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點難點】我國通說上確定罪數的標準采取犯罪構成說。認定犯罪的過程，是將案情事實與刑法規定的罪名構成相對應的過程。案情事實對應于刑法規范最簡單、最典型的情形，是一個案件事實對應一個犯罪構成，例如甲持刀砍殺乙，只觸犯了故意殺人罪一個犯罪構成，當然只構成一個犯罪。但是，司法實踐中也有大量的一個案件事實對應多個犯罪構成即觸犯多個罪名構成的情況，例如甲盜割正在使用中的電線數額較大，同時造成大面積停電，就觸犯了盜竊罪、破壞電力設備罪兩個犯罪構成，就涉及最終宣判甲構成幾個犯罪的罪數問題。是否觸犯數個罪名構成，就一定認定為數罪呢？這不一定，例如前例，甲雖觸犯了盜竊罪、破壞電力設備罪兩個犯罪構成，但由于屬于想象競合犯，應按想象競合犯擇一重罪處斷的規則處理。因此，必須有一套規則來處理罪數問題，這就是罪數規則。罪數規則主要包括：（1）刑法總則理論層面的罪數規則，這包括：①實質的一罪，主要有繼續犯、想象競合犯和結果加重犯。②法定的一罪，包括集合犯和結合犯。③處斷的一罪，包括連續犯、牽連犯和吸收犯。（2）刑法分則與刑法解釋（立法解釋、司法解釋）中明文規定的罪數規則。只有將上述兩項內容結合運用，才能準確認定罪數。此外，與罪數規則相關的內容，如法條競合犯、轉化犯、事后不可罰等，也屬于罪數探討的問題。

例10-1（單選）：下列犯罪行為中，應當按照實質的一罪處理的是（　）。

A.甲偽造國家機關印章用于詐騙活動

B.乙多次從事賭博活動

C.丙殺死一家5口之后，出門又將串門的李某殺死

D.丁為索取賭債而非法拘禁陶某達一個月之久

【講解】A項表述為牽連犯，為處斷的一罪。B項表述為集合犯，為法定的一罪。C項表述為連續犯，為處斷的一罪。D項表述為繼續犯，為實質的一罪。

【答案】D

※【重點難點】法條競合是指在刑法中有一些條文之間在內容上存在重復或交叉的情況，其表現形式包括條文規定之間的重復、包容或交叉。法條競合犯是指一行為同時觸犯存在法條競合關系的數個法條的犯罪形態。（1）成立法條競合犯，需要具備如下條件：①行為人僅僅實施了一個犯罪行為。②一個行為同時觸犯數個刑法規范，形式上同時符合數個不同的犯罪構成。③一行為同時觸犯的數個刑法條文之間具有包括與被包括（包容與被包容）的關系。④對于法條競合犯，只能適用其中的一個法律條文（只能按照一個犯罪來處理），而排斥其他條文的適用。（2）由于法條競合是由于法律規定的內容有重復、交叉而產生的，換言之，一個犯罪行為之所以觸犯數個法條是由立法技術上的原因造成的，所以法條競合犯與犯罪形態無關，純屬法律適用問題。對法條競合的處理原則是：①特別法（條）優于一般法（條），即特別法條排斥一般法條的適用。②在法律有特別規定的情形下，依照法律規定。優先適用重法條即屬于法律規定的特別情形。

例10-2（單選）：甲以非法占有為目的，在簽訂合同過程中騙取對方當事人乙60萬元定金后逃匿。甲的行為既符合合同詐騙罪的構成要件，也符合詐騙罪的構成要件。按照我國刑法理論，這種情形屬于（　）。

