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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編外婚姻——我以為我是誰,我就是誰

漠然是公主的天性

安卓,一聽這個名字就知道是個化名。是的,每個女孩子心里總是住著一個公主或者是天使,遇到青蛙王子的少,真正成為天使或者公主的更是少之又少。但這一切都阻擋不了一個女人希望被寵愛、呵護的一顆心,當我第一眼看到安卓時,她果真就是一個美麗的天使。

我剛到樓下,一輛白色的TOYOTA就停到了眼前。車窗拉下來,十分漂亮的臉蛋加一頭齊腰的長發,白色的車子加一襲白衣仔褲——一個清新的安卓。

要不是后座上一個咿呀學語的孩子一直喃喃地叫著媽媽,見到安卓的人一定猜她是一個模特兒,或者是其他與時尚有關的人。

雖然生活在同一個城市,但似乎安卓并不經常出門,她對這里的交通并不是十分熟悉。我們要到一家主營海鮮的酒店吃午飯,安卓的女兒在她姐姐的懷里一直不安地哭鬧。不是姐姐帶得不好,是因為孩子只習慣每日由安卓來帶,她并不適應其他女性的面孔、聲音和氣味。老人常講,一個沒有斷奶的孩子對母親身上特有的氣味是極其敏感的。所以,她可能并不一定記住面孔,但是,出于一種本能,她能識別母親的存在,一旦母親離開了她的安全距離,就會表現出焦躁和不安。

安卓的姐姐要安卓從前面拿一小塊餅干哄孩子,安卓立馬拒絕了:“馬上吃飯了,她不能再吃零食?!?

安卓的姐姐又要安卓將她的手機拿過來給孩子玩,安卓仍舊回掉了:“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怎么能摸我的手機呢?”

安卓的姐姐急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這可是你閨女,反正她哭我不心疼!”

安卓說:“我的親姐啊!你就不能好好哄哄她?”

大約五分鐘的路程,她們就一直在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我對那個一臉無辜的孩子也是手足無措。

車子由酒店保安指揮找到了停車位。剛熄火,安卓就迫不及待地跑下車,拉開后門,一只手十分熟練地將孩子攬在胯間,一只手胡亂地在孩子的臉上擦拭著。那姿勢十分像貝嫂維多利亞的街拍姿勢,孩子立即停止了哭鬧。

我和安卓的姐姐走在前面,安卓在后面小聲安慰著孩子,仍然不停地給孩子擦著臉。我們由侍者引導著上了二樓,準備找一個安靜的包間。剛剛走進二樓的大廳,安卓的姐姐忽然慌張地轉身就往回走,并小跑著下樓。我和安卓不明緣由,但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兒,也只好跟著往下走,到了一樓大廳,安卓追上姐姐說:“怎么了?你跑什么?”

安卓的姐姐說:“你大姑,你大姑在上面吃飯呢!”

安卓長出了一口氣,責怪到:“我以為怎么了呢?你見到她怎么了?見到她我就不能在這兒吃飯了?”

安卓的姐姐也松了口氣說:“是??!你都不怕,我還怕什么?我躲個什么勁兒?要不咱們還上去?!?

安卓笑了起來,頗顯無奈地說:“用餐的人并不多,咱們興師動眾地往下跑,她一定看到了,沒看到正臉也看到背影了。我再上去討那個沒趣干嗎?算了,就在底下吃點兒吧!”

安卓點了兩個青菜和一個蛋羹,然后把菜譜遞給我說愛吃什么就點什么吧,安卓的姐姐接過菜譜說:“沒你這樣請客的,我們可不像你那樣,我們吃肉!來一個西紅柿燉牛腩……”

點了一桌子的菜,吃得并不是很順暢。除了安卓的女兒一直在椅子上上來下去地不安靜以外,安卓也在不停地叫侍者,有沒有兒童椅啦!換一套兒童餐具啦!蛋羹做得不可口啦!

安卓的姐姐一直在糾結到底還要不要再上樓跟安卓的大姑打個招呼,或者,她離開酒店路過一樓大廳時再假裝初遇,打個招呼。安卓對此不置可否,一直專心地喂著孩子。

直到我們離開酒店,安卓的大姑都沒有出現。正當我們開車從酒店門前經過時,安卓的姐姐才再一次吃驚地說道:“你大姑,看見了嗎?你大姑!”

