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華文明史(第四卷)
- 樓宇烈
- 6937字
- 2019-11-29 15:01:37
第六節 白銀、銅錢與金融業
白銀成為主要通貨 銀、錢兼用 票號
在十五六世紀的明朝中期,貨幣史上發生了一件劃時代的大事——唐、五代以來一直流行于民間的白銀,終于取代了明朝政府原來法定的“大明寶鈔”,成為通行的主要貨幣,市場上的商品,無論大小,都以銀兩作為計價的標準。從此,白銀與自秦漢以來一直沿用的銅錢一起,充當市場的通貨。大宗商品的交易,用白銀支付;小額交易,則用銅錢支付。銅錢與白銀的比價,明清兩朝,政府規定為銅錢一千準白銀一兩[76]。但在實際流通中,錢賤銀貴,往往要一千數百錢,才等于白銀一兩(圖1-6)。

圖1-6 銀元寶
白銀之成為主要通貨,是商業繁盛,尤其是棉布、糧食、食鹽等日常生活用品的遠距離販銷的結果。反之,當白銀成為合法通貨之后,對于這種遠距離的商貨貿易也起著重要的促進作用。明中葉以后出現的商幫和江南市鎮群落,就正是在白銀成為通貨和計價標準的形勢下發展起來的。由于商業的繁盛,16世紀下半葉,貨幣不足以支付商貨的交易,政府不得不加大銅和銀的生產。明朝政府一直允許“歷代錢與制錢并行”,但萬歷以后,古錢只允許行用于民間,輸稅贖罪規定必須都用制錢。明朝末年,政府為了鑄造新錢,“始括古錢以充廢銅”,于是古錢銷毀頓盡。這是中國貨幣史上自隋朝盡銷古錢之后又一“大變”[77]。明朝對銅和銀的生產,考慮到“礦盜哨聚,易于召亂”,一直采取禁止民間自發開采的政策。但自中葉以后,由于銀錢緊缺,民間私采有禁無止,政府為了增加財政收入,也不得不復開浙江、福建等地的銀場和其他省份的銀銅等礦。然而,為了防止民間私采而引發的反抗與爭斗,政府一直對民間采礦采取打擊的政策;政府經營的礦業也時開時止。萬歷中,為了壟斷財富的來源,派出宮中的宦官,到各地監督礦產的開采,加強政府的管制,其結果不但沒有解決財政的危機,反而激化了官民之間的矛盾,使礦產開采陷于更加混亂的狀態。14世紀末,官礦的銀產量不足3萬兩,15世紀初增到30萬兩。15世紀中葉以后,則萎縮到14世紀末的規模。16世紀以后,官民兩礦的產量,估計只在20萬兩以上,不到15世紀初的水平[78]。
明中葉國內白銀產量二三十萬兩,不足以應付市場流通的需要。而恰在16世紀下半葉,與美洲作物傳入中國的同時,來自美洲的白銀也來到中國。這為當時正在興起而又短缺貨幣的中國市場,提供了進一步發展的動力。
美洲白銀流入中國的主要渠道,是中國與呂宋(菲律賓)之間的貿易。明朝前期,政府規定除朝貢貿易外,民間不得從事海外貿易。與明朝有朝貢關系的,僅朝鮮、日本、琉球、安南、真臘、暹羅、占城、蘇門答臘、爪哇、彭亨、百花、三佛齊、浡泥等十多個國家。這些國家對中國有一定的貢期,人數也有限制。明朝則在浙江的寧波、福建的泉州和廣東的廣州設置市舶司,專門管理貢舶貨物的“給價收買”。雖然明朝政府不斷重申禁海之令,防止沿海居民私通外國,但許多朝貢國的商人經常違禁與沿海商民交往,福建、廣東和江浙等東南沿海地區的商人不斷與之交易,沿海地區的寧波、泉州、漳州、廣州等城市,漸漸成了對外貿易的重要港口,不僅外國商人來到這些地方進行貿易,本國商人也群集于此,與外商進行商貨貿易。明正德九年(1514),葡萄牙人首次來到廣東屯門進行貿易。正德十四年(1519),西班牙人來到了呂宋。嘉靖四十四年(1565),西班牙占領呂宋,作為在東方進行貿易的根據地。歐洲人的東來,刺激和吸引了中國東南沿海的商人。他們紛紛沖破政府的禁令,到呂宋和滿剌加等地,從事海外貿易活動。明朝為了平定“倭患”,曾嚴禁沿海商民從事海外貿易,但實際上已無能為力。隆慶元年(1567),明朝政府不得不改變政策,開放海禁,允許民間與南洋諸國自由貿易。于是,西班牙人帶到南洋諸國進行貿易的西班牙銀元和銀輔幣,通過閩、浙、粵等地的海商,以及已與中國南方沿海地區做生意的葡萄牙等國商人,開始源源不斷地輸入中國。