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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越不過

  • 心追香命
  • 葉薔微
  • 7088字
  • 2020-02-06 15:03:29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

賭場響起這句話,與之相對還有賭徒們的叫喊。

趙全也不例外。

“大!大!大!”

有人喊大一定有人喊小。

賭大小,最簡單的玩法。

趙全手心捏了一把汗,他壓了三十兩銀子,不是小數目。

最終在一片喊大小的聲音中,趙全輸了三十兩。

他今天輸了五百兩銀子了,在同一張桌上輸五百兩,趙全火氣上揚。

同桌還有不開眼的打趣。

“兄弟,回去洗洗澡沖掉晦氣,今天你就別賭了否則洗澡水都要輸沒了。”

看不出趙全生氣,他反而哈哈大笑。

“爺今天哪來的晦氣,爺今天可是走了大運。”

“兄弟,你都輸了五百兩還走運吶,還走大運,你要是輸一千兩豈不是走狗屎運啊。”

眾人都笑,趙全也笑,大家你笑我我笑你。

“爺當然走運了,你們知道今天誰不走運嗎?”

大家都看著他。

趙全走到打趣自己的那個賭徒身邊,拿起他的一錠銀子瞧瞧又丟下。

他很同情地說道“今天不走運的是各位。”

打趣趙全的賭徒叫王二刀是個地痞流氓,平日游手好閑干些偷雞摸狗的事,有些銀子不是扔進賭場就是送進窯子,今年三十多還沒個老婆,他這樣的人窯姐都看不上誰會嫁給他。

今天是少有的贏錢時候,五兩銀子撈到四十多兩,他得意忘形看趙全輸得分文不剩忍不住說兩句。

這位也是個打架不要命的手,所以還真不怕事,也不在乎得趙全,因為這個倒霉鬼看上去弱不禁風是那種身材干瘦一股狂風就能吹飛的人。

趙全這么說,王二刀呵地冷笑反問。

“兄弟此話何意,不妨當著大家伙說清楚,怎么我們贏錢的人都成了倒霉鬼,唯獨你輸錢的人反而走運。”

趙全掃視,抓起一把銀子。

“因為你們的銀子,都是我的。”

眾人無有反應,趙全已經把銀子踹到了自己懷里,王二刀立刻擰眉瞪眼抬手就要打。

趙全也抬手道“且慢!”

他一聲喊貫穿整個賭場,瞬間安靜。

王二刀被氣勢所震沒再動。

趙全笑瞇瞇說道“在下有句話要說,說完之后,各位若還想動手那也不遲。”

他始終和善,笑不離口。

“諸位的銀子歸我了,諸位的命,我饒了。用銀子買命,很劃算不是嗎。”

眾人相覷,哈哈大笑。

王二刀笑著摸出懷里的匕首,明晃晃。

“小賊,認識這個嗎。”

趙全笑著點頭。

“認識。”

他舉起自己肉包子大的拳頭問王二刀。

“老賊,認識這個嗎。”

王二刀雙眼猛睜,匕首朝著趙全扎了過去。

這一下動了狠勁,二人離得又近,王二刀先發制人,怎么看都是趙全要被透心涼。

刀光一閃。

砰!

一聲肉打肉的結實聲。

眾人眼前唰地飛出去一道黑影。

定睛再看,趙全毫發無損笑瞇瞇地把玩匕首而王二刀卻飛出去三丈遠奄奄一息,胸前一個大坑好像被大象踩了一腳,眼看著要咽氣了。

這一下,比剛才還要安靜,賭場的打手們都怕了。

誰也沒看清趙全出手。

他匕首一指莊家。

“你,衣物脫了,銀子包起來跟我去換銀票。”

