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不疼。”
眨眼間星潤只摸著胸口。
本該被貫穿的地方現在卻是完整的,衣服內在也都很干凈有的只是在飛機上蒙出些許汗味。
屁股下坐著的車依舊在行駛。
只不過坐在機場出來的出租車副駕駛上。
“又回來了……厲彥俊。”星潤之的眉頭緊鎖,他感到困惑和不安。疼痛的記憶如此清晰,但現實中卻沒有任何傷痕。他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理清思緒。
轉頭身邊坐的只是司機大叔。
他的聲音里帶著無盡的迷茫。
在關切的眼神中,星潤之閉上眼睛,腦海中的記憶開始交織,他開始懷疑自己是否又出現了幻覺。但疼痛感如此真實,他無法輕易忽視。
我當時,大致是死了。
現在的感官過分清晰,甚至能感受到大叔的目光還留在自己身上。為了防止出車禍,他只能先插話道:“我沒事,坐飛機太累了。”
司機大叔點了點頭,似乎接受了這個解釋。“長途飛行確實會讓人感到疲憊,先生。”他的聲音溫和,帶著一絲安慰,“您需要的話,我可以開慢點,放心價格還是那樣不會多收你錢的。”
“謝謝您,師傅。“”腦海中的思緒依舊混亂,有太多信息需要處理了,無論是死亡輪回還是別的什么。
“阿卡漢姆精神病院。“星潤之低聲自語,這個名字在他的腦海中回響。他知道,所有的線索和答案都在那里等待著自己,“對了,我剛才打電話給家人了嗎?”
死亡后,輪回的時間推后了。
沒記得當時具體的時間,所以要大概確認下現在的情況。
“是該報個平安了,老板回家到時候打算去哪兒玩啊。”
出租車繼續前行,星潤之的思緒也越來越清晰。無論是自己的記憶,還是阿卡漢姆精神病院的秘密,自己都必須找出真相。
他緊忙翻了下自己的挎包。
里面只有攜帶的日常用品和筆記。
那個雕像真的不見了。如果我身上的某種能力可以改變一些事的話,看起來那個黑人也有同等甚至更強大的力量。
“師傅,改地方……帶我去阿卡漢姆。”
只記得在往前路的方向,會有一家酒店。
街道上人群人影交錯,車子最終停在了阿卡漢姆精神病院的門前。星潤之付了車費,向司機道謝后,他深吸了一口氣,艱難地邁出車門。
這棟如夢魘的建筑,這地面曾經是自己多么夢寐以求的地方。他望著還在營業的大廳和候診室。
現在是他站在玻璃門外。
星潤之的目光穿透了大街,凝視著醫院內部。醫院的燈光透過玻璃門,有位護士,身材茁壯的護士,她在燈光下投射出一種溫暖而又神秘的光芒,仿佛在邀請他進入,探索那些隱藏在里面的秘密。
他提緊推開門走了進去。候診室里沒有病人,只有幾排椅子靜靜地擺放在那里。腳步聲在空曠的大廳中回響,打破了這里的寧靜。
護士正在整理文件。她抬起頭,面容在那個影子的樣子變化了一下,星潤之定睛一看才知道自己看走眼了。
她眼中盡是驚訝。
仿佛面前男人是憑空出現一般。
“先生,您來這里有什么事嗎?”護士問道。
顯然她不認識這張臉。
星潤之微微一笑,試圖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可疑:“我來找......醫生,請問他在嗎?”
