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你來客廳,外婆有話和你說。”
外婆一向都是喜笑顏開,認識她的人,幾乎都沒有見過她惱過臉,聽過她爆過粗口。許他他身子本來就不舒服,這會兒雙腿一個勁兒的發軟。
小巧、溫馨的客廳內,許他他坐在陳梅之的對面。
“他他,你說,今天去哪兒了?”
許他他不敢撒謊,也不想,如實說:“我今天去琚灣園了。”
“好,去干什么?”陳梅之語氣依舊是嚴肅中帶著怒氣。
許他他結結巴巴老實交代,說完,發現外婆的臉氣得烏青發黑。
“許他他,外婆從小就告訴你,不要好奇娛樂圈的事情,萬萬不能夠去好奇。你怎么就偏偏不聽外婆的話,去和什么明星攪在一起,你這樣像話嗎?”
許他他一句話都不敢說,只是聽外婆的話越說越烈,她就更想知道,其中的原因。
“外婆,我錯了,我和那個男星攪在一起的事情,完全就是一個意外,外婆。”
陳梅之憤憤挪開了許他他的手,背過身,氣惱道:“不管你是無心還是有意,以后若是再讓我聽到這樣的事情,他他,我就不再是你的外婆,你更不是我陳梅之的外孫女。”
此話猶如是晴天霹靂。
許他他算是意識到了,外婆對娛樂圈不只是厭惡,它完全就是一種禁忌。
“外婆,你能夠告訴我原因嗎?”許他他百感交集的問出口。
陳梅之不曾打算讓她外孫女知道,她小姨不知廉恥纏上了一個明星,害死了許他他爸媽,也讓她傷透了心。
然而呢,現在不說的話,她怎么能夠讓許他他知道,那個生出魔鬼的地方有多么的可怕?
陳梅之有兩個女兒。
大女兒,吳慮,貌美如花,性格沉著冷靜。
小女兒,吳憂,生得風姿綽約,多出了幾分靈氣,性格外向。
許他他是吳慮和許青山唯一的女兒。
在吳慮還未嫁給長相平平,成穩可靠的許青山之前,有過一段戀愛。
那時吳慮涉世未深,巧合認識了范加成。
兩人情投意合,再加上,范加成花言巧語之下的苦苦追求,很快便是陷入愛情的甜蜜中。
交往了一個月,吳慮才知道自己的男友就是當紅明星,之前交過的女友可以組成一支足球隊。
吳慮只要想一段普通的戀愛,普通的婚姻,果斷提出了分手,范加成不同意,每一天都守在她家門口懇求原諒。
后來,妹妹吳憂和范加成,暗地里眉來眼去,兩人彼此喜歡上,對外沒有透露半句,偷偷同居。
后來吳慮在單位遇見了許青山,日久生情。兩人交往了兩年后,便是領證結婚。
就這個時候,一直在外的吳憂帶著范加成回家,說是兩人已經有了孩子。
吳慮知道后,從鄰省連夜趕回來,勸說妹妹離開范加成。
吳憂知道范加成有過很多女人,即便是兩人交往期間也會和其他女人滾床單,可她就是喜歡他,不在乎其他的事情。
吳慮了解妹妹,她認定的事情,成千上萬匹也是拉不回來,可還是忍不住去勸告,兩人之間關系漸漸疏遠。
因為吳憂沒有規律的生活習慣,孩子沒有保住,當她在家養身體,被姐姐和斷絕母女關系的媽媽一同照顧的時候,她后悔不迭。所以之后她就賣掉了所有名牌東西,搬出了范加成的家,在外面租了一間一室一廳的房子,開始找工作。
事情本該塵埃落定的時候,范加成找到吳憂,告訴她自己要娶她。
吳憂考慮了三天,歡喜的同意。
婚禮當天變成了三人的忌日。
范加成的豪宅內,吳憂吊死在廚房。
吳慮和丈夫許青山被范加成邀請,事實上,邀請函上寫著:吳慮,我愛的人始終都是你,至于你妹妹,只是我對你的報復,誰讓你選擇了一個老實巴交,呆板的男人,也不給我一次解釋的機會!
在兩人趕往酒店的時候,不幸被迎面正在拐彎,超載的貨車,落下的重物砸死。
陳梅之說完,拿起自己的拐杖一步步走進了房間,合上門。
剩下的許他他呆愣的看著阿狗和阿貓,不知道心里是個什么滋味。她想:要不是自己和柯牧言扯上,或許直到外婆去世,她都不會知道關于自己媽媽和小姨的事情。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范加成。她現在很是惱火,恨不得掐斷這個男人的脖頸。
許他他帶著自己兩寶貝回房。
床上的阿木,頓時爬到她的手邊,說:“外婆今天可生氣了。”
“我知道。”
阿木繼續說:“他他,你去哪兒了?”
“我去找柯牧言了。”許他他說完,看向阿木,“因為照片和死掉的那個女星的事情。”
“嗯。”
許他他現在可沒有心思去寫小說,躺在床上腦子里面一遍遍回想外婆所說的話。到了半夜,許他他一個激靈坐起來。
“他一定會知道范加成這個人。”許他他捏緊了拳頭,砸在自己的腿上,見阿木爬到肩旁上,說了一句沒事。
次日早上,許他他還沒有完全睜開眼睛,瞅見門上貼著一張白格子紙條。
外婆清秀的字跡:他他,你別怪外婆,從今天開始你就在房間里好好反省。
“汪汪往,汪。”阿狗想要咬下因風而一飄一飄的紙條,只可惜太高。
“哎。”許他他嘆口氣,重新坐回到床上,看見床單上的血跡,羞著臉,手速極快的扯下來。
“他他,醒來了嗎?”
“嗯,我醒來,外婆。”許他他說道,自己打開門,看見外婆端著一碗薏米粥,“我自己出去吃就好了。”
“你吃完了就躺會兒,來月事又發燒,不休息是不行的。”陳梅之說完,就轉身去了廚房。
許他他極不習慣外婆客客氣氣的和自己說話,一想,錯在自己惹她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