A.牽連犯

B.想象競合犯

C.法條競合犯

D.吸收犯

【講解】詐騙罪與合同詐騙罪存在法條競合關系，甲的行為不可避免地觸犯了詐騙罪的法條和合同詐騙罪的法條，屬于法條競合犯。

【答案】C

例10-3（多選）：下列關于刑法中法條競合犯的說法，正確的是（　）。

A.法條競合犯是指一個犯罪行為同時觸犯數個罪名的犯罪形態

B.法條競合是應當優先適用重法條

C.我國刑法規定的法條競合可存在于總則條文和分則條文之間

D.法條競合是由于法律規定的內容有重復、交叉而產生的

【講解】A項表述中，法條競合犯是指一個犯罪行為同時觸犯存在法條競合關系的數個法條的犯罪形態。一個犯罪行為同時觸犯數個罪名的犯罪形態是想象競合犯，而非法條競合犯。B項表述中，法條競合的適用規則首先是特別法優于一般法適用，而優先適用重法條只能在法律有特別規定的情形下適用。C項表述中，刑法總則有關教唆犯的規定與刑法分則規定的教唆他人吸毒罪之間也存在法條競合關系。法條競合不僅存在于刑法分則條文之間，也存在于刑法總則條文與刑法分則條文之間。D項表述中，法條競合是由于法律規定的內容有重復、交叉而產生的，換言之，一個犯罪行為之所以觸犯數個法條是由立法技術上的原因造成的，所以法條競合犯與犯罪形態無關，純屬法律適用問題。

【答案】CD

※【重點難點】轉化犯是指行為人在實施一個基本犯罪時，在一定條件下轉化為另一種更為嚴重的犯罪，并應當依照后一種犯罪定罪量刑的犯罪形態。轉化犯是因刑法性質發生變化，需要選擇新罪名進行評價的犯罪形態。例如，我國《刑法》第269條規定的轉化型搶劫罪，就是行為人先實施了盜竊、詐騙、搶奪行為，后為了窩藏贓物、抗拒抓捕、毀滅罪證而當場使用暴力或者以暴力相威脅的，轉化為搶劫罪。也有行為人在實施某個具體犯罪的過程中，產生了新犯意并進而實施其他犯罪的轉化犯。

例10-4（單選）：下列犯罪行為中，屬于轉化犯的是（　）。

A.甲以索取債務為目的將沈某非法拘禁，在非法拘禁期間，使用暴力將沈某打成重傷

B.乙開槍殺佟某，射擊的結果導致佟某重傷，同時導致佟某身邊的孩童死亡

C.丙偽造貨幣后并對偽造的貨幣持有、使用

D.丁多次傳播淫穢物品以牟利

【講解】A項表述中，非法拘禁他人，使用暴力致人傷殘、死亡的，以故意傷害罪、故意殺人罪論處，此為轉化犯。考試中比較常考的其他轉化犯有：（1）刑訊逼供或者暴力逼取證言致人傷殘、死亡的，以故意傷害罪、故意殺人罪論處。（2）虐待被監管人致人傷殘、死亡的，以故意傷害罪、故意殺人罪論處。（3）聚眾斗毆致人重傷、死亡的，以故意傷害罪、故意殺人罪論處。此外，《考試分析》還將使用暴力抗稅致人重傷或者死亡，也認定為轉化犯，即抗稅罪轉化為故意傷害罪、故意殺人罪（但本書認為應屬于想象競合犯）。B項表述為想象競合犯。C項表述為吸收犯。D項表述為集合犯。

【答案】A

例10-5（單選）：下列犯罪行為中，以故意傷害罪一罪定罪處罰的是（　）。

A.甲非法拘禁吳某，大力反扭吳某胳膊，致使胳膊被擰折

B.乙為攔路搶劫江某而將其打成重傷

C.丙在組織他人偷越國境時，將檢查人員打成重傷

D.丁強奸婦女陳某致陳某重傷

【講解】A項表述中，非法拘禁罪轉化為故意傷害罪，只定故意傷害罪一罪。B項表述構成搶劫罪一罪。C項表述中，對丙應以組織他人偷越國境罪和故意傷害罪實行數罪并罰（《刑法》第318條）。D項表述中，對丁應以強奸罪的結果加重犯論處。

【答案】A

※【重點難點】繼續犯是指作用于同一對象的一個犯罪行為從著手到實行終了，犯罪行為與不法狀態在一定時間內處于繼續狀態的犯罪。（1）繼續犯有4個特征：①一個犯罪故意。②侵犯同一客體（法益或社會關系）。③犯罪行為能夠對客體形成持續、不間斷的侵害。④犯罪完成、造成不法狀態后，行為仍能繼續影響不法狀態，使客體遭受持續侵害。不法狀態不能脫離犯罪行為而獨立存在。（2）典型的繼續犯有：①持有型犯罪，如非法持有毒品罪，非法持有假幣罪，非法持有、私藏槍支、彈藥罪，掩飾、隱瞞犯罪所得、犯罪所得收益罪。②窩藏型犯罪，如窩藏罪，窩藏毒品、毒贓罪。③不作為犯罪，如遺棄罪，逃稅罪，拒不執行判決、裁定罪等。④侵犯公民人身自由的犯罪，如非法拘禁罪，綁架罪，拐賣婦女、兒童罪，虐待罪等。至于重婚罪是否屬于繼續犯，目前尚有爭議。（3）繼續犯不同于即成犯。即成犯的特點是行為、結果、法益、不法狀態均隨著犯罪完成而終結。如故意殺人罪就是如此，行為人的犯罪行為造成死亡結果，故意殺人的犯罪既遂。犯罪既遂，意味著犯罪行為結束和法益消滅。（4）繼續犯不同于狀態犯：①繼續犯的不法狀態從犯罪實行即行發生，一直存在于犯罪行為終止之前的整個犯罪過程中；狀態犯的不法狀態則發生于犯罪行為終止之后，而不存在于整個犯罪過程中。②繼續犯是犯罪行為與不法狀態同時繼續；狀態犯則只是不法狀態的繼續，而不存在犯罪行為的繼續。

