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學習和記憶

一、學習的含義

學習是一個廣泛的概念。學習不僅是人類具有的，而且動物也存在學習；它不僅指知識、技能的學習，也指態(tài)度、行為準則的學習，也包括從出生一直持續(xù)終身的日常生活中的學習。

學習的概念有廣義與狹義之分。

（一）廣義的學習

包括從低等動物到人類在后天生活過程中，通過活動、練習，獲得行為經(jīng)驗的過程。

（二）狹義的學習

指個體在特定情境下由于練習或反復經(jīng)驗而產(chǎn)生的行為或行為潛能比較持久的變化，這一概念有三個含義：

1．首先，學習是以行為或行為潛能的改變?yōu)闃酥镜摹?/p>

學習是有機體獲得新的個體行為經(jīng)驗的過程。例如，小學生學習四則運算之后就可以解答復雜的算術(shù)題。

2．其次，學習引起的行為變化是相對持久的。

無論是外顯的行為變化還是行為潛能的變化，只有行為改變的持續(xù)時間較長，才可以稱為學習。例如，由于疲勞或疾病引起的行為的改變是短暫的，就不是學習。

3．最后，學習是由練習或經(jīng)驗引起的。

例如，從黑暗的電影院出來，在陽光下的產(chǎn)生的明適應就不是學習。

學習實質(zhì)上是一種適應活動。個體要生存，必須適應環(huán)境的變化，與環(huán)境保持動態(tài)的平衡。適應有生理適應與心理適應兩種。生理適應是在環(huán)境變化的作用下，引起個體生理結(jié)構(gòu)與機能及其行為的變化。心理適應是在環(huán)境變化的作用下，引起個體心理結(jié)構(gòu)與功能及其行為的變化。學習屬于心理適應范疇，是一種以心理變化適應復雜多變的環(huán)境的過程。

二、學習理論

（一）經(jīng)典性條件作用說

經(jīng)典性條件作用說由俄國生理學家巴甫洛夫首先提出，美國行為主義者華生進一步發(fā)展了該學說。

1．巴甫洛夫的經(jīng)典實驗

巴甫洛夫在研究消化現(xiàn)象時，觀察了狗的唾液分泌，即對食物的一種反應特征。他的實驗方法是，把食物顯示給狗，并測量其唾液分泌。在這個過程中，他發(fā)現(xiàn)如果隨同食物反復給一個中性刺激，即一個并不自動引起唾液分泌的刺激，如鈴響，這狗就會逐漸“學會”在只有鈴響但沒有食物的情況下分泌唾液。

2．經(jīng)典性條件作用的主要規(guī)律

經(jīng)典性條件作用的主要規(guī)律有以下四條：

（1）條件作用的獲得與消退：條件作用的獲得是通過條件刺激反復與無條件刺激相匹配，從而使個體學會對條件刺激作出條件反應的過程而建立起來的；條件作用的消退是指在條件反射建立以后，如果條件刺激重復出現(xiàn)多次而沒有無條件刺激相伴隨，則條件反應會變得越來越弱，并最終消退。

（2）刺激泛化與分化：刺激泛化，指人和動物在學會對某一特定的條件刺激作出條件反應以后，其他與該條件刺激相類似的刺激也能誘發(fā)其條件反應；所謂刺激分化，指的是通過選擇性強化和消退，使有機體學會對條件刺激和與條件刺激相類似的刺激作出不同反應的一種條件作用過程。

刺激泛化和刺激分化是互補的過程。泛化是對事物的相似性的反應，分化則是對事物的差異的反應。泛化能使人們的學習從一種情境遷移到另一種情境，而分化則能使人們對不同的情境作出不同的恰當反應，從而避免盲目行動。

（3）恐懼性條件作用：指以對有機體具有恐懼性質(zhì)的刺激作為無條件刺激而進行的條件作用，稱為恐懼性條件作用。伴隨著恐懼刺激的出現(xiàn)，有機體不僅會對條件刺激作出特定的恐懼反應，而且會形成一種泛化的、一般性的恐懼反應。

（4）高級條件作用:在條件作用形成以后，條件刺激可以像無條件刺激一樣誘發(fā)出有機體的反應。從這種意義上說，條件刺激似乎成了一種“替代性”的無條件刺激。

3．華生對經(jīng)典條件作用的發(fā)展

華生在巴甫洛夫經(jīng)典條件反射的基礎(chǔ)上，認為人類的學習也是以一種刺激替代另一種刺激建立條件反射的過程，除了出生時具有的幾種反射以外，人類所有的行為都是通過條件反射建立新的刺激—反應聯(lián)結(jié)（即S-R聯(lián)結(jié)）而形成的。

4．經(jīng)典性條件作用的教育應用

在實際教育中，許多學生的態(tài)度就是通過經(jīng)典條件反射而學到的。例如，許多學生可能不喜歡外語，因為他們將這些外語與要求在課堂上大聲翻譯句子這樣不愉快的經(jīng)驗聯(lián)系了起來。在課堂上被提問難題引起了焦慮，學生形成了對外語恐懼的條件反射，可能泛化他們對其他課程或?qū)W校機構(gòu)的恐懼。

（二）操作性條件作用說

操作性條件作用說的代表人物主要有桑代克和斯金納，前者提出聯(lián)結(jié)—試誤說，后者在經(jīng)典實驗的基礎(chǔ)上提出反射學說、強化學說等理論。

1．桑代克的聯(lián)結(jié)—試誤說

（1）桑代克認為“學習即聯(lián)結(jié)，心即人的聯(lián)結(jié)系統(tǒng)”。學習的實質(zhì)在于形成刺激與反應的聯(lián)結(jié)，即S-R聯(lián)結(jié)，這種聯(lián)結(jié)形成的過程是漸進的、嘗試錯誤直至最后成功的過程，因此桑代克的聯(lián)結(jié)說又稱為試誤說。

