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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 北漂愛情
  • 張儒學
  • 7649字
  • 2019-11-27 11:12:15

第二天,我去報社上班,被安排在記者部,一開始,我還不敢相信,我真是一步登天了。自從我寫作以來,只夢想當作家、詩人,卻從來沒想過要當記者。在我心目中,記者是一種神圣的職業,走到哪兒都會有人接待,別人辦不到的事記者都能辦到。不過從今天起,我也是記者了,但我同時也擔心,我能干好這份工作嗎?

坐在我辦公桌對面的是一位年輕漂亮的女記者,叫石梅,她二十四五歲,戴著一副近視眼鏡,穿著也時髦,她不僅有一種都市女孩的氣質,更有一種文質彬彬的美麗。我看著她,覺得她在我心中就代表著這報社的形象,一個充滿文化氣息和具有時代風貌的地方。她正在專心寫稿子,我便主動與她打招呼:“你好,我是新來的,叫于大為,請多指教。”

她笑了笑,沒有回答,而是繼續寫她的稿子。我就在想:她怎么這樣高傲呢?感覺有點瞧不起人,別看我是鄉下來的,我搞寫作這么多年,說不定功底還比她好。再說,我如果沒本事,報社能錄取我嗎?既然我是報社招過來的,那我和她就是同事了。她怎么可以這樣呢?別說是同事了,就是路人出于禮貌也得回答一聲。也許是她看我新來的,而且看我的穿著打扮也不像是很有文化的人,她這樣其實我也可以理解。我又主動問她:“你來多久了?”

她頭也沒抬,便說:“兩年多了。”

她終于回答我了,我便坐在桌前,隨便拿起桌上的一張報紙看著。這時,記者部主任劉濤走了過來,他讓我先熟悉一下這里的情況,多向記者部的同事學習,我點頭說:“好,謝謝劉主任。”

劉濤說完,轉過身去與石梅說話,石梅笑著與他聊著什么,倆人顯得十分親近,看上去他們像一對戀人或情侶。我好羨慕他,能被這么漂亮的女孩所喜歡,這說明他在報社混得不錯。我想總有一天,我也會像他這樣,能有一個美麗漂亮的女孩喜歡我。

看到石梅,我就想起了彩霞。只聽說彩霞在北京上大學,雖不知她在哪所學校,可我心中卻怎么也忘不了她。自從她來北京上大學后,我便慢慢地把她從我心中擠出,心想著:她在天上,我卻在地上,怎么可能追得到她呢?所以,一直也沒勇氣與她聯系,偶爾也會聽同學說起她的事。

我隨手拿起劉主任給我的一些資料和新近出版的幾期《農民文學報》,我以前是寫詩的,也從沒去過報社,但曾經對報社是那樣向往,我一邊看資料,一邊掃視著四周,看他們個個都好像在忙,看那一堆堆稿件還有從屋里透出的墨香的氣息,讓我感到新奇。

劉主任走后,石梅又忙了好一陣兒,才抬起頭看了看我說:“哎,干記者這活兒真累!”

我仍看我的資料,沒出聲,她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又轉了轉,回來她說:“你是從哪兒來的?”

我聽她是主動與我說話,剛開始,我還有點不相信,先前看她很清高的樣子,這下卻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說話的聲音很溫柔,笑起的樣子也很好看。“重慶,你呢?”

“我是河南舞鋼市的?!?

我又問:“那你以前在哪兒上班???”

她說:“我以前在我們《舞鋼報》當記者。”

我向她投去羨慕的目光,她本來就是《舞鋼報》記者了,還來北漂,我真不理解她,而我北漂是因為我在家沒有工作,要是我在老家能有份像她這樣的工作,我肯定不會來北漂。不過,北漂卻也是很多人的夢想。我說:“你真行,有那么好的工作也北漂。”

她說:“是呀,看到很多人都來北京,而且有的還發展得很好,我也不能落伍啊!”

我說:“你是大學畢業?”

她笑著說:“我哪里能考上大學呀?我只是高中畢業,但我的語文成績很好,又愛好文學,業余時間寫了很多詩?!?

我說:“那你怎么進報社的?”

她俏皮地說:“這是秘密,不告訴你。”

聽到石梅是高中畢業,我的心又平靜了不少。但到底是怎么進的報社,她卻秘而不宣,這又讓我想起一個高中同學,他靠他爸爸是鎮長的關系,進了鎮廣播站工作。

有一次,我上街碰到他,他叫我去他鎮政府的辦公室坐坐,我去了他辦公室后,他說:“老同學,你整天熱衷于寫作,你想過沒有,寫那些有用嗎?”

