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抵巇術
- 鬼谷子(國學大書院)
- (戰國)佚名
- 12279字
- 2019-11-15 11:18:13
物有自然,事有合離。有近而不可見,有遠而可知。近而不可見者,不察其辭也;遠而可知者,反往以驗來也。
原文
物有自然,事有合離。有近而不可見,有遠而可知。近而不可見者,不察其辭也;遠而可知者,反往以驗來也。
巇者,罅也。罅者,澗也。澗者,成大隙也。巇始有朕,可抵而塞,可抵而卻,可抵而息,可抵而匿,可抵而得,此謂抵巇之理也。
譯文
世間萬物的發展都遵循著大自然的規律,世間萬事同樣也要依照離合聚散的法則發展變化。有些事情,雖近在咫尺,卻互不了解,看不清楚;有些事情,雖然遠隔天涯,反而了如指掌。近在咫尺卻沒有了解,是因為沒有詳細地考察情況,分析其言辭;遠隔天涯反而了如指掌,是因為反觀其以往發展的規律和歷程,從而推斷出未來的發展情形。
所謂巇,就是罅,罅也就是澗,澗天長日久就變成大隙。(巇,在古代指容器的裂痕;罅,指的是裂縫;澗指的則是較大的裂縫。三字意思相通,只是程度不同。)巇起初發生時,會有征兆可尋。若是內部有了縫隙,可以從內部堵塞它,使其消失;若從外部出現時,可以從外部使其縮小,從而慢慢擊退;若是從下層出現時,可以從下面平息它;當這種征兆處于萌芽狀態時,可以從上面著手,讓其逐漸泯滅;如果縫隙已經擴大到無法抵塞、不可救藥時,可以棄舊用新,趁機用適當的途徑取而代之。這些就是抵巇之術的道理。
原文
事之危也,圣人知之,獨保其用。因化說事,通達計謀,以識細微。經起秋毫之末,揮之于太山之本。其施外,兆萌芽孽之謀,皆由抵巇。抵巇隙,為道術。
天下紛錯,上無明主,公侯無道德,則小人讒賊,賢人不用,圣人竄匿,貪利詐偽者作,君臣相惑,土崩瓦解,而相伐射。父子離散,乖亂反目,是謂萌芽巇罅。圣人見萌芽巇罅,則抵之以法,世可以治則抵而塞之,不可治則抵而得之。或抵如此,或抵如彼;或抵反之,或抵覆之。五帝之政,抵而塞之;三王之事,抵而得之。諸侯相抵,不可勝數。當此之時,能抵為右。
譯文
當事情的發展剛剛出現危機時,只有圣人才能敏銳地察覺到,從而利用和發揮自己獨特的作用,進而根據事情的發展變化分析利弊,制定適當的策略,并由此體察識別這種危機的細微征兆。萬事萬物發展變化的開始,都如秋毫之末一般微小,不過一旦疏忽大意,任其發展,秋毫之末也會動搖如泰山般堅實的根基。當圣人向外推行教化時,對一些危機的萌芽和征兆予以防范和消除時,都是運用抵巇之術。由此可見,抵巇這種堵塞裂痕、漏洞的方法,也是一種處理事情的高超之道。
每當天下紛爭不止、錯雜無序之時,上無明君,下無有德的公侯將相,于是奸佞小人就會肆意作惡,讒害忠良,以致賢良仁德之士不被重用,圣人賢哲都隱遁山林,遠離世事。貪圖利祿、虛偽奸詐之徒胡作非為,導致君臣上下相互猜疑,天下土崩瓦解,相互攻伐,父子離散,反目成仇,這樣的局面就是裂痕的萌芽。當圣人看到這些亂政的裂痕,就會采用抵巇的方法予以治理。當局勢尚可控制的時候,就要采用抵巇的方法加以彌補;一旦世道已經被破壞到無法挽救的時候,就用抵巇的方法棄舊用新,徹底取而代之。同樣是抵巇之術,或者堵塞它,或者取代它,或者通過“抵”堵塞縫隙,使其恢復原狀,或者通過“抵”將現狀徹底打破,用一種新的狀態重新塑造,以新換舊。五帝圣明的政治時期,世道尚可治理,所以就用抵巇的方法加以堵塞;而夏、商、周三王更迭之時,君王殘暴,世事已無法挽救,于是就要打破舊的政局,用抵巇的方法取而代之。春秋時代,諸侯之間攻伐兼并不可勝數,紛爭連綿不斷,在這樣混亂的時代,善于運用抵巇之術的人,才是真正的強者。
原文