銀子包好,趙全掀翻桌子和善的表情立刻沒了,他罵罵咧咧說什么出老千。

揚長而去。

離開賭場,夜色深沉。

趙全在大街上閑晃,賭場在城西。

他哼著小曲懷里揣了一千兩銀票,琢磨著過兩天用這筆錢去樂央宮耍一耍,雖然這點錢猶如泥牛入海可也比其他地方來得值。

那的姑娘們想摸摸手都難如登天,哪像其他地方上趕著往懷里送,一點意思也沒有。

西城的胡同總能聽見各種奇奇怪怪的聲音,多半是老鼠一類,夜深時刻也能聽見男女之音骯臟齷齪讓人啐上一口。

趙全不在意,他甚至故意躲在旁邊聽了一會,覺得無趣才離開。

向著皇城去,他今晚要進宮。

時間還早,他能順路去喝一杯。

快出了西城,趙全聽見有條胡同路聲音有些不太對。

隱隱約約聽見有女人求救。

他沒有理會,禽獸不如的男人天下多的是,他趙全又不是十殿閻羅。

那些個被糟蹋的姑娘也多的是,他趙全也不是救世主。

晃晃悠悠走了兩步也不知怎地拐了個彎,他徑直奔向胡同。

老子只是好奇。

他如此對自己說道。

……

“你家在哪里。”

少女不說話用手指東邊。

“東城啊。”

少女垂首無言。

趙全自顧自走路嘴里不消停。

“你說你一個大姑娘,西城怎能隨便來呢,要是沒遇見我那可如何是好,以后不要一個人來西城,你父母也不看著你……”

他碎碎念還要繼續說,聽見啜泣。

“哎呀,別哭別哭,我最討厭女人哭了!”

他看天色。

多此一舉。

聽她哭得越來越厲害,偶爾走過行人都用異樣眼神瞧趙全。

趙全不耐煩一聲吼。

“別哭了!”

少女頓時收聲,大眼睛淚汪汪看著趙全,安靜了兩個心跳然后“哇”地嚎啕大哭,哭得淚如雨下。

“你!你這是……你哭得像龍王爺撒尿!”

……

送她到家門口,門前一對大燈籠照出石獅子半個身子。

“去吧,回家吧,以后和父母鬧脾氣別亂跑啊。”

趙全不耐煩地趕走她。

少女抓住身上的衣服,那是趙全的。

“吶,衣服……”

“我不穿別人穿過的衣服,記住了啊,回去以后別和任何人提起我,你說一條狗救得你都行,記住沒!”

她扭捏一番,她摘下項鏈強行塞到趙全手里。

臉上的表情告訴趙全,必須收下。

看著她倔強的臉,趙全勉為其難收下。

“恩人,我們還能再見嗎。”

“哎呀婆婆媽媽的,你們娘們事兒真多……快回家吧別在門口站著,萬一出來人看見了解釋不清。”

“吶,寒英還不知道恩人大名……”

趙全不理不睬好像巴不得丟掉厭惡的東西,甩開寒英玉手,只給她絕情背影。

少女只能看著他漸行漸遠。

紫禁城,皇家之地,守衛巡邏之兵可謂滴水不漏,一只鳥都別想飛進去。

奈何,蘇心非鳥。

他幾乎是光明正大走在城中可是所有人都對他視若無睹。

深更半夜闖入皇宮,他來行刺皇上?

蘇心沒有那個閑情逸致。

他來赴約。

金鑾殿,坐得非今日皇,乃是古來帝。

少年華發。

月光入門。

“深更半夜闖我皇城,蘇心!你好大的膽!”