我端起他給我倒的水,笑了笑,說:“哎,寫著好玩嘛?!?

他說:“我想呀,你整天這樣寫也不是個辦法,是不是也要像其他同學那樣,出去打工或學個手藝,先掙點錢再說。像我,高中畢業后,就來鎮上打工,我努力拿電大文憑,后來不轉正了嗎?現在呀,我也算是一個鄉鎮干部了,總算有份工作了。作為老同學,我是在關心你,才這么說?!?

我雖和他是同學,但現在地位不同,也說不到一塊兒,便起身告辭了。走出他辦公室后,我想:總有一天我也會改變自己的,也讓他看看,我并不是一個沒有出息的人。

石梅又問:“那你以前在老家干什么工作?”

我深深地嘆息了一聲說:“我哪有什么工作呀?在家當農民,種地?!?

石梅看了看我,笑著說:“你種地,怎么看你也不像種地的農民。你給我的印象倒有點像個書生,全身上下充滿著一股文人氣息?!?

我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這樣形容我,我心里有點高興,她是在有意取笑我嗎?看起來又不像,她說的也許是真的,我笑著說:“我就是在家種地,難道種地的人還有什么與眾不同嗎?種地只要有體力就行了?!?

石梅只笑了笑,便沒再說什么,又坐下來寫她的稿子。我仍看著這些資料,但覺得讀這些資料太乏味,就拿出歐霞給我的詩稿看,也許因為我也是寫詩的,所以一讀起詩來精神就特別好,而且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這時,石梅說:“大為,你這時有事沒有?”

我說:“沒有,你有事?”

她把剛寫的稿子遞給我說:“你能不能幫我抄一下這篇新聞稿,我還要趕寫一篇,忙不過來,抄好了我下午好拿去總編室送審。”

我說:“行。”

于是,我就幫她抄起稿子來。

她這篇新聞稿寫得不錯,約500字,我花了近一個小時才抄好,她看后笑著說:“呀,你的字寫得真好,看不出來,你還這么有水平。”

我說:“字寫得好就有水平呀?你別夸我了,我還得向你多學習呢!”

石梅問道:“你是寫什么的?”

我說:“我是寫詩的?!?

石梅和我說話也親切了很多,她說:“你的字寫得這么好,你的詩也肯定寫得不錯吧?”

我說:“我在上高中時是讀文科的,其他不說,我平時就愛練字,我的硬筆書法還獲過縣級獎呢?!?

石梅聽后,顯得十分高興,她問道:“真的呀?你真行,那你的詩在報刊上發表過嗎?”

我說:“我上高中時在縣報和市報發表過,去年我在《星星詩刊》上發表過詩。”

石梅說:“你能在這么有影響力的刊物上發表詩,肯定寫得很好,到時一定要拿給我看看,我也好學習一下?!?

我說:“好,我下午就拿來給你看看。”

這時,快到十二點,又到吃午飯的時間了,石梅叫我和她一起去伙食團吃飯,我就與她一邊說話一邊走去伙食團。

打好飯菜后,一個高個子男人走過來,挨著石梅坐著,眼睛總盯著石梅,不過也難怪,她長得這么漂亮,會有這么多人喜歡她,也是正常的。他問:“石梅,他是誰呀?”

石梅說:“他是我們報社剛招聘來的,叫于大為?!?

他聽后沖我笑著說:“你好呀,你是哪兒的人?”

我說:“重慶的?!?

他說:“重慶好,我是四川達州的,四川和重慶是一家嘛,我們也算是老鄉了吧?!?

說真的,在北京這個地方,能見到一個老鄉,真是讓人高興。石梅說:“他是我們報社的副刊編輯,叫何謂。”

吃完飯后,他們就先走了,但我能從他們的對話中聽得出,他們的關系非同一般,一路上有說有笑地向辦公室走去,而我就回寢室休息了。

這幾天,我都是看資料、看報紙,而且也沒有具體的事干。

那天,辦公室程主任走過來叫我去幫忙,幫她寫信封和裝新出版的報紙,我就按她提供的名單表,一個一個地寫,待寫好信封后,又把報紙疊好裝進去,忙了一天。這時,我才想起應該給遠在老家的父親寄一張報紙回去,讓他也看看我們的報紙,相信他肯定會非常高興的。同時,我又趕忙翻出歐霞的地址,也給她寄上一張報紙,本來想給她寫封信,說說對她詩的一些感受,但由于忙,沒來得及附上一封信,只裝上一張報紙就趕忙放在那堆信封里。