自天地之合離、終始,必有巇隙,不可不察也。察之以捭闔,能用此道,圣人也。圣人者,天地之使也。世無可抵,則深隱而待時,時有可抵,則為之謀。可以上合,可以檢下。能因能循,為天地守神。
譯文
自從天地形成之初,萬物就有了離合、始終的運動變化,自然會出現裂痕漏洞,這是當今的謀士們不可不詳加考察的問題。若想參透抵巇之術,就必須巧妙地運用捭闔之術加以考察研究,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就是圣人。所謂圣人,就是天地萬物的使者,是能夠掌握天地萬物之自然規律的人。當世道太平,還沒有出現裂痕,無須堵塞之時,他們就隱居山林以待時機;當世事紛亂、裂痕出現,需要加以堵塞之時,他們就會應時而出,謀劃治理亂世的策略。圣人的出現,對上可以協助君王興邦治亂,對下可以監察督導,安邦定國。能夠合理運用抵巇之術處理事物的人,就可以永立于天地之間,處于不敗之地,成為天地萬物的守護之神。
智慧總結
據《辭海》解釋:巇原意是險峻、險惡之意,后被引申出間隙、漏洞、矛盾等意思,以比喻給人可乘之機。本篇主要講述的是如何洞察事物出現的缺陷和矛盾,而后又該采取什么樣的措施加以彌補或利用。
《鬼谷子》認為任何事物都會出現矛盾,如果不加以控制,就會由小變大,到時想補救都來不及了。控制事物最好的方法就是事先預防,有審時度勢的分析能力。出現裂痕時要及時采取措施加以彌補,由內部原因而起就要堵塞;由外部原因而起就要消除外部隱患;剛開始時可以及時補救;無可挽回時就要以新代舊。
“抵”的對象又可分為兩種,一種是對自身的“抵”,一種是對他人的“抵”;“抵”的方法也可分為兩種,一種是修補;一種是利用。抵巇術在政治上多以利用為主,也就是所謂的投機取巧、乘虛而入。其手段主要就是通過對使用對象的弱點或缺陷加以利用來達到自己所要的目的,比如利用對方貪財、貪色、貪名等本身具有的“巇”,或是利用對方生性多疑、剛愎自用等缺點來制造“巇”等。
從全局來看:抵巇術成功運用的關鍵是要順應事物發展變化的規律,唯有如此,才能靈活運用“抵而塞之”或“抵而得之”的策略,使自己不斷完善,找到克敵制勝的方法。
經起秋毫之末,揮之于太山之本
事之危也,圣人知之,獨保其用。因化說事,通達計謀,以識細微。經起秋毫之末,揮之于太山之本。其施外,兆萌芽孽之謀,皆由抵巇。抵巇隙,為道術。
伊尹防患未然禁天子
夏朝的最后一個皇帝是夏桀,他在位時荒淫無道,濫殺忠臣良將,政權岌岌可危。
與此同時,夏朝的一個屬國商國漸漸強大了起來,國王成湯在相國伊尹的幫助下,內修德政,發展軍事力量,對外逐步征服周邊小國,最終于公元前11世紀,滅掉桀王,建立商朝。
伊尹本來是成湯推薦給桀王的,但桀王只同他談了一次話,以后再沒有理過他。成湯見夏王對伊尹不予重用,于是請他到商國并拜他為相,授予國政。伊尹不負眾望,幫助成湯發展農耕,鑄造兵器,訓練軍隊,終于滅了夏朝。成湯死后,他把大權交給了相國伊尹,囑托他盡心輔佐自己的三個子孫。伊尹答應了他的要求。
成湯有三個子孫:外丙、中壬、太甲,是商朝很有作為的三個王。但太甲繼位的前三年,并沒有致力于天下大業,而是整日沉湎于酒色之中。
伊尹曾以長者的身份勸告他,又以相國的權力威脅他,但太甲在治國為民上仍毫無心思。伊尹施盡各種方法,想令太甲改過自新,以繼承成湯的足跡,創造商朝鼎盛,無奈太甲仍不以為然,冥頑不靈。
有大臣向伊尹勸道:“當年先主在位時,你幫他滅掉夏國;先主仙逝,你又輔佐兩位人主,已經報答了先主的知遇之恩。現在你既然無能為力,又何必強求呢?你不如帶上金銀財寶,找一個青山綠水的地方,隱居下來,安享晚年!”
伊尹訓斥那位大臣道:“為人臣子,應當在國家危難時挺身而出,勸誡皇帝,這才是良臣。如果都像你所說,在君主英明、太平盛世時,大臣都在朝堂食俸祿;而一旦風起云變、國君不明事理時,便隱蔽起來,那么,要我們大臣又有什么用處呢?”