（2）桑代克在總結(jié)他早期實驗的基礎(chǔ)上提出了三個學習定律：準備律、練習律和效果律。

準備律指學習者有準備而給以活動就感到滿意，有準備而不活動則感到煩惱，學習者無準備而強制以活動也會感到煩惱。

練習律指一個聯(lián)結(jié)的應用會增強這個聯(lián)結(jié)的力量，一個聯(lián)結(jié)的失用（不練習）則會導致這一聯(lián)結(jié)的減弱或遺忘。

效果律指凡是導致滿意后果的行為會被加強，而帶來煩惱的行為則會被削弱或淘汰。

2．斯金納的經(jīng)典實驗及行為分類

（1）斯金納的經(jīng)典實驗

斯金納在20世紀30年代發(fā)明了一種所謂斯金納箱的學習裝置：箱內(nèi)裝上一操縱桿，操縱桿與另一提供食丸的裝置連接。把饑餓的白鼠置于箱內(nèi)，白鼠偶然踏上操縱桿，供丸裝置就會自動落下一粒食丸。白鼠經(jīng)過幾次嘗試，會不斷按壓杠桿，直到吃飽為止。這時可以認為，白鼠學會了按壓杠桿以取得食物的反應，按壓杠桿變成了取得食物的手段或者工具。所以，操作條件反射又稱為工具條件反射。在操作條件反射中的學習，也就是操縱杠桿（S）與壓桿反應（R）之間形成固定的聯(lián)系。

（2）行為分類

斯金納認為一切行為都是由反射構(gòu)成的，行為有兩大類：應答性行為和操作性行為。應答性行為是由已知的刺激引起的。操作性行為不是由已知刺激引起，而是由有機體自身發(fā)出的。無條件反應是一種應答性行為，因為它們是由無條件刺激所引起，而操作性行為由于一開始不是與已知的刺激相聯(lián)系，因而是自發(fā)的行為，日常生活中操作性行為是人們行為中的大部分。

3．操作性條件作用的主要規(guī)律

（1）強化

強化理論是斯金納理論的重要部分和基礎(chǔ)，在他的體系中，強化是主要的自變量。他認為，行為之所以發(fā)生變化就是因為強化的作用，因此，對于強化的控制就是對行為的控制。同時，斯金納認為強化是一種操作，強化的作用在于改變同類反應在將來發(fā)生的概率。

強化物：能增強反應概率的刺激或刺激情境。

強化：能增強反應概率的程序或條件。

在斯金納的強化理論中，強化可以有多種不同的分類，如正強化和負強化、內(nèi)部強化和外部強化、一級強化和二級強化等。

①正強化：通過呈現(xiàn)個體喜愛的刺激增強其反應的概率。

②負強化：通過消除或中止不愉快的條件或刺激來增強反應概率。

③內(nèi)部強化：由于受內(nèi)部動機的作用而增強反應概率。

④外部強化：因外部獎賞或表揚而增強反應概率。

⑤一級強化：以滿足人和動物的基本生理需求來增強其反應的概率，如食物、水、安全、溫暖、性等。

⑥二級強化：任何一個中性刺激與一級強化反復結(jié)合，從而使其也具有強化性質(zhì)。

在強化時可應用“普雷馬克原理”，即利用高頻活動去強化低頻活動。

（2）逃避條件作用與回避條件作用

逃避條件作用，指當厭惡刺激或不愉快情境出現(xiàn)時，有機體作出某種反應，從而逃避了厭惡刺激或不愉快情境，則該反應在以后的類似情境中發(fā)生的概率便增加。逃避條件作用是一種消極強化的條件作用類型，它揭示了有機體是如何學會擺脫痛苦的原因。

回避條件作用，當預示厭惡刺激或不愉快情境即將出現(xiàn)的刺激信號呈現(xiàn)時，有機體自發(fā)地作出某種反應，從而避免了厭惡刺激或不愉快情境的出現(xiàn)，則該反應在以后的類似情境中發(fā)生的概率也會增加。

回避條件作用與逃避條件作用都是負強化的條件作用類型，但二者有著明顯的區(qū)別。在逃避條件作用中，厭惡刺激或不愉快情境在個體作出反應前就已出現(xiàn)，個體實際經(jīng)受了由此帶來的痛苦；而在回避條件作用中，厭惡刺激或不愉快情境因有機體事先作出反應而得以避免，個體并未實際遭受與此相關(guān)的痛苦。這也正是“防患于未然”的理論基礎(chǔ)。

（3）懲罰與消退

①懲罰是當有機體作出某種反應以后，呈現(xiàn)一個厭惡刺激或不愉快刺激，以消除或抑制此類反應的過程。

懲罰與負強化不同，負強化是通過消除厭惡刺激來增加反應發(fā)生的概率，而懲罰則是通過厭惡刺激的呈現(xiàn)來降低反應發(fā)生的概率。需要注意的是，懲罰并不能使行為發(fā)生永久性的改變，它只能暫時抑制行為，當厭惡刺激停止作用后，原先建立的反應仍會逐漸恢復。因此，懲罰的運用需謹慎，若將懲罰與強化結(jié)合使用，效果則比較顯著。

②消退是有機體作出以前曾被強化過的反應，若這一反應之后不再有強化物相伴，那么這一反應發(fā)生的概率便會降低。在操作性條件作用中，無論是正強化的獎賞，還是負強化的逃避與回避，其作用都在于增加某種反應發(fā)生的概率，以此達到塑造行為的目的。而消退則是一種無強化的過程，其作用在于降低某種反應在將來發(fā)生的概率，以達到消除某種行為的目的。因此，消退常用于減少個體不良行為、消除壞習慣等等。