隨后,程主任又叫我幫忙把裝信封的袋子提下樓去,然后叫上出租車直奔八里莊郵局。忙完后回到了報社,正好趕上下班吃晚飯的時間,我趕忙跑去伙食團打飯吃。

在這里吃飯的人真多,要排好久的隊,前面打飯的人似乎像螞蟻一樣慢慢地向前移動,要是性子急點的人,看到這樣的場景,不知有多不耐煩。但在這種情形下,也只能跟著排隊的人慢慢地往前走,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記得小時候去我叔叔上班的煤礦廠玩,他帶我去他的伙食團吃飯,那個煤礦是國營的,但伙食團不大,菜也不是很好,可讓我記憶猶新的是當時在那排隊打飯的情景,不知道讓我多么羨慕。如今,我也坐在北京的一家大廠的伙食團里吃飯,心情也很好。

吃完飯后,我便出來在街上悠閑地散步,我沿著八里莊街道走著。也許是雨剛停,北京街頭的樹木都被沖洗得碧綠、晶亮,我慢悠悠地走在這條街上。突然,又是一陣急雨,我趕緊走進了路旁的書店,迷戀起書來,在書架之間轉來轉去。在一個角落里,看到一本美國作家菲茨杰拉德的小說《夜色溫柔》,看到書名就讓我有一種暖暖的、說不出的感覺充溢心間,本來沒準備買書的我竟毫不猶豫地買下了這本小說。

當我回到寢室時,看見劉濤正和一位年輕漂亮的女人擁抱著,他們見我回來了,趕忙分開,女人不好意思地紅著臉。劉濤把我叫到門外,說:“大為,她是我的大學同學,剛從安徽趕來,北京她也不熟悉,更沒有住處,正好王基這幾天出去采訪了,她今晚就住我這兒,我想請你……”

我有點不明白地問:“你想請我什么?”

劉濤愣了一會兒,他笑著說:“我是說你今晚就把這間寢室讓給我,行不?”

這下我明白了,可有些不情愿,但我一聽劉濤這么說,再說他又是我們記者部主任,還是我的直接領導。我只好:“好吧,今晚我就另想辦法。”

劉濤說:“那你今晚去哪兒呢?北京你也人生地不熟?!?

我在心里罵他,你這人也太自私了,明知道我在這兒人生地不熟沒去處,還這樣為難我。有本事帶回一個女人來,怎么不去那些大賓館、大旅社,在那里沒有人干涉你,也不會影響別人的生活。但我仍笑著說:“沒事,放心吧,我有辦法的。”

隨后,我轉身走了出來,正如劉濤說的,北京我才來不久,也沒有熟人和朋友,又能去哪兒呢?我便在附近的商場逛了逛,又去到街道上走了走,盡管是十月,但在夜晚,天氣還是有些冷,總不能老是在街上轉悠吧。

最好的去處,就是去辦公室。于是,我便走去報社辦公室,報社其他辦公室都關了門,只有記者部辦公室還亮著燈,我走了進去,看見石梅坐在那里,我問道:“石梅,你還在加班?”

她看見我來了,有些吃驚,問道:“大為,你怎么來了,你怎么還不睡覺,來這兒干什么?”

我想把劉濤的事告訴她,但又覺得不妥,話到嘴邊也沒有說出來。只說:“晚上沒事,想來辦公室坐坐。沒想到你還在加班?!?

石梅有點不相信我說的,但她也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只說:“我沒加班,而是在改一首才寫的詩,我自認為這首詩寫得不錯,想再改一下投出去發表?!?

本來我心情一點也不好,但看見石梅在,她也陪我說了一些話后,而且她說在寫詩,只要一說起詩,似乎我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便說:“我今晚也想寫一首詩。”

石梅笑著說:“你初來北京,一定很興奮,難怪想寫詩?!?

我說:“是的,北京是我從小就向往的地方,現在終于來了,就像做夢一樣,所以就想寫一首詩。”

這時,石梅將她寫的詩遞給我說:“大為,你看看我寫的詩,幫我提提意見嘛?!?

我接過她的詩稿,認真地看起來,看完后說:“你這首詩寫得不錯,不說其他的,就是詩的標題《乘112路車馳過北京的秋天》,就很有詩意,我很喜歡?!?

石梅也開心地笑了,說:“真的呀?你別糊弄我。”

我說:“真的,我很喜歡你這首詩。我說的是真話,沒糊弄你。”

我又讀了一遍,問道:“你這首詩準備投哪家報刊?”