那大臣聽完,啞口無言,急忙向伊尹請罪。盡管如此,伊尹還是免了他的職,并當眾公布那大臣的口舌之罪,眾人聽了無不畏懼。
太甲也知道了這件事,表示贊同。伊尹乘機又勸太甲,太甲仍是不聽。無奈,伊尹便將太甲關進南桐宮,責令他反省,他則親自主持朝中事務整整3年。
經過3年反省,太甲終于悔悟。伊尹又親自把他接出來,將政權交還給他。
太甲重新登上皇位,勵精圖治,使商朝達到了鼎盛時期。這其中,伊尹功不可沒,他當了30多年的商朝相國,為商朝的統治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評析
小的缺漏如果不及時加以控制,任其發展就會動搖大山的根基,只有把它消滅在萌芽狀態,才不會出現大錯。太甲身居帝位而沉迷于酒色,這是小“巇”,只有及時制止才不至于發展為大“巇”,甚至到無可挽回的地步。伊尹先是以言語勸告,在無效的情況下才將他軟禁3年,這種由低到高、由軟到硬的“抵”法可謂運用得恰到好處,因為讓太甲嘗嘗得而復失的滋味,比每天耳提面命的效果要好得多。
伊尹能夠成功“抵”住太甲的“巇”,這與他由小見大、見微知著的眼光是分不開的,正所謂:“圣人見萌芽巇罅,則抵之以法,世可以治則抵而塞之。”
蕭道成辟謠言智表忠心
南北朝時期,南朝齊的建立者蕭道成是個有遠見、有卓識、深謀遠慮的皇帝。
在南朝宋的時候,蕭道成作戰勇敢,屢立戰功。至宋明帝泰始年間,他已掌管南兗州、徐州二州軍事,南兗州刺史、侍書、假冠軍將軍,都督兆討先鋒等軍中要職。公元469年,蕭道成又督兗州、青州、冀州三州軍事,其權勢越來越大。
當時的宋明帝是一個殘忍好殺又很迷信的君主。他的忌諱很多,只要有人觸犯了他的忌諱,便會被處死。一次,一位大臣在念奏章時,只念出了一個“兇”字,他立即命人把大臣拉出去斬了首,可憐那大臣臨死時才知道是因為說錯了一個字。京都有一城門,名叫宣陰門,民間稱它為“白門”。宋明帝認為這門代表喪事,便下令全國任何人不許再提“白門”這兩個字,違者殺無赦。有時甚至連移床、掀磚、揭瓦、修墻等瑣碎小事,宋明帝也要煞有介事地祭請各路神靈。
宋明帝的本性如此,民間偏偏傳出“蕭道成應為天子”的話,還有人說蕭道成非人臣之相。宋明帝聽了這些話,自然懷疑蕭道成要謀反,再加上蕭道成手握重兵,權力極大,宋明帝幾乎認定蕭道成要謀反。
蕭道成得知了這些謠傳,也深知宋明帝的迷信和多疑,所以處處小心,時時提防。此時,蕭道成正鎮守淮陰,宋明帝便派遣將軍吳喜率領3000人北上去見蕭道成,并讓他帶著御賜銀壺酒送給蕭道成,如果蕭道成不喝,那就證明他有反意,吳喜可立即誅殺他。蕭道成一見到吳喜拿著酒親自遞給他,手握寶劍盯著自己,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如果那是毒酒,蕭道成必死無疑。他仔細想了想,宋明帝雖然對自己有懷疑,但還不敢確定,況且宋家天下還很需要他這種人才,不到萬不得已,宋明帝是不會輕易殺他的。想到此,他揭開酒壺,一口氣喝了下去。
吳喜回去后把事情告訴了宋明帝,宋明帝才稍微放下心來。
泰始七年,宋明帝下詔,讓蕭道成返京,蕭道成的部下紛紛勸阻,認為回京城不妥,恐遭殺身之禍。蕭道成卻說:“你們對局勢還看不清楚。如今皇上誅殺各王,自己忙不過來,皇太子又小,他一心只想自己百年后怎么辦,哪還有心管別的事?我應召速至,絕不會有什么禍害發生,倘若遲疑不去,反倒要遭受懷疑,認為我有謀反之心了。”
蕭道成騎上馬,在馬上囑托:“如今皇族骨肉相殘,這是宋朝將要滅亡的征兆,你們要準備好一切。”
果然,蕭道成回京后,宋明帝見他一召即來,就完全相信了他,又封他為散騎常侍。宋明帝又要封蕭道成的兒子,蕭道成卻以一門之內不宜二封為由推辭掉了。
蕭道成瞞過了宋明帝,瞅準時機,終于奪取了宋家江山。
評析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千里之堤,潰于蟻穴。”能夠由小見大,見微知著,便可從細小的事情上觀察出大的趨勢,從而把災禍消除在萌芽狀態。宋明帝是一個迷信而多疑的人,在謠言紛紛的情況下,蕭道成為什么敢喝下那一壺酒呢?為什么敢力排眾議而返京呢?在這決定生死存亡的時刻,蕭道成憑自己的大智大勇經受了考驗。這一切都來源于他對形勢的正確分析和對宋明帝的了解,因為宋明帝不能沒有他,若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輕易殺他。蕭道成以見微知著的縝密逃過了一劫,最終奪取了宋家江山。
可抵而匿,可抵而得
巇始有朕,可抵而塞,可抵而卻,可抵而息,可抵而匿,可抵而得,此謂抵巇之理也。
鄒忌設陷逐田忌
春秋戰國時期,齊威王機敏聰穎,天下聞名。但有的時候也不免糊涂,墜入他人計中,為淵驅魚。
當時,鄒忌為相,田忌為將,二人不和,互相猜忌,傾軋不已。后來,一位名叫公孫閱的人給鄒忌出了一個主意。公孫閱說:
“大人何不向齊王建議討伐魏國?如果勝了,是您謀劃高明,可以領功受賞;如果敗了,則是田忌指揮不力,不肯舍命。即使他不死在戰場上,也可以找個罪名除掉他。”
鄒忌認為這個主意甚為巧妙,于是勸說齊威王討伐魏國。
于是,田忌督師伐魏,三戰三捷。鄒忌不悅,又去找公孫閱討教計策。
公孫閱于是派人攜帶200兩黃金,到鬧市上去卜卦,他對卜者稱:
“我是田忌派來的人。將軍三戰三捷,威震天下,想推翻齊王,自立為王,請先生算一下前景如何?”
