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戰堯還沒起床時,聽到了敲門聲,習慣性警覺的他撲騰一下,從床上起身,動作太猛,肩膀的傷口再次裂開,白色的紗布,被血染紅了一片,他疼的皺了皺眉,不得已放慢了動作,然后下了床。
“誰啊?”
他一邊走過去一邊問,聽到門口的人回話,“戰先生,是我,小陳!”
褚國昌的司機,他來干嘛?
他疑惑著,打開了門。
“你這是?”
“戰先生,褚總叫我來接您,他給您安排了新的住所!”
小陳說出自己前來的目的,戰堯蹙了下眉頭,想了想說:“新的住所?我在這住的挺好的呀,大哥有說別的嗎?”
“沒,褚總只說叫我過來接你!”
戰堯猶豫的點了下頭,然后轉身往屋里走,招呼著小陳,“你先進屋坐,我給大哥打一電話!”
小陳客氣的說道,“不用了,我在車里等你就行!”
戰堯拿起床邊的手機撥了褚國昌的電話,那邊很快就接通了。
褚國昌開口便問:“戰堯啊,小陳去接你了嗎?”
“大哥,我正要說這事兒呢,我在宿舍里住的挺好的,還麻煩你換什么住所啊!”
褚國昌聞言笑著說道:“你現在可是大哥的救命恩人,住那不合適,也不適合養傷,我給你安排了一個不錯的地方,小陳直接送你過去,這幾天就別去上班了,先把傷養好!”
“噯~大哥,什么救命恩人啊,救你那是應該的!”
“行了,你小子就別廢話了,收拾收拾東西,叫小陳送你過去!”
既然褚國昌都這樣說了,戰堯也就沒再廢話,他痛快的說著,“那行大哥,我這就收拾東西!”
他東西不多,不到十分鐘就收拾好了,小陳見他拎著旅行袋出來,趕緊上前接過了行李。
上車后,戰堯好奇的問小陳,“大哥給我安排了什么地方啊?”
小陳車速不快,聽他問話,從車內鏡看了眼戰堯后笑著答道:“海邊別墅,風景特好!”
“別墅?大哥對我真好!”
戰堯夸張的說道。
小陳笑了笑沒接話。
車里安靜了下來,戰堯身體靠后,閉上了眼睛,心里卻在琢磨著,在會所發生了那件事之后,褚國昌對他的信任應該是加深了,不過以他一貫多疑的個性,想要完全取得他的信任,恐怕不會太容易,海邊別墅,或許只是糖衣炮彈,又或者為了更好的監視他。
不過,慶幸的是,他的計劃初步實現了。
到別墅的時候,來開門的是一個傭人打扮的婦人,她畢恭畢敬的讓到一側,并說:“戰先生您好,我是這里的保姆,你可以叫我于嫂!”
“啊,于嫂,行,知道了!”
于嫂把他手里的行李接過去后又說:“房間已經給您收拾好了,你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我就是,還有,戰先生用過早餐了嗎?”
戰堯正掃視著別墅內的環境,聞言回答說:“還沒,你幫我隨便弄一點!”
“好!”
于嫂走后,戰堯走到沙發上坐下,而后又躺了下去。
……
他在別墅里休息了幾天,按照褚國昌所說的,沒有去上班。
但是在別墅的這幾天里,戰堯發現于嫂有問題。
于嫂總是在暗中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尤其是他打電話的時候,于嫂會裝作打掃衛生,故意靠近他的身邊。顯然,這是褚國昌提前吩咐好的。
戰堯對此并不感到意外,這倒很像褚國昌的個性。
只是,他必須要做點什么了。
周末這天。
陽光明媚的下午,戰堯在別墅里憋得無聊,他坐在沙發上吹著空調,吃著水果,過了一會兒他拿起茶幾上放的手機,撥通了蕭竹的電話。
那邊接通時,女人的言語里沒有幾分熱度,冷冷的問他,“有事嗎?”
“寶貝兒,我想你了,來看看我吧!”
他肉麻的語調,讓蕭竹從心里泛著惡心,她正在家里看劇,聞言,把電視暫停,皺眉問道:“你又要干嘛?”
“這么久沒見你,你說干嘛,我把地址發給你,別啰嗦了,快點來!”
最后那句,他說的有幾分嚴肅。
然后電話便掛斷了。
蕭竹看著隨后過來的信息,思考了幾秒,然后猶猶豫豫的進臥室換了身衣服才出門。
這男人行為雖然有些惡劣,但不會閑的無聊故意逗她,叫她去,一定是有事情的。
自那天在會所外面聊過一番之后,他們兩個也算有了些默契,雖然蕭竹也搞不清,這默契到底從何而來!
按照地址過去后,蕭竹驚訝的發現竟然是一幢海邊別墅,風景美的讓人驚嘆,海水湛藍透徹,海風也吹得人心情舒暢。
只是不知,戰堯叫她來這做什么!
