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化治理與文化創新(國家發展與戰略叢書)
- 林堅
- 7675字
- 2019-12-21 14:32:56
一、對文化的認知
對于文化的研究源遠流長。文化與社會、人密不可分。
關于“文化”,有幾百種定義,人們對文化的認知各有不同。
(一)文化的詞源考察
英語中的“culture”(文化)一詞來源于拉丁語“cultura”,而“cultura”源于“cultus”,“cultus”又是“colere”的過去分詞形式。“colere(colo)”的基本含義是“耕種、培育;修飾、打扮;景仰、崇拜、祭祀”。英語中的“culture”原意為:耕種、居住、練習、注意、敬神,被用來隱喻人類的某種才干和能力,主要是指人類為使土地肥沃、種植樹木和栽培植物所采取的耕耘和改良措施。在古希臘、羅馬時代,這個詞的含義轉變為改造、完善人的內在世界、使人具有理想公民素質的過程。古羅馬政治家西塞羅把文化一詞引申為“耕耘智慧”(cultura mentis)。自15世紀以后,文化逐漸被引申使用,意為耕作、培養、教育、發展、尊重等,并進一步引申為培養一個人的興趣、精神和智能,人們進而把對人的品德和能力的培養也稱為文化。文化開始有了物質文化和精神文化的區分,但是為神學所遮蔽。18世紀,法國的啟蒙思想家把文化看作與教養相聯系的人的理性。沃費納格、伏爾泰把文化稱為訓練和修養心智的結果。德國古典哲學用文化來說明其深奧的哲學、道德、生活、宗教、藝術等精神生活的內涵。1852年,紐曼把文化理解為“精神耕耘”(mental culture)、“智力耕耘”(intelle culture),這和教養、培養(cultivation)的意思相近。有關文化的專門研究,源于19世紀西方一些學者對原始社會的探索,他們是從社會學和人類學領域來理解文化的。
現代人認識到,文化是人的生存方式和生活方式。《牛津現代高級英漢雙解辭典》的解釋是:人類能力的高度發展,借訓練與經驗而促成的身心的發展;鍛煉;(心理與精神的)修養;人類社會智力發展(指人文、科學等)的證據;文明;文化;一個民族的智力發展狀況;某一特定形式的文化;某一會社、種族特有的文藝、信仰風俗,等等。[1]
在我國,文化一詞的出現很早。《易經》卦辭中說:“文明以止,人文也。觀乎天文,以察時變。觀乎人文,以化成天下。”漢代許慎的《說文解字》有:“文,錯畫也,修飾也;化,教行也,變也。”這個文化的含義是順應天象變化而形成的人的規范性的社會行為。在古代文字中,“文”與“紋”相通,其含義為條紋,條紋是宇宙世界變化過程中事物留下的形狀印記,它暗含著上天變化積淀形成的或表現出來的規律性。在這個意義上,“紋”又通“理”,只不過“紋”側重于天體變化,而“理”側重于地上事物的變化。石器時代、青銅時代,器物上的裝飾圖案、符號就是“文”(“紋”),就是“色彩交錯”、好看的“紋理”、文字符號等,推廣開來就有“使……變得有條有理、合理、好看”的意思。孔子把文和質、野對立起來使用。《論語·雍也》中載:“質勝文則野,文勝質則史,文質彬彬,然后君子。”孔子還說:“遠人不服,則修文德以來之。”(《論語·季氏》)這里說的就是“以文服人”“以文化人”。唐代李翱說:“日月星辰經乎天,天之文也。山川草木羅乎地,地之文也。志氣言語發乎人,人之文也。志氣不能塞天地,言語不能根教化,是人之文紕繆也。”(《李文公集·雜說》)他認為人文是最重要的。進一步而言,人文在于作為人的發展所具有的規律性。當事物的發展變化,在人的行為中透視出來,并形成一定的定式時,便有了“文化”的含義。因此,中國的古籍中就有了“文”既指文字、文章、文采,又指禮樂制度、典籍、法律條文等的理解,在此基礎上抽象出美、善、德這類外延,而“化”則有“教化”“教行”的意思。“化”,甲骨文像兩個人一正一反,表示一個事物的兩個方面。化,本義為化易、生成、造化、變化等,引申為教化、風化、感化,就是“變、改變”,包括“使……(完全地)變成……”的意思。