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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抵達無垠島

  • 殊方
  • 上下闋
  • 2942字
  • 2020-04-16 20:00:00

歷盡幾番磨難,在海上顛簸了將近四十天之后,無垠島的輪廓終是在天邊露出了一線,像是一幅畫卷緩緩在眼前展開。

沐昕蕓立在船頭,已經隱約可以望見碼頭的人群了。

船與岸邊的距離越來越近,沐昕蕓卻看到集市上的人慌亂成一片。

饒是旗桿上沒有懸掛海賊旗,且有人一直在船頭揮旗示好,他們依舊造成了極大的恐慌。

那船身上繪著張牙舞爪的兇殘海獸以及無數殘肢斷臂,盡是些猩紅色的染料,像是血潑出來的圖畫。

船身本就給人以極大的威懾感,那船首下的“龍削頭”更是猙獰可怖。這樣一艘兇暴的海賊船,像是為了撞毀一切而造,見到的人無不膽寒。

林琮急忙下船,大聲向四處奔逃的百姓解釋,可無濟于事,人們的驚恐寫在臉上。

忽然地面一陣顫顫的抖動,人群嘩嘩嘩散出一條道來,維穩軍快速包圍了他們,長劍明晃晃地列成一排,盔甲上泛著白光。

維穩軍頭領接過林琮遞來的巡航艦軍官開的證明,快速瀏覽一遍,再看向被硝制在木匣中的腦袋——海賊的腦袋在任何一座島嶼都可以換取賞金。

“這么說,你們是被海賊撞沉了鏢船。”軍官遞回了那張憑證,上面蓋的域王軍印璽無人可以仿制,他逐一掃過那群人,目光落在沐昕蕓身上時,流連了半響。

林琮接過憑證,點頭。

也有可能是對方殺了巡航艦的軍士后私蓋的憑證,不過頭領忽然為自己有這種想法感到可笑。

每艘巡航艦上標配著五十個裝備精良,訓練有序的域王軍,沒有哪幫海賊會想不開去找死。

“你們押送的貨物呢?”他忽然想到什么,轉頭去看像是這群人領袖的林琮。

林琮稍稍愣了一下,不經認真打量了對方幾眼,沒想到區區一個維穩軍什長竟有如此縝密的心思。

“自然也是沉了!”

他原本可以實話實說,可這樣一來便會讓對方更加懷疑,千里迢迢橫跨無法海域,船被撞沉,渾身帶傷,只是為了送一個女人到無垠島?

誰信吶!就算是說來補辦蔭蔽文書的,無憑無據解釋起來更為繁瑣。倒不如說是押鏢的,省去一大堆麻煩。

真亦假時假亦真,假亦真是真亦假,真真假假,最容易迷惑人了。

“不會連委托書都沉了吧!”軍官眉頭一挑,眼神玩味了起來。

“這倒沒有,一直貼身帶著!”林琮小心翼翼地又從懷里掏出一張紙,雙手呈遞到軍官面前。

軍官一把抄過,抖開來細細打量,紙上印著一大攤血跡,看起來像是真的經歷過一場血戰,他的目光落在印章上。

每艘貨船出航都要在碼頭的岸口備案,要列出詳細的運送貨物,隨行鏢衛數目以及身上配備的武器,審查不可謂不嚴格!

是海鱗島十四區岸口的印章,至于真偽——他朝人群中一招手,一個精神矍鑠的老人緩步走出,那人正是無垠島七區岸口負責登記蓋章的岸府。

岸口府衙設置在碼頭邊上,其實也就是個簡易的小石亭,他方才看到那“龍削頭”直挺挺朝著他辦事的石亭沖來,嚇得扔下印章就跑了出去。

他現在再去看林琮一行人,倒也不像那些聽說食人血肉的海賊。

“嗯!”他捋了捋山羊胡,“印章沒有問題!”岸府的工作他做了幾十年,印章上每一處細微的突痕他都了如指掌,這些印章皆由海王學宮的大師親自雕刻,容不得私造。

軍官這才將那委托書重新遞回給林琮,“現在最后一項搜尋,若是你船上沒有可疑物品,便能完全證明爾等的身份了!”

林琮立即讓出一條道來,十數個維穩軍出列跟隨軍官登上那艘猙獰的海賊船。他不露聲色地朝鐵拳看去,年輕小伙子微不可察地點頭,林琮便放下了心來。

幾盞茶的時間過去,圍觀看熱鬧的人群等得都有些不耐煩了,鐵靴聲終于從舷梯上傳來,人們的目光紛紛投了過去。

“很有膽識,竟然敢坐海賊的船,我倒是忽然對你們這些鏢衛敬重了起來!”

軍官大笑道。這么幾重盤查下來,若還是被欺騙的話,只能說是天意了。現在既然驗明了身份,也不必再對那些人擺臉色。

畢竟都是些真刀實戰砍過海賊的漢子,沒有人不敬佩勇士!

