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老朋友
- 都市之重生大學霸
- 無調整鮮奶
- 2495字
- 2019-12-19 20:00:00
席間在座的,哪一個不是人精?
見尹正龍突然正襟危坐,一個個都自覺地提起了耳朵。
李總?哪個李總?這群人在心里琢磨了起來。
整個沐陽縣豪商不多,能讓尹正龍這般鄭重其事的更是沒幾個。也不用想很久,大家都反應了過來——李總,不就是那個和縣高官米長聰稱兄道弟的玉河董事長李勇清嗎?
想明白了電話的主人,小官小吏們眼神都變了一變。
要知道,剛才的電話,是李勇清主動打給眼前這位徐教授的啊。
這時候,李勇清繼續說話了。
“尹縣長,打擾你們吃飯了。米書記聽說徐教授回到沐陽,中午在‘醉江南’安排了一桌。實在不好意思,也不知道尹縣長早有安排…尹縣長你看?”
尹正龍心里在罵娘——你李勇清都把米書記抬出來了,我還敢強留徐憐不成?
盡管被掃了面子,但他確實是沒膽量惹米長聰不痛快,只好陪笑道:“書記有安排,那我必須到場。‘醉江南’是吧,我馬上過去給書記敬酒。”
電話那頭響起一陣悉索聲,接著換成了另一個音調更加低沉的男聲:“不必了,徐教授過來就夠了。”
“米書記…”尹正龍的話立馬就被堵在了喉嚨里。
徐憐默默舉起了酒杯,碰了碰尹正龍的杯子,然后一口飲下。
“尹縣長,失陪了。”
“呃,沒有沒有。”尹正龍雙目茫然,強撐著說完了這幾個字。
徐憐嘆了口氣,這種官場里的道道他根本就不想攪合進去。但李勇清與自己是故交,不給面子實在是說不過去。
再說,得罪尹正龍,總比得罪能讓尹正龍瞬間變鴕鳥的米書記要好。
徐憐向席上諸位告了個罪,帶著蔣毅凡走了出去,往“醉江南”趕去。
…
李勇清開的包間名叫“春江花月夜”,源自古箏名曲,與他本人的梟雄氣質并不怎么搭調。
蔣毅凡跟在徐憐身后,眼睛卻上下打量著這家“醉江南”的內飾環境。
既然取了這么個名字,那裝修自然帶著點古韻,大廳以木飾為主,輔以山水屏風,看起來還算是不錯。
只是天花板角落上的細細裂紋,卻沒有逃過蔣毅凡的眼睛。
他瞬間做出了判斷,這家飯店大概是是南華國縣鎮的中等檔次,甚至不如方才尹正龍設宴的那家“港龍賓館”。
有點意思,一縣主官和豪商的待客筵席,竟然會設在這種地方。蔣毅凡右邊嘴角微微翹了起來。
四處張望了一下,徐憐正準備找個服務員打聽位置,就聽見二樓柵欄處有人在喊他。
抬頭一看,正是李勇清。
那個精瘦的男子一改一個多月以前的嚴肅,此時臉上帶著些和煦的笑意。
“李總,好久不見。”徐憐上了二樓,笑道。
李勇清沒有答話,稍稍側身,讓徐憐二人進了包廂。
包廂里已坐著兩位男性,其中一人年紀與李志青差不太多,五十歲上下的樣子。
而另一位,帶著金絲邊的眼鏡,看起來三十歲左右…
“這位就是新來的徐教授吧?果然是年輕有為。”——看到有人進來,原本坐著的兩人站起身來,那位年長的男性最先開口。
說完,他又拍了拍金絲邊男子的后背,笑道:“我是米長聰,旁邊這是我秘書肖琳。”
蔣毅凡不留痕跡地掃了一眼,目光在米長聰的手腕處停留了片刻——
普通卡西歐,牛皮表帶,邊緣有些許磨損的痕跡。
此時,徐憐走上前,握住了米長聰的手,“米書記,我們沐陽縣的主官,您好。”
“什么狗屁書記、主官,我就是一基層干部,任勞任怨服務人民嘛。”聽完徐憐的話,米長聰竟然顯得不太高興。
徐憐尷尬了一下,只好笑道:“米書記、肖秘書,兩位請坐。”
眾人落座后,米書記直接就開口了:“我昨天才知道,勇清與徐教授竟然有故交。既然如此,以我和勇清的交情,也就用不著過多客氣,直接讓他把徐教授你請了過來。”
這話一到徐憐耳朵里,頓時嚇得他一機靈。
米長聰這個書記,說起話來還真是一點都不像個書記,一點彎都不繞,倒是和部隊里出來的戰士沒啥兩樣。
還沒想好怎么回,米長聰又接著說了下去:“我聽說,你對李勇清他弟弟有過救命之恩?”