安卓瞟了一眼說:“你坐好吧!”

安卓的姐姐之所以一直擔心遇到熟人,特別是親人,是因為大家并不知道安卓有了這個孩子,更不知道孩子的父親到底是誰。

安卓的女兒午睡之前,安卓準時接到一個電話??吹诫娫捥柎a的時候安卓就很開心,按了接聽鍵,她就開口說:“喂?老張???你什么時候回來???你閨女都想你了!”

電話那頭,一個男聲隱約說著什么。安卓就又說:“一點兒都不乖!快累死個人了!”然后,她將電話放在女兒耳邊說:“來!閨女,跟爸爸說話!叫爸爸!”

那孩子果真很安靜地聽著電話里的聲音,而且略顯開心起來。

掛掉電話,安卓還是一臉幸福的,她看了看我,笑了笑,然后把臉轉向十六層的窗外,天氣晴好,天空亮得有點刺眼。安卓瞇起眼說:“我這屬于編外婚姻,既然是編外,那就不算嚴格意義上的婚姻。但是,我真實地和一個男人生活著,有房、車、完美的性愛,這種狀況甚至比一般持證上崗的婚姻都要強很多。是的,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很幸福!”安卓的表情很復雜,有自嘲,有不屑,有驕傲,還有一種就是幸福吧!

游魚向大海

我雖然從小在農村里長大,但是因為父母早早脫離了土地以經營布匹為生,因此,一直家境很好,沒受過什么苦。十幾歲的時候吧,我就已經出落得很標致了,身材高挑,容貌出眾。所以,像所有漂亮女孩兒一樣,從小,我就一直比較具有優越感。

都說“窮養男孩,富養女”,中國人養兒育女的“金科玉律”在我的身上上演著。但是,命運就是這樣捉弄人,我的人生卻沒能因此變成坦途。

十六歲那年,我輟學了,成了一名北漂。不為另尋數理化之外的出路,不為有朝一日出人頭地,完全是好奇心和叛逆在作祟。涌入大都市,我能獵到更多的新奇與刺激,膨脹自己年輕的心。

我是跟著大我兩歲的一位叫鈴子的女孩兒出來的。她沒我高,沒我漂亮,但是,她只在北京待了一年,再回村里時,她完全像是翻新了一般。那精致的妝容、時髦的衣服,讓一個土里土氣的農村女孩子脫胎換骨。

我不顧老師的勸說堅持退了學,父母對我的成長從來都是只有嘮叨的份兒,他們從來沒有認真地管過我,生意忙時常常用塞零花錢的方法打發我。所以,很多時候,我腦子里冒出來一個想法就去做了,不管后果,不管對與錯。

剛到北京的時候,我和鈴子她們混居在一起。一個小小的兩居室塞得滿滿的全是床,而且是上下鋪的床位,連窄窄的陽臺上也放了一組。起先,我并沒有感覺到有什么不好,每天就是跟鈴子在外面瞎跑、瘋玩兒,晚上十二點之前沒回過住的地方。漸漸地,我從家里帶來的衣服、零食、日用品,不管用沒用過都會不翼而飛。我大手大腳慣了,一開始并沒有在意。倒是鈴子總時不時地跟我抱怨,什么鬼都不會待的地方啦,什么必須賺大錢才能過人上人的日子啦……

我說:“那咱們就搬走唄?!扁徸恿⒖坛泽@地看著我,那張紅紅的嘴唇夸張地變著形。她反問我:“你知道租個一居室要多少錢嗎?”我只看她的樣子足夠讓人發笑,并沒有在意。

但是,后來,居然有人把我那只帶鎖的皮箱連打都沒打開就全部提走了,我開始大發雷霆,居然沒有一個人理會我,睡覺的翻了身再睡,涂指甲的邊涂邊小心地吹著氣。

鈴子強按著我坐下來說,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頭。我生氣地說:“憑什么我低頭!我憑什么低頭?”

她說:“咱們要是有自己的住處就好了?!?