據記載,“東洋呂宋,地無他產,夷人悉用銀錢易貨,故歸船除銀錢外無他貨攜來,即有貨亦無幾”[79]。這里所謂“銀錢”,即指西班牙銀元和銀輔幣。據估算,運入中國的白銀,1570—1579年為28.5萬兩,1580—1589年為88.9萬兩,1590—1599年為70.3萬兩,1600—1609年為104.1萬兩,1610—1619年為103.7萬兩,1620—1629年為90.1萬兩,1630—1639年為139.8萬兩。與此同時,產自日本的白銀也開始輸入中國。明初以來,明朝一直限制與日本的貿易,隆慶開放海禁之后,明朝仍禁止與日本貿易,但民間的貿易越來越興盛,中國的生絲被輸販到日本,日本的白銀運入中國。據估算,1600—1630年30年間,從日本運入中國的白銀有100—150萬兩。在16世紀后期到18世紀初130年時間里,從南洋運入中國的美洲白銀,加上中日貿易而運入的日本白銀,總數達到2億兩的規模。扣除貿易運輸費用、海商在海外的生活費用和海上的損失、移民華僑的資費、洋船的利潤等,運回的白銀有一部分并未留在國內;同時,中國亦有銅錢、銀貨等出口。這樣,中國白銀凈增加也許不過1億兩。然而,即使如此,從國外輸入的白銀仍然數倍于國內銀產量。這必然促進市場繁榮,加速經濟的白銀化[80]。
由于明代中葉以后,實行銀、錢兼用的貨幣制度,銀錢之間的兌換機構——錢鋪和銀鋪——便應運而生。銀鋪又稱“銀匠鋪”“傾銀鋪”,古已有之,原本經營打造和買賣金銀器飾業務。隨著白銀成為主要貨幣,銀鋪在本行業務之外,又開始經營傾熔銀錠和銀錢兌換業務,并派生出抵押放款的借貸業務。清代銀鋪發展為銀號,存放款和匯兌成為主要業務。而銀錢兌換業務仍由銀鋪經營,原來由銀鋪經營的傾熔銀錠業務,則獨立發展為爐房(銀爐)。錢鋪又稱錢店、錢肆、錢桌等,最初是因經營以銀換錢的兌換業務而產生,這是明中葉新產生的金融機構。入清以后,錢鋪、錢店、錢肆、錢桌繼續存在,仍然經營銀錢兌換業務,但在明清之際,錢鋪業發展出了以存放款和匯兌為主要業務的錢莊。錢莊主要分布于長江流域,尤以開埠通商后的上海為盛。上海的錢莊業,是由紹興人于乾隆時開設的煤炭肆(店)兼營存放款業務發展而來。乾隆時,上海沙船業務逐漸發達,從遼東營口等地運來豆麥、雜糧、油餅,從閩廣則運來土貨,交換上海一帶出產的棉布,交易額增加,需要現款周轉,錢莊的存放款、匯劃與交割業務便日益發展起來。上海開埠以后,錢莊更趨發達。各國商船直接開入上海,進出口貿易日益遞增,錢莊也越開越多。咸豐八年(1858),上海南市及租界約有錢莊120家,其中有十來家稱大錢莊,賬面資本雖止三五萬兩,但因其合伙股東富有,對沙船主放款,以載貨船只為押品,規模較大,利潤豐厚。大錢莊又經營匯劃業務,所出莊票,還為外商所承認,充當外商與華商貿易的中介,買辦商人到內地采購貨物,得由錢莊出莊票。錢莊的莊票,實際上具有了貨幣的性質。咸豐年間,太平軍深入江浙,江浙一帶富紳巨賈,爭至上海租界避難,多達50萬人,他們將帶來的資金存入錢莊;因戰爭軍功而發財的官僚兵士,也將錢財存入錢莊,錢莊存款額大增。同時,由于上海一時居民驟增,房價地價高漲,房地產業迅速發展,有賴于錢莊的放款;此時沙船從上海運載漕米到天津,回頭空船則從遼東滿載大豆、青豆、豆油、豆餅等貨至上海,其所需資金大都還是依賴于錢莊的放款。錢莊商人由此大富(圖1-7)。

圖1-7 山西“蔚泰厚記”錢莊合約
清道光年間(1821—1850),由晉商經營、專營匯兌業務的票號產生[81]。票號又稱票莊或匯兌莊,是晉商在全國販銷商貨而形成的聯號制基礎上發展起來的(圖1-8)。相傳最早經營這項業務的是由平遙商人經營的西玉成顏料莊。西玉成顏料莊在北京、天津、四川等地均設有分莊。起初,在京的山西同鄉常把現銀交給西玉成北京分莊,再憑西玉成北京分莊寫的信,到平遙縣西玉成總號取款。后來,西玉成總經理雷履泰發現這種現款兌撥是一個生財之道,便開始專營匯兌業務,號名改為“日升昌”。日升昌專營匯兌,果然業務發達,利潤猛增。于是,晉幫商人紛紛效尤。道光末年,山西票號已發展到11家。到20世紀初,更發展到33家,分號400余處,在北京、天津、張家口、奉天、濟南、揚州、江寧、蘇州、蕪湖、屯溪、江西河口鎮、廣州、長沙、常德、湘潭、漢口、沙市、重慶、成都、西安、三原、開封、周家口等全國各大城市、商埠,均有分號,并且遠達日本東京、大阪、神戶,俄羅斯莫斯科和新加坡等地。大體上一個分號一年做匯兌業務50—120萬銀兩,存放款30余萬銀兩。山西票號在晚清可謂執中國金融界之牛耳[82]。