“觀乎人文,以化成天下”就可以解釋成“用人(文)化了的東西,來造就人的世界”。漢代劉向的《說苑》第一次把“文化”連用:“凡武之興,為不服也。文化不改,然后加誅。”它指的是“文治和教化”。晉束皙的《補亡詩·由儀》中說“文化內輯,武功外悠”,所謂“文化”是指文治修遠和人倫教化。南朝王融的《三月三日曲水詩序》中有“設神理以景俗,敷文化以柔遠”之說。這種意義一直延續到近代。中國古代曾經稱天子管轄不到的地區為蠻夷之區,將沒有接受文治教化的民眾稱為化外之民。天子對內施以文化,對外也以文化之。文化,其實就是“人化”和“化人”:“人化”是指按人的方式改造整個世界,使任何事物都帶上人文的性質;“化人”則是反過來,用這些改造世界的人文成果來提高人、裝備人、造就人,使人的發展更全面、更自由。
文化一詞的中西來源雖然不盡相同,但殊途同歸。由于文化更多的是通過形而上的無形的精神屬性來刻畫的,所以它總是有點讓人捉摸不透,各種表述層出不窮。
(二)文化的多種闡釋
對于文化概念,中外學者從多方面、多角度進行了闡釋。
1.西方學者的定義
17世紀,德國法學家S.普芬多夫首次提出“文化”是一個獨立的概念,即文化是人的活動所創造的東西和有賴于人與社會生活而存在的東西的總和。
18世紀,法國啟蒙思想家伏爾泰等提出,文化是一個不斷向前發展的、使人得到完善的社會生活的物質要素和精神要素的統一。
德國啟蒙思想家赫爾德給文化的定位是:第一,文化是一種社會生活模式;第二,文化代表一個民族的精華;第三,文化有明顯的邊界,一個區域的文化區別于其他區域的文化。
康德認為,文化是“有理性的實體為了一定的目的而進行的能力之創造”,這種“創造”,是指人類在精神和肉體兩個方面由受自然力統治的“原始狀態”向統治自然力的狀態的逐步發展;文化是一個過程,一種轉變,一種生活方式和道德規范;文化從一開始就不屬于個人,而屬于整個民族和人類。
黑格爾認為,文化是人類勞動的結果,是人的內在本質力量的對象化,他把創造文化的活動歸結為人的第二天性,第一天性是單純動物的存在。[2]
據英國文化史學者威廉斯(Raymond Williams)考證,從18世紀末開始,“culture”一詞的意思和用法發生了重大變化。他說:“在這個時期以前,文化一詞主要指‘自然成長的傾向’以及——根據類比——人的培養過程。但是到了19世紀,后面這種文化作為培養某種東西的用法發生了變化,文化本身變成了某種東西。它首先是用來指‘心靈的某種狀態或習慣’,與人類完善的思想具有密切的關系。其后又用來指‘一個社會整體中知識發展的一般狀態’。再后來是表示‘各類藝術的總體’。最后,到19世紀末,文化開始意指‘一種物質上、知識上和精神上的整體生活方式’。”[3]
19世紀中葉之后,文化人類學興起,學者們對文化現象的認識有了新的突破。1871年,英國人類學家泰勒的《原始文化》給文化下了一個定義:“文化或文明是一個復雜的整體,它包括知識、信仰、藝術、倫理道德、法律、風俗和作為一個社會成員的人通過學習而獲得的任何其他能力和習慣。”這個定義主要以意識形態為內涵,把人類在社會發展過程中積聚起來的關于人的東西統稱為文化,認為文化是特定生活方式的整體,包括觀念形態和行為方式,為人們提供道德的和理智的規范。泰勒說:“人類社會中各種不同的文化現象,只要能夠用普遍適用的原理來研究,就都可成為適合于研究人類思想和活動規律的對象。一方面,在文明中有如此廣泛的共同性,使得在很大程度上能夠拿一些相同的原因來解釋相同的現象;另一方面,文化的各種不同階段,可以認為是發展或進化的不同階段,而其中的每一階段都是前一階段的產物,并對將來的歷史進程起著相當大的作用。”[4]
19世紀下半葉到20世紀初,學者們主要從精神文化方面去認識文化,偏重于把文化看成人類精神現象——宗教、信仰、思維、心理、語言、藝術等的反映。
英國功能學派代表人物馬林諾夫斯基認為,文化是“一個滿足人的要求的過程,為應付該環境中面臨的具體、特殊的課題,而把自己置于一個更好的位置上的工具性裝置”[5]。這是價值認定性的定義,從文化的意義、功用方面對文化進行界定。