公孫閱派去的人走后,鄒忌立即向齊威王告密。齊威王捉來卜者審問,果然如此。鐵證如山,田忌無奈,只得棄職,逃奔其他國家。
田忌從齊國逃出后,來到了楚國。鄒忌獨攬大權,更加得勢,但又擔心田忌會借楚國的力量重返齊國執政,心中不安。
杜赫對他說:“大人放心,我會使田忌留在楚國。”
于是,杜赫南下到達楚國,對楚王說:
“齊國的鄒忌,之所以仇恨楚國,就是因為擔心田忌會借楚國的力量卷土重來。大王您為何不把田忌封于江南,向鄒忌表示田忌絕不會返回齊國呢?這樣,鄒忌就會與楚國睦鄰友好,和睦相處。再說,田忌亡命楚國,得到江南的封地,必然對大王感恩戴德。如果他將來有機會歸國,也會盡心竭力,報答大王。這就是一箭雙雕之計,使田忌與鄒忌同時為大王所用。”
楚王點頭同意,于是把田忌封在江南。
評析
鄒忌與田忌有“巇”,公孫閱和杜赫便為鄒忌出謀劃策,想方設法驅逐田忌,運用的便是“抵而得之”的方法。其最終結果不但把田忌逐出了齊國,還使他在楚國沒有得到重用,讓田忌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王允、勾踐巧設美人計
東漢末年,漢獻帝9歲登基,因年幼無知,朝廷大權便由董卓掌控。董卓為人陰險狡詐,經常濫殺無辜,并有謀朝篡位的野心。滿朝文武,對董卓既恨又怕,敢怒而不敢言。
官拜司徒的王允對此十分擔心,如果不鏟除董卓,漢朝的江山恐怕難保。但董卓的勢力很大,身邊戰將無數,正面攻擊,必定不是他的敵手。后來王允得知董卓身旁有位驍勇善戰的大將,名叫呂布,董卓認了他為義子,他一直忠心耿耿地保護著董卓。王允經過觀察,發現這“父子”二人有一個共同的弱點,都是好色之徒。于是便想用“美人計”,讓他們父子互相殘殺,來除掉董卓。
王允府中有個名叫貂蟬的歌女,她不但長得國色天香,而且才藝十分出眾。當王允向貂蟬提出用美人計誅殺董卓時,深明大義的貂蟬為了感激王允對自己的養育之恩,決心犧牲自己,為朝廷除害。
在一次宴請呂布的宴會上,王允主動提出欲將自己的干女兒貂蟬許配給呂布的事。呂布見到這位美麗的絕色佳人,自然高興萬分,對王允也感激不盡。
次日,王允又請董卓到家里來,在酒席之間,又把貂蟬喚出給董卓獻舞。董卓見到貂蟬的美貌也禁不住垂涎三尺。王允見有機可乘,便說:“太師要是喜歡,我就把面前這個歌女奉送給太師吧。”董卓假意推讓一番,而后高興地把貂蟬帶回了府中。
呂布知道此事后大怒,當面詢問王允為何出爾反爾,王允編出一番謊言哄騙呂布說:“太師說此次前來的目的是要看看兒媳婦,我怎么敢違背他的命令呢?太師還說要選良辰吉日與你們完婚,所以便決定把貂蟬帶回府去與將軍成親。”
呂布信以為真,于是便在府中等待董卓給他操辦婚事。但過了幾天仍是沒有動靜,焦急萬分的呂布一打聽才知,原來董卓竟已把貂蟬據為己有,呂布一時也沒了主意,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在暗中與貂蟬約會。
董卓有一天上朝時,發現身旁的呂布不在,心里頓時疑竇叢生,便馬上趕回府中,正好在后花園鳳儀亭內看到呂布與貂蟬在一起說笑。他頓時大怒,用戟朝呂布刺去。呂布閃身躲過,沒被擊中。呂布急忙怒氣沖沖地離開了太師府,并大罵董卓人面獸心,拆散了他與貂蟬。其實呂布與貂蟬的私自約會,也是貂蟬在依照王允的計謀行事,以離間他們的父子關系。
王允見時機成熟,便再次請呂布到自己家中的密室相商。王允大罵董卓強占了女兒,奪去了呂布的妻子,實在可恨。呂布咬牙切齒地說:“不是看在我們父子之情的分上,我非殺了他不可!”王允忙說:“將軍此言差矣,你姓呂,他姓董,怎么能說是父子呢?再說,他霸占你的妻子,又想用戟刺殺你,哪里還有什么父子之情?”呂布說:“感謝司徒大人的及時提醒,不殺老賊吾誓不為人!”