護士皺了皺眉,感到十分不對勁“醫生,請問你找哪位醫生,有什么事嗎?或許我可以幫您轉達。”
星潤之搖了搖頭,“不,這件事我需要親自和他談。等等,我忘了他叫什么名字了,實際上是我朋友推薦來的。”他比劃著,“大概是個黑人有這么高。”
護士猶豫了一下,然后說:“我恐怕不能提供這些信息,這是病人和員工的隱私。如果您沒有其他事情,我建議您找朋友問清楚再來。”
她帶著星潤之來到一處墻面旁,這上面掛著監督崗與在職醫生的照片。
望著上面的信息,別提黑人了,連個曾經見過的面孔都沒有。“謝謝您的幫助,我會再問問。”
他轉身走向門口,一種前所未有的決心沖動了一下,轉角處他邁開步伐,趁沒人注意跑進電梯里。
記憶中的畫面正在緊急調出。
得趕快想起來秘密按鈕的順序。
正當他要按下時,視線內外一陣晃動。
突兀出現的手掌攔住了將要關門的電梯。
“你怎么在這里……哦,應該是我讓你來找我的。”黑人的手掌非常有辨識度,那磁性的嗓子,惡魔般的低沉才是他的本音他星潤之的心跳加速了。
星潤之已經將自己痛苦的源頭和它綁定了。
一種混合著恐懼和好奇的情緒頓時爬滿全身。
黑人的臉上帶著一種難以捉摸的表情:“不應該是這個時候啊。”語氣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權威,“好臭的味道,你又用那個能力了。”
星潤之深吸了一口氣,試圖保持鎮定,他借勢裝作自己很懂的樣子。“我必須來。”
他聲音堅定,“別忘了,你欠我的。”“
黑人沉默了片刻,“倒也算個樂子,跟我來。”他邁步走進了電梯。
電梯門緩緩關閉,將他們與外界隔絕。隨著電梯的下降,星潤只感到一種沉重的壓力,仿佛他們正在前往一個未知的深淵。
電梯到達了一個不知名的樓層,門打開了。
黑人率先走了出去,星潤之緊隨其后。
他們來到了一條長長的走廊。
復古的綠玻璃被不知名的光源照亮,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陳舊而神秘的氣息。
對方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穿過走廊,來到沉重的鐵門前。
現在倆人仿佛來到了十九世紀的巨人國一樣。
千禧年間的氛圍撲面而來。
他停下腳步,轉過身來面對星潤之。
“你準備好了嗎?“黑人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嚴肅。
星潤之都不用開口,憑空出現的WIN94版的數據彈窗將它的內心回答浮現在上面。
彈窗上顯示著:是的(心有余悸的說道)
黑人見狀凝視著星潤之擺的硬架子,笑得無比開心。
他推了推大門,一丁點用處都沒有。
滑稽尷尬的表演,顯得無比恐怖。
星潤之在他身上感到了致命的氣息。
“沒時間解開這玩意了。”他壞笑了聲,脖子上的寶石發出了暗綠色的光芒。
下一刻,被綠光籠罩的兩人直接出現在了神秘的房間中。
這里擺放著各種奇怪的設備,墻壁上掛滿了圖表和照片,顯然這是醫生的辦公室。
中央是一個大型的桌子,上面放著一些文件和一臺電腦。
“是的,記憶,時間,甚至.....生死。世界上本來存在著無盡的可能,但規則卻限制了所有的發展,你能想象每朵蒲公英都只會降落到它本該降落的地方嘛。既不爛漫,而且惡心。”
他像是個說書人的樣子,走到書桌旁,理所當然地坐了上去。
他不知道從哪變出來一件白大褂,理所當然地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吊牌上顯示著醫生的名字:凱奇。
轉眼間在墻的一面出現了塊中世紀的壁爐。
燈光正隨著他正在慢慢褪去,還裝模做樣地掏出本歷史書。
星潤之為了不被黑暗所吞沒,只能加緊腳步跟上去。
他來到書桌旁,黑人卻又沒了蹤影。
光明即將消失,突然電腦的屏幕又在黑暗中亮起。
帶著黑框眼鏡的他敲擊著鍵盤,一邊嘴里喝著咖啡,一邊盡然有序道:“我們做了一項很偉大的實驗,既然蒲公英必然要落進某個坑里,那是否可以改變一些事情,比方說我們讓它變成人工種植,還有它可能本來就在這個地方未曾離去過......”
“你們是改變了我的記憶。”星潤之問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改變的不是記憶,而是現實。糾正一下......”黑人抬起頭眼神中閃爍著一種瘋狂的光芒。“試圖打破那些束縛的不是我,我也沒這個能力。”
“那我......在你們的計劃里扮演著什么角色?”星潤之的聲音低不可聞。當他意識到自己身上的能力并非偶然時,唯一支撐著的底氣也完全散失了。
凱奇站起身,走到星潤之面前:“你,你的能力,你的遭遇,都是重要部分。”
星潤之感到再跟這家伙交談下去自己就得瘋了。
并不只是意識到自己成為了某個實驗的犧牲品而感到絕望,而是對方從各種意義上給自己帶來的恐懼。
那種不可掌控,不可探索,不可求知的恐懼。
其中最關鍵的一點是他的余光瞄到了桌子上的檔案,其中的一頁,正是這黑人的信息。
他是精神病人,名字叫奈普。
星潤之的心臟猛地一跳。
“誒,被你發現了。”奈普貼近臉的笑容中充滿著瘋狂和狡猾。
至于心臟,帶著像是噴泉一樣的東西,已經出現在了對方的手。
下一秒即爆成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