20世紀40年代,E.卡西爾把文化歸結為符號的使用,他說:“所有這些文化形式都是符號形式。因此,我們應當把人定義為符號的動物來取代把人定義為理性的動物。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指明人的獨特之處,也才能理解對人開放的新路——通向文化之路。”[6]
美國文化人類學家S.南達認為:“文化作為理想規范、意義、期待等構成的完整體系,既對實際行為按既定方向加以引導,又對明顯違背理想規范的行為進行懲罰,從而遏制了人類行為向無政府主義傾向發展。”[7]這是行為取向性定義,強調文化的行為性和動力性,把文化視為一種具有動力特色的行為方式或生活方式。
1952年,美國人類學家A.克羅伯和克魯克洪在《文化:一個概念定義的考評》中,對文化的定義進行過統計,指出從1871年到1951年共有166種文化的定義。通過考察分析這些定義,他們把文化的定義大致劃分為描述性的、歷史性的、規范性的、心理性的、結構性的、遺傳性的、不完整性的七大類,然后對文化下了一個綜合的定義:“文化存在于各種內隱的和外顯的模式之中,借助符號的運用得以學習與傳播,并構成人類群體的特殊成就,這些成就包括他們制造物品的各種具體式樣,文化的基本要素是傳統(通過歷史衍生和由選擇得到的)思想觀念和價值,其中尤以價值觀最為重要。”他們認為文化是一個成套的系統,文化的核心是價值觀念;文化系統既是限制人類活動方式的原因,又是人類活動的產物和成果。這個文化定義為現代許多學者所接受。
美國的懷特建立了文化學體系,1949年在《文化的科學:人類與文明的研究》一書中指出:“社會文化系統是一個概念、工具、習俗、信仰等相互作用、彼此連接的龐大的網絡。”[8]英國的馬修·阿諾爾德認為,文化是“對于完美的追求,一種對于思索與精神境界的向往……文化完全是企圖接近那些完美、文雅和發展的事物”。
功能主義理論從社會結構、功能形態、社區文化等角度研究文化現象,對文化的認識從精神領域擴大到社會領域,包括從人類經濟活動的角度來認識文化現象。第二次世界大戰后,對文化的研究發生了兩個歷史性轉折:一是由注重傳統的鄉土社會和未來開化社會轉向注重現代都市社會,二是由傳統農業文化轉向現代工業文化。發展到今天,文化學的研究對象和研究領域擴展到社會生活的各個層面,包括人類的物質文化、制度文化、精神文化等各種文化現象。把政治活動、經濟活動作為文化現象來研究,是當代文化學新發展的一個標志。文化研究越來越深入和形成體系。在全球化時代,人們對文化又有了新的認識。
塞繆爾·亨廷頓指出:“第一,文化可以指一個社會的產物,即人們所說的社會的高雅文化、藝術、文學、音樂和大眾文化或者叫民間文化。第二,人類學者在一個更寬泛的意義上所說的文化,是指一個社會整個的生活方式、社會制度、社會結構、家庭結構以及人們所賦予它們的意義。第三,其他學者,尤其是政治學家,把文化視為某種主觀的東西,意味著信仰、價值觀、態度、取向、假定、哲學,即一個特定群體的世界觀。”[9]他認為文化的核心要素是語言和宗教。塞繆爾·亨廷頓指出:“21世紀是作為文化的世紀開始的,各種不同文化之間的差異、互動、沖突走上了中心舞臺,這已經在各個方面變得非常清楚。在一定程度上,學者、政治家、經濟發展官員、士兵和戰略家們都轉向把文化作為解釋人類的社會、政治和經濟行為最重要的因素。”
英國學者威廉斯在《文化分析》中列出了“文化定義的三個分類”:(1)文化的“理想”定義,即把文化看作人類完善的一種狀態,是智慧、精神和美學的一個總的發展過程,認為文化是偉大傳統中的最優秀的思想和言論;(2)文化的“文獻式”定義,即文化是有記錄的文化作品和活動;(3)文化的“社會”定義,即文化是對一種特殊生活方式的描述,不僅表現藝術和學問中的某些價值和意義,而且表現制度和日常行為中的某些價值和意義。[10]他認為,任何充分的文化理論都必須包括這些定義所指向的三個事實領域,它們應當作為文化的完整形態而呈現。