王允見呂布已被自己說服,便立即假傳圣旨,以皇帝的名義召董卓上朝受禪。董卓不知是計,還耀武揚威地進宮受禪,不料剛進宮門,便被呂布突然一戟直穿咽喉。董卓被除,朝廷內外無不拍手稱快,贊賞王允與呂布的功德。
歷史上美人計的應用不在少數,另一個成功運用的范例就是勾踐利用西施離間吳王夫差與伍子胥的關系。
公元前496年,越王允常去世,勾踐繼承了王位。吳王闔閭不聽伍子胥的勸阻,趁越國辦喪事之機,出兵攻打越國。戰斗中吳王闔閭右腳負傷,回到吳國后沒幾天就死了。闔閭嫡子夫差繼承吳國王位,他決心為父報仇。
公元前494年,吳王夫差發兵攻打越國,勾踐在會稽山被圍,被迫與吳王講和,表示情愿當吳王的順從臣下。勾踐夫婦作為人質在吳國小心伺候吳王,受盡屈辱,終于取得了吳王的信任,在三年后被赦,回到了越國。
勾踐回到越國后,臥薪嘗膽,立志雪恥復國。勾踐與文仲商量復仇大計,文仲向勾踐獻上破越七計,其中的第三計就是美人計。為了實施美人計,越國大夫范蠡找到了深明大義的美女西施和鄭旦,把她們送給夫差。
西施不但相貌絕美,而且能歌善舞,才華出眾,很快便得到了夫差的寵愛。夫差對西施言聽計從。于是,西施便和鄭旦用計竭力挑撥吳王夫差和重臣伍子胥的關系,借夫差之手殺掉了足智多謀的伍子胥,從而極大地削弱了吳國的力量。
公元前473年,越王勾踐帶領大隊人馬攻打吳國,包圍了夫差。夫差被迫自殺,越國大獲全勝,不久稱霸一方,成為春秋五霸之一。
評析
從抵巇術的運用來看,美人計正是根據應用對象本身的“巇”(即董卓和呂布,以及吳王夫差皆是好色之徒的弱點)而使用的,而后利用美色又去制造新的“巇”(即離間董卓與呂布的父子關系、夫差與伍子胥的君臣關系)。美人計運用的高明之處還在于制造新的“巇”,利用借刀殺人以達到自己的目的,從而省去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從以上這兩個美人計的運用效果來看,王允直接達到了自己的預期目的,借呂布的手除掉了董卓;勾踐利用西施除掉了夫差身旁的伍子胥,削弱了吳國的實力。
陳軫挑撥離間保楚國
戰國時期,秦國與韓國在河澤交戰,韓國連敗,形勢危急。
大夫公仲建議韓王說:“我們的軍隊數量遠比不上秦國,現在內無后備,外無救援,正處于危及存亡的關頭。現在秦國意在討伐楚國而不是我國,不如通過張儀同秦議和,送給秦國一座名城,約他一同討伐楚國。秦國志不在我,又有利可圖,一定會同意的。這樣既保存了我國,又可以滅掉勁敵楚國,這是一箭雙雕啊。”
韓王答應了,于是就對外宣稱公仲將西赴秦國議和。楚王聽說韓國要和秦國和解,十分恐懼,就召見陳軫問他怎么辦。
陳軫說:“秦國想攻打楚國已經很久了,現在又得到韓國一座名城,再和韓國一起南下,這可是秦國夢寐以求的事!楚國肯定要受到兩國的進攻。”
楚王點頭道:“是。一個秦國已經不能阻擋,再加上韓國,我們豈不要滅亡了?”