（4）分化與泛化

①分化：就是利用一些線索、信號和信息，這些線索、信號和信息暗示什么時候行為更容易得到強化。如公司的財政狀況、老板的心情和你最近的成績是關(guān)系到你的加薪要求是否能夠成功的分化刺激。

②泛化：所習得的行為、技能或概念從一個情境遷移到其他情境。如會騎自行車的人，將自己以前騎自行車的技能遷移到騎摩托車的過程中。泛化最容易在相似的情境或概念中發(fā)生，但是不能想當然地發(fā)生。

需要注意的是，要學會區(qū)分經(jīng)典條件作用和操作性條件作用中類似概念的不同含義。

4．程序教學與行為矯正

學習的操作性條件作用理論在實際的教學和教育工作中有著非常廣泛的應用。影響最大的是程序教學及行為塑造。

（1）程序教學

程序教學是20世紀第一個具有全球影響的教學改革運動，深刻地影響到當時美國及世界其他國家的教學實踐。

程序教學是通過教學機器呈現(xiàn)程序化教材而進行自學的一種方法。它把一門課程學習的總目標分為幾個單元，再把每個單元分成許多小步子。學生在學完每一步驟的課程后，就會馬上知道自己的學習結(jié)果，即能得到及時強化，然后按順序進入下一步的學習，直到學完一個個單元。在學習過程中，學生可按自己的學習能力和學習習慣，自定學習步調(diào)，自主進行反應，逐步達到總目標。

（2）行為矯正

①行為矯正的定義：系統(tǒng)地應用先前事件和后果來改變和調(diào)節(jié)行為，主要通過消退進行。

在操作性條件作用的范例中，不但能通過強化來控制行為，還可通過操作性訓練來塑造復雜行為。同樣，通過逐步強化，也可以塑造人類的復雜行為。

②行為矯正的過程：識別目標行為和強化；設立基點行為；選擇強化物和強化標準；如果有必要選擇懲罰及其標準；觀察行為并與基點作比較；減少強化頻率。

通過逐步強化可以塑造兒童的良好行為，通過消退則可以消除兒童的不良行為，即通過不予強化來減少某類行為出現(xiàn)的可能性。例如，小孩的許多無理取鬧的行為實際上是學習的結(jié)果，因為他們通過哭鬧能得到諸如玩具、冷飲等強化物。為矯正這種行為就不應再給予強化，因為父母的無端讓步實際上正起著強化不正確行為的作用。不去強化而去淡化，既可消除不正確行為，又不會帶來諸如懲罰等導致的感情受挫的副作用。

因此，根據(jù)操作性條件學說，在教育過程中，教師應多用正強化的手段來塑造學生的良性行為，用不予強化的方法來消除消極行為，而應慎重地對待懲罰，因為懲罰只能讓學生明白什么不能做，但并不能讓學生知道什么能做和應該怎么做。

（三）觀察學習

觀察學習理論主張兒童是通過觀察和模仿別人進行學習的。自從20世紀40年代以來，行為主義心理學家們對社會學習進行了早期探索，而后，班杜拉提出了一套最為綜合并且廣為接受的模仿理論，即觀察學習理論，又稱社會學習理論。

1．觀察學習的早期探索

自從20世紀40年代以來，行為主義心理學家們對兒童是如何獲得社會行為的很感興趣。這些行為包括合作、競爭、攻擊、道德—倫理和其他社會反應。社會反應主要通過觀察和模仿別人的行為而習得。但強化理論不能令人滿意地解釋所有的模仿形式。首先，兒童為什么總是有選擇性地模仿而不是模仿了所有受到強化的行為；其次，兒童有時模仿那些過去沒有相互作用過的行為；最后，為什么兒童在最初觀察的幾天、幾周之后，他們沒有受到強化，也沒看到榜樣的這種行為受到強化，卻會模仿新的行為。對這些問題，班杜拉利用社會學習理論來解釋。

2．班杜拉的經(jīng)典實驗與發(fā)現(xiàn)

班杜拉曾做過兩個關(guān)于觀察學習的經(jīng)典實驗。

（1）第一個實驗

第一個實驗分兩個階段進行。

第一階段：學前兒童觀看一場電影，在電影中，一個人正在踢打一個充氣娃娃。第一組兒童看到那個人因為這種行為受到獎勵；第二組兒童看到那個人受到懲罰；第三組沒有看到任何結(jié)果。看完電影后，這些兒童被帶到擺有充氣娃娃的房間。結(jié)果發(fā)現(xiàn)，第一組兒童最具攻擊性；第二組兒童攻擊性行為最少。這說明，攻擊性行為導致的后果是兒童是否自發(fā)模仿這一行為的決定因素。

第二階段：他們被告知，模仿電影中的人踢打充氣娃娃可得到獎勵，他們就會將攻擊性行為表現(xiàn)出來，三組兒童的攻擊性行為水平幾乎一致。這說明，榜樣行為所導致的后果，只是影響到兒童攻擊性行為的表現(xiàn)，而對攻擊性行為的學習幾乎沒有影響。

（2）第二個實驗

第二個實驗是比較口頭勸說和榜樣行為對兒童利他行為的影響。

實驗是這樣進行的：先讓小學三、四、五年級的兒童做一種滾木球游戲，作為獎勵，他們在游戲中都得到了一些現(xiàn)金兌換券。然后，把這些兒童分成四組，每組有一個實驗者的助手裝扮的榜樣參與。第一組兒童和一個自私自利的榜樣玩，這個榜樣向兒童宣傳要把好的東西留給自己，不必去救濟他人，同時帶頭不把得到的現(xiàn)金兌換券，捐獻出來。第二組兒童和一個好心腸的榜樣一起玩，這個榜樣向兒童宣傳自己得了好東西，還要想到別人，并且?guī)ь^把得到的兌換券，捐獻出來。第三組兒童和一個言行不一的榜樣一起玩，這個榜樣口里說人人都應該為自己考慮，實際上卻把兌換券放入了捐獻箱。第四組兒童的榜樣則是口里說，要把得到的兌換券捐獻出來，實際上卻只說不做。實驗結(jié)果是第二、三組捐獻兌換券的兒童，比第一組和第四組均明顯地多。