例10-6（單選）：下列犯罪行為中，屬于繼續犯的是（　）。

A.甲非法持有毒品50克

B.乙竊得財物后將財物藏匿家中

C.丙將仇人孫某打成重傷，孫某傷勢一直持續而最終殘疾

D.丁殺死仇人一家后又將來仇人家串門的小孩殺死

【講解】A項表述中，甲構成非法持有毒品罪，是繼續犯。B項表述中，乙構成盜竊罪，是狀態犯。C項表述中，丙構成故意傷害罪，是即成犯。D項表述中，丁構成故意殺人罪，是連續犯。

【答案】A

例10-7（多選）：某國有銀行副行長甲利用職務便利將公款100萬元挪用給其朋友乙開辦的公司使用，一年后，公款尚未歸還。為了應付上級賬目核對和財務審計，甲指使財務部主管丙進行暫時平賬。不久案發。對此，下列表述正確的是（　）。

A.甲、丙構成挪用公款罪共同犯罪

B.甲、丙構成貪污罪共同犯罪

C.甲構成挪用公款罪，丙不構成犯罪

D.甲、丙屬于事前無通謀的共同犯罪

【講解】A、B、C項表述中，甲、丙構成挪用公款罪的共同犯罪，而不是貪污罪的共同犯罪，因為甲只是挪用公款，并不具有非法占有公款的目的，題干中“暫時平賬”就說明不存在非法占有目的，假如將“暫時平賬”修改為“虛假平賬，銷毀賬目”等字樣，則屬于貪污罪。此外，甲挪用公款后，雖然挪用公款行為已經既遂，但挪用公款罪屬于繼續犯，即挪用公款后，犯罪行為并未終了，不法狀態一直處于繼續狀態，在不法行為尚未終了之前，丙作為后行為人故意加入的，構成共同犯罪。D項表述中，丙是事中加入的，屬于事前無通謀的共同犯罪。值得注意的是，假如對此題情形進行修改，使甲的行為構成貪污罪，由于貪污罪屬于狀態犯，狀態犯在犯罪既遂時即為終了，此后，后行為人加入，則不構成共同犯罪，也就無所謂事中共犯。類似的例子如，甲竊得財物后，被害人在后面追趕，此時甲的朋友乙發現后便阻止了被害人的追趕。由于盜竊罪屬于狀態犯，甲已經構成盜竊罪既遂，此后，后行為人加入，不構成盜竊罪既遂，也無所謂共同犯罪。