陳軫忙說:“我有一個辦法。大王可在國內選拔人馬,宣稱救韓,知道的人越多越好。再命令士兵用戰車布滿道路,派使臣帶著足夠的財物,使韓王相信楚王是他的盟友,一定會救他。即使不能如愿,韓國也會感激你,一定不會前來攻楚。即使兩國兵臨楚地,韓國也絕不肯奮力攻打,而且有可能反戈相向,而一個秦國對我國不可能造成什么重大的危害;倘若如我所愿,韓國接受了我國的禮物并表示親近,那秦國知道后,一定大怒,兩國便結下恩怨,他們之間的矛盾對我們有利。這就是我依靠秦、韓之兵而免除楚國之禍的一個計謀。”
楚王聽罷大喜,于是在國內選拔人馬,大肆宣稱救韓,并派出使臣,送了許多財物到韓國。韓王大喜,就阻止公仲赴秦。公仲勸韓王道:“不能這樣做,秦國告訴我們真實想法,楚國卻在說謊。相信楚國的謊言而輕易斷絕秦國,一定會遭到秦國報復的。況且楚、韓不是兄弟之國,也不是盟友,更沒有約定討伐秦國,只是秦國想討伐楚國,楚國才說要出兵救韓。這一定是陳軫的計謀,請大王千萬不要中了楚國的奸計啊!”
韓王不聽公仲的意見,和秦國斷絕了關系。秦國大怒,增派人馬討伐韓國,而楚國的救兵并沒有到,韓國大敗。
評析
對抵巇術的運用,在軍事上更是不在少數,尤其是在春秋戰國時期被廣泛應用。以上這則典故就是以離間計“抵而得之”的例子。如果能夠洞察到他國相互的利害關系,便可運用離間計挑起雙方的紛爭,而自己則可以坐山觀虎斗,以取漁翁之利,以上這則故事便是成功運用離間計的著名事例。楚國面對秦、韓兩個國家的進攻,臨陣磨槍為時已晚,而陳軫巧妙地抓住這兩個國家之間的利害關系,從中挑撥離間,終于使秦、韓兩國反目成仇,刀戈相見,不僅削弱了韓國,更重要的是保全了楚國。
圣人見萌芽巇罅,則抵之以法
圣人見萌芽巇罅,則抵之以法,世可以治則抵而塞之,不可治則抵而得之。或抵如此,或抵如彼;或抵反之,或抵覆之。五帝之政,抵而塞之;三王之事,抵而得之。諸侯相抵,不可勝數。當此之時,能抵為右。
當機立斷討昏君
蕭衍是南朝梁的開國皇帝,他是南蘭陵(今江蘇常州西北)人。南齊隆昌元年(公元494年),蕭衍被任為寧朔將軍,鎮守壽春(今安徽壽縣)。建武二年(公元495年),因抗擊北魏軍有功,蕭衍又被任命為右軍晉安王司馬、淮陵太守,后又為太子中庶子,領羽林監。建武四年(公元497年),北魏軍南伐雍州,蕭衍受命領兵赴援,進至襄陽(今湖北襄陽)。同年7月,蕭衍被授為持節,都督雍、梁、南秦、北秦四州及郢州竟陵司隨郡諸軍事,又兼任輔國將軍、雍州刺史,鎮守襄陽。
這時,齊明帝蕭鸞病死,其子蕭寶卷繼位。蕭寶卷昏庸無能,終日享樂,朝中大事均由始安王蕭遙光、尚書令徐孝嗣等人處理。蕭遙光等六人號稱“六貴”,此六人不以國事為重,整日明爭暗斗,互相傾軋,朝中政治極度黑暗腐敗。蕭衍在襄陽得知朝中的情況,對親戚張弘策說:“政出多門,是國家大亂的開始。《詩經》中說‘一國三公,吾誰適從?’如今國家有六貴,這怎么了得!我料到他們六貴矛盾一定會激化到大動干戈的地步,而襄陽遠離國都,正是避禍的好地方。可是我的弟弟們都在都城,我恐怕他們會遭到禍患。我要和我哥哥商議一下。”
不久,他的哥哥蕭懿由益州刺史調到了郢州任職。蕭衍便派張弘策到達郢州,給蕭懿送去一封信。信中說:如今六貴爭權,君臣之間猜忌到一定程度,必將大誅大殺,一旦混亂開始,朝野將土崩瓦解。我們有幸遠離京師,領兵外鎮,可以保全自身,圖謀大計。所以我們應乘朝廷還沒有猜疑時,將諸弟召集在一起。否則,一旦朝中對我們猜疑,諸弟們將在京師投足無路。如今,兄在郢州,控制荊湘;弟在雍州,兵馬數萬。在此政昏朝亂之際,正好以此為據,以圖大事,如果坐失良機,悔之晚矣。
蕭懿見信,臉色大變。他不同意蕭衍這樣做,因為萬一不成會招來滅門大禍。蕭衍見哥哥不從,便獨自將弟弟蕭偉、蕭儋迎至襄陽,秘密制造武器,招兵買馬,并在襄陽大伐竹木,將舟系于檀溪之中,以備將來之用。
蕭懿拒絕了蕭衍的邀請,不久便入朝做了太子右衛率、尚書吏部郎、衛尉卿。永元二年(公元500年),裴叔業、崖慧景集聚眾人發動兵變,蕭懿帶兵平定了叛亂,為朝廷立了大功。可是他不但沒有受到獎賞,反而受到猜忌,于當年冬天被殺。
蕭懿被殺,既證明了蕭衍預見的準確,也為蕭衍起兵提供了機會。蕭衍及時抓住這個機會,在與親信密謀后,召集部眾,誓師起兵。蕭衍對僚佐們說:“如今昏主惡毒,窮虐極暴,無端殺害朝中賢士功臣,令生靈涂炭,民不聊生,為天所不容。你們與我同心協力,共同討伐昏君。事成之后,你們都會大富大貴,都是公侯將相,我絕不食言!”
