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從死亡的邊緣回來。
星潤之只感到無限的絕望。
依然坐在計程車上的他,渾身上下充滿著無力感。他大喊著付錢跑下了車,在路人不解的目光中,手舞足蹈。
一時異常的行為,紛紛引起人們圍觀。
內心深處的絕望驅使他無法保持冷靜,甚至還襲擊了幾個想要幫助攙扶自己的好心人,他需要找到一個出口,一個能夠讓他理清思緒,找回自我的地方。
在混亂的街道上,他漫無目的地奔跑著,直到來到了個相對安靜的公園。精疲力竭地他找到一個長椅,磕在上面。
痛哭流涕,粘稠的鼻液堵住鼻孔,無法呼吸的嗆鼻感,讓他也能夠感受到公園里的寧靜。
阿卡漢姆精神病院發生的一切,試圖從中找到一些線索,盡管無限絕望,但還不能放棄。
剛才奈普為什么會對自己動手。
“我明白了,他并不是不可戰勝的。”
這一刻星潤之的大腦突然間通透了許多,除了身體素質外,其他方面都與過去的自己變化了不少。
置死地而后生。
既然擁有特殊的能力,那我仍有力量去改變現狀。他不嫌臟,用衣服擦干眼淚,讓清新的氧氣充滿肺部,思維變得更加清晰。
回想起奈普的話和行為,試圖從中找到弱點或是可以利用的信息。
“我的能力也許可以對抗他,都是同一個地方出來的力量,加以練習至少保護自己是可以做到的。”星潤之自言自語道。
他開始集中精神,感受自己內在的力量。
想象出了曾經見過無數次的白霧,這份照亮了心中的黑暗。從死亡邊緣回來的經歷,每一次都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
一時間他張牙舞爪起來。
黑暗之中,白霧給它指引出了一條路。
殊不知公園內外已經聚成好幾團圍觀人群,有的小孩離得近了還被家長狠狠地拎出去批評教育。
當然罵歸罵。
還是有人喜歡看這段獵奇的表演。
剛開始還覺得有點荒誕啞劇的樣子,隨著時間推移人開始折斷自己的手指,撕扯頭發,鮮血伴著污言穢語時才讓人群慌亂了起來。
出血量的增加身體都快碎成泥巴了,這在公園里發瘋的男人還沒停下動作。
“媽媽快看!”孩子們被捂住了嘴,帶離現場。
時間也臨近傍晚,后趕到的醫生望著正在進行抓捕的消防戰士同樣手足無措。
星潤之身上有股怪力,而且麻痹藥物都快打爆了還是一點用處都沒有。這還是人類嗎,警方已經開始封鎖現場。
他的行為已經遠遠超出了常人的理解范疇,身體反應和對痛苦的承受能力似乎已經超越了人類的極限。
緊急服務人員都感到震驚和無助。
沒人知道該如何應對這種情況。
隨著夜幕的降臨,現場的氣氛變得更加緊張。警方和醫療團隊嘗試了各種方法,但都無法使星潤之停止自殘的行為。
他似乎完全不受外界影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這時,厲彥俊趕到了現場。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警探,他迅速評估了情況,發現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可下一刻,星潤之就停下了行動。
世界仿佛都安靜了下來。
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凝固了,人群一終靜默,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
厲彥俊一直沒有閑著,他翻找出了信息:“星潤之,早上才回國的考古學家。”他接過喇叭,盡可能地安慰道,“你能聽到我嗎?你現在安全了,不需要再害怕。”
他接到同事的匯報,發現這考古學家的女友死在了家里,雖然還沒法確定有沒有關聯,但多半也已經八九不離十了。
突然另一側的街區發生了起巨大的爆炸。
當警力和消防力量被抽調去災難現場后,失神多久的星潤之眼中透露出一絲清明,似乎從某種迷離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在爆炸聲的震撼下,星潤之的意識似乎被拉回到了現實。他環顧四周,看著混亂的現場和擔憂的圍觀人群,這些都不重要。
厲彥俊趁機繼續通過喇叭與星潤之溝通,試圖安撫他的情緒:“星潤之,我是警探厲彥俊。你現在不是一個人,我們在這里幫助你。請你冷靜下來,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么。”
星潤之的眼神逐漸聚焦,因為這都不是他現在想要看到的……他,他究竟在哪里,終于他鎖定了人群中正在鼓掌的男人。
奈普饒有趣味地在那里看著。
厲彥俊的直覺很敏銳,不過在他想派人去將奈普先扣起來調查時,他才注意到自己的身體并不在腦袋底下。
不知道什么時候發生的。
探員們上一秒還在聽從指揮,下一秒就發現嫌疑對象手上端著自己同事的腦袋。
星潤之根本無法理解這家伙想干什么,不過這次生命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經過這段時間的摸索,我已經明白能力該怎么用了,你又該怎么辦呢?”
“你知道嗎,我也在賭。”奈普開懷大笑,“不管你是出于自衛,還是別的目的,我已經不打算放過你了。包括你認識的人,你不認識的人也一樣。”
“那就拭目以待。”星潤之緩緩站起身來,破碎殘缺的身體,憑借著驚人的意志以一種意想不到的方式站起來了。
奈普隨手便將視線內的一切,切割成了兩半的尸體:“要不我幫你一把?”高的變得比矮子還矮,因為矮的都是對半豎切的。
星潤之則滿臉漠不關心,他早已經不再是那個無力的自己了,深呼吸,感受著體外噴發的白霧。
現在并不是要保護無辜,也不是要阻止奈普的瘋狂行為。
“你的力量確實很強大,”星潤之平靜地說,“但力量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它的使用者。”
奈普的笑容凝固了。
“死幾次,給你死成中二病了?哈哈哈……那就讓我們看看,”他的聲音仿佛帶著一絲不確定,“誰的力量更勝一籌。”
星潤之沒有回應只是靜靜地站著。
在這場緊張的對峙中,星潤之和奈普之間的空氣幾乎凝固。遍地的尸體上,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宛如園丁精心培育的花朵。
力量在暗中涌動,準備爆發。
突然數把槍出現在奈普手中,他失去了某種興致,隨即擺了個舞,上舉下跳的樣子像極了當初玩弄尸體的蜘蛛:“算了,還是殺到你怕為止。”。
子彈如同傾盆大雨,打出完全不像是手槍的威力,而被擊打著四肢感覺像是要在血霧中跳舞的星潤之卻嘲諷道:“這就是你跟我的因果。下一次,輪到我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