羿聞言,連忙跪謝道:“求前輩賜教,為什么他們要殺我弟弟一家?”

他一笑:“唔?誰說他們要殺你弟弟一家?他們是劫教之人,為了玉蟥石而來啊!“

羿立起身道:“前輩您休要騙我!也許的確有人會來搶玉蟥石,但絕對不是他們!“

“何出此言?“

“您剛剛說的呀!指明讓我離開少鰩一家,如果那群人真是來奪寶的,為什么還要折回來殺一戶平民?”

“哈哈哈哈!”同行者大笑道:“不錯!暗度陳倉、掩人耳目,他們的確不是為了玉蟥石而來!他們趁著劫教入侵,渾水摸魚,其實真正的目的,是為了抓你弟弟!“

羿聞言,焦慮不已,問道:“什么?抓我弟弟?那為什么要趕盡殺絕,連靈教的教眾也不放過?”

同行者笑道:“這還不明顯嗎?”

羿低頭一想:“滅口……”

他冷笑道:“哼!千年的余孽……一群見不得光的人!”

“可是!”羿突然問道:“為什么會是我弟弟?難道我弟弟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嗎?”

“刑羿呀……”同行者此時神情嚴肅,話鋒一轉反問道:“難道告訴你這些還不夠嗎?有些坑洼,可是比江還深呢……陷下去,就出不來了!”

羿聽罷,喉結微動,抱拳道:“還請前輩賜教!”

那人聞言,身子往后一靠繼續(xù)道:“我們現(xiàn)在能坐在這里,是因為三千年前,人王解救了我們,這你知道吧?”

“自是知道,人王的故事,誰能不知!但這和我弟弟有什么關系?”

“哼,有什么關系?因為你弟弟就是魔王啊!”

“這……”

羿聞言,不禁覺得好笑:“我弟弟是‘魔王’?呵,前輩,你在說笑吧?哈,我弟弟怎么會是魔王?”

他未繼續(xù)作答,只是平靜的看著刑羿。

那少年本來還滿臉笑意,一轉眼,卻見同行者神情嚴肅,不似是在開玩笑,心中突然一慌,聲音竟顫抖起來:“前……前輩……你、你怎么突然不說話了……”

那人依然未答。

“不……不可能!”少年此時徹底慌了,他搖起頭不斷否定面前之人說出的話,但他每一次搖頭,卻都回想起之前的經過和同行者方才展示出的實力,它們似乎在告訴刑羿:[你面前的男人不是騙子……]

“我再說一遍。”同行者突然再次張口,他一字一頓,冷冷道:“你的弟弟……他是魔王。”

此刻,面前這個男人話語有如晴天霹靂一般砸在刑羿的頭上,霎時令他頭暈目眩、神情恍惚,不禁脫口道:“怎么可能!!!我弟弟怎么可能是禍亂天下的魔王!!!不……這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面對少年的極力否認,那男子卻淡淡道:“這個世界很大,你不能因為不相信而否認一些事的存在!你覺得你看著你弟弟長大,從喝奶到走路,所以你很確定他身為‘人’的身份,可你真的確定過他身為‘魔’的身份嗎?”

羿聞言,面如死灰,但心中卻依然尚存一絲僥幸,他希望,面前這位前輩的判斷是錯的,所以他要刨根問底,于是又問道:“前輩,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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