石梅說:“投《青年文學》雜志,我認識那兒的詩歌編輯,他是我們舞鋼的老鄉,我們也見過面,他人也很好的。”

“太好了,哎,石梅,你能不能幫我推薦兩首詩去?”

石梅看了看我,說:“我說大為,你的詩還沒寫就叫我給你推薦,你也太急功近利了吧?”

我將歐霞的詩遞給她,說:“不是我,是我一個朋友的,我來北京時她叫我幫她推薦一下,我又不認識什么編輯,怎么推薦?你看?”

石梅接過詩稿認真地看了看,她說:“這兩首詩寫得很好,也不知對不對那位編輯的胃口?”

我說:“投稿還要對編輯的胃口呀?”

石梅說:“是呀,這個你還不懂?你想,如果不符合編輯的胃口,你寫得再好,人家也不會喜歡,編輯不喜歡的詩能發表嗎?”

我聽石梅這么說,覺得現實確實是這樣,便說:“你說得有道理?!?

石梅說:“好,你這個忙我幫了,明天就和我的詩一起寄給他?!?

我說:“太謝謝你了,要是能發表,她肯定會很感謝你的。”

石梅睜大眼睛看了看我,說:“我說于大為,這個歐霞名字取得這么好,詩也寫得不錯。人肯定也長得很漂亮吧?”

我笑著說:“是的,她長得很漂亮?!?

石梅說:“這就對了,她是不是你的女朋友?”

我說:“不是,絕對不是。我們只見過一面,現在連朋友都不是?!?

石梅又繼續抄她的詩,我反正沒事,也感謝她答應幫歐霞推薦詩,我說:“石梅,你的詩我幫你抄吧,也好讓我增加對你詩的印象,更好地學習學習?!?

石梅十分爽快地答應:“好,就讓你幫我抄,你的字寫得這么好,你給我抄肯定會讓我的詩增色的。說真的,如果編輯看到字寫得好點的,不管內容如何都會多看幾眼的,那就先謝了?!?

我接過她的詩稿,認真地給她抄起來,抄好后,她將詩用信封裝好,起身說:“不早了,我回去休息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明天要上班?!蔽艺f:“你先走吧,我還坐會兒。”

石梅說:“好,但愿你今晚能寫出一首好詩來,明天一定記得拿給我欣賞哦。”

石梅走后,我腦海里映出了劉濤和那個女人在寢室里親熱的情景,那些細節就像電影一樣在我眼前晃動。這時我又想起了彩霞,仿佛這時她真的來到我的身邊,陪我說話,陪我散步……我們盡情地陶醉在愛意濃濃的歡樂之中。

這天,報社開會。每個人都早早地來了,而且都放下手中的事,拿著筆記本去那兒等候著。我來報社這么久,還是經歷第一次開會,感覺到氣氛很濃,也為自己第一次參會而高興。

由于報社沒有會議室,開會地點就在記者部辦公室,大家到齊后,張總編和劉副總編才來。張總編說:“程主任,你看一下人到齊了沒有?!?

程主任看了一下,說:“除兩個記者出去采訪了,其他的都到齊了?!?

張總編說:“好,開會?!?

隨后,張總編說:“今天召集大家開個短會,還是長話短說,主要是大家出去聯系廣告的事。我們這張報紙不是官辦,是民辦,國家沒給我們一分錢,整個報社的運轉,全靠廣告和贊助費來支撐。最近幾個月,廣告收入越來越少,就是正常運轉都很困難,要是再這樣下去,大家吃飯都成問題了。當然,事在人為,只要大家齊心協力,多出去跑跑,肯定會有轉機的?!?

張總編說完,劉副總編接著說:“張總剛才也說得夠清楚了,為了我們共同的事業,大家盡最大努力多出去跑跑,多聯系點廣告,好讓我們報社得以生存下去。不說我們這是民辦報紙,就算是官辦的報紙,大部分開支也都要靠廣告,明白嗎?只要我們齊心協力,沒有辦不好的事!”

記者部主任劉濤說:“張總說得沒錯,但我們都盡力了,因為我們報紙不比其他大報好拉廣告。原因有三:一是我們出報周期長,半個月才出一期;二是我們的報紙是內刊,不是全國發行;三是這張報紙是文學報,不是新聞媒體,有些企業先談好后說給我們贊助費,后來知道情況后就不愿意與我們合作了?!?

他們這么一說,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說開了。張總編說:“現在我們報紙是內刊,但現在不是正在想辦法辦理一個全國統一刊號嗎?!我想要不了多久,這全國統一刊號就會下來,到時我們這張報紙就是全國公開發行了。希望大家要多出去跑跑腿,多動動嘴,利用好一切關系。我還是那句話,工資與廣告掛鉤,完不成廣告任務的人工資停發。要是誰認為這規定不近人情,可以辭職,好,散會?!?

