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美麗失敗者
- (加拿大)萊昂納德·科恩
- 717字
- 2019-11-06 16:0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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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洛魁人的長屋長一百到一百五十英尺不等,高度和寬度各為二十五英尺,必須保持非常干凈。屋頂由大塊冷杉、白蠟樹、榆樹或松樹的樹皮搭成,由幾根側柱支撐。無窗,無煙囪,房子兩端各開一門。光從屋頂的小洞透進,煙也從那里飄出。屋里通常生著好幾堆火,每四個家庭共用一堆火。家庭就順序排成一長條,形成一個長廊。法理學博士P·愛都華德·李卡姆特一九三〇年這樣寫道:“他們家居之狀,竟不避男女隨意相親。”他那專家般虔誠的口吻依然刺激我們的性欲。長屋的排列形式讓人無法“不動邪念”。在黑暗的過道里發生了什么?凱瑟琳·媞卡薇瑟,你哭腫的雙眼看見了什么?熊皮上的是什么汁液?是不是比電影院里更糟?F曾說:“電影院里的氛圍就像男子監獄和女子監獄在入夜時分交媾;囚犯們對此倒一無所知——只是磚和鐵門閉合起來,在通風設備的遮掩下得以圓滿結合,所有的氣味混雜一處。”F異乎尋常的發現恰巧和一個教士的話不謀而合。他說每個星期日早晨,犯人們聚集在波爾多監獄準備做禮拜時,精液彌漫的味道如同他們頭上懸著的濕雨云。這些用鋼筋和絲絨建造起來的現代劇院,真是個笑話,F說,它只代表情感的死亡。這樣的荒涼之地婚姻沒有界限,每個人坐在自己的性器上只因為銀幕上閃爍的銀色生殖器。讓隱藏著的性回來吧!讓雞巴們都直立,如常春藤纏繞著投影儀的金色光柱,而女人們的屄穴在手套和白色糖果紙袋下呻吟;沒有閃著微光的赤裸乳房將我們骯臟的生活引誘進電影的廟堂,如同雷達信號一般致命;別讓這該死的新現實主義的操法在觀眾之間懸掛起密不可破的可能性之簾!在我心靈的幽暗長屋里,讓我交換妻子,讓我踏上你——三百歲的凱瑟琳·媞卡薇瑟,不管教士們對你做了什么,不管瘟疫如何帶給你的殘害,你仍像幼嫩的樺樹一般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