林琮拱了拱手,回以淡笑。

“冒昧一問,接下來你們要作何打算?既然押運的貨物沉了,你們又繼續航行到無垠島來作甚?”

林琮指了指身后弟兄捧著的木匣。

軍官恍然大悟,用海賊的腦袋換些懸賞,倒也足夠回程的花銷了。

人們散開來,不再慌亂地擠作一團,可他們不經意間朝那艘船望去時,心底還是會壓抑不住地輕輕一顫。

林琮留下鐵拳看守海賊船,帶著其余人來到島主府,那海賊頭子的腦袋竟然價值五百金貝,倒是一筆不小的數目,要知道有些貧苦人家一年的花銷也不過五十金貝。

那負責兌換懸賞金的主事見對方惦著錢袋卻沒有離開的打算,不禁有些惱火,莫不是嫌少了?

“我可說清楚了,每個海賊的懸賞金都是按照《海皇律》的標準定的,多少個子兒就是多少個子兒,可不管你們死了多少人才取下的腦袋!”

“主事大人誤會了。”林琮剛想開口,就被沐昕蕓搶先了,“我等不是這個意思,實不相瞞,我們來島主府,是想求見島主大人!”

“我一個朋友的蔭蔽文書不小心遺失了,又不幸被抽中為神眷者,只好由我來為他補辦。”

沐昕蕓很想說是遭歹人陷害,可她知道這樣說也不會有什么用。

那主事看著沐昕蕓,又瞧了林琮一眼,原本他以為那漢子是這群人的頭領,可這女子開口說話時,所有人都看向她,恭順地閉著嘴。

怎么又是求見島主的?主事心底嘀咕了一聲,不過既然對方提出的是補辦蔭蔽文書這樣的大事,是有資格見到島主的。

“隨我來吧!”他放下那滿是硝石味的木匣子,為對方領路。

這便是無垠島的島主?沐昕蕓看著眼前那個年紀與自己相仿的青年,微微皺著眉頭。

“老島主幾個月前病逝了,還在進習的少島主便從帝島回來主持大局,我家少島主在帝島學宮可是深得教習喜愛的。

若不是生了些變故,將來或許在帝島攀上皇親也說不定。”

那主事壓低聲音在林琮等人耳邊說道,話音里倒是有幾分自豪。

沐昕蕓擺正了臉色,拱手行禮,身后幾個鏢衛也一同抱拳彎腰。

“你們是什么人?”那少年端坐在主位上,臉上還有些青澀感。

并不是誰到了舞象之年都能如禹常皓那般成熟穩重,沐昕蕓暗暗想。

“小女子一行人來自西域無垠島,今日前來是為了請求島主大人一件事。”

“我知道。”那小島主故作老態地端起茶杯,小小地囁了一口。

“您知道?”沐昕蕓疑惑出聲。

那小島主似乎有些慌亂,茶水濺到嘴角,趕忙放下茶杯,用衣袖沾干水漬,“我的意思是我聽過西域海鱗島這個地方。”他解釋道。

“島主大人日理萬機,小女子也就開門見山地說了。”沐昕蕓也懶得深究他的話,千辛萬苦到了這個地方,她只想快些拿到蔭蔽文書,然后回去解救那個男孩。

“我有個朋友,曾經是住在無垠島的,禺歷八九三年他父親被抽中為神眷者,因此頒下了一份蔭蔽文書。

可是我那位朋友幼年的時候離開無垠島,去了海鱗島生活,蔭蔽文書因為某些原因遺失了。

今年的海王祭他恰好滿十八歲,不幸被抽中為神眷者,所以今日千里趕來為他補辦。”

“補辦所要花費的勞務金盡皆在這里了。”沐昕蕓朝后示意,林琮將裝有一百枚金貝的錢袋扔向了那主事。

“叫什么名字?”

沐昕蕓思忖了一息,明白他問的是禹常皓父親的名字,“其父禹銘城。”她稱呼那三個字的時候語氣恭敬。

“八九三年吶,是六年前的事情了,那時我尚且年幼,不太記得了,你可以隨我一同去翻找往屆的卷宗。”

他從主座上站起來,親自領路。

“如此甚好,那便勞煩了。”對這么個年紀相仿的青年用敬語,沐昕蕓覺得莫名地別扭。她一起身,林琮等一眾鏢衛隨即跟上。

“隨從的話便不要帶了罷!卷宗室不大,容不得那么多人。”青年略略清脆的嗓音從前方傳來。

沐昕蕓回頭,鏢衛們的刀劍都被暫時收繳了。

林琮有些不安,沐昕蕓朝他投去一個放寬心的眼神,漢子們便只能頓住,看著沐昕蕓轉到一堵灰白的石墻后,便消失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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