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桑天澤到底什么情況？”

成果回到咖啡廳，還沒坐下，都玉就迫不及待地拍著桌子追問。剛才發生的事情實在太突然太不可思議，她以為桑天鐸是來找芃芃的，卻沒想到，他是看到了芃芃發的朋友圈照片里，有成果的身影。

“桑天鐸。”成果將重音放在第三個字，知道桑天鐸就是都玉口中的桑天澤后，她就完全聽不得別人叫錯他的名字。

“桑天鐸桑天鐸！”都玉立刻糾正細節，好讓成果趕緊說重點，“你和桑天鐸什么關系？”

“我和他讀同一所高中。”成果避重就輕地回答。

“只是這樣？”都玉滿臉不相信，剛才桑天鐸的眼神和成果怪異的反應，怎么可能只是普通高中同學這么簡單？

成果也知道這種回答說服不了都玉和芃芃，慎重地措詞后，說：“之前跟你們說過，我曾經有一個喜歡的男生。那個男生，就是桑天鐸。”

都玉震驚地倒吸一口涼氣，情不自禁地呢喃：“怪不得……”

怪不得一向對任何男生都態度冷淡的成果，在見到桑天鐸后會那樣慌亂不堪。說到底，成果也只是一個平凡的小女生，她不是對男生、對感情不感興趣，她只是把全部的心思，都花在了一個人身上而已。

“那桑天鐸對你……”都玉原本想說桑天鐸看上去似乎對成果也很有好感，但她轉念一想，就在幾十分鐘前，她還以為桑天鐸對芃芃別有用心，于是默默閉上嘴，吞回后半句話。

“他對所有女生都那樣。”芃芃知道都玉想說什么，急切地對成果說：“我說過了，桑天鐸是一個花心得不能再花心的人，時間長了你就會發現，他好像喜歡著身邊所有女生，但其實，他對任何一個都不是真的感興趣。”

芃芃犀利的話語，讓成果聽著刺耳，但她又無法替桑天鐸辯解什么，因為連她自己，也是這樣看桑天鐸的。

芃芃看成果保持沉默，不禁咄咄逼人地勸告她：“果子，你可不能被桑天鐸騙了，你什么戀愛經驗都沒有，他會玩死你的！”

都玉被芃芃尖酸的氣勢嚇到，趕忙打圓場，“芃芃，不用說得這么恐怖吧。”

“這就是事實。果子是我朋友，我才這么直白地提醒她。我可不想看她上賊船。”芃芃越說越激動，義憤填膺的架勢。

“放心吧，我心里有數。”成果黯然垂下眼簾，高中的一幕幕在眼前重放。

那么多圍著桑天鐸的女生，有挽著他胳膊的，有把手拍在他后背的，有幫他拿校服外套的，有和他談笑風生的。而他，竟然在這種情境之下，走到她的面前，對她說喜歡她。

成果不明白桑天鐸把她當成了什么，也不知道他是如何看待和他嬉鬧歡笑的那些女生，她只覺得桑天鐸這個人，太過荒唐而放恣，無聊又輕佻。

但她對桑天鐸的愛慕，卻夾帶著之后的愧疚，扎根深處，與日俱增。直到再次見到他，才恍覺這兩年來，對他的牽掛和思念早已在心中潰爛至發狂。

都玉猛然頓悟地雙手一拍，打斷了成果，對她和芃芃說：“芃芃不是說，桑天鐸從來不和任何一個女生交往嗎？所以安心啦，果子不會被騙的！”

桑天鐸不會和任何一個女生交往……

沒錯，就是這句話，讓她知道桑天鐸對她的告白，不過是一種惡劣的戲弄。也是這個認知，讓她惱羞成怒，導致那件可怕的事情發生。

成果凌亂地捂住臉，不愿再去回想曾經。

她在黑暗中，抓住桑天鐸那一日向她伸出的手。如今他回來了，他能說能笑，依然偉岸俊朗，只是不知道他的身體，究竟怎樣……

除了一句好久不見，自己是不是還欠他一句：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