【答案】AD

※【重點難點】想象競合犯是指行為人實施一個犯罪行為同時觸犯數個罪名的情況。（1）想象競合犯的主要特征有：①行為人只實施了一個犯罪行為。行為人只實施一個舉動，是一個行為；行為人實施多個舉動，如為了殺人而連砍數刀，也是一個行為。②一個犯罪行為同時觸犯了數個罪名。（2）處理規則：擇一重罪處斷。（3）想象競合不同于法條競合。法條競合是刑法規定的兩罪本身就有重疊（一般存在必然重疊關系），而想象競合是一個行為造成數個結果。例如，用非法拘禁手段綁架勒索，刑法本身就規定綁架行為包括非法拘禁的手段，故而綁架罪與非法拘禁罪是法條競合關系（以綁架罪一罪論處），而不是想象競合。此外，法條競合，一行為觸犯的數個刑法規范之間存在著此一規范規定的犯罪構成包容另一規范規定的犯罪構成的關系；想象競合，一行為觸犯規定的數個罪名的法條不存在上述犯罪構成之間的包容關系。（4）典型的想象競合犯有：盜割高壓電線，同時危害電力安全，觸犯破壞電力設備罪的，以較重的破壞電力設備罪論處；使用破壞性手段盜竊，同時觸犯盜竊罪和故意毀壞財物罪的；使用暴力妨害公務，致人輕傷，同時觸犯故意傷害罪和妨害公務罪等；經濟犯罪中的制售偽劣商品同時觸犯其他罪，如沒有專賣許可證銷售香煙，觸犯非法經營罪；銷售冒充中華香煙的注冊商標的香煙，觸犯銷售假冒注冊商標的商品罪；銷售劣質香煙，觸犯銷售偽劣產品罪；用含有毒性物質的工業鹽冒充食用鹽出售，銷售額達到50萬元，觸犯生產、銷售偽劣產品罪，生產、銷售有毒、有害食品罪，假如沒有獲得食鹽專賣許可，還觸犯非法經營罪。想象競合犯是一個行為觸犯數個罪名，要擇一重罪處斷，但也有例外，下列情形屬于一行為觸犯數罪名，但是按照數罪論處：①《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關于辦理走私刑事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22條規定：在走私的貨物、物品中藏匿《刑法》第151條（武器、彈藥等）、第152條（淫穢物品、廢物）、第347條（毒品）、第350條（制毒物品）規定的貨物、物品，構成犯罪的，以實際走私的貨物、物品定罪處罰；構成數罪的，實行數罪并罰。②《刑法》第204條第2款規定：納稅人繳納稅款后，采取前款規定的欺騙方法，騙取所繳納的稅款的，依照本法第201條的規定（逃稅罪）定罪處罰；騙取稅款超過所繳納的稅款部分，依照前款的規定處罰（騙取出口退稅罪）。

例10-8（單選）：甲進出口公司繳納了50萬元的稅款后，采取虛報出口的手段，騙得稅務機關退稅90萬元，后被查獲。對甲公司行為的認定，正確的是（　）。

A.構成逃稅罪

B.構成騙取出口退稅罪

C.50萬元構成逃稅罪，剩余40萬元構成騙取出口退稅罪

D.50萬元構成騙取出口退稅罪，剩余40萬元構成逃稅罪

【講解】《刑法》第204條第2款規定，納稅人繳納稅款后，采取前款規定的欺騙方法，騙取所繳納的稅款的，依照本法第201條的規定（逃稅罪）定罪處罰；騙取稅款超過所繳納的稅款部分，依照前款的規定處罰（騙取出口退稅罪）。

【答案】C

例10-9（單選）：甲與乙素有仇怨。某日，甲找到機會將乙居住的住宅點燃，不但將乙燒死，而且燒毀住宅多間。甲的行為屬于（　）。

A.法條競合犯

B.想象競合犯

C.繼續犯

D.轉化犯

【講解】甲通過放火的方式殺人，危及公共安全，甲的放火行為同時觸犯故意殺人罪和放火罪，屬于想象競合犯，應擇一重罪論處。

【答案】B

※【重點難點】結果加重犯是指行為人實施基本犯罪構成的行為，同時又造成一個基本犯罪構成以外的結果，刑法對其規定較重法定刑的情況。（1）結果加重犯具有以下特征：①行為人實施了基本犯罪構成的行為。②行為產生了基本構成以外的加重結果。③行為人對加重結果有過錯。④刑法規定了比基本犯罪較重的法定刑。（2）常見的結果加重犯有：放火、爆炸、投放危險物質、破壞交通工具、破壞交通設施、破壞電力設備等造成人身傷亡或者重大財產損失的；劫持航空器致人重傷、死亡或者使航空器遭受嚴重破壞的；交通肇事后因逃逸致人死亡的；生產、銷售假藥嚴重危害人體健康的；強奸致人重傷的、死亡的；非法拘禁致人重傷、死亡；拐賣婦女、兒童造成被拐賣的婦女、兒童或者其親屬重傷、死亡或者其他嚴重后果的；虐待致人重傷、死亡的；暴力干涉婚姻自由致人死亡的；搶劫致人重傷、死亡的；組織、運送他人偷越國（邊）境造成被組織人死亡的；非法行醫致人死亡的；等等。（3）根據罪刑法定原則，結果加重犯以刑法明文規定為限，刑法分則沒有明文規定結果加重犯的，不得認定為結果加重犯。常見的不屬于結果加重犯的情形有：醫療事故致人死亡；侮辱、誹謗致人死亡；遺棄致人死亡；強制猥褻、侮辱致人重傷、死亡（想象競合犯）；等等。

