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韋笑嘻嘻的應著,招呼著周倉、張繡、太史慈去玩,張繡一扯趙云道:“子龍走啊,惡來這家伙占著力氣大,每回打架都是他贏,這回你得給我報仇。”
周倉現在不再是護衛首領,被放出去鎮守一方了,自然不用跟著衛元,他跟典韋最要好,也招呼著劉辟、龔都一起去。
衛元一看這么多人一起去,趕緊叫道:“玩歸玩不許喝酒哈,惡來特別是你,敢喝醉了回去,明天我讓你守城門去,聽見了嗎?”
“知道了知道了,我是那樣的人嗎,主公就是瞎操心,唉!”
他還感嘆呢,氣的衛元扔鞋子過去,他一溜煙的跑了,看的張郃、高覽目瞪口呆,還有這樣主仆關系。
徐榮偷笑著低聲對高覽說:“見多了你就不怪了,咱們主公從來把大家當兄弟,沒大沒小慣了。”
另一邊魏延笑嘻嘻的,一點也沒想壓低聲音就對張郃說:“儁乂哥哥別管他們,主公見天說我愛鬧,其實我都是跟他學的,上梁不正下梁歪不是。”
這話滿座都聽見了,黃忠一瞪眼罵道:“文長屁股癢了是吧,自己鬧騰還怪到主公身上,我看你是快一年沒回來,忘了竹筍炒肉絲的味道了。”
魏延被黃忠罵習慣了,半師之誼,情同父子的,自然不見外,腦袋一縮趕緊叫道:“對了,我從漢中帶回來一匹小馬駒呢,要送給主母的,先走了哈。”
呲溜一聲他跑了,把張郃看的想笑不敢笑,這半年來兩人相處的不錯,加上魏延年紀小,沒什么壞心眼,張郃看待他像小弟弟一樣。
衛元呵呵笑道:“儁乂、子展(高覽的字,作者杜撰。)別拘束,既然有緣大家就是兄弟,一世人兩兄弟,有今生沒來世的,相聚一場不易,該笑笑,該樂樂就是。”
這話讓大家一怔,沮授哈哈笑道:“好久沒見主公了,今日一見又聽到一句警世良言啊。”
跟著衛元久的人都知道,自家主公時不時會冒出一兩句別人想不到的話,其實都是大白話,但細細咀嚼,總覺得很有道理。
賈詡最是五味雜陳,別人都是被招攬來的,只有他是被綁票來的,可這些年在這,怎么覺得這么開心呢。
張郃、高覽滿臉崇拜的望著他,原本兩人是感激他,自己并非多出名的人物,可一到荊州,他就對自己委以重任。
但那是知遇之恩,這句話卻不是,沖擊力太大了。
“一世人兩兄弟,有今生沒來世……”
兩人嘴里喃喃著,這話說出了多少刀頭舔血的人的心理啊,要知道這是亂世,誰都無法預知,自己明天會不會死。
加上他兩是武將,瓦罐難離井口破的道理,不用說他們都清楚,這樣的人最重視兄弟情義,當然是真兄弟才行。
幾天后各將各自歸去駐地,其他人那衛元都不擔心,唯獨周倉那他有些操心,夷道太重要了,雖說目前江南那邊是橋蕤的軍隊。
可要是袁術突然發瘋呢,太史慈文武雙全能守得住,周倉武的還行,文的不行啊,這家伙一根腸子通到底的。
幸好馬靜回來,一說這事他有辦法啊,馬家兄弟個個出色,馬氏五常白眉最賢,現在馬良還沒長大,但老二馬通長大了啊。
老三馬季也半大小伙子了,沒錯,就是馬季,不是后世那位大師,神筆馬良的三哥就叫馬季。
當然,最小那個馬謖現在還在玩泥巴,地上爬的那種,他是190年出生的,剛剛兩歲。
“仲常,夷道縣的縣長是習家的人,政務上你別插手,主要去幫著元福管理軍務,出謀劃策的……”
要出發前,衛元還拉著馬通交代一番,他怕馬通年輕氣盛的,插手地方政事,馬家、向家和習家是他的后援團,自然不希望他們鬧僵。
現在他手下四郡,文官幾乎都是出自這三家和自己衛家。
且說張郃回去后,馬上整頓軍隊,一萬新兵已經和老兵數量一樣多了,不下一番功夫不行。
趙云更是忙碌,他的三千騎軍全是新兵蛋子,衛元本想讓張繡分出一些老兵給他,可他說不用,自己從頭帶出來的兵,更能理解自己的治軍理念。
他們這今年任務最重,臨行前衛元暗中交代他們盯緊長安那邊,他們就知道應該有大事發生了。
轉眼到了四月,二十五日正午,一匹快馬從西北方而來,沖進南鄭城中,直奔衛元任命的益州長史沮授那。
“長史,長安傳來消息,二十三日,就是前天董卓被呂布誅殺,長安亂了。”
來人說著呈上信件,沮授大驚,不是因為死了個董卓,而是他一直搞不懂,自家主公為何特意交代盯緊長安。
他坐鎮漢中難道還不知道要盯緊長安嗎,以前那么危急,剛剛打下漢中他都沒特意交代,今年怎么就神神叨叨了呢。
這下子他明白了,原來是董卓死了,只是他是如何知道,董卓會死。
沮授百思不得其解,但現在不是想這事的時候,看完信安頓好來人,馬上叫人去請各位文武。
“董卓死了,西涼會大亂,咱們這邊恐怕要調整軍隊駐地了。”
一開口大家楞了一下,驚喜的連聲問道:“消息屬實否?怎會如此……”
沮授伸手壓了壓,沉聲說道:“消息是咱們的人傳來的,至于緣由等下再說,現在先說說重要的事。”
張郃馬上反應過來,開口道:“不錯,西涼一旦亂了,萬一亂兵沖進咱們漢中才是大事。”
“勉縣應該重兵把守,那樣隨時可以支援陽平關。”
沮授一說這,張郃馬上明白的說:“不錯,陽平關是進入我漢中的第一道關卡,雖說此關險隘,但畢竟不大,駐守不了太多士卒,要靠后續的支援才行。”
“褒斜道,連云道,陳倉道,都需全面警戒。”
沮授指著地圖,眾人頻頻點頭,突然他像是手指一滑,滑到陳倉縣,眼睛微微瞇著,似笑非笑的看著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