現在我才明白,這是一張民辦報紙,而且還是內刊報紙,整個報社的資金運轉全告拉廣告收入來維持。難怪他們能錄取我,在這報社里的全體人員,表面上是編輯、記者,實則全是拉廣告。盡管這樣,我還是感到非常榮幸,要不是這樣性質的報社,我能來這兒工作嗎?現在既然來了,就得好好干,萬一這張報紙能像張總編說的那樣,能申請到全國統一刊號。我們通過這個平臺,肯定會有所作為的。

石梅看到我在沉思,便問道:“大為,你在想什么?”

我說:“我在想我去哪兒拉廣告呢。”

石梅笑著說:“慢慢來吧。拉廣告得有一定的關系才行,不是你想拉就能拉到的?!?

我說:“哎,石梅,要是拉不到廣告就沒有工資了,我拿什么來吃飯呢?”

石梅說:“可能是吧,但我不知怎么說,只要肯努力有啥事辦不成,莫說拉點廣告了?!?

聽石梅說得這么肯定,我有點不相信,她真有這么大的能力?當然,作為一個年輕人,應該充滿自信。我又問:“那你拉到廣告了嗎?”

石梅十分自信地說:“我肯定能拉到廣告,而且我聯系的都是我們河南舞鋼市的,不過都是利用我爸的關系?!?

我只能望而生嘆,如果不是利用她爸的關系,拉廣告能這么順利嗎?但現實就是這樣,做事不看過程只看結果。

石梅見我愁眉苦臉的,笑著說:“你別著急嘛,車到山前必有路,我想你肯定能行的,要對自己有信心。如果萬一不行,到時我也幫你拉點兒?!?

我聽石梅這么一說,先前對她的嫉妒變成了對她的羨慕,高興地說:“真的呀?”

石梅說:“當然是真的。記者部的劉主任、王基才來時也拉不到廣告,也是我幫他們拉到的第一筆,他們后來才有信心了,現在他們都成了拉廣告的行家了。”

我知道石梅是在鼓勵我,讓我對拉廣告充滿信心,不要望而生怯。雖然我不敢相信她說的是真的,但我還是從她的話中感到一絲欣慰,哪怕她只是隨便說說,也讓我看到了希望。我相信她行,我也一定能行。但我還是在思考著,到底能去哪兒拉到第一筆廣告呢?

中午吃完飯后,我沒有直接回辦公室,而是去外面轉了轉。正值初秋,北京的秋天是一年當中最美的季節。草木總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如果不去細看,是看不到一絲殘花敗柳、衰草枯楊的景象的。此時,我似乎覺得北京的秋天就像來自畫家的丹青妙筆,一筆一畫都流露著畫家豐富的情感。

下午上班,石梅告訴我說:“歐霞和我的詩,已寄給《青年文學》雜志的那位詩歌編輯朋友了,可能發得出來。”

我聽后高興地說:“太好了,真得謝謝你!”

石梅說:“都是同事了,還說謝,這就見外了?!?

這時,副刊編輯何謂走過來,問道:“謝什么呀?謝得這么親切?!?

石梅笑著說:“沒謝什么。哎,何謂,看來你很悠閑,你這個月廣告完成了嗎?”

何謂笑了說:“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廣告能拉就拉,不能拉就算了,大不了我不要工資?!?

石梅說:“我說何謂,你是神仙呀,沒工資你哪來錢吃飯?再說,拉廣告是工作,更是能力的體現,要說不要工資,我肯定比你過得好?!?

何謂笑著說:“好了,大小姐,我知道你老爸是當官的,家里有錢,我們窮人哪能和你相比呢!”

石梅有一種勝利的感覺,也笑得特別開心,說:“知道就好。”

何謂說:“我給你說個正事。”

石梅說:“啥正事,說吧?”

何謂說:“今晚去我的租賃房玩,有一個搞表演和一個畫畫的朋友要來玩,如何?”

石梅說:“對不起,何大編輯,我今晚沒空。再說,我才不喜歡與不認識的人在一起玩?!?

何謂說:“通過我介紹,你們不就認識了,你真不去?”

石梅說:“真不去?!?

何謂說:“那好,你不去就算了。于大為,我請你去?!?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正在猶豫時,何謂說:“我們是老鄉,對不對?”

我說:“對呀?!?

何謂說:“你如果認我這個老鄉,你就一定得去。”

我只好說:“好,我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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