我說:“走啊,找去!”她扭著身不動,我再追問。她就小聲嘀咕說:“太貴了,她住不起?!蔽伊ⅠR拉著她下樓,到小賣部給我爸打了個電話要錢,然后就讓鈴子領著我去找房子。

當天晚上再回到住所時,連我們從家里帶來的被褥都不見了。我環視了一下四周,周圍的人居然大多是新面孔。鈴子一邊哭一邊說那可是她的全部家當了。我冷笑了一下,居然覺得釋然了,一個星期的時間,讓我真實地認識了北京!

我們沒能租上一居室,鈴子說找人合租。我已經很疲憊了,只聽人說我們有獨立的一間屋子,一個大床,我就滿足得很了。進門倒頭便睡,夜里很冷,聽見鈴子去敲另外一間的門,然后拿回來一床被子,隱約帶著男人的煙味兒和汗味兒。朦朧中,我覺得自己開始有點兒喜歡這個味道了。那個晚上我睡得異常香甜!

第二天,快中午時,我被餓醒了。起床到了洗手間,熱水器竟然燒著水,于是又美美地洗了個澡,我什么都沒有了,摸到一塊兒香皂草草地洗了頭。沒有浴巾,掛在浴室內的毛巾也不太干凈,用香皂反復搓洗過才用來擦了身子。正在這時,洗手間那扇窄窄的門被拉開了。我以為是鈴子,跟她打趣說我們是絕處逢生了,浴鏡中卻露出一張男人的臉,我被嚇得大叫了一聲。毛巾并不能蔽體,我本能地蹲下身子,那人一閃立刻又關好了門。我拼命叫鈴子,鈴子光著腳就跑了過來,問我怎么了。我稍微平復了一下說:“幫我拿個浴巾來?!扁徸佑忠贿叡г怪贿吶デ昧硪婚g的門,然后給我遞過來一條疊得很整齊的床單來,那上面留著淡淡的香皂味兒。

我在屋里擦了好久,齊腰的長發將床單全部浸濕了,把床單晾到陽臺上的時候,整個房子里還都是死一樣的靜。我隨手在客廳的桌上拿了本書來看,是計算機類的,很是枯燥無味。又將視線落在角落里的一盆仙人掌上,我探過手去拿那有可愛笑臉的花盆時,另一間屋子的門響了一聲,我被嚇了一跳,仙人掌扎到手,我又“啊”地叫了一聲,深吸了一口氣。屋里的男生大約二十歲出頭的樣子,兩只手放在身前示意我不要怕,他尷尬地笑著說:“你別誤會,我和我同學是跟你們一起合租的,我在這里住了一年多了,早上剛回來,準備洗個澡,不知道昨天晚上換了新房客。”他又支支吾吾地說,“我近視,浴室霧氣又大,沒什么危險的?!?

他這么一說,越加讓我感到窘迫。這是讓我第一個為之動容的男人,他叫洪亮。

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洪亮到廚房做午飯時一口氣煮了四袋方便面,加了雞蛋和火腿腸,還特意放了一些菜葉在上面,讓人看了很有食欲。

洪亮是剛畢業的大學生,大我九歲。濃重的眉毛加上一副黑框的眼鏡越加顯得那雙眼睛深邃而有光,聊著聊著,居然發現我們還是老鄉。

我通過鈴子介紹進了她所在的文化公司,說是文化公司其實跟文化一點兒不搭邊兒。我常常是做一些開業剪彩的禮儀小姐,各種商家的臨時促銷員,或者一些演出時走走T臺。每天被許許多多雙眼睛緊盯著,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是緊張的,一天下來很累。但是每次都是活動結束就拿現錢,拿到錢的那一刻我和鈴子又都快樂得不得了。

終究抵不過

洪亮一直在跳槽,他的工作總是不穩定,因此待在出租屋的時候總是有很多。我沒活動的時候也很少外出,所以和他越走越近。鈴子很明確地警告我說,不要跟窮小子談戀愛。我裝傻,她冷笑著說:“哪個少女不懷春?但是,你唯一值錢的東西也全在這上面了,你不要犯糊涂。”

那時候,房租都是我一個人交的,鈴子差不多只是以做伴兒的名義住這兒。對她我甚至有點兒不屑,我懷疑她是怕我跟洪亮同居,到時候這房子就又沒她啥事兒了。從小到大,沒有人管我,也沒有人能管我。洪亮一米八的大高個兒,我和他站在一起感覺到滿足和快樂,是那種感觀上的愉悅,我不能接受比我矮的男生。