眾人異口同聲道:“愿聽您的安排。”
誓師之后,蕭衍令人把竹木從檀溪中打撈出來,做成戰艦千艘。又召集士兵萬余人,起兵討伐蕭寶卷。在殺掉蕭寶卷后,蕭衍立了傀儡皇帝蕭寶融。一年之后,他廢掉傀儡皇帝,自己親登帝位,建立梁朝。
評析
抵巇術中有:“或抵反之,或抵覆之。”意思是說世道尚可改變時,要用抵巇的方法加以堵塞;世道不可改變時,就用抵巇的方法取而代之。此處蕭衍深刻分析出“政出多門,是國家大亂的開始”,既然六貴都不肯輕易退出朝中大權的牢籠,那他們只能互相排斥、互相攻伐,以達到自己的目的,這就是可以利用的“巇”。在他們相互傾軋之際,得利的就只有蕭衍了。此時想彌補“巇”是不可能的,因為已經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必須當機立斷地討伐昏君,以取而代之。如果當斷不斷,就會反受其亂。
能夠成功運用“或抵覆之”,必須要有遠見卓識的目光,能看清形勢,又能仔細分析透當前形勢,當機立斷采取行動,這都是成功所必要的前提條件。蕭懿的鼠目寸光給自己帶來了災難,而蕭衍的目光遠大則讓他成功登上了帝位。
齊貌辨反行其道補縫隙
戰國時期,齊國齊威王的小兒子田嬰對齊貌辨非常友善。齊貌辨為人不拘小節,經常得罪一些人,因此田嬰的許多門客都不喜歡他。有些人嫉恨他曾諷刺過自己,便經常在田嬰面前說齊貌辨的壞話,甚至田嬰的兒子孟嘗君田文也勸諫父親,不要如此偏愛齊貌辨。
田嬰非常生氣,他對門客說道:“即使鏟除我們的家族,搗毀我們的家,只要能使齊貌辨高興,我也在所不辭。”
為表示自己說到做到,田嬰讓齊貌辨居住在上等的館舍,每天以豐厚的美食進獻,并命令長子為他駕車。眾人都不理解田嬰的做法,于是很多門客陸續離開了田府。
幾年后,齊威王去世,他的大兒子齊宣王即位。田嬰和他哥哥的關系由于種種原因變得生疏,齊宣王覺得田嬰留在齊國,遲早對自己不利,便想找機會除掉他。
田嬰見此,迫不得已,只好離開都城,遠離齊宣王,到自己的封地薛去居住,齊貌辨也隨同他一起離開。
過了不久,齊貌辨對田嬰說道:“這里哪能比得上都城啊!難道您愿在這住上一輩子?”
田嬰說道:“我怎么心甘情愿呢?但又如何回去呢!”
齊貌辨拍著胸口說道:“讓我去見大王。”
田嬰惶恐地說:“大王不喜歡我,您去了必死無疑。”
齊貌辨根本不聽田嬰的勸阻,臨走時托人向他說:“我本來就沒打算活著回來!”
齊貌辨見到齊宣王,還未等他叩拜,齊宣王就問道:“聽說你就是田嬰最寵愛和聽信的人?”
齊貌辨平靜地說道:“寵愛是有的,但絕沒有聽信。”
齊宣王冷哼一聲,“你說他不聽信于你,有何證據呢?”
“大王您做太子時,我曾對他說:‘太子的長相并非仁人,兩腮肥厚,看人時眼神兇狠,這樣的人日后一定會傷害您,不如把太子廢了,另立別人吧!’而靖郭君田嬰卻流著淚說:‘不好,我不忍這么做。’這是他不聽信我的一件事。我們剛到薛地的時候,楚國請求用數倍的土地來換取薛地,我勸道:‘一定要答應他。’靖郭君卻說道:‘薛地是先王給我的,雖然后王對我不好,但我怎么可以背叛先王和現在的齊國呢!’于是堅決不換,這是他不聽信我的第二件事。”
齊宣王聽了,長嘆一聲,感動得流下眼淚,說:“原來他對我的感情竟是如此之深啊!我年少無知,一定要請他原諒我對他的不敬之處,現能請他回來嗎?”
