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果紅著眼睛,怕被桑天鐸發現,在微信上跟大家說明了房間情況,直接去了自己訂的單人間。
元淳獨自回到桑天鐸房間拿行李,還應成果的囑托,為了讓桑天鐸早些休息,不得已地敦促所有人:“不早了,趕緊去自己房間吧。”
都玉揉了揉快餓扁的肚子,可憐巴巴地問:“咱們什么時候吃晚飯啊?”
李芃芃也餓了,拍了拍都玉肩膀,笑嘻嘻地說:“這么高檔的酒店肯定有餐廳,咱們回房間收拾下就去。”
都玉兩眼放光,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嘴上雀躍著:“好呀好呀!”
“哎呀!”蔣莉莉突然摸著耳朵驚呼一聲,郁悶地對楚境說:“我的耳環掉了,可能是換衣服的時候鉤掉的,把車鑰匙給我,我去車上找找。”
楚境這才想起桑天鐸的車鑰匙還在他身上,“我幫你去找吧。”
李芃芃略帶深意地挑了下眉,湊到都玉耳邊,夾雜提醒意味地說:“楚境對蔣莉莉夠好的呀。”
都玉表示認同地用力點頭。
蔣莉莉謝絕了楚境的好意,回想著:“應該是混在拍攝的服裝里了。”轉而對芃芃說:“你陪我去看看吧?”
李芃芃知道醉翁之意肯定不在找耳環上,正好她也有話對蔣莉莉說,即刻答應了:“走,我陪你去。”
李芃芃和蔣莉莉走到大廳,不約而同地停住腳步,李芃芃先發制人地問:“你是不是有話對我說?”
蔣莉莉微微一笑,也不扭捏,開門見山地問:“你覺不覺得,成果和元淳之間有什么事情,在刻意瞞著我們,尤其是桑天鐸。”
李芃芃心中一驚,愕然道:“你怎么知道?”
蔣莉莉笑容依舊甜美,目光卻流露出一反單純的高深莫測,“看來是真的了。”
“我也只是猜測。”
蔣莉莉湊到李芃芃耳邊,語調中說不出的近乎陰險的氣息:“那你說,如果這個秘密被桑天鐸知道了,他還會像現在這般喜歡成果嗎?”
李芃芃突然感到一絲涼颼颼的寒意,沒有想到一直以為天真善良人畜無害的蔣莉莉會說出這種昭示人心險惡的話語。
上午拍攝時,她不可避免地關注著蔣莉莉的一舉一動,在元淳呼喊蔣莉莉起身時,芃芃就隱約有種奇怪的感覺,她覺得蔣莉莉完全可以立即起身,但她卻選擇繼續躺在巖石上。
原本以為這只是自己的錯覺,現在看來,事實就是如此。細思極恐,這個女人真是太可怕了,手段也確實厲害。
蔣莉莉見李芃芃緘默不語,繼續以誘惑的口吻說道:“跟我合作,如何?”
“什么意思?”
蔣莉莉唇邊是一抹狡黠的笑容:“你不是嫉妒成果嗎?我們聯手,拆散他們。”
李芃芃臉色一時間煞白如紙,沒有想到她刻意隱藏的思緒竟然被蔣莉莉一眼看穿。
不可否認,她從那一日在咖啡廳,看到桑天鐸面對成果時眸光中的一往情深,嫉妒便扎根在心底,生出可怖的枝椏。
桑天鐸在別人面前,就是一個輕浮不羈的紈绔子弟,總攜有目空一切的傲然強大的氣場,唯有面對成果時,可以發掘到他不為人知的一面。那一面風流盡褪,輕浮盡散,獨留專注的柔情,集于一人。
但她只是心有不甘,不愿看到他們在一起,卻從未想過親自去拆散他們。
蔣莉莉見李芃芃猶豫,繼續掛著捉摸不透的微笑,說道:“人們往往可以輕易接受敵人的成功,卻無法容忍好友的成功,這就是人性。”
“不用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謬論,”李芃芃心中陷入萬分糾結,疑問道:“你喜歡桑天鐸?”
蔣莉莉沒有正面回答,而是換了種方式反問:“你追過星嗎?”
李芃芃莫名其妙地搖了搖頭,她沒追過星,只追過王子揚。想起王子揚,芃芃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她喜歡的人應該只有王子揚才對,但她為什么就是無法接受桑天鐸喜歡成果的事實?為什么會感到前所未有的嫉妒?
但蔣莉莉接下去的話,似乎恰巧可以解開她的疑惑。
“桑天鐸對于很多女生而言,當然這其中也包括我,像是一個念想。不需要他認識自己,只要他一直英俊瀟灑、單身一人,就足以填滿腦海中的想象空間。這種感情就像喜歡明星,會自稱他為‘老公’,也知道他是很多人的‘老公’,但沒關系,反正他沒女朋友、不專屬于某一個人就好。”蔣莉莉話鋒一轉,“可是,現在看來,并不是這樣。”
李芃芃極度認可這番話,她重新審視自己的內心,才發現其實早已存在桑天鐸的身影。只是初中時起,一心覺得他不屬于所有人,這種想法會反之帶來一種他屬于所有人的微妙錯覺,也就不會對他抱有執念。然而如今,情況卻截然不同。
李芃芃深吸一口氣,終于下定決心,變換了眼神,狠絕地問道:“你打算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