1982年,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在墨西哥城舉行的第二屆世界文化政策大會上,給文化下的定義是:“文化在今天應被視為一個社會和社會集團的精神和物質、知識和情感的所有與眾不同顯著特色的集合總體,除了藝術和文學,它還包括生活方式、人權、價值體系、傳統以及信仰。”
1998年,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在《文化政策促進發展行動計劃》中指出:“發展可以最終用文化概念來定義,文化的繁榮是發展的最高目標。”“文化的創造性是人類進步的源泉。文化多樣性是人類最寶貴的財富,對發展是至關重要的。”
2001年11月2日,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大會第31屆全體會議通過的《世界文化多樣性宣言》指出:應把文化視為某個社會或某個社會群體的特有的精神與物質、智力與情感的不同特點之總和,除文學藝術外,還應包括一個社會的生活方式、處世哲學、價值體系以及傳統與信仰等。“各國應在相互信任與理解氛圍下,尊重文化多樣性。寬容、對話及合作是國際和平與安全的最佳保障之一。”“文化在各不相同的時空中會有各不相同的表現形式。這種多樣性的具體表現形式,便是構成各人類群體所具有的獨特性和多樣性。文化的多樣性是交流、革新和創作的源泉,對人類來說,保護它就像保護生物多樣性進而維護生物平衡一樣必不可少。從這個意義上講,文化多樣性是人類的共同遺產,應當從當代人和子孫后代的利益考慮予以承認和肯定。”
2001年,聯合國開發計劃署在《人類發展報告》中指出:“人類發展涉及創造一種環境,在這種環境中民眾可以充分實現他們的潛力并導向同他們的需要和利益相一致的建設性的和創造性的生活。人民是各國的真正財富。發展的目的是實現民眾所珍視的生活而擴大他們的選擇。”
關于文化,流行的說法還有:(1)人類實踐和信仰的積累;(2)一種信仰的模式,鑄就了社會中每一個人的人格;(3)一種思想和實踐的系統;(4)一種無意識的結構,它產生人類的思想和行為;(5)一種在社會交往中起作用的共同的信號;(6)人類適應自然的一種體系;(7)一種活生生的有機體;(8)展示人之本質的符號系統。
2.中國學者的論述
梁漱溟認為:“所謂文化不過是一個民族生活的種種方面。總括起來,不外三個方面:(一)精神生活方面,如宗教、哲學、藝術等是。文藝是偏重于感情的,哲學科學是偏重于理智的。(二)社會生活方面,我們對于周圍的人——家族、朋友、社會、國家、世界——之間的生活方法,都屬于社會生活一方面,如社會組織、倫理習慣、政治制度及經濟關系是。(三)物質生活方面,如飲食起居種種享用,人類對于自然界求生存的各種是。”[11]他是從民族生活的角度對文化加以闡釋的。
陳序經在《文化學概觀》中介紹了各種關于文化的定義,如文化是文學、文雅、道德、美術、學術、精神、進步、能力等。他認為,文化不外是人類為了適應自然現象或自然環境而努力利用這些自然現象或自然環境的結果。[12]
馮天瑜等人在《中華文化史》中提出,文化就是人類化,是人類為了生存,將自然人化、人類化、對象化的過程及其產生物質精神文明的總和。[13]
李漢林提出,可以將文化理解為具有器物特征、藝術特征和認知特征的復雜集合體,它隱含在各種不同的社會制度中,融化為人們的價值觀念和行為規范,從而形成了一個特定社會群體或特定社區的生活方式,制約著人們的社會行為。[14]文化的器物特征主要是指人們因生存或求知的需要,應用或采用特定的工具或器物。一些物質文化當中,凝結著一個民族精神文化的魅力,而精神文化在一定的條件下也只有通過物質文化才能體現出存在的價值。
郭湛認為,文化是人類社會的特征和實質,文化最突出的特征或最具有根本性的內容是生活方式、行為方式和意識方式,概括說來就是人的活動方式,而在這種活動之中內含著人的價值追求。文化在本質上是相對穩定的人為的程序和為人的取向的統一。文化是一種人為的程序,文化程序由取向引導,文化取向是為人的,文化以人為中心,文化具有穩定性與變動性。[15]