于是齊宣王賜給田嬰新的衣冠和齊威王的寶劍,讓齊貌辨帶給田嬰。兩兄弟見面后,都流下了眼淚。
評析
許多門客與齊貌辨有“巇”,便在田嬰面前用言語詆毀他,但田嬰不為所動,反而進一步深化了與齊貌辨的感情。當齊宣王繼位后,兄弟之間的“巇”迫使田嬰遠離都城,回到自己的封地。此時,便到了齊貌辨補“巇”報恩的時候了,就如文中所說:“世無可抵,則深隱而待時,時有可抵,則為之謀。”更為令人稱奇的是齊貌辨補“巇”的獨特方法,他不像常人那樣去陳說利弊,或是使用陰謀詭計,而是利用反其道而行之的方法,表面在說田嬰曾經欲害齊宣王之事,實際在贊頌田嬰對齊宣王的仁義德行。恰恰是這種反常的補救方法,使齊宣王深受震動,并收回成命,兩兄弟才和好如初。
齊貌辨反其道行之“抵而塞之”,用起死回生之計補“巇”成功,也使自己擺脫了困境。他的巧言善辯,將自己處于危險境地,而將田嬰捧于大仁大義之位。這種做法看似很反常,但往往在某些特定的情況下卻能得到理想的效果。
公孫弘不辯自明驅誹言
漢代公孫弘小時候家里很貧窮,過著清苦的日子。所謂窮則思變,他發奮學習,苦讀詩書,十年寒窗苦,終于飛黃騰達,做了丞相。雖然他居于廟堂之上,手握重權,但是在生活上依然保持小時候儉樸的優良作風。吃飯只有一個葷菜,睡覺也是普通人家用的棉被。他的仆人們也感嘆:“我家大人才是真正的清廉啊!”
這些話很快就傳進了朝廷,文武百官為之感動不已,但是大臣汲黯卻不這樣想。他向漢武帝參了一本,對皇上說:“公孫弘現在位列三公,不像當年,生活百無聊賴,他有相當可觀的俸祿,可是為什么還蓋普通的棉被,吃簡單的飯菜呢?”
皇上笑著說:“現在朝中上下不都稱頌他廉潔儉樸嗎?公孫弘是不忘舊時之苦,也不忘舊時之德!”
汲黯搖搖頭,繼續說道:“依微臣所見,公孫弘這樣做實質上是使詐以沽名釣譽,目的是為了騙取儉樸清廉的美名。”
漢武帝想了想,覺得有幾分道理。有一次,上早朝的時候,他得了個機會便問公孫弘:“汲黯說你沽名釣譽,你的儉樸是故意做樣子給大家看的,他說的是否屬實?”
公孫弘一聽覺得非常委屈,剛想上前辯解一番,但是轉念一想,漢武帝現在可能偏聽偏信,先入為主地認為他不是真正“儉樸”。如果現在自己著急解釋,文武百官也會覺得他確實是“沽名釣譽”。再想一想,這個指責也不是關乎性命的,充其量只會傷害自己的名譽。清者自清,只要堅持自己的作風,以后別人自然會明白的。這樣想著,公孫弘把剛才的一股怨氣吞了下去,決定不做任何辯解,承認自己沽名釣譽。
他回答道:“汲黯說得沒錯。滿朝大臣中,他與我交往頗深,來往甚密,交情也很好,他對我家中的生活最為熟悉,也最了解我的為人。他對皇上您說的,正是一針見血,切中了我的要害。”
漢武帝滿以為他要為自己辯護,聽到這番話頗感意外,問道:“哦?是這樣嗎?”
“我位列三公而只蓋棉被,生活水準和小吏一樣,確實是假裝清廉以沽名釣譽。”公孫弘回答道,“汲黯忠心耿耿,為人正直,如果不是他,陛下也就不會知道這件事,也不會聽到對我的這種批評了!”
漢武帝聽了公孫弘的這一番話,反倒覺得他為人誠實、謙讓,更沒有想到他還會對批評自己的對手大加贊揚,真是“宰相肚里能撐船”。從此,對他就更加尊重了。其他同僚和大臣見公孫弘對自己的心理供認不諱,如此誠實,這種人哪里會沽名釣譽呢?
評析
“圣人見萌芽巇罅,則抵之以法”,公孫弘在此運用的抵巇是修補,以求挽回名譽。其特點是對自己“莫須有”的“巇”不加辯解,而是順情而說,那么虛假之言便可不攻自破。可見,許多事情是不需要解釋的,對相信自己的人而言,解釋是多余的;對不相信自己的人而言,解釋是沒有必要的。所以對有些指責不需要辯解,清者自清,有時候解釋反而只起到負面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