徐憐頭皮都麻了,一時間還真不知道怎么回答米長聰。他確實是救了李勇志,但是從自己口中說出來,是不是太奇怪了些?
斟酌了片刻,他笑了笑,道:“有這么個事情,但只是碰巧,并不是刻意為之。”
聽到徐憐的回話,米長聰不動聲色,又快速問道:“聽說你還救了明祥地產的董事長鄒英國。”
“當時小李總和鄒總在一起,同樣是碰巧。”
這時候,米長聰突然話鋒一轉,“李總和鄒總可有感謝你?”
徐憐語氣一頓,笑道:“都有感謝。”
“怎么感謝的?”
“鄒總,給了我十萬塊的感謝費;而李總…”徐憐站起身來,向李勇清鞠了個躬,一字一句地說道:“而李總,成全了我的大好前程。”
看到這一幕,面無表情很久的蔣毅凡終于微微一笑。
李勇清突然大笑了起來,扶起徐憐,朗聲笑道:“長聰老兄,我所料不差吧?我與徐憐雖然接觸不多,但以我闖蕩南華國多年的經驗,還是看得準人的。”
米長聰一笑,不置可否。
李勇清看著徐憐,說道:“我今日和米書記為你設宴,并非臨時興起。”
他踱了兩步,接著道:“實不相瞞,玉河地產最近,日子很不好過…”
聽了老半天,徐憐總算是聽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鄒英國的明祥地產,與李勇清的玉河地產本就是競爭對手。
但長期以來,明祥集團的規模遠遠小于玉河,所以兩家沒有直接沖突,無非是“你吃肉,我喝湯”,在摩擦中形成了某種特殊的合作模式。
但最近,不知鄒英國從哪里搞到了十個億的資金流水,瞬間就把明祥拉成了和玉河媲美的龐然大物。
更重要的是,由于玉河的資金都被套牢在固定資本上,一時間來不及變現,因此可以調動的流動資金是玉河的三倍以上。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手頭有了大筆錢的鄒英國,不去開發新的區域,反而不計損失地直接搶購玉河勢力范圍內的土地,一副要把玉河徹底搞死的態勢。
“…這實在是莫名其妙啊!有錢不賺,非要搞玉河。問題是,玉河的流動資金不夠,被他逼得節節敗退,毫無辦法。昨天我去找老朋友米書記訴苦,他正好在看你徐憐被聘為經濟學教授的報道,隨口就建議我去問問徐教授。我一看這不是老朋友了嗎,于是就籌備了這場…”
李勇清在旁邊侃侃而談。
“我看不是老朋友吧?!”突然,一個聲音打斷了李勇清的話。
說話者,正是蔣毅凡。
“你說徐教授是你老朋友,又何必讓米書記試探他?!
問徐教授是否對你弟弟有救命之恩,分明是想試試徐教授是不是那見利上鉤的勢利小人;
問是否也救了鄒英國,分明是試探徐教授是否與鄒英國有了私下交情;
問是否有謝恩,分明是你們知道了那十萬塊的事情,故意試試徐教授會不會說出來…
這三問,一問比一問犀利,是對待老朋友的方式嗎?”
蔣毅凡語氣很平靜,但言辭出奇的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