蘇心冷笑,丟出一物。

翻空轉落少年手卻是一個紫檀匣子。

蒼風云大笑,音蕩寶殿。

“蘇老弟莫氣,快快請坐。”

原來他準備了兩個繡墩。

“我就知道蘇老弟一看便懂,所以特意在此等候。”

蘇心撩袍坐,冷言冷語。

“你在紫檀匣子里刻一個交字,這種小孩子玩得也只有你這個老頑童能干出來。如此周折,你要是沒個交代我可饒不了你。”

蒼風云賠笑。

“蘇老弟莫怒,我也是迫不得已,畢竟三宗也有眼線,三位掌門也不是傻子,所以不得不周折幾番。前日里宴請蘇老弟未談正事,今日此地只有你我也能說說心里話不是。”

“有話快說,我既然答應幫你,你也得拿出誠意否則別怪我翻臉。”

“那是自然,公平交易。”

蒼風云拿出一張畫。

展開畫紙有兩個巴掌大,畫匠技法驚人一幅寫實山水畫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好似用眼睛看見真物一般。

山勢綿延崎嶇但不陡峭。

水波濤濤宏偉卻不險峻。

蘇心一眼認出,這是南疆的山水。

“南疆是山水寶地,你拿出這幅畫難道要蘇某按圖索驥?蒼風云,你當蘇某三歲孩子不成,這幅畫無有明顯地標,南疆山水不盡,蘇某找一輩子也找不出個所以然。”

蒼風云不急,鋪在腿上。

“蘇老弟莫急,我自然不是讓你這么去找,你且聽我細細道來。”

“畫中景確是南疆無疑,蘇老弟請細看,可從畫中看出些什么。”

蘇心接過來,對著月光,邊邊角角看遍也沒看出什么。

他又嘗試注入天力看看是否暗藏銘文,也不是。

蒼風云在旁邊含笑不語,當初他也是費了一番功夫才弄清楚這幅畫的玄機。

今天他故意刁難蘇心。

蘇心蹙眉看了半晌。

“老哥哥,可否點燈。”

“自然可以。”

一個響指,金鑾殿燈火通明,所有蠟燭在同時燃燒。

亮如白晝。

蘇心突然發出一聲疑惑的“嗯”?

他起身換了不同的角度。

然后一聲笑。

“哈哈哈,有趣有趣。”

“哦,老弟看出什么了。”

蘇心勝利似地看著蒼風云,好像在說,老頭你休想難住我。

“老哥哥啊,這幅畫可不是用來看得。”

蒼風云驚訝,難道他這么快就看破了?

“畫不是用來看得還能做什么。”

“別的畫是看,這幅畫是用來摸的!”

蒼風云一瞪眼,然后大笑。

畫自然是用來看的。

作畫者利用了這個習慣,因為沒人會像摸女人那樣恨不得把畫摸個遍,尤其是名畫古畫那更是碰一下都要小心翼翼。

蒼風云當年知道畫中有玄機所以他才鍥而不舍尋找,最后還是一邊思考一邊下意識撫摸畫紙才發現門道。

“不瞞老弟,當年我可是用了三天三夜才搞清楚,甚至動用了九風亭的暗密專家,最后還是機緣巧合才讓我弄清門道。”

“今日蘇老弟不消一刻鐘道破玄機,你可是讓我大開眼界。”

蒼風云好奇他怎么看出來的,自己也沒少對著看,蘇心剛才用的辦法他也用了可是沒管用,怎么到了蘇心這里他一眼看破了。

“蘇老弟,可否透露玄機,你怎么看破的,我可得學習學習。”

蘇心搖頭戲謔。

“告訴你也無妨,只是你老眼昏花學是不可能了。”

“其實我只是簡單看出來了,既然這幅畫的玄機在于摸,那自然是有很微小的凹凸,這些凹凸是有規律的,比如一條線,蘇某只是借著光看出來罷了,并沒有其他玄機,單純是眼睛好使。”

“方才借著月光,光線不足所以我沒看清,現在亮如白晝,如果放在白天我只要對著太陽那么也是能一眼看出的。”

蒼風云不可思議扭起眉頭。

“就這!?”

蘇心笑的戲謔。

“就這!”

蒼風云泄氣了。

他真的老眼昏花嗎?

當然不是!