鈴子是“肥活兒”“瘦活兒”她都接。我卻不是,我依我的性子和心情來,反正沒錢了有我爸頂著。所以,我活得比她快樂。有時候,她回來后也會抱怨。但是,有一次,卻讓她撈著了。她在給一個主營珍珠首飾的廠家做專場秀時,一來二去居然傍上了那個老板,一夜之間她有了自己的分店,坐上了名車,挎上了名包。她只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不用找她,房間里的東西一樣不要都留給我了,我當時就被震驚了,大都市所顯現出來的奇妙與精彩是眨眼之間的事兒。

洪亮卻變得越來越消極,他在我面前開始不加掩飾地喝酒和抱怨。我把鈴子的事兒當作一個傳奇講給他聽,沒想到他的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他不停地喝酒,我跟他搶酒瓶子卻搶不過他,就一起跟他喝。我們一起看籃球比賽的實況轉播,一起歡呼,一起看廣告,一起快樂地跳起舞來。后來,又一起看了張藝謀的《老井》,當巧英和旺泉被土石封在井下,卻終于有機會做一回夫妻時,我和洪亮也深深地感受到一種窒息,借著酒勁兒,我把第一次給了他。

在我和洪亮發生關系后的一段時間里,他好像做什么都變得十分有勁頭兒了。他說我給他了一種美好和希望,讓他感覺人生有了奔頭兒。在鈴子走后,我似乎只有短暫的落寞,生命就一下子被洪亮填滿了。

有一次,公司說在廊坊有一個會議需要禮儀問我去不去,雖然要出個短差,但是,因為是政府性的會議,活動費相對要高些,另外,我一直沒有去過那個地方,也想去看看,所以欣然答應。于是,我遇到了讓我此生最為糾結的那個男人,他叫張立仁。

因為晚上沒有睡好,早餐也沒來得及吃,第二天坐車我暈車了。我們在車上化妝、換衣服,下了車就直奔會場。那個上午對于我來說簡直太難熬了,時間像停止了一般,頭疼得厲害,惡心干嘔,兩個眼皮直打架。我站了一個不太顯眼的位置,后來干脆偷跑到會場旁邊的一個小倉庫的椅子上睡著了。

胃里翻江倒海,我瞇著眼聽著外面的動靜??煲臅r候,忽然感覺有人給我蓋了東西,我猛地睜開眼,一個白白凈凈理著三七分頭的男人就在我面前。我嚇得立即站起身來,我略高過他,但是他一身筆挺的西裝,格外有男人的高大和威嚴。我理了一下額前的劉海,說了聲對不起。那人笑了,猛吸了一口煙說:“你對不起我什么?”我被他的話逗笑了,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么好,他蓋在我身上的金絲絨的臺布滑落到地上。他彎腰一邊撿一邊說,“是我對不起你,本來想給你蓋一下,卻又把你吵醒了?!蔽壹泵Z步要出去,他又叫住了我說,“不用急,外面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我開會的都偷跑出來了,你還用著急嗎?”

我只好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的煙吸得很厲害,我用手掩了口鼻說:“我沒有什么事兒,只是暈車而已。”他聽了立刻掐了煙,我又連忙解釋說,“我不是這個意思?!彼檬终苏I帶,說他叫張立仁,如果堅持不了他可以幫我跟公司說個話,不要太逞強。

從小到大,我從來都是由著自己所想的去做事,從來沒有人指引或者干涉。張立仁的這句話,讓我忽然有了一種很踏實的安全感。一會兒工夫,他居然又匆忙給我送來兩塊兒喝咖啡的方糖。

吃過午飯,通常情況下,我們的工作就結束了,但是,公司卻說,晚上有領導請客,下午大家自由活動,晚上可以著便裝出席。

我的體力恢復了許多,期間洪亮打電話來一直噓寒問暖,我卻沒有感到特別的幸福,只跟他說要吃過晚飯才回去。

晚上的領導請客,其實真實的意圖是讓我們留下來作陪。席間剛好就有上午有一面之緣的張立仁,我就坐在他的對面。在我旁邊的那個禿頂的老男人借著喝酒的名義開始對我毛手毛腳,張立仁見了,舉著酒杯敬他酒,那老男人應付他了一下注意力就轉到我身上來。他就干脆端著酒杯繞過來說:“今天我必須跟王主任好好喝幾個?!蔽冶凰麚踉诹伺赃?,他那堅實的臂膀就在我的眼前晃來晃去,結實而有力。

