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內參
- 都市之重生大學霸
- 無調整鮮奶
- 2224字
- 2019-12-10 12:00:00
聽著原信夫匆匆而去的腳步聲,井本助端起了茶,笑著看向了徐憐。
“原信夫在春元公司很有威望,你應該給他面子的,說不定還能談談。”
“我看沒那個必要,春元會社現在擺明了是毫無誠意的,還不如不談。免得談出了感情,到時候就不好意思喊價了。”徐憐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于是,井本也不說話了,只是端著茶坐在那邊苦笑。
兩人靜坐了幾分鐘后,徐憐突然說道:”我發了兩篇論文…”
“噢,我知道,《經濟學月刊》嘛,夠你這輩子在華夏國吃穿不愁了。”井本打斷了他的話。
“那您剛才在李成久面前…”徐憐感到些許驚奇。
“徐君。”井本助把茶杯放在了茶幾上,坐正了身子,“我今年43歲,是北府大學社會科學系最年輕的教授,就算放到整個瀛洲經濟學界,這個年紀能當上教授的不足十人。”
“我17歲那年就上了大學,本科就讀于北府大學,后來又前往江戶大學攻讀博士學位。我的博士導師,是當時瀛洲公認的經濟學第一人前田祝久先生。”
“盡管擁有最好的教育資源,我發表人生中第一篇高影響因子論文時,也已經26歲。”
井本助表情愈發凝重。
“徐君,你今年還不到二十歲,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我才剛剛考上大學。”
“比起你來,我發表第一篇重要論文時,年紀已經很大了。”
“可在整個經濟學界,26歲的年齡,也只能被稱為過于年輕。”
“我的恩師前田先生,為了保護我不受到學閥攻擊,把我送到了瀛洲國財政省去做了一名普通的辦事員。”
“直到十年后,恩師才重新把握從財政省撈出來,引薦我來到北府大學。”
徐憐若有所思。
井本助沉吟了一下,又繼續說道:“徐君,我和你接觸有一段時間了,盡管我不知道你的那兩篇論文的具體內容,但我相信那必然是你那天才的經濟學直覺的又一次結晶。”
“只不過,我想問一句,你是用什么身份投出這兩篇論文的呢?”
聽到這句話,徐憐瞬間色變了。
“井本先生,您的意思是…”
“徐君,你雖然是以研究員的身份加入我的研究室,但我看待你,就像當年前田先生看待我一樣。”
“今后,你回到華國工作,年少得志的你簡直天然就是華國學界迫害的活靶子。”
“而彼時,遠處瀛洲的我,甚至都無法像當年前田先生庇護我一樣,給你提供足夠的庇護。徐君,你明白嗎?”
井本助摘下眼鏡,又揉了揉太陽穴。
“我對李成久的期望頗高,而他身上最大的不足,就是志短。這樣的毛病,會讓他的研究格局越來越小,最后埋沒天分。”
“我上午所說的那句話,毫無貶低華國經濟學界的意思。”井本助站起身來,準備離開辦公室。
徐憐見狀也站了起來,跟在了他的身后。
剛走出辦公室,兩人正要分別,誰知道教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回過頭來:“那句話,一半是說給你聽的,一半是說給李成久聽的。”
徐憐若有所思地望著井本教授遠去的背影,摸了摸后腦勺,走向了研究室。
井本助的意思,徐憐是明白的,但是那兩篇論文已經被接收了,現在說什么都晚了。何況徐憐作為一名重生者,簡直就是一臺行走的高級論文制造機。他相信,就算將來受到學閥的詰難,他也自有應對的辦法。
推開研究室的大門,徐憐就看到李成久在那里看著書,只是那雙眼睛里明明白白地充斥著茫然的情緒。
得,這是受刺激了。
沒去理會李成久,又瞥了一眼研究室的電腦。沒有人在用。
于是他又想起了自己投的其他三篇論文,此時正好去查查投稿進度。
讓徐憐吃驚的是,那兩篇關于大豆產業的論文,投稿狀態那一欄竟然都顯示出一行奇怪的文字。
“由于某些特殊原因,該論文已被本刊代行暫扣”
這,,,學術期刊有資格扣留投稿者的論文么?徐憐陷入了沉思。
正當他在回憶那兩篇論文的具體內容時,突然被人拍了拍肩膀。
回頭一看,正是李成久。這小子一掃剛才的茫然,眼神也變得堅定起來。
“徐老師,我想通了!那兩篇《經濟學月刊》論文,一定是您努力多年、潛心研究的產物!我一定向您好好學習,爭取也在未來發幾篇《經濟學月刊》。”
徐憐努力憋著笑,心想井本助還真了解自己這位大師兄。他連忙點點頭:“嗯嗯嗯,你一定可以的!”
李成久頓時就覺得自己的決心收到了鼓舞,雙手握緊了拳頭,在空中用力地揮舞了一下:“努力!努力!”
徐憐:…
”對了,徐老師,您最近有什么新開的課題嗎?”李成久又突然變得扭捏了起來,摸著后腦勺尷尬地笑著,“我覺得,既然要向您學習,最好還是能加入…”
“咦!這是什么?”他突然瞥了一眼電腦屏幕。
(由于某些特殊原因,該論文已被本刊代行暫扣‘)
他只覺得自己有些腿軟,莫名地打了個踉蹌。
“這是…內參?!”李成久的聲音有些變形,聽起來像個老太太在用力拉著高音。
聽到“內參”這兩個字,徐憐愣了一下,終于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所以那兩篇論文,應該是被審稿人推薦,然后呈送到上面那里去了。這種事情,在華國經濟學界很常見。畢竟是事關國民生機的學科,上面很需要參考學科專家的意見,以便做出更合理的決策。
沒有理會搖搖欲墜的李成久,徐憐靠在椅子上權衡這件事情的利弊。
那兩篇論文并不是徐憐原創,至少算不上獨創。所有的研究方法都源自前世燕京大學的黃振業教授發表的兩篇論文,只是由于面對的現實情況有所出入、經濟數據有所差別,因此徐憐寫的那兩篇與黃教授的那兩篇,最終的結論稍有差別。
但可以肯定的是,無論是黃振業教授的那兩篇,還是徐憐寫的那兩篇,其價值應當是沒有多大區別。而且,由于寫成時間更早,后者甚至具有更高的價值。
這大概也是后者被呈送為內參的原因所在吧。
變成內參,進入上面的視線范圍,固然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但問題是,論文不是徐憐他自己想的啊!朝這條路繼續走下去,總不能一輩子抄黃振業教授的論文吧?
徐憐越想越擔心,最后只能看著同樣愁眉苦臉的李成久,深深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