實驗結(jié)果清楚地表明，勸說只能影響兒童的口頭行為，而對他的外部行為則毫無影響。如果面前有個慷慨的榜樣，兒童們的捐獻行為就會大大增強。很明顯，在決定外部行為方面，實際行動比說教更有力量。

3．觀察學習的基本過程與條件

班杜拉認為，兒童通過觀察他們生活中重要人物的行為而習得社會性行為。這種通過觀察他人的行為及其后果而發(fā)生的替代性學習就是觀察學習，它是社會學習的一種最重要的形式。

觀察學習的基本過程分為四個階段：

①注意過程，即注意和知覺榜樣及其行為。對榜樣行為的觀察既取決于該行為的特點，也取決于觀察者本身的特征、過去的經(jīng)驗與當時的意愿。

②保持過程，即以符號的形式表征所觀察的行為。觀察者的認知組織以及練習活動（外顯的或默默進行的）都影響保持的效果。

③復制過程，即復制所觀察到的行為。此階段，自我觀察和矯正反饋是重要的影響因素。

④動機過程，學習者因表現(xiàn)所觀察到的行為而受到激勵。任何個體都無法復演所學過的所有動作，因此，班杜拉把習得與行為表現(xiàn)相區(qū)分，認為行為表現(xiàn)是由動機變量控制的。動機過程包括外部強化、替代強化和自我強化三種。外部強化指如果按照榜樣行為去行動，會導致有價值的結(jié)果，即受獎勵；替代強化指觀察者因看到榜樣受強化而間接地受到強化；自我強化是個體根據(jù)社會標準對自己的行為進行自我獎勵。上述三種強化過程，班杜拉特別強調(diào)替代強化及自我強化的作用，即強調(diào)學習中的認知性和學習者的主觀能動性。

觀察學習發(fā)生的條件為：由于大量因素影響觀察者學習，因此，要使觀察者最終表現(xiàn)出與榜樣相匹配的反應，就要反復示范榜樣行為，指導他們?nèi)绾稳ピ佻F(xiàn)這種行為，并當他們失敗時從客觀上給予指點，當他們成功時給予獎勵。

4．社會學習理論的教育應用

在教學過程中，教師本身可當作如何解決問題、如何進行邏輯思維的榜樣，如說出他們的思維過程、好奇心、情緒控制、對其他人的尊重和興趣、良好的傾聽和交流習慣等。這些行為可引導學生具有相同的品質(zhì)。觀察學習對我們進行社會規(guī)范教育和培養(yǎng)道德品質(zhì)也有一定的借鑒意義。在實際的德育工作中，教師應注意為學生提供良好的可貴學習的榜樣，引導學生學習和保持榜樣行為。

班杜拉的社會學習論不回避人的行為的內(nèi)部原因，相反，它重視符號、替代、自我調(diào)節(jié)所起的作用。因此，班杜拉的社會學習論被稱之為認知行為主義。

三、記憶的含義

記憶是在頭腦中積累、保存和提取個體經(jīng)驗的心理過程。運用信息加工的術(shù)語,就是人腦對外界輸入的信息進行編碼、存儲和提取的過程。

人們感知過的事物,思考過的問題,體驗過的情感和從事過的活動,都會在人們頭腦中留下不同程度的印象,其中有一部分能保留相當長的時間，在一定條件下還能恢復，這就是記憶。其主要特征包括：（1）記憶是對過去經(jīng)歷過的事物的反映。（2）記憶是一種積極能動的活動，表現(xiàn)在：①對外界輸入的信息主動的編碼；②對外界的信息的接受具有選擇性，對人有意義的信息容易記住；③記憶依賴于已有的知識經(jīng)驗，當外界信息與已有的知識結(jié)構(gòu)有聯(lián)系時，容易記住。

四、記憶的種類

（一）感覺記憶

1．感覺記憶的含義

感覺記憶（即瞬時記憶）是指當客觀刺激停止作用后，感覺信息在一個極短的時間內(nèi)保存下來。它是記憶系統(tǒng)的開始階段，以物理特性的編碼和形象編碼為主，存儲時間大約是0．25～2秒，容量比較大。

視覺的感覺記憶叫圖像記憶，是指視覺器官能識別刺激的形象特征，能保持一個生動的視覺圖像，是感覺記憶的主要編碼形式。除視覺通道外，聽覺通道也存在感覺記憶，。

2．感覺記憶的信息加工

（1）感覺編碼

①感覺記憶（即瞬時記憶）是記憶系統(tǒng)的開始階段，也稱為感覺登記。它是一種原始的感覺形式，是記憶系統(tǒng)在對外界信息進行進一步加工之前的暫時登記。

②其編碼形式主要依賴于信息的物理特征，因而具有鮮明的形象性。感覺記憶保存的時間短暫，但在外界刺激的直接作用消失之后，它為進一步的信息加工提供了可能性。感覺記憶有較大的容量，其中大部分信息因為來不及加工而迅速消退，只有一部分信息由于注意而得到進一步加工，并進入短時記憶。

③視覺的感覺記憶稱為圖像記憶。這是指視覺器官能識別刺激的形象特征，并保持一個生動的視覺圖像。斯伯林（Sperling，1960）利用實驗證實了視覺器官的這種編碼能力。莫瑞（Moray，1965）等人的研究發(fā)現(xiàn)，除視覺通道外，聽覺通道也存在感覺記憶。聽覺的感覺記憶編碼形式被稱為聲像記憶。