蒼風云的眼里好著呢與年輕人不相上下甚至運轉天力加持可做千里眼,可他還是無法像蘇心那般看破玄機只能用手細細地摸索。

不是說他的目力比蘇心弱而是蘇心能看到他人看不見的細微之處,這是蘇心的本事。

像蒼風云這樣可做千里眼的目力都難以看破畫中玄機需要用手細細摸索,可想而知作畫者的功力何其深。

蘇心伸手。

“拿來吧,你賣關子這么久,讓我看看這幅畫上的玄機。”

蒼風云又拿出另一張畫,白紙黑墨。

“這是從畫上摹下來的。”

蘇心蹙眉。

“地圖?”

“這是地宮的結構圖紙,非常詳細,只是朕動用了所有力量也沒查出來這是哪個地方不過我倒是找到了畫圖之人,他游方四海居無定所,我雖然想把他請來也沒有那個心力,畢竟眼皮底下還有三只不安分的老虎。”

“調查圖紙的過程,我得到了一些信息,其中有令妹身上詛咒的線索。”

蒼風云遞過地圖。

蘇心表情凝重,他尋找多年終于找到了蛛絲馬跡。

“你和我說這么多就不怕我連夜跑了?”

蒼風云笑容自信。

“你蘇心是何人,江湖早有定論,正所謂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蘇心答應的事情就算天塌下來也不會變。”

“再者說……”

蒼風云迎月背手。

“上原城每天人來人往,進來的多,出去的多,孤雖然不會留心可是有特殊的人在此定居,孤怎么說也得注意,免得有不開眼的人招惹了老弟的家眷不是。”

艾才曾問蒼風云,為什么費心費力設計慕心與蘇心的見面,這是沒有任何好處的。

尤其是暗中促成二人的關系,怎么想都覺得弊大于利。

用慕心威脅蘇心?

不會有好果子吃而且蒼風云的目的也不是破壞他和蘇心的關系。

他這么做目的何在。

“你和蘇心是舊時,自然認識蘇香,我問你,為何天下人知道蘇香是可以置蘇心于死地的利器,這么多年鮮少有人對她動手,尤其是你我這樣的人。”

艾才大笑。

“前輩,小孩子都懂得一個道理,被鐵鏈拴住的狗無法越界,誰也不會打開惡魔的枷鎖,除非想死。”

“你我這樣的人,都不想做這樣幼稚的事情。”

蒼風云又問。

“那為什么拴狗的鏈子只能有一條呢?”

只要蒼風云握住了慕心,他就能讓蘇心無法威脅他,雖然現在做不到控制他,可是鎖鏈一旦套上,蘇心逃不掉只會越勒越緊。

蘇心當然知道他說得是慕心也有些清楚,蒼風云的心思。

我幫你照顧你的女人,你幫我辦我的事情。

這是蘇心無法拒絕的條件,他覺得自己虧欠慕心。

對央舞是愧疚和無地自容。

對慕心則是虧欠和欲而不得。

拱手道“多謝……老哥知道她們在哪?”

“正在查,老弟無需擔心。”

“上原城雖大可是每一只老鼠的生死還是逃不出孤的掌心。”

并非大話,左丘用十年的時間能在豐康城做下大陣,那么蒼風云在上原城近乎六百年,他豈會什么也不做。

聽見打更。

交子之時。

蒼風云眺望遠處。

“該來了。”

“還有別人?”

“嗯,有一人想介紹給賢弟。”

蘇心挑眉,他自有傲氣。

“那我可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說著話,天空有破風聲好似鳴鏑飛矢。

他人看不見,蒼風云和蘇心自能清楚。

宮中護衛聽見此音全都慌了,一時間燈火通明喊聲四起。

鳴鏑飛矢從紫禁城外一路飛到金鑾殿,因為太高了,夜色掩護,他人根本看不清來者何人。

若是放在空曠野地,肯定是火箭齊飛把天空照亮,此刻在皇城,一支火油箭就可以引起火災。

鳴鏑飛矢之音越來越響,好似流星砸來。

蒼風云與蘇心不為所動,站在門前等著。

狂風壓下,氣浪提前一步來臨,飛沙走石。

如果落下怕是整個金鑾殿都要被砸成齏粉。

人比音快。

宛如瞬移。

雙腳點地,不起波瀾,不動如山。

他落下的一點力量也沒有好似一片樹葉。

作揖。

“屬下趙全參見亭主!”

