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偶店的調查（一）

“怎么了，你看起來似乎很驚訝的樣子。”

在回去的路上，夏汐歌看了看身邊一直保持著一臉驚訝地高大少年，有些不解地問。

“我還以為歐陽團長會拒絕去休息，沒想到這么快他就答應了，而且這么放心地把你交給我去保護。我還以為他作為團長，一定會什么事情都抗在自己身上呢，更何況是保護你這么重要的事情。”

“不如說作為團長，他怎么做反而很明智。

他作為團長，確實幾乎把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承擔了，早在動物變異事件中，我就發現了，他身上的壓力，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這次我也以為他會硬撐，但是歐陽團長卻選擇了休息，開始我也是覺得有些詫異，但是想了想他說的話，覺得這反而正是他比較理性的地方。”

“為什么這么說？”

墨軒揉了揉頭發，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

“因為一直缺乏休息，所以如果還要繼續硬撐的話，會體力不支而倒下也是在所難免，那樣子的話反而會讓大家擔心，會造成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這么說……確實很有道理的樣子。不愧是歐陽團長，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的這么好。”

墨軒露出了一個終于明白了的微笑。

“話說這還是我第一次送你回家吧。之前其實有的時候也挺想把送你回家這個任務接過來的，不過每次歐陽團長都會搶先，這次如果不是他因為最近睡眠不足身體欠佳，估計我還是沒有什么機會吧？”

“哎？為什么感覺，，墨軒好像很期待能送我回家一樣呢。”

這次輪到夏汐歌疑惑不解了。

“因為夏汐歌你看起來太小只了嘛，總能很強烈地激起別人的保護欲望，不知道別人是不是這樣，至少我是這個樣子的，總是想要把你擋在身后，保護起來什么的。”

墨軒攤了攤手，說到后面似乎稍微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而且這次……是不是因為我講的那個關于被詛咒的少女的都市傳說讓你感覺到害怕了？所以一直想要給你道歉一下，就借著這次送你回家的機會……”

“看起來太小只……”

夏汐歌忍不住打斷了墨軒的話。

“再怎么說我的身高也有165厘米好么？雖然和男孩子肯定是沒法比了，但是在女孩子中不算矮吧？”

“我可是將近一米九呢，每次要穿過比較低矮的門的話必須要緊小心慢小心，要不絕對會被撞到腦袋。”

“這到也是……墨軒即使在男孩子中，也算是個頭比較高的吧？”

夏汐歌看了看幾乎把自己籠罩在陰影之中的高大少年，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對了，之前你說的那個事情，是發生在什么時候？如果是三年前的話……我似乎當時聽他們說過關于廢棄大樓的有關故事，但是因為他們說是恐怖故事，所以我只聽了個開頭就跑掉了，搞不好會是同一個故事，當時我們學校也很流行都市傳說呢。”

“應該是三年前……吧？不過這個故事確實是不止我們學校，有些故事明明不想讓它傳播的，卻比風帶出的花粉傳播的還要快，事情比較火的時候，不僅我們中學，其他中學，甚至上至大學，下至小學，貌似都有討論過這個事情，不過雖然當時鬧沸沸揚揚的，倒是很快就冷卻下去了，幾個星期的時間之后，就再也沒有人討論這個話題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

夏汐歌陷入沉思，同時加快了腳步。

“總之我先回家一趟，總覺得水仙這個東西好像是一個很重要的線索呢，之前做那個夢的時候也覺得有什么東西很熟悉，也許就是水仙花吧？不過應該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最近明明沒有接觸過任何和水仙花有關的事情才對啊。”

“水仙花……我記得我們這個城市也有個地方可以在冬天的時候看到水仙花。雖然肯定不如傳說中的水仙花圣地——十一區的淡道島有名，但是也能吸引到不少游客呢。”

“墨軒居然懂這么多，好像是有一個植物園中種植了很多的水仙。不過上次去那個地方似乎也是很久以前了。”

“別看我這樣，我也是經常會出去玩的人。雖然不及林清海，也是會時不時和同學或者朋友一起出去的。夏汐歌你也不要總是宅在家里了，什么時候也一起出去玩玩。”

“我選擇在家里碼字……最近天氣這么熱，萬一中暑了也不太好是不是？我們不是還要調查人偶事件么？現在應該還是先去關注一下這個問題比較好，比如查查資料什么的？而且最近似乎不怎么安全的吧？還是不要出去的好。”

夏汐歌感覺自己能找出一萬個宅在家里的理由。

“唔……最近似乎確實不是很太平呢，但是沒關系的，我可以保護你，就算不使用那個，我應該還是可以將你保護的好好的，畢竟你那么小只……”

“又是這個形容……”

“哎？難道我這么形容的話，你生氣了么？如果這樣的話，我給你道歉。”

墨軒看起來似乎有些窘迫。

“因為在我看來確實是這個樣子的，所以就脫口而出了。”

“我并沒有生氣，只是覺得稍微有些不太適應，畢竟除了你之外，我沒有被任何人說過很小只之類的話。”