④斯伯林設計了局部報告法。他按4個一排，一共三排的方式向被試呈現(xiàn)12個英文字母：呈現(xiàn)時間為50ms，其中每排字母都和一種聲音相聯(lián)系，如上排用高音、中排用中音、下排用低音。要求被試在字母呈現(xiàn)后，根據(jù)聲音信號，對相應一排的字母作出報告（局部報告法）。由于三種聲音的出現(xiàn)完全是隨機安排的，因此被試在聲音信號出現(xiàn)之前不可能預見要報告的是哪一行。這樣，研究者就可以根據(jù)被試對某一行的回憶成績來推斷他對全部項目的記憶情況。

實驗結(jié)果表明，當視覺刺激消失后，立即給予聲音信號，被試能報告的項目數(shù)平均為9個，這比采用整體報告法幾乎增加了一倍。由此，斯伯林認為，存在一種感覺記憶，它具有相當大的容量，但是保持的時間十分短暫。斯伯林用局部報告法證明了感覺記憶的存在。

（2）感覺記憶的存儲

①感覺記憶存儲的時間十分短暫。為了研究它是如何隨時間而迅速變化的問題，斯伯林變化了刺激項目與聲音信號之間的時間間隔，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即時呈現(xiàn)聲音信號的回憶率為80%，當聲音信號延遲到150ms時，回憶率下降到75％，信號延遲到300ms后，回憶成績下降到55%，當延遲超過0．5秒后，局部報告法的成績就接近整體報告法的成績了。當字母表中的字母數(shù)為6時，局部報告法和整體報告法的成績差別不大；而當字母表中的字母數(shù)上升時，兩者的差別就很明顯了。

②對聲像記憶的性質(zhì)進行了研究，發(fā)現(xiàn)聲像記憶的容量要比圖像記憶小，平均只有5個左右；聲像記憶的保持時間要比圖像記憶長，可以達到4秒鐘。

（3）感覺記憶向短時記憶的轉(zhuǎn)換

當外界刺激輸入之后，它們首先被轉(zhuǎn)換成各種感覺信息，以后這些感覺信息經(jīng)過組織，獲得一定的意義，成為被識別的某種模式。研究表明，感覺記憶中只有能夠引起個體注意并被及時識別的信息，才有機會進入短時記憶。相反，那些與長時記憶無關(guān)的或者沒有受到注意的信息，由于沒有轉(zhuǎn)換到短時記憶，很快就消失了。

3．感覺記憶的特征

感覺記憶具有以下特點：

（1）具有鮮明的形象性。感覺記憶中的信息是未經(jīng)任何心理加工的，以感覺痕跡的形式被登記下來，完全按刺激的物理特征編碼，并按感知的順序被登記，因此具有鮮明的形象性。各種感覺的后象就是這種感覺記憶的不同表現(xiàn)。

（2）感覺記憶中的信息保持時間很短，一般不超過1秒鐘，如果不予注意，瞬時記憶的信息便很快消失。圖像記憶保持的時間約0．25～1秒，聲象記憶雖超過1秒，但也不長于4秒，說明信息消失的速度很快，這一特點對信息加工來說極為重要。信息的瞬間登記和急速消失是使感覺記憶保持高度效能的條件。

（3）容量很大。感覺記憶的容量由感受器的解剖生理結(jié)構(gòu)特征決定，幾乎進入感官的信息都能被登記。

（4）感覺記憶痕跡容易衰退，信息的傳輸與衰變?nèi)Q于注意。感覺記憶中的信息都是未經(jīng)心理加工的信息，是尚未受到意義分析的信息，被登記的信息只有受到特別注意或模式識別，才能轉(zhuǎn)入短時記憶，并在那里賦予它以意義，否則就會很快衰退而消失。

（二）短時記憶與工作記憶

1．短時記憶的含義

短時記憶是感覺記憶和長時記憶的中間階段，包括工作記憶和直接記憶。直接記憶，即輸入的信息沒有經(jīng)過進一步的加工。它的容量相當有限，大約為7±2個單位。編碼方式以言語聽覺形式為主，也存在視覺和語義的編碼。另一個成分是工作記憶，即輸入信息經(jīng)過再編碼，使其容量擴大。由于與長時記憶中已經(jīng)儲存的信息發(fā)生了意義上的聯(lián)系，編碼后的信息進入了長時記憶。必要時還能將存儲在長時記憶中的信息提取出來解決面臨的問題。

2．短時記憶的信息加工

（1）短時記憶的編碼形式可以分為聽覺編碼和視覺編碼。

①人們通過研究語音相似性對回憶效果的影響，證實了語音聽覺編碼方式的存在。

康拉德在研究中用視覺方式依次呈現(xiàn)B、C、P、T、V、F等輔字母，要求被試嚴格按順序進行回憶。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在視覺呈現(xiàn)條件下，發(fā)音相似的字母（如B和V）容易發(fā)生混淆，而形狀相似的字母之間（如E和F）很少發(fā)生混淆。這說明聽覺編碼是短時記憶的一種主要編碼方式。

②短時記憶中還存在視覺形式的編碼。

Posner讓被試判斷兩個字母是否是同一個字母。兩個字母的呈現(xiàn)方式分別為同時呈現(xiàn)和先后呈現(xiàn)。兩個字母的關(guān)系分兩種：一種是兩個字母的音和形都一樣（AA），稱為同形關(guān)系；另一種是兩個字母的音一樣，而形不一樣（Aa），稱為同音關(guān)系。結(jié)果發(fā)現(xiàn)，當兩個字母同時呈現(xiàn)時，同形關(guān)系的字母反應更快；當兩個字母先后間隔一兩秒呈現(xiàn)時，同形關(guān)系和同音關(guān)系的反應時沒有差異。根據(jù)實驗結(jié)果，研究者認為，由于同形關(guān)系比同音關(guān)系具有形的優(yōu)勢，因此只有在依靠視覺編碼進行的作業(yè)中才會出現(xiàn)這一優(yōu)勢。由此可以推斷，在短時記憶的最初階段存在視覺形式的編碼，之后才逐漸向聽覺形式過渡。