見到他的第一面,蘇心肯定此人和趙應有密切的關系。

他們長得很像。

趙全更像是成熟穩重長大以后的趙應。

看面相,趙全比趙應最起碼大七八歲。

“趙全快來見過蘇心先生。”

針尖對麥芒。

視線相交。

他們都有傲氣。

二虎相遇。

“早聽聞蘇先生的奇聞異事,如今得見三生有幸,只是蘇先生和傳聞中不太一樣。”

“哦,蘇某沒聽過閣下名諱,看閣下樣子倒是個不為出名之人啊。”

“那是自然,趙全區區小人哪里能和蘇先生這等名家相比,想出名也是無能為力。反而是蘇先生名頭不小,只是可惜了,可惜你隱居世外否則的話小人還能領教一番。”

已是明晃晃挑釁。

蘇心淡然處之,道“現在也不晚。”

劍拔弩張。

……

鼓打三更。

央舞放下手中折子,揉揉眉心。

案臺還有一摞沒有處理的折子,因為蘇心的緣故,她耽誤了很多工作。

極樂是跟在央舞身邊沒多久的小丫頭,她今年十六,八歲那年被央舞從大漠的奴隸市場買回來。

她是被父親賣出去的。

因為她父親賭錢輸光了能輸的東西,欠下了巨債,老婆為此跑了只剩下個面黃肌瘦的女兒。

那人被債主逼得走投無路,親自把女兒賣到奴隸市場。

央舞買她不是因為央舞動了惻隱之心更不是因為央舞心地善良。

買下她有個最簡單的理由。

她會是忠誠的仆人。

未央宮的姑娘以聰慧狡詐和美貌聞名天下,但不是所有的姑娘都是美人,天下哪來的那么多美人。

終歸是少數。

極樂是很普通的女孩子,像她這樣的女孩子占據了未央宮大部分。

她是三個月前跟在央舞身邊伺候她。

這是她夢寐以求的,自從被買下之后她獲得了比曾經更幸福的生活,她有了朋友,有了老師,有了牽掛和希望。

她努力努力更努力,為得就是有朝一日可以像這樣侍奉在恩人身前,如果某一天需要她為這個大家庭付出性命。

她會高興。

“主子,時候不早了,您歇息吧。”

央舞伸腰挺胸,全身都像散架了。

“唉……不行啊,還有這么多事情沒辦。小事,中事不需要我操心,能送到我面前的都是大事,這些耽誤不得啊。”

她招手讓極樂靠近。

少女怯生生過去,雖然跟在央舞身邊三個月,還是難以放松,她會給人無言的壓力。

央舞撫摸少女臉頰。

“你年紀也不小了,該有心上人了吧。”

少女惶恐。

“沒……沒有!”

“怕什么,喜歡誰就去追,小心去晚了你的心上人被其他女鬼抓走。”

她不敢抬頭,手指糾纏一起。

“主子您別打趣奴婢了,奴婢只想侍奉在您身邊。”

“時間確實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那您……奴婢告退。”

只剩下她一個人,央舞疲憊地趴在桌上。

平時的她也要工作到這個時候,可是平日里并沒有今天這般覺得勞累,那是一種喘不上氣的累。

“蘇心你個王八蛋……”

她嘟嘟囔囔,都怨這個男人讓她分心。

“背后說人壞話不是好習慣。”

央舞被他嚇了一顫。

“你不是在這里嘛。”

她沒動,不想去看那個混蛋可是心里盼著他走到眼前。

可惜,蘇心總是不會讓人如愿。

他坐在窗臺,夜晚寒涼之氣從他身上流過,眺望夜空。

央舞不理睬他,重整旗鼓準備解決最后一點任務。

“你要么出去,要么進來,別在窗戶那里好不好,我生病了還能指望你照顧我?”