圖1-8 清咸豐三年戶部五十兩銀票
光緒三十年(1904),清朝組建“大清戶部銀行”,曾邀山西票號加入股份,并參與組織,為山西票商所拒絕。戶部銀行轉由江浙綢緞商所籌辦。于是,“江浙財團”獲得了后來居上的機會。400年間北晉南徽商人的發展,至清朝后期演變為“北票南錢”稱雄。進入20世紀,最終由江浙財團獨霸經濟領域,乃至于政治領域。這也正是江浙1000多年社會發展的一個結果。
注釋
[1]何炳棣:《明初以降人口及其相關問題,1368—1953》,三聯書店,2000年,第310頁。何炳棣指出:“即使假定南方的人口以官方數字所顯示的北方人口那樣中等的速度增長,到16、17世紀之交恐怕也已超過1億3千萬了?!?/p>
[2]何炳棣:《明初以降人口及其相關問題,1368—1953》,第316、324—325頁。
[3]據清朝戶部《匯造各省民數谷數清冊》,道光三十年(1850)全國人口數為429431034,見姜濤:《中國近代人口史》,浙江人民出版社,1993年,第411頁,附錄“1749—1898年分省人口統計”,續表22。案:清道光三十年以前的人口數不包括少數民族(何炳棣前揭書,第60頁)。葛劍雄:《中國人口發展史》指出:“道光三十年人口總數顯然沒有包括西藏(西藏辦事大臣所轄衛、藏、喀木和阿里四個地區的營、城、呼圖克圖領地、部族及寺院)、內外蒙古(直屬理藩院的內蒙古六盟、西套蒙古、察哈爾和烏里雅蘇臺將軍所轄喀爾喀四部、唐努烏梁海與科布多參贊大臣屬下的盟旗)、青海(西寧辦事大臣所轄厄魯特29旗、玉樹等40族土司)的人口在內。此外,西南幾省殘留的土官統治地區、新疆伊犁將軍屬下伯克的轄地至多只是根據當地首領的申報或上司的估計,邊遠地區、南方和臺灣的少數民族未納入統計的也不在少數。”(第247—248頁)
[4]姜濤:《中國近代人口史》“1912—1949歷年人口統計”表:民國元年(1912),內務部統計人口數為355729695,陳長蘅的修正數為405810967,國民政府內政部《內政年鑒》的數字為419640279。(第87頁)同書指出:“宣統三年(1911),各省又陸續進行了口數調查。同年辛亥革命爆發,打斷了這次人口調查的進程。此后直到清朝覆滅,仍有一些省份未上報口數調查的結果。民國元年(1912),由當時的民國政府內務部將各省在辛亥年(即宣統三年,1911)上報民政部的報告加以搜集,匯造公布?!保ǖ?1頁)
[5]何炳棣:《明初以降人口及其相關問題,1368—1953》,第310、356頁。
[6]何炳棣:《明初以降人口及其相關問題,1368—1953》,第324頁。
[7]乾隆五十八年(1793),江蘇陽湖(今江蘇常州)人洪亮吉,撰寫了兩篇論文《治平篇》和《生計篇》(載《洪北江詩文集·意言》),討論當時由于人口劇增而帶來的社會經濟問題。
[8]葛劍雄:《中國人口發展史》,第1909—1910頁。
[9]許滌新、吳承明主編:《中國資本主義發展史》第一卷,第三章,人民出版社,1985年,第187頁。
[10]萬國鼎:《五谷史話》,《古代經濟史專題史話》,中華書局,1983年。
[11]萬國鼎:《五谷史話》,《古代經濟史專題史話》,中華書局,1983年。
[12]布羅代爾:《15至18世紀的物質文明、經濟和資本主義》,三聯書店,1992年,第185頁。
[13]嚴如煜:《三省邊防備覽》卷一一,策略。清道光刻本。