（2）短時記憶編碼效果受到許多因素的影響，主要有：大腦的覺醒狀態(tài)、組塊策略和加工深度。

①覺醒狀態(tài)，即大腦皮層的興奮水平。它直接影響到記憶編碼的效果。研究表明，記憶廣度的高峰在上午10點30分左右，而整個下午都在下降，晚上效率最低。

②組塊。短時記憶的容量為7±2，是以單元來計算的。一個單元可以是一個數(shù)字、字母、音節(jié)，也可以是一個單詞、短語或句子。單元的大小隨個人的經(jīng)驗組織而有所不同。在編碼過程中，將幾種水平的代碼歸并成一個高水平的、單一代碼的編碼過程稱為組塊。以這種方式形成的信息單位稱為塊。因此，可以利用已有的知識經(jīng)驗，通過擴大每個組塊的信息容量來達到增加短時記憶容量的目的。

③加工深度。認知加工深度也是影響短時記憶編碼的因素。

3．短時記憶信息的存儲與提取

（1）復述是短時記憶信息儲存的有效方法。復述包括機械復述和精細復述。精細復述是短時記憶保持的重要條件。短時記憶信息存儲的時間很短，如果得不到復述，將會迅速遺忘。遺忘主要由干擾信息引起。

（2）短時記憶信息提取的可能方式有三種：平行掃描、自動停止系列掃描和完全系列掃描。

①平行掃描是指同時對短時記憶中保存的所有項目進行提取。無論短時記憶中保存的項目有多少，提取的時間都應該是一樣的。

②自動停止系列掃描是指對項目逐個進行提取，一旦找到目標項目就停止查找。如果是這樣，那么短時記憶中保存的項目越多，反應時間就會越長。另外，由于找到目標項的搜索（肯定判斷）不需要再對剩余項目進行檢索，因此其反應時間要比找不到目標項目的搜索（否定判斷）反應時短。

③完全系列掃描是指對全部項目進行完全的檢索，然后做出判斷。在這種提取方式下，反應時間仍將是項目長度的函數(shù)，但由于肯定判斷和否定判斷都要對全部項目進行搜索，因此它們應該具有同樣的反應時間。

斯騰伯格的實驗表明，短時記憶中項目的提取是完全系列掃描。

（3）短時記憶的遺忘

①遺忘進程。短時記憶的容量是有限的，存儲的時間也很短暫，在沒有復述的情況下，將信息保持大約15秒到30秒，隨后就迅速遺忘。

②遺忘的原因

a．干擾理論：遺忘是由于短時記憶中的信息受到其他無關(guān)信息的干擾。

b．消退理論：遺忘是由于信息痕跡的自然消退。

沃和諾爾曼利用一個設計巧妙的實驗通過控制項目間的間隔時間和項目數(shù)將“消退”和“干擾”這兩個因素分離開來。實驗結(jié)果表明在快、慢兩種呈現(xiàn)速度下，被試的回憶正確率都隨間隔數(shù)字的增加而減少，而不受間隔時間的影響。這一結(jié)果支持了干擾說，說明短時記憶的遺忘主要是由干擾信息引起的。

4．短時記憶的特征

（1）信息保持的時間很短。研究表明，無復述條件下，信息在短時記憶中保持的時間很短，約5～20秒，最長不超過1分鐘，得不到復述，將迅速遺忘。

（2）短時記憶的容量有限，為7±2個組塊。

①短時記憶的容量又稱為記憶廣度。是指信息一次呈現(xiàn)后，被試能回憶的最大數(shù)量。

②典型的實驗采用3至12位隨機排列的數(shù)字表，主試依次讀，每讀完一個序列，被試跟著正確地進行復述，直到不再能準確地復述為止，其記憶容量就是他所能跟著正確地復述的那個最大位數(shù)，一般為7±2，以組塊為單位。

③近期研究發(fā)現(xiàn)，記憶廣度與識記材料的性質(zhì)及人們對材料的編碼加工程度有關(guān)。

（3）短時記憶以言語的聽覺形式編碼為主，也存在視覺和語義的編碼。

（4）短時記憶的信息可被意識到。

（5）短時記憶的痕跡具有隨時間的延長而自動消退的特征，但如果受到繼續(xù)注意或復述，信息就可以進入長時記憶。總之，短時記憶具有意識性、操作性、按原始信息的感覺通道編碼等特點。

5．工作記憶

工作記憶亦稱“活動記憶”、“操作記憶”，是一種對信息進行暫時加工和貯存的能量有限的記憶系統(tǒng)，在許多復雜的認知活動中起重要作用。

英國學者Baddeley和Hitch（1974）提出“工作記憶”的三系統(tǒng)概念以代替原來“短時記憶”的概念，并認為工作記憶系統(tǒng)包括三個部分。

（1）中央執(zhí)行系統(tǒng)。主管工作記憶信息的流動方式，負責各子系統(tǒng)之間以及它們與長時記憶之間的聯(lián)系，也負責注意資源的協(xié)調(diào)和策略的選擇與計劃。該系統(tǒng)是工作記憶的核心，起著注意系統(tǒng)的作用，其認知加工資源有限。

（2）語音環(huán)。主要采用串行加工的方式，通過語音編碼對信息進行加工和存儲。該子系統(tǒng)由語音儲存和發(fā)音控制加工兩部分組成。

（3）視覺空間模板。主要采用表象的形式對視覺和空間信息進行加工和存儲，包含視覺元素和空間元素。

后兩個部分是從屬系統(tǒng)，具有信息特異性。工作記憶這一術(shù)語的使用，往往與具體的研究目的和內(nèi)容關(guān)系密切，應區(qū)別對待。

