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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指導(dǎo)

  • 妖女無忌
  • 弄晴雨霏霏
  • 3208字
  • 2020-09-20 19:53:42

此刻的夜微瀾也絕沒有想到自己的名氣能在清流一戰(zhàn)成名。她只是覺得可惜,在迎接她的人里面,卻沒有那個她三日以來一直思念的人影。云霽揮著一柄紙扇來湊熱鬧,也算是免了他的弟子林子君的憂慮。

“精神不錯嘛……”云霽打趣道。夜微瀾鄙夷地瞧了他一眼,正欲舉步離開,卻不料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眼前一黑。夜微瀾恍惚間就要倒下之際,云霽無奈地嘆了口氣,一下子接住了她倒下的身軀。失去意識之前,夜微瀾緩緩地吐出了一句話,“我餓了……”說罷,腦子一歪,暈死了過去。

鼻息間傳來陣陣米飯清香,夜微瀾迷迷糊糊地清醒過來。入目之間,是素凈的帳子,清雅的熏香氣息之中,夾雜著絲絲米飯香氣。她立馬彈坐起來,腦子不由一陣暈眩,忽而她撞入一個滿懷清冽想起的懷抱。她抬首,便墜入那漆黑寧定宛若深潭的眸子。

“你醒了?”波瀾不驚的語調(diào)卻讓夜微瀾感到心安。

“音音……”聲音帶著些許的委屈。

闕梵音將她扶著靠在床榻邊,一邊拿過剛熱好的飯菜,一口一口仔細地喂著夜微瀾飯菜。餓了三天,不能吃太過油膩的食物,只能吃些清淡的小米粥,可苦了無肉不歡的夜微瀾了,從前跟大伙兒們擠在清流的飯?zhí)美铮^著搶肉吃的事兒,而且林子君也都讓著她,可謂是飯?zhí)美锏囊环桨灾鳌6袼⒙淦疥枺荒艹灾∶字唷R刮懺鼓钪辽睿I梵音瞧著她微皺的小臉就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了。

“餓了三天,身子還不太適應(yīng),需要吃些清淡的調(diào)理后才能吃別的。”闕梵音若有所指地道。說起來,闕梵音并無意讓夜微瀾辟谷或者讓她的修為更上一層樓。他只望她有自保之力,卻不用脫胎換骨修煉成仙,能遠離江湖殺戮,如尋常女子一般平穩(wěn)安然的度過一生。所以他從不勉強她修習(xí)或者讓她辟谷脫胎成仙根道骨。

一碗暖粥下肚后,夜微瀾總算緩過來了,本想著再吃一碗,卻被缺梵音拒絕了。無論她如何撒潑賣萌打滾,闕梵音依舊無動于衷,美其名曰過飽不宜。

闕梵音收拾完桌上的殘局,回首一瞥,卻見床榻上那少女早已睡了過去,毫無防備,呼吸清淺,只是睡姿太過不雅,一條白皙光滑的細腿置在被窩上,墨發(fā)披散在那玉枕之上。凝玉般的面容還透著幾分蒼白,愈發(fā)襯得墨發(fā)如瀑。闕梵音不由扶額嘆息,她也未免太過粗枝大葉,毫無防備了。他忽然想著是不是該找個女弟子教會她一些女子的儀態(tài)了。

夜微瀾總是覺得自己睡得有些太過沉了些,而屁股的傷勢早已慢慢痊愈,她深覺奇怪,自己除了吃藥也沒敷過藥就這么好利索了。她不由感嘆果然清流的藥石就是分外有效,只要內(nèi)服就行還不用外敷雙管齊下。

這天午后,院落花樹之下,闕梵音手執(zhí)玉盞,玉石桌上的炭爐里聞著酒,淡淡的酒香混著幾縷幽香。幾瓣粉色花瓣盈盈飄落而下,落在他的素白的衣襟上,而他恍然未覺。一人一酒一書,倒是隨意快活。夜微瀾站在懸廊上,看著落英紛揚之中的玉冠男子,怔怔出神,恍惚間,她似乎看見那白衣男子從沉迷書卷中緩過神來,穿過紛飛的落花,目光盈盈,唇角笑意溫柔寵溺。