“如果你病了不用我,會有一大堆男人爭先恐后獻殷勤。”

“呵,那也是,關心本宮的人比大漠里的沙子還多,唯獨你這個負心漢對我愛答不理,深更半夜跑我這里尋開心嗎!”

“豈敢豈敢……我有事求你。”

央舞內心有些小高興,她還是面無表情也沒看蘇心,故意無視他。

“妾身小女子一個哪能讓你求啊。”

“我欠你的,可好。”

“豈敢豈敢,妾身又如何能讓你虧欠呢。”

她就是想刁難蘇心。

對這個可惡的男人總是又愛又恨,故意不看他,就是不看他,余光都不看他,就是要晾著你。

看你怎么辦。

蘇心不能怎么辦,他也不想怎么辦。

從背后握住央舞的執筆的手。

“有張畫想請你看看……你這里有酒嗎。”

“我這里不歡迎酒鬼。”

她要趕走蘇心,這個混蛋已經完全影響了自己的工作,蘇心在,她無法靜心。

轉回首,蘇心卻晃晃悠悠奔著央舞的床榻去了。

“喂,回你自己的房里睡去!”

他沒應聲,似乎很疲憊。

“坐一會,我不打擾你。”

直到蘇心側過身,央舞才看見,她后悔為什么沒有早看見。

蘇心胸前血淋淋,好像丟進了燃料缸。

“你受傷了!”

哪里還顧得上其他事情,幾乎是撲過去。

“傷到哪里了……我去喊人!”

“別喊!”

蘇心一手抓住央舞的腕。

“我沒事,舊傷復發罷了,老琴師那一刀還沒好。”

“發生什么了,你是不是找人打架了。”

“呃……沒有,我和一個朋友切磋來著,不小心挨了一拳。”

央舞幽怨地瞪著他,仿佛懊惱他為什么不小心養傷還有心思找別人打架。

“把衣服脫了,你需要止血。”

“沒事了,自己止住了。”

“那也脫!”

她強橫地脫下蘇心上衣,胸口血糊糊。

“等著,我清洗一下。”

她從抽屜里拿出一小瓶酒。

蘇心喜悅一把搶過來就要喝,央舞又搶回去。

“笨蛋這是給你洗傷口的!”

蘇心愁眉苦臉。

“用清水洗洗就算了吧,還用這個啊……很痛的啊!”

“現在知道痛了,你和誰打架了。”

“哎呀沒有打架,切磋而已。”

她輕輕擦去血污,動作輕柔更像是撫摸。

她擦地很認真,小心翼翼,仔仔細細。

側臉看去,她和蘇戀幾乎一模一樣。

手微動,蘇心下意識觸碰她的臉頰,指尖滑過她的肌膚。

有些癡了。

“喜歡嗎。”

這次是她問。

蘇心答。

“嗯。”

享受男人的溫暖,她問。

“既然喜歡了那為什么不能愛呢。”

“因為我分不清啊,分不清是愛你還是愛她。”

“我可以是她,你可以把我當成她。”

搖頭,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對誰都很殘忍。”

“那你又為什么救我呢,如果你不要說為了你活著,我們不會痛苦至少我不會。”

指尖走過她的雙唇。

“做不到,因為我想占有你,我想把你牢牢抓在手里,我不想你是別人的。看著你為了別人笑,為了別人哭,這些光是想想我已無法承受,如何讓它變成現實。”

四目相對。

“我是壞人,不是好人,以前不是,現在不是,以后也不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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