（三）長時記憶

1．長時記憶的含義

長時記憶是信息經(jīng)過充分和有一定深度的加工后，在頭腦中長時間存儲的記憶。這是一種永久性的儲存，保持時間長，1分鐘以上直至終生；容量沒有限度，以語義編碼為主。

2．長時記憶的信息加工

（1）長時記憶的編碼形式

長時記憶一般按照語義類別編碼、以語言的特點為中介進行編碼和主觀組織等方式進行編碼。

（2）長時記憶的編碼過程

長時記憶的編碼過程分為長時記憶的習得和對識記材料的組織加工。

①長時記憶的習得

識記是長時記憶習得信息的主要方式。

a．依據(jù)主體有無明確的識記意圖和目的，是否付出意志的努力，識記分為無意識記和有意識記。

無意識記又稱不隨意識記，是指主體事先沒有識記的意圖和目的，無需付出特別的努力，更不需采用任何識記策略和手段，信息完全是自然而然地被納入長時記憶庫中的。

有意識記也稱為隨意識記，是指有預定識記目的、運用一定策略和方法，經(jīng)過特殊的努力而進行的識記。

有意識記的目的明確，任務具體，方法靈活，并伴隨積極的思維活動和意志努力，因此它是一種主動而又自覺進行的識記活動。在學習、工作中，有意識記占居主導地位。

b．根據(jù)所要識記的材料本身有無意義，或?qū)W習者是否了解其意義，識記又可分為機械識記和意義識記。

機械識記是指對沒有意義的材料或?qū)κ挛镞€沒有理解的情況下，僅僅依據(jù)事物的外部聯(lián)系，采用機械重復的方式進行的識記。例如，記人名、地名、電話號碼等等。

意義識記是指在對識記對象理解的基礎(chǔ)上，依據(jù)事物的內(nèi)在聯(lián)系，并運用已有的知識經(jīng)驗對識記材料進行智力加工所進行的識記。意義識記的先決條件是理解，理解是通過思維進行的，如了解一個詞的含義，明確一個科學概念。在識記的全面性、速度和牢固性等方面，意義識記均優(yōu)于機械識記。

意義識記與機械識記的性質(zhì)有所不同，但二者不是對立和排斥的，而是相互依存、相互補充的。

②對識記材料的組織加工

所謂組織加工就是將材料加以整合，把新材料納入已有的知識結(jié)構(gòu)之中或把材料作為合并單元而組合為某個新的知識框架，這種過程稱為組織加工。對識記材料可以用多種方式組織加工。

a．表象和語義的雙重編碼說

1975年美國心理學家佩沃（Paivio）提出長時記憶中的雙重編碼說。他認為識記一件具體事物，可出現(xiàn)表象和語義的雙重編碼。比如，一塊手表，人們既可以用一塊有特定形狀的手表的心理圖像去表征它，又可以用更抽象、更概括的意義來描述它——“手表是一種計時工具”。前者是表象編碼，后者是語義編碼。

b．以自然語言為媒介的組織加工

借助語言的某些特點，如語義、發(fā)音、字形等，對當前輸入的某些信息進行編碼，使它成為便于存儲的東西。這種編碼方式，在記憶無意義音節(jié)時經(jīng)常使用。例如，學習外語單詞時，根據(jù)發(fā)音和詞義，可先從人們的自然語言中找出與之相似的詞作為媒介，進行語義編碼，回憶時先提取中介詞，然后解碼，就可把原單詞再現(xiàn)出來。

c．按語義歸類的組織加工

在記憶一系列語詞概念材料時，人們總是傾向于把它們按語義的關(guān)系組成一定的系統(tǒng)，并進行歸類。在自由回憶的實驗時可看出這種加工傾向。

d．主觀組織

學習無關(guān)聯(lián)的材料時，如果既不能分類也沒有聯(lián)想意義上的聯(lián)系，這時個體會傾向于采取主觀組織對材料進行加工。

e．以視覺表象為中介的組織加工

1972年鮑爾（Bower）進行了對偶聯(lián)合的學習實驗。研究表明，以視覺表象為中介的加工組織也是有效記憶的一種編碼。

（3）影響長時記憶編碼的主要因素

影響長時記憶編碼的因素除了編碼時的意識狀態(tài)外，對材料的加工深度也影響記憶的效果。

①編碼時的意識狀態(tài)

研究發(fā)現(xiàn)，有意編碼的效果明顯優(yōu)于自動編碼的效果。但是，另一些實驗證明，由于有組織活動的參與，自動編碼也能取得較好的學習效果。

就主體而言，首先是否有明確的識記目的和任務，是否有強烈的學習愿望和純正的動機，是影響識記效果的決定性因素。其次，識記中對材料理解得越透，記憶的效果越好。

②加工深度

由于信息加工的深度不同，記憶的效果不同。加工深一些，記憶的效果也要好一些。

因此，加強對識記材料的理解是使材料長久保持的關(guān)鍵。對本來有意義聯(lián)系的材料，盡量用已有的知識經(jīng)驗去理解，采用意義識記，并賦予無意義聯(lián)系的材料以人為的意義。

③材料的數(shù)量、性質(zhì)和內(nèi)容

一般而言，要達到同樣的識記水平，材料越多，識記所用的平均時間也就越多。因此，在一定的時間內(nèi)識記的數(shù)量不宜過多。巧妙地使用記憶術(shù)也是改善記憶，提高識記效果的有效措施。