一來二去,張立仁就把那個老男人喝倒了。之后他又回到自己的座位與人推杯換盞。

吃過飯,一群人醉醺醺地又到了練歌房。我試探著坐到他身邊說:“我敬您一杯吧。”張立仁說:“好啊,那你的身體怎么樣?”我說:“吃過糖以后就好多了。”他聽了開心地笑了。然后,跟我講了許多避免暈車的偏方,音響的聲音太大了,他就趴在我的耳邊來說,那氣息很撩人。也許是燈光太曖昧了吧,我居然一下將頭靠在了他的肩上,他并不像其他人那樣猥瑣,只是很自然的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隨手又遞過一張名片來說,以后工作和生活上有任何事都可以讓我去找他。

愛得那樣不真實

那天,我回到北京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四點了。洪亮見我喝了酒明顯不高興。我喜歡成熟的男人,酒醉的時候,二十五歲的洪亮遠不如三十五歲的張立仁有男人味兒。但是,酒醒了之后,我還是覺得,洪亮才是和我最般配的人。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洪亮幫我在包里找鑰匙的時候翻到了張立仁給我的那張名片。他追問名片上的人是誰,我說是參會的領導,他冷笑了一聲說:“大領導會給咱們這些小人物遞名片?”他的笑開始讓我厭惡。

這之后,洪亮開始關注我出的每一個活動。我自己也開始注意,盡量避免參加那些有非議的活動。張立仁的名片被扔在窗臺上,日積月累開始覆上了塵土。有時候,我看著它,腦子里一片空白,但是,我仍時不時地盯著它愣神兒。

房地產業開始興起之后,我在一家比較大的地產公司做了售樓小姐。這樣一來,在洪亮的眼里,我總算有了一個比較像樣的工作。收入的提高也令我們的生活充滿了陽光,漸漸地,我想我快把張立仁這個名字淡忘了,就在“環京圈”一個樓盤開盤的時候,我的生活再一次被打破了。

那天的樓盤非?;鸨?,天氣也十分的好。我正在專心做講解的時候,一抬頭看到了張立仁那陌生又熟悉的面孔,他并沒有看到我,而是帶著一個女人獨自看戶型。他一如先前的溫文爾雅、滔滔不絕。我的心底頓生一種不快,后來又自我解嘲道,我和他是什么關系?我憑什么因為他的舉動而去猜測事情呢?

后來,同事讓我幫忙倒水給客人時,簽合同的剛好是張立仁。他一抬頭,看到了我,我能看到他眼里的驚訝,但是,他并沒有表現出來,對我報以微笑,然后又繼續說著什么,我發現自己的心情低到了極點。他走的時候在桌上拿了幾張名片,然后沖我抖抖,那意思是要電話聯系,我板了一張臉給他。

晚上下班的時候,我的手機有一個陌生來電,按下接聽鍵是張立仁的聲音,他邀我一起吃飯。我說沒時間,他說:“這么偏僻的地方你下班后還能有什么業余生活可忙啊?出來吧,我就在大門口?!惫硎股癫畹匚疫€是去了,他開著車一路向前,我把目光轉向車窗外。他笑了笑說:“我給了你電話你怎么不打給我?”我說:“沒事兒打什么電話?!彼中α诵φf:“怎么樣?我開車你還暈嗎?”我說:“當然暈了,你停車,我要下去?!彼衍囃A讼聛恚瑓s把車門全鎖了,我開了兩下沒有開開,我說我要吐車上了,他卻一下把我拉到懷里吻了下去。那是將要融化的感覺,他冒起的胡子茬在我的脖頸間摩挲,讓人感覺好沖動。

他輕輕撫摸著我的臉問我,今天見了他為什么不高興?一聽這話,我的情緒又低了下來,淡淡地說:“您帶漂亮女士買房,我不便打擾嘛!”他聽了爽朗地笑了起來說:“噢!原來是吃醋了!”他一語道破要害,我也猛然間發現自己果真是在吃醋,埋了臉頰在他的臂彎里。他說,剛才是陪同學過來看房,還好來了,不然就沒有今天的相遇。