她站在門口按了兩下門鈴,于嫂打開門,笑著說:“您好,您是蕭小姐吧,戰先生囑咐過,您要來,快進來吧!”
蕭竹眨了眨大眼睛,點著頭走進了別墅。
呵!奇了,還戰先生,幾日不見,他這是‘飛黃騰達’了?
戰堯正在下樓梯,見她進來,他快步跑了下去,到了蕭竹面前,沒給她任何緩沖的機會,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蕭竹驚的叫了一聲,瞪著眼睛,“你干嘛你,放我下來!”
“幾天沒見我,有沒有想我?”
這是演戲演上癮了?
蕭竹腹誹著,戰堯卻抱著她又往樓上走去。
她瞧了眼戰堯受傷的那側肩膀,不由得問道:“你肩膀沒事了?”
“怎么,關心我啊?”
蕭竹白眼,“切,別自戀了!趕緊放我下來!”
男人沒聽她的話,直接將她抱進了臥室里。
一進去,蕭竹撲棱了幾下,從男人懷里掙脫了下去,她剛要說話,戰堯一只手指抵著唇小聲說著,“噓!”
蕭竹止了聲音,疑惑不解的坐在了床上。
戰堯輕步走過去,坐在了蕭竹身邊,然后沖著門口故意說著,“寶貝,想不想我?”
蕭竹雙手環著胸,配合著他演戲,“嗯,有那么一點點想!”
“是嗎?一點是多少?”
男人突然轉頭看她,牽起嘴角,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語氣,竟有幾分認真。
她突然有些緊張,低下了頭,不去看他的眼睛。
“一點就是一點吶!”她將碎發別向耳后,臉莫名一燙。
室內的陽光很足,女人白凈的耳廓在陽光的照射下,能夠清楚的看到上面的絨毛,再下面,是一張,干凈,清澈的容顏,臉頰上,微微透著紅暈。
戰堯喉嚨一緊,開口時,聲音竟有幾分干澀,他說:
“但是我很想你!”
蕭竹忽然抬頭,大大的眼睛里仿若閃著水光。
她感受到自己的心臟在聽到男人這句話時,突然猛跳了幾下,腦袋里一瞬間失去了知覺,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了眼前的這個人。
“你……”
她要說什么?
她該說什么?
一張口,什么都忘記了。
她懊惱著,慌張的轉頭,想起身去窗邊,卻被男人長臂攔住,推倒在了床上。
蕭竹下意識的雙手環胸,驚訝的睜大著眼睛。
戰堯半伏在她上面,眸色深沉的與她對視著。
忽然,男人的臉上綻開一抹笑容,然后從床的另一側,拿過手機,之后,在這靜謐的房間里,突然便傳來了女人的喘、息聲。
溫柔的,讓人一聽,便不自覺的顫抖的那種。
蕭竹驚愣著,緩慢的轉頭看去,聲音是從手機里傳出來的。
她臉上的溫度不斷上升,不用照鏡子,都知道此刻自己的臉可以跟番茄媲美。
這段錄音一直長久的播放著,除了女人的聲音,時不時,還傳來男人重重的粗喘聲。
只聽聲音,便可以讓人想入非非。
戰堯放輕動作,從她上面挪開,然后躺在了她的另一側。
這大概是蕭竹平生最尷尬的一件事情了,這男人,當真是什么把戲都使得出。
蕭竹不傻,自然猜出他這樣做的目的。
怕是,此時此刻,在門口,是有一雙耳朵在偷聽吧!
窗外,陽光細細密密的灑進臥室,有幾只鳥時而低空飛過。景色美如畫。
而室內,卻是這樣一種……嗯,曖昧的景象!
許久,當這段錄音終于結束的時候,身旁的男人依舊沒什么動靜,蕭竹好奇的轉頭看去,發現,戰堯竟然平躺在那里,兩只手交叉的放在胸下面,似乎……已經睡著了!
蕭竹慢慢起身,抬起手在他眼前揮著,然而男人卻突然睜開了眼睛,那一雙眼,沒有絲毫睡意,亦不復往日的散漫,黝黑的眼眸里,透著一股冷意,與初見時在電梯里看到的一樣,他的身上,隱含著一種殺氣。
她驚愕著,想要避開他的鋒芒,卻被男人一把抓住了手腕,把她整個人帶進了他的懷里。
蕭竹推著他,緊皺著眉低聲抗議著,“你這人,怎么動不動就耍流氓,放開我!”
“噓……睡覺!”
他沒有放開蕭竹,隨后又閉上了眼睛,他的力氣太大,蕭竹趴在他的身上,身體被戰堯的手臂困著,一動動不得。
她折騰的累了,喘著粗氣,趴在他身上休息,聽著男人有力的心跳聲,和頭頂上,均勻的呼吸聲,她呆滯了片刻,恍然發覺,這男人竟然就這樣睡著了。
抱著她……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