例10-10（單選）：下列情形中，屬于結果加重犯的是（　）。

A.刑訊逼供致人重傷

B.搶奪致人死亡

C.強制猥褻、侮辱他人致人死亡

D.搶劫致人死亡

【講解】A項表述中，刑訊逼供致人重傷、死亡的，屬于轉化犯，而非結果加重犯。B項表述中，搶奪致人重傷、死亡屬于情節加重犯，而非結果加重犯（具體參見2013年《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關于辦理搶奪刑事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3條）。C項表述中，刑法分則并未規定強制猥褻、侮辱致人重傷、死亡為強制猥褻、侮辱罪的結果加重犯，基于罪刑法定原則，強制猥褻、侮辱他人致人死亡的，不是結果加重犯。D項表述中，搶劫致人死亡是典型的結果加重犯。

【答案】D

※【重點難點】結合犯是指兩個以上各自獨立成罪的犯罪行為，依據刑法的明文規定，結合成另一獨立的新罪的犯罪形態。結合犯具有以下特征：（1）結合犯中的犯罪行為，是數個可以分別構成其他犯罪的行為結合而來的。（2）數個獨立的犯罪結合成為一個新罪。數個獨立的犯罪結合成一個新罪的方式是：甲罪+乙罪=丙罪（或甲乙罪），丙罪便是結合犯。或者是：A罪+B罪=C罪。通說認為，我國刑法尚無結合犯的規定。但也有人認為，我國《刑法》規定的，實施綁架過程中故意殺害被綁架人的，拐賣婦女過程中奸淫被拐賣的婦女的，屬于結合犯。（3）數個獨立的犯罪結合成一個新罪，是根據刑法的明文規定。

例10-11（單選）：符合結合犯的結合方式的是（　）。

A.A罪+B罪=C罪

B.A罪+B罪=A罪

C.A罪+B罪=B罪

D.A罪+B罪=C罪+D罪

【講解】結合犯是兩個以上各自獨立成罪的犯罪行為，依據刑法的明文規定，結合成另一獨立的新罪。

【答案】A

※【重點難點】集合犯是指行為人以實施不定次數的同種犯罪行為為目的，實施了數個同種犯罪行為，刑法規定作為一罪論處的犯罪形態。典型的集合犯有以賭博為業的賭博罪、非法行醫罪和制作、復制、出版、販賣、傳播淫穢物品牟利罪。（1）集合犯具有以下特征：①行為人以實施不定次數的同種犯罪行為為目的。②行為人實施了數個同種犯罪行為。③刑法將數個同種犯罪行為規定為一罪，集合犯是法定的一罪。（2）集合犯可認為是刑法對某種行為的規定具有特殊性，是只認為“一堆”動作才能構成一個行為，一個動作難以成立該行為。對于集合犯，刑法分則條文一般進行了明文特殊規定。

例10-12（多選）：甲沒有醫生執業資格而行醫3年多，導致2人死亡，3人身體殘疾。對此，下列表述正確的是（　）。

A.甲構成非法行醫罪

B.甲的行為構成結果加重犯

C.甲是集合犯

D.甲構成故意傷害罪和故意殺人罪，應當并罰

【講解】A項表述中，非法行醫罪是指未取得行醫資格的人非法行醫，情節嚴重的行為。針對B、D項表述，《刑法》第336條第1款規定：未取得醫生執業資格的人非法行醫，情節嚴重的，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處或者單處罰金；嚴重損害就診人身體健康的，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并處罰金；造成就診人死亡的，處10年以上有期徒刑，并處罰金。據此，“嚴重損害就診人身體健康”和“造成就診人死亡”是非法行醫罪的結果加重犯，既如此，不能認定為故意傷害罪和故意殺人罪。C項表述中，多次非法行醫，仍然只構成非法行醫罪一罪，但行為人即使非法行醫一次，情節嚴重的，如因非法行醫造成就診人身體健康受到嚴重損害，也構成非法行醫罪，是集合犯。