羅長海認為,文化是人對環境挑戰所做的回應,包括應戰的過程和結果,以及在應戰過程中逐步發展起來、在應戰結果中充分顯示出來的人的本質力量。[16]文化就是人化,是“人的本質力量”的形成和顯現,是人性形成和完善的過程。
蔡俊生等學者這樣界定文化:“如果把人類社會看做一個向自然開放的系統,那么這個系統的信息控制機制就是文化。也就是說,文化的本質是社會信息。”[17]“文化是由共識符號系統載荷的社會信息及其生成和發展。”[18]
文化研究成為多學科共同關注的熱點,是哲學、美學、文學、藝術學、社會學、人類學、民族學、倫理學、政治學、歷史學、傳播學、文獻學,甚至經濟學、法學所共同關注的對象。它的出現是社會轉型的產物,是文化在當代世界社會生活中地位相對經濟、政治發生了重大躍升的產物,是人文社會領域的范式危機、變革,需要打破傳統學科界限,重新確定學科研究對象、厘定學科內涵與邊界的產物。學科的劃分起因于人認識把握對象的需要,它是一種主體的假設,一種籌劃或投射,一種框架的設定或到達對象的途徑、角度的選擇。文化研究本質上的多樣性,呼喚人文社會學科的“綜合治理”——形成由不同學科切入,遵循不同學科方法進行研究的多元話語方式。[19]文化不是自然生成的,而是長期的、人為的結果,文化的存在和流傳有著自己的規律和特征。對于文化的研究,必須具備多學科視野。
目前,關于文化的定義已有數百種,但文化的定義仍是一個懸而未決、爭論不休的問題。基于不同的學科和不同的視角,對文化現象進行分析考察所得出的觀點自然就不會相同。歸納起來,大體可以劃分為廣義和狹義兩種。廣義的文化是指人類創造的一切物質產品和精神產品的總和。狹義的文化專指語言、文學、藝術及包括一切意識形態在內的精神產品。
具體一點說,文化是特定的人群或組織于一定的環境中,從生存與發展的需要出發,通過創新發展起來的一套模式,這套模式中的社會成員有著共同的心理習慣、思維定式、人生態度、工作方式等,以價值觀念為核心,通過學習、認知等社會行為,彼此溝通和融合。文化是指人的生存、生活方式及其所追求的價值,表現于人們實際“所思、所言、所為”之中。
[1]張芳杰.牛津現代高級英漢雙解辭典.3版.香港:牛津大學出版社,1984:288-289.
[2]黑格爾.歷史哲學.上海:上海書店出版社,2001:2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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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卡西爾.人論.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198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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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馮天瑜,等.中華文化史.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0:26.
[14]李漢林.科學社會學.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7:233.
[15]郭湛.文化:人為的程序和為人的取向.中國人民大學學報,2005(4).
[16]羅長海.創新文化與企業創新價值觀的塑造.中國人民大學學報,2005(4).
[17]蔡俊生,陳荷清,韓林德.文化論.北京:人民出版社,2003:9.
[18]同②31.
[19]金元浦.文化研究:學科大聯合的事業.http://www.culstudie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