[14]趙岡、劉永成、吳慧、朱金甫、陳慈玉、陳秋坤編著:《清代糧食畝產量研究》,中國農業出版社,1995年,第61頁。
[15]何炳棣:《明初以降人口及其相關問題,1368—1953》,第221頁。
[16]王禎:《農書》卷一一,農器圖譜一,田制門,梯田,農業出版社,1963年,第142頁。
[17]吳承明:《18與19世紀上葉的中國市場》,《中國的現代化:市場與社會》,第246頁。
[18]許滌新、吳承明主編:《中國資本主義發展史》第一卷,第三章,第187頁。
[19]耿蔭樓:《國脈民天》,養種,清光緒四年蓮花池刻《區種五種》本。
[20]劉光:《修齊直指評》,民國二十四年關中叢書本。
[21]趙岡、劉永成、吳慧、朱金甫、陳慈玉、陳秋坤編著:《清代糧食畝產量研究》,第51頁。案:是書指出:由于統計口徑不同,上引對比數不盡合理。“如完全相同的口徑——松江、湖州、海鹽對比,則畝產僅增長6.4%,包括斗大因素為6.48%?!?/p>
[22]嚴中平:《中國棉紡織史稿》,科學出版社,1955年,第7頁。
[23]王錚、張丕遠、周清波:《歷史氣候變化對中國社會發展的影響——兼論人地關系》,《地理學報》51卷4期,1996年7月。
[24]趙岡、陳鐘毅:《中國棉紡織史》,中國農業出版社,1997年,第23—26頁。
[25]王禎:《農書》卷二一,農器圖譜一七,木棉序,第507頁。
[26]趙岡、陳鐘毅:《中國棉紡織史》,第33—34頁。
[27]《元史》卷一六,世祖本紀;又卷九三,食貨志一。
[28]《明史》卷七八,食貨志二;又卷一三八,楊思義傳。
[29]《明太祖實錄》卷二三二,洪武二十七年三月庚戌。
[30]嚴中平:《中國棉紡織史稿》,第18頁。
[31]嚴中平:《中國棉紡織史稿》,第19頁。
[32]邱濬:《大學衍義補》卷二二,制國用,貢賦之常,京華出版社,1999年,第213頁。
[33]趙岡、陳鐘毅:《中國棉紡織史》,第38頁。
[34]元司農司編、石聲漢校注:《農桑輯要校注》卷二,木棉,農業出版社,1982年,第51頁。
[35]陶宗儀:《輟耕錄》卷二四,黃道婆,中華書局,1985年,第354頁。
[36]《資治通鑒》卷一五六,胡三省注。
[37]陶宗儀:《輟耕錄》卷二四,黃道婆。
[38]王禎:《農書》卷二一,農器圖譜一七,第508頁。
[39]徐光啟撰、石聲漢校注:《農政全書校注》卷三五,蠶桑廣類,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第977頁。
[40]《古今圖書集成》,考工典,卷二一八。
[41]徐光啟:《農政全書校注》卷三五,蠶桑廣類,第977頁。
[42]張春華:《滬城歲事衢歌》,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年,第17頁。案:此書成于道光十九年。
[43]王禎:《農書》卷二一,農器圖譜一七,第510頁。
[44]褚華:《木棉譜》:“善紡者能四,三
為常?!?img alt="equa" class="kindle-cn-inline-image" src="https://epubservercos.yuewen.com/61C4B5/15279417904102506/epubprivate/OEBPS/Images/048-1-4.jpg?sign=1755237459-AgMchgQcnR1UtGUVymce6mQldx6P0l47-0-817e52eed06f480a6c4ed3d7d2ab5df0">即椗子,清嘉慶間聽彝堂刻藝海珠塵本。
[45]張世文:《定縣農村工作調查》,轉引自嚴中平《中國棉紡織史稿》,第24頁。
[46]嚴中平:《中國棉紡織史稿》,第25頁。張春華:《滬城歲事衢歌》注:“紡紗他處皆有,然以巨輪手運,只出一紗;足車出三紗,惟吾鄉(指上?!咦ⅲ┏兄!?/p>
[47]乾隆《江南通志》卷八六,食貨志,物產。
[48]光緒《嘉定縣志》卷八,土產;乾隆《續外岡志》卷四,物產。