【答案】ABC

※【重點難點】連續犯是指行為人基于同一或者概括的犯罪故意，連續多次實施犯罪行為，觸犯相同罪名的犯罪。如連續殺人、連續盜竊、連續詐騙等。（1）連續犯的特征有：①行為人實施數個獨立成罪的犯罪行為。②數個犯罪行為具有連續性。③數個犯罪行為出于同一或概括的故意。④數個犯罪行為觸犯相同罪名。（2）確定連續犯的實際意義主要有：①追訴時效起算。犯罪行為有連續狀態的，追訴時效從行為終了之日起計算。②在刑法溯及力方面，對于開始于1997年9月30日以前，連續到1997年10月1日以后的連續犯罪，應當適用修訂刑法，一并進行追訴，但是修訂刑法比原刑法所規定的構成要件和情節較為嚴格，或者法定刑較重的，在提起公訴時應當提出酌情從輕處理意見。換言之，犯罪行為由刑法（1997年刑法）生效前連續到刑法生效后的，如果新舊刑法都認為是犯罪的，即使現行刑法規定的處罰較重也適用現行刑法，但是在量刑時可以適當從寬處罰。③對于“次數加重犯”的認定，也具有一定的意義。次數加重犯，又稱為多次加重犯，主要是指將“多次”規定為法定刑升格條件的多次犯。例如，《刑法》第263條規定的“多次搶劫”，對于“多次搶劫”的，法定刑升格，即對于“多次搶劫”的，加重處罰。

例10-13（單選）：下列犯罪行為中，構成連續犯的是（　）。

A.甲以牟利為目的，多次制作、販賣、傳播淫穢物品

B.乙多次從事盜竊行為

C.丙為了報酬，殺死仇人一家五口

D.丁多次從事搶劫行為

【講解】A項表述中，是集合犯而非連續犯。集合犯和連續犯雖然同屬于同種犯罪行為，但集合犯是法定的一罪，且前后行為時間間隔可大可小；而連續犯是處斷的一罪，且前后行為時間間隔較小。B項表述中，《刑法》第264條規定的“多次盜竊”屬于構成盜竊罪基本要件的多次犯，而非連續犯。“多次”盜竊不同于“連續”盜竊。C項表述中，丙基于同一殺人故意連殺數人，屬于典型的連續犯。D項表述中，《刑法》第263條規定的“多次搶劫”，是搶劫罪法定刑升格條件的多次犯。

【答案】C

※【重點難點】牽連犯是指實施某個犯罪，作為該犯罪的手段行為或結果行為又觸犯其他犯罪的情況。（1）牽連犯具有如下特征：①有一個最終的犯罪目的。②有兩個以上的犯罪行為。③觸犯了兩個以上不同的罪名。④所觸犯的兩個以上罪名之間有牽連關系，即一罪或數罪是他罪的手段行為或結果行為。（2）常見的牽連犯的情形有：行為人出于詐騙的目的而偽造公文證件等用于詐騙犯罪，如偽造國家機關證件在招搖撞騙中使用，通過在醫院繳費單上加蓋私刻收費章這種欺騙手段而不繳納治療費的，盜竊信用卡又使用的，為擅自設立金融機構而偽造公文的，竊得存折又去騙領現金的。在經濟犯罪中常見的牽連犯是假冒注冊商標用于其制售的偽劣商品。例如，甲用工業酒精配制食用酒，并大量印制名牌酒的商標、包裝，冒充名牌酒出售。（3）牽連犯的處斷原則：擇一重罪處罰，但法律另有規定的除外。這里的“法律另有規定的除外”，主要是指我國《刑法》分則中某些犯罪對如何處理牽連犯有特別規定的，只能按照《刑法》分則有關規定的條款處理。例如，《刑法》第198條規定，投保人、被保險人故意造成財產損失的保險事故，騙取保險金，投保人、受益人故意造成被保險人死亡、傷殘或者疾病，騙取保險金，同時構成其他犯罪的，依照數罪并罰的規定處罰。該規定將原本屬于牽連犯的情形規定為數罪并罰。