“沒有生氣就好。那么……有沒有人說過想要保護你的話？這個應該還是有很多人說的吧？”

“保護我……”

“是啊，除了我和其他的騎士團團員，應該還有其他人會這么說吧？”

“其他的人，似乎還真的是有呢。”

“我就說嘛。你看起來這么柔弱，肯定會激起不少人的保護欲的。”

我會保護你的……所以你能答應我么？

似乎確實有人這么說過？但是到底是誰呢？

“你怎么了？似乎突然在發呆？”

墨軒的話將夏汐歌拉回到現實之中。

“沒什么，最近不知道為什么總想起來以前發生的事情，但是卻不知道為何總是不能很清楚地想起來，之前我的記憶力還是很好的，但是不知為什么現在卻無法完整地記起來了。”

“大概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吧，即使是小天那種天才少年，都會經常會記不起來之前發生的事情，也有可能是那個病毒感染后的后遺癥？”

墨軒揉了揉自己的短發。

“對了……我們要不要一起先去調查一個那個人偶店？本來歐陽團長是說要去調查，但是現在因為疲勞過度不得不去休息。”

“我們是要代替他去調查一下么……”

夏汐歌抬起頭看著那個高大的少年，似乎有些猶豫。

“是啊，這個樣子的話可以減輕歐陽團長不少負擔吧？這個樣子他也能好好休息一下了。”

“我知道，我也認為我們可以幫著歐陽團長分擔一點，畢竟他也是個人類，不可能什么都自己扛著的，但是那個人偶店啊……”

“你是害怕么？”

看到少女躲閃的目光，墨軒一下子就明白了之前夏汐歌那么猶豫的原因。

“沒關系的，那些變成人偶的少女，不是都被她們的家人接回家里了么？所以不用害怕，而且，我也會保護你的，這可是給歐陽團長承諾過的啊。”

感覺少年的手落在了自己的頭頂，夏汐歌下意識地躲閃了一下。

“干嘛啊……”

墨軒一臉委屈的神色。

“明明歐陽團長摸頭殺的時候你都不會躲的，為什么我摸摸頭就不行？”

“抱歉，下意識地就躲掉了……”

“似乎溫亦瞳哥哥摸頭的時候你也沒有躲，這不公平……”

看到墨軒氣鼓鼓地鼓起了面頰，孩子氣的表情讓夏汐歌不由自主地微笑了起來。

雖然眼前的這個少年身材高大，年齡也在騎士團中算是但是卻天真的如同一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甚至有的時候比小月看起來還要天真。

他的這種性格倒是讓夏汐歌有些羨慕，雖然已經是個成年人，但是卻還是像一個孩童一樣無憂無慮，天真無邪。

這個樣子的話，一定每天都會活的很開心吧？就像是生活在自己的小小星球上的小王子，或者是在never land上的彼得潘一樣。

貌似只有一次看到他有心事的樣子，那個時候是在十一區，大家討論要給家里人和朋友帶什么紀念品回去。

“那個人偶商店，只要做地鐵就可以過去了。”

就在夏汐歌考慮墨軒的事情的時候，那個高大的少年已經在手機上將去人偶商店的路線找了出來。

“看起來似乎是在相當繁華的地段呢。不過也是，人偶商店如果要是開在什么偏僻的地方，肯定一天都賣不出去什么東西吧？”

“確實，除了一些喜歡收集人偶的愛好者，一般不會有人去刻意購買人偶之類的東西吧？”

去人偶店的路上，大概是因為最近一系列事情吧？雖然是周末，而且還是主干的地鐵線路，但是人卻意外的并不多，甚至還有座位。

“我想問你一件事，可以么？”

地鐵剛剛行駛了一站，墨軒就突然問夏汐歌，表情也和之前完全不同，出乎意料地有些嚴肅。

“什么事情？話說為什么會是突然這種表情啊，讓我有些不適應。”

夏汐歌看到墨軒認真的神色，略微有些詫異。

“這個問題我之前也問了其他的人，比如泠音什么的，不過他們都沒有好好回答我呢……如果你的一個家人一直對你抱有很大的期望，但是你卻無論如何也無法達到他們的期望值，甚至讓他們很失望，你該怎么辦？”

“家人對我抱有很大的期望，但是我又讓他們失望的時候么？大概只有在學習上吧？因為貪玩或者沉迷寫小說，沒有好好學習，然后在考試中拿到的成績不盡人意，他們確實會比較失望，除此之外，似乎還真的沒有什么。”

因為從小夏汐歌的身體就不是很好，所以家人比起她能夠取得什么成就，似乎更希望她能夠健康快樂地成長，并沒有過多的要求什么。

雖然夏汐歌自己確實是希望成為家人的驕傲，但是除了寫小說方面，似乎并沒有什么值得夸耀的特長。

學習方面只能稱得上馬馬虎虎，而體育方面則是差的離譜。

“墨軒為什么突然問這樣一個問題呢？是家人對你提出什么很高的期望了么？”