我們在空曠的郊外,看著落日余暉,開心地聊著一些輕松的話題。偶然間,他提到了他女兒,在他提到他女兒的時候那臉上滿是幸福與快樂。我再一次幡然醒悟,他根本不可能屬于我。

也許那段時間真的是與世隔絕了一樣吧,張立仁成了我唯一的慰藉。他計劃好帶我去某處,來回的路程時間和路線都有很好的計劃,每次在一起的時間都掌握得恰到好處。我享受著他的這種安排,被他的強大深深地打動著。

這一年,我二十歲,和他開始親密接觸。

讓自己的世界有自己

樓盤差不多售罄之后,我回到了北京。與洪亮日夜相守的時候我才會有一種真實的感覺,我覺得我在過日子,而不是跟張立仁在一起時那般飄飄然的。

后來,我和洪亮的父母都知道了我們的關系。他們都覺得我們可以適時結婚了,而洪亮這幾年在北京發展得一直不順,所以就有了回老家的想法。我一直處在與張立仁的糾結中,他能給我很大的滿足感,但是,每當他提到他女兒的時候,他的那種幸福的表情就讓我知道我和他沒有未來。我比他女兒大十二歲,我覺得這個事實很可怕。

我換了電話號碼,搬回了老家,自己在縣城開了一家飾品店。洪亮是大學畢業,一家人還是很努力地想給他找個正經的差事。于是,我爸媽花了兩萬塊錢在鎮政府托人給他安排了一個臨時工的工作。洪亮開始有精神了,他對自己的這份工作很滿意,因為他現在能看到希望了,只要他用心培養人脈,總有一天就能轉正。

我也開始一心經營自己的生意,他每天上班前和下班后都會跟我一起在店里坐坐。漸漸地,因為我的時間不固定,他也不大耐心坐下去了。他的應酬也開始多了起來,有時候說鎮上離家里太遠,他嫌辛苦就住在宿舍。他做臨時工每月只有幾百元的收入,而他每月請客、送禮之類的花銷就得一兩千。只要他一回來,我看到他的包里沒錢了,不用他說,我都會給他塞上,他的電話費也是由我來交的,從一開始一個月的三十幾塊,到后來差不多每月要達到三百塊。

有一次,我很納悶兒,他都有什么業務需要如此大的電話量呢?于是,我到營業廳打了通話記錄,我發現他頻繁地給一個號碼打電話,短信息更是很密集。而且通常時間大多在晚上,我將電話撥過去,是一個溫柔的女聲,我覺得我的血都沖到頭頂了,我把他叫了回來。

他像是早就預料到了結果一樣,很鎮定地說那女孩兒是和他同一鄉鎮的會計。

我說:“她有我高嗎?”

他說:“沒有?!?

“她有我漂亮嗎?”

“沒有。”

“她比我年輕嗎?”

“沒有?!?

我說:“那她是哪里好呢?”

他說:“她爸爸能幫他辦轉正,并且,那女孩兒也是大學畢業?!?

我覺得我要說的話有很多,但是又覺得也不必說什么了。我哭了很久,但是,我哭又是為什么呢?我想哭回什么嗎?

我去找了張立仁,我哭濕了他的肩膀。他只默默地拍著我的肩,他希望我哭過之后就一切安好。我說我要和他在一起,他重重地點了點頭。他說當初我睡著時那張安靜的臉就讓他生起了保護欲。我說我要他娶我,他卻沒有回答。

我說我等你一年的時間,一年以后我要一個結果。我和他在一起快樂地度過了一年,一年之后他仍然給不了我答案,我覺得我沒有路可以走了。父母一直在找人讓我相親,后來,我傷心之余見了強一面。他一米八的個子,帥氣的臉,自己經營一家酒吧。強對我追求得并不是很熱烈,但是送禮物、送花兒之類的卻從來不少。我不想再漂著了,必須給自己一個歸宿了。于是我和強在見面一個月內結了婚。

