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 深海無路之裂變
- 狐貍杰西卡
- 3083字
- 2020-03-15 20:55:13
“一個女人有幾個十年,馮致遠給不了我未來,他有妻子孩子,我和他是沒有未來的,我也不想永遠當第三者,我們和平分手了。”
林峰:“馮致遠沒有告訴你他有家庭?”
“不是,他一開始就告訴我他有家庭,有孩子,他可能給不了未來。當時我想我比他妻子年輕,學歷也高,我和他還有共同的興趣愛好,時間長了總是可以取代他妻子在他心目中的位置的?!?
林峰:“后來想明白了?”
安康看著林峰深吸了口氣說:“2015年我懷孕了。我特別想要一個孩子,如果有了孩子,即使他不在我身邊,孩子也可以陪著我。他堅決不要孩子,我跪著求他不行,以死相逼也不行,可能是怕我用這個孩子來威脅他吧,后來還是他陪著我去了醫院。”
安康的眼淚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轉,她轉過頭硬是讓眼淚沒有流下來,林峰準備遞紙巾的手縮了回來。
“當我躺在手術臺上的那一刻我覺得我的愛在慢慢的流逝?!?
嚴正:“我們在檢查馮先生身體的時候,發現有一處傷口,他有沒有告訴過你是誰傷了他?”
“是我?!?
林峰抬頭問:“為什么?”
安康的眼睛已經屬于放空狀態,思緒也不知飄到那里,林峰正準備喊她的時候,嚴正用眼神制止了他。
過了一會安康悶聲說:“2015年我做過流產后身體一直不太好。有一次肚子疼得路都走不了,我打電話給他想讓他開車送我送一趟醫院,他說他正在開會走不了,最后還是一個同事看我太難受了開車送我去的醫院。在醫院的門口我看見他扶著他老婆從醫院門診部走出來,我躲開了。我自我安慰可能他老婆的病比我的嚴重,等到門診部一問才知道他老婆只是嗓子有點不舒服來吊水的,當時我心痛的感覺至今難忘。那天晚上我問他為什么要這么對我,他說他公司的資金出現了問題,需要他老婆的人脈來協助他渡過難關。當時的我什么也聽不進去,拿起了桌上的水果刀,心想不如死了一了百了,他在奪我刀的時候不小心誤傷自已??粗獜乃纳眢w里流了出來,我慌了不知道該怎么辦,他很冷靜的安慰我,讓我打電話給了他的家庭醫生。家庭醫生來了以后他說是他自已不小心誤傷的,要求家庭醫生保證這件事情不能給任何人知道??吹剿龅囊磺形矣中奶哿?,我原諒了他所做的事情,我們又和好了,只是對未來我沒有了希望。”
林峰:“安康,你有沒有送過馮致遠一對袖扣?”
“送過,是他過生日的時候送給他的。開始他還經常的戴,后來就沒見他用過,東西和人是一樣的,總有厭煩的時候?!?
嚴正:“如果你一開始就選擇蘇城,也許會是另一種人生?!?
安康苦笑了一下說:“蘇城是我這一生最對不起的男孩,我喜歡蘇城是因為在他的身上有馮致遠的影子。認識蘇城的那段日子正是我和馮致遠冷戰的時候。我是不是很自私?”
林峰冷冷的說:“當你們和好的時候,你就拋棄了那個為了你放棄了很多東西的人?”
安康沒有回答。
嚴正:“蘇城死的時候你在什么地方?”
“我正在學術報告廳聽一位教授的講課?!?
嚴正:“你和蘇城交往的這段時間里,有沒有聽他說過他和什么人結過仇,或者和什么人發生過沖突?”
“蘇城是個謙謙君子,很少或者說我從來就沒有看到他向什么人發過火,說話總是輕聲細語?!?
林峰:“你覺得蘇城的死是意外嗎?”
“我不知道,蘇城那么美好,我想不到誰會忍心傷害他。”
林峰:“你們為什么分手?”
“我與蘇城交往的時候也是和馮致遠冷戰的時候。那時的我已經開始奢望自已的愛情可以生活在陽光下,但是他不同意,他甚至勸我在大學里找個好男孩開始自已的人生。我聽了很生氣,蘇城就是在那個時候出現在我的身邊。我和他冷戰了一年多,彼此都無法割舍一段感情,我們又重新在一起了。我心里很矛盾,兩個人我都不想傷害兩個人都不想失去。我自私開始腳踩兩只船,不同的是馮致遠知道蘇城的存在,蘇城卻什么都不知道。這樣相處了大半年,一天我在和馮致遠約會的時候發現蘇城在跟蹤我。我當時真得希望蘇城來問我責罵我,我也可以向蘇城提出分手?!?