3．長時記憶的信息存儲與提取

（1）長時記憶中信息的存儲是一個動態(tài)的過程。長時記憶的信息存儲的條件與方法如下：

①組織有效的復習：a．復習要及時；b．正確分配復習時間，分散復習效果好；c．閱讀與重現(xiàn)交替進行；d．排除前后材料的影響，對材料的中間部分要加強復習。

②利用外部記憶手段，如制作卡片、記筆記等。

③注意腦的健康和用腦衛(wèi)生。

（2）長時記憶的信息提取有兩種基本形式，即再認和回憶。

①再認是指人們對感知過、思考過或體驗過的事物，當它再度呈現(xiàn)時仍能認識的心理過程。再認有感知和思維兩種水平，并表現(xiàn)為壓縮和開展的兩種形式。感知水平的再認往往以壓縮的形式表現(xiàn)出來，它的發(fā)生是迅速的、直接的。例如，對一首熟悉的歌曲，只要聽見幾個旋律就能立即確認無疑。思維水平的再認是以開展的形式進行的，它依賴于某些再認的線索，并包含了回憶、比較和推論等思維活動。

影響再認的因素有：

a．材料的性質(zhì)和數(shù)量：相似的材料容易混淆，數(shù)量多影響再認。

b．間隔時間：間隔時間越長，再認效果越差。

c．思維活動的積極性：對于不熟悉的材料，積極的思維活動可以幫助再認。

d．個體的期待。

e．人格特征：場獨立性的個體比場依存性的個體有更好的再認成績。

②回憶是人們過去經(jīng)歷過的事物形象或概念在人們的頭腦中重新出現(xiàn)的過程。影響回憶的因素有：

a．聯(lián)想：聯(lián)想是回憶的基礎(chǔ)，聯(lián)想遵循接近律、相似律、對比律等規(guī)律。

b．定勢和興趣：直接影響回憶的方向和效果。

c．雙重提取：尋找關(guān)鍵支點是回憶的重要策略。在回憶過程中，借助表象和詞語的雙重線索，可以提高回憶的完整性和準確性。

回憶和再認沒有本質(zhì)區(qū)別，再認比回憶簡單和容易，從個體心理發(fā)展來看，再認比回憶出現(xiàn)得較早。

4．長時記憶的特征

（1）記憶容量非常大，可隨時提取。

（2）保持時間長。長時記憶中的信息保持時間在1分鐘以上，甚至數(shù)年乃至終生，是一種長久性的存儲。

（3）信息以意義編碼為主。具有組織性、備用性等特點。

五、遺忘

遺忘是指識記過的內(nèi)容既不能回憶也不能再認或發(fā)生錯誤的回憶和再認，即識記過的材料不能提取，或提取時發(fā)生錯誤的現(xiàn)象。遺忘有各種情況：能再認不能回憶稱為不完全遺忘；不能再認也不能回憶稱為完全遺忘；一時不能再認或重現(xiàn)稱為臨時性遺忘；永久不能再認或回憶稱為永久性遺忘。

（一）遺忘曲線

德國心理學家艾賓浩斯（Ebbinghaus）最早研究了遺忘的發(fā)展進程，他受費希納的《心理物理學綱要》的啟發(fā)，采用自然科學的方法對記憶進行了實驗研究。

艾賓浩斯首先發(fā)現(xiàn)，在識記后的最初一段時間里遺忘速度較快，此后逐漸減慢，并穩(wěn)定在一個水平上。例如，在學習20分鐘之后遺忘就達到了41．8％，而在31天之后遺忘僅達到78．9％。根據(jù)這個研究，他認為“保持和遺忘是時間的函數(shù)”。他還將實驗上的結(jié)果繪成曲線，這就是著名的艾賓浩斯遺忘曲線（如圖1-6-1所示）。從圖可以看出，遺忘在學習之后立即開始，遺忘的過程最初進展得很快，以后逐漸緩慢。后來很多人重復了他的實驗，所得結(jié)果和艾賓浩斯的結(jié)論大體相同。

圖1-6-1  艾賓浩斯遺忘曲線

隨后的大量研究進一步揭示了遺忘過程的規(guī)律，例如，無意義的材料遺忘快，有意義的材料遺忘慢；運動性記憶在充分鞏固后不易遺忘；形象性材料不易遺忘；對材料進行適當?shù)倪^度學習會達到最佳的記憶效果；學習較長的材料時，首尾部分遺忘較少，中間部分遺忘較多；在短間隔時間里學習兩種相似材料容易相互干擾而造成遺忘；分散復習較集中復習更能減少遺忘等。

（二）影響遺忘的因素

1．時間的影響

德國心理學家艾賓浩斯最早研究了遺忘的發(fā)展進程。他利用無意義音節(jié)為材料，用重學法為方法，得到了著名的艾賓浩斯遺忘曲線，即在時間進程上，遺忘是一個先快后慢的過程。

2．其他因素

遺忘的進程不僅受到時間因素的影響，還受到諸多因素的影響，主要表現(xiàn)在以下幾個方面：

（1）識記材料的性質(zhì)與質(zhì)量。一般認為，對熟練的動作和形象材料遺忘很慢；對有意義的材料比對無意義的材料遺忘要慢得多；在學習程度相等的情況下，識記材料越多，忘得越快，材料少，遺忘就較慢。

（2）學習的程度。對識記的材料達到剛好能背誦之后還繼續(xù)學習一段時間稱為過度學習。研究發(fā)現(xiàn)，過度學習的材料比剛好能背誦的材料記憶效果要好一些。

（3）識記材料的系列位置效應。材料的順序?qū)貞浵盗胁牧嫌兄匾绊憽Ｔ诨貞浀恼_率上，最后呈現(xiàn)的詞遺忘得最少，其次是最先呈現(xiàn)的詞，遺忘最多的是中間部分。這種在回憶系列材料時發(fā)生的現(xiàn)象稱為系列位置效應。最后呈現(xiàn)的材料最易回憶，遺忘最少，稱為近因效應。最先呈現(xiàn)的材料較易回憶，遺忘較少，稱為首因效應。

（4）識記者的態(tài)度。識記者對識記材料的需要、興趣等對遺忘的快慢也有一定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