“沒什么，我只是隨便問問啦，不過聽了你的描述，總覺的你的家人似乎很隨和呢，我認識一個同學，他的家人一直給他定難度超高的任務，不過他確實也夠優秀，居然都能完成掉，簡直和歐陽團長一樣完美。”

“對于那種人，我也是很羨慕，不過畢竟每個人的能力有限，有的人即使很努力，也無法做到一些事情，但是他們確實已經很努力了，這種人也同樣應該得到認可才對。”

就在夏汐歌和墨軒閑聊的時候，地鐵已經到站了。

因為最近的各種事件，出門的人流量明顯少了很多，但是畢竟二人去的地方是整個城市最繁華的街道，所以仍然是一片相當繁榮的景象，人行道上行人摩肩接踵，機動車道則是各種汽車川流不息。

順著電子地圖的指示，夏汐歌和墨軒來到了人偶店。

“好奇怪，居然在怎么繁華的地方也會有這種僻靜的店鋪啊。”

隨著地圖上的線路左轉右拐，穿過一個個弄堂，夏汐歌甚至都開始懷疑墨軒手機上的地圖是有問題的了，卻看到了那家人偶店。

“看起來還真的是說不出的詭異呢，這個人偶店的老板真的是沒有嫌疑的么？”

看著裝修的有些像是口袋怪獸中森林洋館一樣的有些陰森詭異的人偶店，墨軒有些犯嘀咕，同時下意識的用自己的身體將夏汐歌護在身后。

“這個地方好恐怖……總覺得就算推門而出的是個吸血鬼都不足為奇呢。”

夏汐歌有些緊張地吞了一下口水。

“歡迎兩位客人，應該是通過朋友介紹知道我們小店的吧？看起來有些面生，應該不是本店的常客。”

人偶店的門被拉開，店主走了出來。

和裝修詭異的人偶店相比，人偶店的老板看起來卻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一位中年男性。

有些微胖的身材，帶著無框眼鏡，看起來有些文質彬彬，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我們店最近新進了幾種球形關節人偶，都是相當精致的，估計那個小妹妹會很喜歡，不過價格相對來說也有些高。不過對于小哥你來說，給這么可愛的女朋友送一個換得她的芳心，即使錢包君被強制瘦身也是會心甘情愿的吧？”

畢竟是商人，一開口就能感覺出來，不過這個樣子，反而讓夏汐歌少了一些恐懼感，之前看到人偶店的位置，還有它的外部裝潢，她都已經開始打起退堂鼓了，不過看起來老板并不是那種自己想象中死氣沉沉的樣子。

“她并不是我的女朋友。”

墨軒有些害羞的低下頭。

“我們來的目的也不是買人偶。我們是想調查一下關于那些被變成人偶的少女地事情……”

“什么？你們難道是和之前那些警察一伙的？”

人偶店的店主瞇起眼睛，似乎有些不悅。

“我之前就說了，我什么都不知道，詳細的事情我不打算重復第二遍了，既然你們不是顧客的話，那么就請自便離開吧。我還有網上的訂單要處理。恕我不繼續奉陪了么。”

“其實我們到這里來的目的不是你覺得這樣的。”

眼看著人偶店的老板發出了逐客令，夏汐歌覺得自己必須做些什么，要不和墨軒到這里來就是白費功夫了。

她的腦子飛快地運轉著，想要想出下一步的對策。

如果是歐陽團長在的話，一定會有什么辦法的吧？

“我們不知道什么警察，我是我們學校超自然研究社的成員，現在雖然已經停課了，但是大家依然還會在線下聯系呢。”

“超自然研究社？我記得你不是文學社——啊！我突然想起來了，你之前似乎有說過，還說社員對超自然的現象很感興趣呢。”

夏汐歌對著墨軒使了個眼色，而高大的少年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飛快的改變了口風。

“沒錯，她們得知了人偶商店中出現了少女變成人偶的事件，都十分感興趣，所以想要更多的了解這個事情，而且很多成員都表示，如果有趣的話，會親自光臨這個人偶店，并且購買人偶呢。”

因為不擅長說謊，所以夏汐歌的臉有些紅，聲音也有些怪異。

好在人偶店老板的重點放在了商機之中，并沒有識破少女的謊言。

“你說你們社團的其他成員會來小店買人偶？不過也是呢，在西方國家，人偶經常被當成和靈異事件有關的媒介呢，而且在吸血鬼的傳說中，人偶似乎也是十三圣器中的一個，貌似是被稱為魔偶的存在吧？”

“是啊，她們本來就對人偶感興趣，現在知道少女被變成了人偶這種事情，似乎對這個更加感興趣了，所以想要進一步地了解一下。”

“原來是這樣啊！那么兩位里邊請，我們換個地方說話，雖然這里比較偏僻沒什么人，但是站著說話總是不方便的吧？

人偶店的老板將店門打開，帶著夏汐歌和墨軒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