林峰:“蘇城沒有問過你?”
“從來沒有,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他對我依然很好很好。蘇城可以假裝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可是我不行,蘇城對我越好我的內心越羞愧,他的好就像一塊石頭壓在心口,讓我的內心越來越沉重。直到有一天我看到蘇城一個人瘋狂的在健身房里打沙袋,他眼睛里透出的絕望與憤怒讓我心疼,為了讓彼此解脫我提出了分手?!?
林峰:“他一定很難過。”
“分手的時候蘇城表現的很冷靜,他祝我幸福。只是在臨走的時候問了一句,如果我也有錢有地位,是不是你就有選擇我?!碧K城并沒有等到安康的回答就離開了--蘇城,下輩子你能跑快點嗎?可以讓我先遇見你嗎?
林峰:“我們從蘇城朋友那里了解到,在蘇城臨死的前幾天,他對他的朋友說他會和你重新在一起。分手后你有沒有再見過蘇城。”
安康苦笑著搖了搖頭:“我還有什么資格再去見他。如果可以重來一次,我希望最先遇見的是他。”
嚴正:“聽鄧佳佳說這么多年了你還在怨你的父親,清明節從不給你父親掃墓?”
“沒有必要,他也不需要?!?
嚴正:“安康,他可能不是一個好父親,但是他說過一句話很讓我感動,他說‘我本來就不是一個好父樣,我寧愿讓安康對我怨恨,也不愿她對這個世界充滿怨恨和失望?!?
林峰:“你和陳紹輝的事情發生后,你父親原本是準備要為你討個公道的,是校長以不讓你上學為由威脅他,他才不得不忍了下來?!?
安康面無表情的聽著。
林峰:“學校里有關你的謠言也不是陳紹輝說的,是丁杰為了自已的利益故意散布出去的,陳紹輝從頭到尾從未想過要傷害你。”
安康仍面無表情的聽著。
嚴正:“有時候你看到的、聽到的未必是真相?!?
安康面無表情的嘴角一揚:“謝謝你們告訴我真相。”真相兩個字的發音明顯重一點。
嚴正:“安康,如果你想起什么了,可以隨時和我們聯系?!?
關上門的那一刻,安康無力的靠在門上滑坐了地上,臉埋進了膝蓋里。
“老嚴,怎么好好的提起安平的話了?”林峰開著車好奇的問。
“說說她給你的感覺?”嚴正反問道。
“說不上來,表面問題回答滴水不漏,實際上又好像什么也沒說,她說的那點東西和我們調查的情況基本一樣,多一點都沒說,這個女人要不就像他們說的很老實,如果不是,這個女人的道行就很深了?!?
“你有沒有發現當我們提到陳紹輝、蘇城死的時候,她從未好奇我們為什么會在事隔這么多年后重提舊事?”
“對,這不像正常人的反映。”
“還有,我可以確定馮致遠從銀行提取的100萬現金不是給安康的?!?
林峰忍不住轉過頭問:“為什么?”
“別轉頭,好好開車。安康家里的東西沒有一件是便宜的,沙發是從意大利原裝進口的真皮沙發,就連給我們喝水的杯子也是你我一個月的工資。馮致遠應該是給了安康一筆高額的分手費?!?
“天才查了安康的所有銀行戶頭,沒發現有大額的進帳。”
“以安康的個性,我想這筆錢應該存在國外的什么銀行。上次你和天才查的時候,不是說她有很多國家的護照嗎?!?
“他們公司與國外不少公司有聯系,她有英國、美國、日本、韓國、德國、還有南非一些小國家,對了,還有瑞士、澳大利亞的?!?
“這么多國家呢,那個都可以存。”
林峰點了點頭,“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
“再理智、冷酷的人都會有軟肋,安康應該也有,當她發現她多年堅守的真相原來錯的,我想她的城墻就會出現裂痕?!?
林峰表示贊同:“可以試試?!?
“你看。”嚴正拿出一個用證據袋裝著的東西。
“袖扣?馮致遠的袖扣!在那發現的?”林峰激動的一個急剎車,差點給兩人甩出去。
“剛才你把筆滾到沙發下面,給你撿筆的時候看見了,趁著安康到書房找東西的時候偷偷撿的?!?
“馮致遠的袖扣為什么會出現在安康家里?”
“所以我才問了安康有關袖扣的事情?!?
“應該出現在案發現場的袖扣卻出現在了安康的家里,有意思?!?
“等回去讓鄭主任鑒定后再說。”嚴正又想起了安康家里的那幅畫。一條在深海中的安康魚,抬頭用一種渴望又畏懼的眼神望著從海面斑斑點點的滲入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