例10-14（多選）：章某以自己為受益人給妻子購買了人身保險，后殺死妻子，并以妻子意外死亡為由，申請并獲得保險金50萬元。對此，下列表述正確的是（　）。

A.章某騙取保險金和殺害妻子的行為屬于吸收犯

B.章某的行為應以保險詐騙罪和故意殺人罪擇一重罪處罰

C.章某騙取保險金和殺害妻子的行為屬于牽連犯

D.章某的行為應以保險詐騙罪和故意殺人罪數罪并罰

【講解】本案中，故意殺人行為和保險詐騙行為之間存在牽連關系，系牽連犯，但《刑法》第198條規定實行數罪并罰。

【答案】CD

※【重點難點】吸收犯是指一個犯罪行為因為是另一個犯罪行為的必經階段、組成部分、當然結果，而被另一個犯罪行為吸收的情況。（1）吸收犯具有如下特征：①有數個危害行為。②犯數罪。③犯不同種數罪。④其中的一個行為吸收其他行為。⑤吸收犯屬于實際的數罪、處斷的一罪。（2）吸收犯的形式有：①吸收必經階段的行為。②吸收組成部分的行為。③吸收當然結果的行為。（3）吸收犯的處斷原則：對吸收犯只按吸收之罪處斷，因為另一個罪被吸收，不實行數罪并罰。

例10-15（多選）：下列行為中，屬于吸收犯的是（　）。

A.甲制造槍支、彈藥后又持有、私藏所制造的槍支、彈藥的

B.乙盜竊他人汽車后，謊稱所竊的汽車為自己的汽車出賣給他人的

C.丙騙取銀行貸款后，用于走私普通貨物、物品的活動

D.丁制造毒品后又持有該毒品的

【講解】A、D項表述中，持有型犯罪為典型的吸收犯，即之后的持有行為被先前的制造等行為所吸收。B項表述中，前行為盜竊汽車構成盜竊罪；但后行為謊稱自己為車主將汽車賣與他人的行為，不能單獨構成犯罪，因而不是吸收犯。首先，就本選項案情而言，后行為雖有騙的行為，但不能造成收買者財產受損，沒有侵害新的法益，不能單獨構成詐騙罪。其次，既然后面的掩飾、隱瞞行為不能單獨構成犯罪，那么就與成立吸收犯要求前后數行為觸犯數罪名相矛盾，因而不構成吸收犯。C項表述中，丙構成騙取貸款罪和走私普通貨物、物品罪，應當數罪并罰。

【答案】AD

※【重點難點】事后不可罰行為是指在狀態犯的場合，利用之前犯罪行為導致的狀態或結果的事后行為。如果孤立地看，符合其他犯罪構成，具有可罰性；但由于已被之前犯罪行為或狀態犯所包括評價，故對其實施的事后行為，沒有必要另認定為其他犯罪單獨予以處罰。事后不可罰行為的特征有：針對同一對象，侵犯同一客體（即沒有侵犯新的客體或法益），前行為已經作出評價，后行為不再單獨評價。

例10-16（單選）：下列犯罪行為中，表述正確的是（　）。

A.甲將偷竊的汽車砸毀，甲的行為構成盜竊罪和故意毀壞財物罪，應當數罪并罰

B.乙將盜竊的文物贗品冒充真跡賣給他人，騙取財物，應當對乙以盜竊罪和詐騙罪實行數罪并罰

C.丙劫得一部電腦后，將其出賣，丙構成搶劫罪和掩飾、隱瞞犯罪所得罪，應當數罪并罰

D.丁盜竊戊的存折后，假冒戊的名義從銀行取出存折中的10萬元存款，丁的行為構成盜竊罪和詐騙罪，應當數罪并罰

【講解】A項表述中，甲將盜竊的財物予以毀壞的行為，并沒有侵害新的客體或法益，所以，只定盜竊罪，而毀壞財物的行為屬于事后不可罰行為，不另成立故意毀壞財物罪。B項表述中，乙將盜竊的文物贗品冒充文物真跡出賣，構成盜竊罪，又騙取財物，構成詐騙罪。由于之后騙取財物的行為侵犯了他人所有權，這屬于侵犯新的客體或法益的行為，應當認定為數罪，而不是事后不可罰行為。C項表述中，事后銷贓行為是典型的事后不可罰行為，事后銷贓行為不再單獨評價，只定搶劫罪。D項表述中，如果都孤立地分析，丁的前一行為是盜竊（盜竊財產憑證），后一行為是詐騙（“三角詐騙”，騙銀行而取得戊的錢）；在罪數方面，后一行為是前一行為的兌現行為，最終都是針對存折上的錢，沒有侵犯新的法益或客體，后行為是事后不可罰行為，應以盜竊罪一罪論處。對此，2013年《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關于辦理盜竊刑事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5條規定：盜竊有價支付憑證、有價證券、有價票證的，按照下列方法認定盜竊數額：（1）盜竊不記名、不掛失的有價支付憑證、有價證券、有價票證的，應當按票面數額和盜竊時應得的孳息、獎金或者獎品等可得收益一并計算盜竊數額。（2）盜竊記名的有價支付憑證、有價證券、有價票證，已經兌現的，按照兌現部分的財物價值計算盜竊數額；沒有兌現，但失主無法通過掛失、補領、補辦手續等方式避免損失的，按照給失主造成的實際損失計算盜竊數額。