[49]民國《太倉州志》卷三,物產。
[50]嘉慶《松江府志》卷五,疆域志風俗。
[51]乾隆《續外岡志》卷一,風俗。
[52]正德《松府府志》卷四,風俗。
[53]邱濬:《大學衍義補》卷二四,制國用,經制之議下。
[54]梁方仲:《梁方仲經濟史論文集》,中華書局,1989年,第12頁。
[55]徐光啟:《農政全書校注》卷三五,蠶桑廣類,第969頁。
[56]范金民:《明清江南商業的發展》,南京大學出版社,1998年,第29—30頁。
[57]劉石吉:《明清時代江南市鎮研究》,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7年,第128—158頁。
[58]劉石吉:《明清時代江南市鎮研究》,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7年,第157頁。
[59]傅衣凌:《明清時代江南市鎮經濟的分析》,《明清社會經濟史論文集》,人民出版社,1982年,第229—238頁。
[60]西定生:《中國經濟史研究》,農業出版社,1984年,第524頁。
[61]乾隆《湖州府志》卷三一,蠶桑。
[62]謝肇淛:《西吳枝乘》,《續說郛》,清順治三年宛委山堂本。
[63]王士性:《廣志繹》卷四,江南諸省,清康熙十五年刻本。
[64]乾隆《吳江縣志》卷三八,風俗一,生業。
[65]傅衣凌:《明清時代江南市鎮經濟的分析》,《明清社會經濟史論文集》,人民出版社,1982年,第230頁。
[66]葉夢珠:《閱世編》卷七,食貨五,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年,第157—158頁。
[67]趙岡、陳鐘毅:《中國棉紡織史》,第38頁。
[68]張瀚:《松窗夢語》卷四,商賈紀,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第75頁。
[69]杭世駿:《吳閶錢江會館碑記》,《明清蘇州工商業碑刻集》,江蘇人民出版社,1981年,第19頁。
[70]唐甄:《教蠶》,《明經世文編》卷三七。
[71]雍正《浙江通志》卷一〇二,物產。
[72]康熙《吳江縣志》卷一七,物產。
[73]范金民、金文:《江南絲綢史研究》,農業出版社,1993年,第244—247頁。
[74]徐珂:《清稗類鈔》,中華書局,1984年,第2286頁。
[75]謝肇淛:《五雜俎》卷四,《地部二》,上海書店出版社,2001年,第74頁。
[76]《明史》卷八一,食貨五;《清史稿》卷一二四,食貨五。
[77]顧炎武撰、黃汝成集釋:《日知錄集釋》卷一一,錢法之變,上海古籍出版社,影印清道光十四年刻本。
[78]吳承明:《十六與十七世紀的中國市場》,《市場·近代化·經濟史論》,云南大學出版社,1996年,第268—270頁。
[79]張燮:《東西洋考》卷五、卷七,中華書局,1981年,第132頁。
[80]吳承明:《十六與十七世紀的中國市場》,《市場·近代化·經濟史論》,第270—273頁。案:17世紀中葉,由于國內發生了明清之間的邅代,清初政府又嚴厲海禁,西班牙國王菲利浦四世限制馬尼拉貿易,西班牙人在呂宋又屠殺華僑,導致了入流白銀直線下降。但到18世紀后期的乾、嘉之際,白銀流入又進入一個高潮。據吳承明估算,從17世紀后期(1650年始)到19世紀前期(1833年止),白銀的凈流入量(扣除流出量)為近1.5億兩。(見《18與19世紀上葉的中國市場》,《中國的現代化:市場與社會》,第287頁)
[81]此采用陳其田:《山西票莊考略》的看法。有關山西票號產生年代,存在諸說,詳見張正明:《晉商興衰史》,山西古籍出版社,1995年,第117—120頁。
[82]參見張海鵬、張海瀛主編:《中國十大商幫》,黃山書社,1993年,第27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