新婚之夜,強居然和他的朋友們在酒吧里喝酒喝到天亮才回來。他回來并不上床,倒在沙發上就睡著了。接下來的日子,他經常是天快亮了才回家,而且看上去總是很累的樣子。我心里酸酸的,跟他說,賺錢也不能這樣賣命啊!他眼也不睜,也不說話。后來,干脆就住在酒吧了,我很少去他的酒吧。那天一早,我忽然發現強沒有帶鑰匙,就步行去了酒吧,散場了,門也關得死死的,我看了看手中的鑰匙,心里忽然慌慌的。我試著將鑰匙插進去,門開了,店里黑洞洞一片,只一個包間里有隱隱的燈光,我的心跳得厲害,不知道自己究竟會看到什么,但是,一種不祥的預感一直籠罩著我。

當我推開房間的門時,我看到強和一個男生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我不知道我這算不算結過婚。但是,這之后,我發現索要婚姻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情。命運再一次將我送回張立仁的身邊,這一回我是真的死了心,而他還是那么溫柔地對我。我發現我懷孕以后,他很是驚喜,沒有別人所說的強制墮胎之類的。他對我關懷有加,他跟他老婆說為了女兒上學方便,要在學校附近購一處新宅,然后就在同一個小區,他為我和孩子也買了一處,這樣他來這里就師出有名了。

為了我能時常回家看一眼我爸媽,他又給我買了一輛新車。隔了一段時間我就把車開到我爸媽的攤位前,默默地看著他們,或者上前打個招呼就匆匆離開。我只能坐在車里,不能讓他們知道我懷孕了,因為沒辦法回答孩子的父親是誰。而他們呢,一直都是那樣忙著,忙得沒有時間讓我下車來說說話。常常也只是急急忙忙將大包小包的好吃的塞進車來。他們的頭發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變得花白了。

我們的孩子出生了,是個女兒。張立仁并沒有明顯的失望,他說:“沒關系,來年要再抱個弟弟?!?

我笑著說:“還要生?。俊?

他把女兒親了又親,說:“當然啊,多子多福!”

豆蔻年華的玉女心經

女人天生喜歡把自己放在一段故事里,擁著一段“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的愁苦,把自己想象成這個世界上最悲涼的人,然后暗示自己需要保護,需要愛!

生活難免有不如意的時候,難免有站在原地不知該何去何從的困擾。當你迫不及待地想要抓住被愛的感覺的時候,你已陷入自己情感困頓的泥沼之中。

豆蔻年華需要的是一段明媚的愛情,所以永遠不要做那個把頭埋起來的鴕鳥。一時的庇護不代表一生都能獲得想要的那份安全感。時刻提醒自己,女人最重要的永遠是內心的堅強和人格的獨立。

十七八歲的時候,不要過早地讓名和利圈牢自己。只要肯努力,夢想和幸福都可以去追求!

1916年,十六歲的張學良奉父命和長他三歲的于鳳至結婚,生有一女三男。

1927年春天,在天津蔡公館舞會時趙一荻初識張學良。相識后,他倆時常到香山飯店的高爾夫球場打球。

1929年3月,張學良時任東北邊防司令長官后,給趙一荻長途電話,問她能否到奉天(沈陽)來旅游。幾天后,她電話回復,已征得父母同意,準備應邀前往。于是,張學良就派陳副官趕至天津迎接。上路時,趙家全家人都曾趕到火車站送行,到沈陽后便安頓在北陵別墅。

爾后,趙慶華在報上發表聲明,照家祠規條第十九條及第二十二條,將趙一荻削除其名。

1936年12月12日,張學良被幽禁。

1941年5月,張學良患急性闌尾炎,趙一荻陪他到貴州中央醫院做手術。出院后,他們又被幽禁在貴陽黔靈山麒麟洞、開陽劉育等地。

1964年3月,結發妻子于鳳至的離婚手續,從美國寄到張學良手中。

1964年7月4日,張學良與趙一荻正式結婚,結婚典禮在臺北市杭州南路美籍友人吉米·愛爾竇先生的寓所舉辦。

2000年6月22日趙一荻逝世,她就是中國現代史上的一位頗具神秘色彩的女性——趙四小姐,陪伴張學良走過七十二年的風雨人生。

2001年10月14日,張學良因病搶救無效在美國夏威夷逝世,享年一百零一歲。

…………

試問,能有幾人會像于鳳至,又有誰人能像趙四小姐,而她們共同守候的誰又能保證都是張學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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