【答案】B

例題拓展

例10-17（單選）：下列犯罪行為中，應當數罪并罰的是（　）。

A.投保人甲為了騙取保險金殺害被保險人

B.竊賊乙將偷來的5部手機賣掉

C.丙組織出賣人體器官，造成出賣者死亡

D.丁綁架富翁后將該富翁撕票

【講解】A項表述的情形本屬于牽連犯，但《刑法》第198條規定實行數罪并罰，即對甲應按照保險詐騙罪和故意殺人罪實行數罪并罰。B項表述中，事后銷贓行為為典型的事后不可罰行為，只定盜竊罪一罪。C項表述中，組織出賣人體器官造成出賣者死亡或者身體遭受嚴重傷害的，構成組織出賣人體器官罪情節嚴重的情形，仍認定為組織出賣人體器官罪一罪。組織出賣人體器官罪和故意傷害罪、故意殺人罪的區別在于：出賣者出賣人體器官出于自愿，如果供體不同意或使用強迫、欺騙的手段摘取器官，造成出賣者重傷或者死亡的，應當以故意傷害罪、故意殺人罪論處。D項表述屬于綁架殺人，對于綁架殺人的，只定綁架罪一罪。

【答案】A

例10-18（多選）：關于結果加重犯，下列表述正確的是（　）。

A.故意殺人罪是故意傷害罪的結果加重犯

B.非法拘禁導致被拘禁人自殺的，屬于非法拘禁罪的結果加重犯

C.醫療事故致人死亡的，屬于醫療事故罪的結果加重犯

D.交通肇事后因逃逸致人死亡的，屬于交通肇事罪的結果加重犯

【講解】A項表述中，刑法分則將故意傷害罪和故意殺人罪都規定為獨立的犯罪，因而故意殺人罪并非故意傷害罪的結果加重犯。但要注意：故意傷害（致死）罪是故意傷害罪的結果加重犯。B項表述中，非法拘禁致人重傷、死亡的，是非法拘禁罪的結果加重犯。但要注意：非法拘禁使用暴力致使被害人重傷、死亡的，是轉化犯。C項表述中，刑法分則并沒有將醫療事故致人死亡規定為醫療事故罪的結果加重犯。《刑法》第335條規定：醫務人員由于嚴重不負責任，造成就診人死亡或者嚴重損害就診人身體健康的，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據此，造成就診人死亡是醫療事故罪的成罪情形，而非結果加重犯。D項表述中，交通肇事后因逃逸致人死亡的，屬于交通肇事罪的結果加重犯。

【答案】BD

例10-19（多選）：下列關于牽連犯的說法，正確的有（　）。

A.甲承租乙的房屋后，偽造身份證與房產證交于中介公司，中介公司不知有假，將甲承租的房屋售給不知情的丙，甲獲款300萬元。則偽造居民身份證罪、偽造國家機關證件罪與詐騙罪之間具有牽連關系

B.乙通過在醫院繳費單上加蓋私刻收費章的欺騙手段而逃避繳納治療費用，屬于牽連犯

C.丙為殺人而盜竊槍支，未及實施殺人行為而被抓獲，丙的行為構成故意殺人（預備）罪與盜竊槍支罪的牽連犯

D.丁走私毒品，又走私假幣構成犯罪的，屬于牽連犯，應擇一重罪處斷

【講解】A項表述中，在客觀上，偽造居民身份證是詐騙的通常手段；在主觀上，甲偽造居民身份證的目的是詐騙，故兩行為之間存在手段與目的的牽連關系，系牽連犯。B項表述的情形道理同A項。針對C項表述，有的學者認為，如果是為了殺人而盜竊槍支，盜竊槍支立即用于殺人的，屬于牽連犯，但不是立即殺人的，因缺乏內在的客觀聯系，不能認定為牽連犯。對此，《考試分析》有述及。不過，本書認為，牽連關系是數個實行行為之間的牽連，預備行為與實行行為之間不發生牽連，因此，C項表述應當成立想象競合犯。D項表述中，對于多次走私數種物品的，應當數罪并罰。

【答案】A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