闕梵音抬首,凝視著站在懸廊之中,亭亭玉立的少女。

“微瀾,過來罷。”闕梵音的聲音平靜無波,如若那汪古寂的深潭,無悲無喜。夜微瀾這方忽然驚醒。她朝著樹下的白衣男子走了過去。

“音音……”

闕梵音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卻又落在渺遠而不知名的地方,疏離而帶著絲許悲憫。

“你也看過了清流的劍法,現(xiàn)在就讓為師看看你的修習(xí)成果吧。”他淡然若水。

夜微瀾抽出腰間的劍,走到院子的空地,便揮舞了起來,揚起地上一片落英。她將心中早已倒背如流的劍法默念出來,手中的軟劍如若注入了靈魂,宛若游龍,激起一朵朵劍花,那劍氣卻不見半分凌厲,如若溫柔多情的手拂過那紛然的花瓣,揚起一片花雨。少女白色的衣袂翻飛,卷起一圈圈花瓣漣漪,盡管如此,那紛紛揚揚的粉色卻恍若有靈性一般,竟是分毫沒有落在她的身上,只是隨著她躍動。一雙棕色的瞳仁穿過紛飛的花雨,靜靜地凝視著那品著玉盞甘露的白衣男子,宛若那便是她世界里的中心。

只是忽而她眼前一花,那石桌邊上的白色身影消失得杳無蹤影。她正在錯愕之際,只覺鼻息間多了幾分讓人熏然欲醉的酒香。握劍的手腕被一只溫?zé)岬拇笳仆凶。氀陷p抵著另一只。耳邊傳來一陣低語。

“出劍之力必須尖銳,勢如破竹方能嚇敵,腰部用力,做到人劍合一。”聲音低沉帶著酒后微微沙啞。闕梵音用內(nèi)力輕輕推開夜微瀾的腰際,她只覺自己一個回旋,那張讓她魂牽夢繞的俊容落入眼簾之中。那人微垂的眸子清晰的映著她的面容。

“專心。”闕梵音依舊惜字如金,聲音卻如深藏許久的醇酒,甘醇,回味悠長。

托住手腕的那只手依舊沒有離開。她隨著他的指引,隨著他的軌跡,揮動著手中的劍刃,劍若游龍,勢如破竹。而夜微瀾那雙眸子自闕梵音站她身旁她便未曾離開過半分。

闕梵音突然撤開輕托著她手腕的手,夜微瀾卻下意識地想要挽留那一星半點的溫?zé)帷K酉率种械膭Γ皇治兆∷冯x的大掌,另一手扯住了他的衣襟,稍一用力,她便移到了他的面前。那距離,似乎闕梵音只要一垂首就聞到她清淺的呼吸。夜微瀾的身軀與闕梵音也不過一指之距。闕梵音的掌心似乎還能感覺到少女手心的濡濕。

少女因著剛舞過劍,臉色多了幾分瀲滟的紅,一身白衣之下倒生出了幾分嬌艷之意,如若在霧雨之中悄然盛放的小野菊,羸弱卻又有著別樣的堅韌。一片粉色悠然落在她的鬢發(fā)之間。那雙澄徹的眸子如大雨洗漱過后的晴空,干凈不見半分陰霾。

“音音……”夜微瀾的唇角猶帶著幾分得意,一雙棕色的眸子雖早已褪去了魅惑妖嬈的赤紅,但眼角那絲媚意卻分毫不減。她緩緩抬首,那張她日思夜想的面容就在眼前,還有她時常午夜夢回的柔軟細膩的唇瓣。

眼前男子的美色似乎唾手可得,卻忽而她被一股輕柔的力氣推了開來。夜微瀾閃身之間,卻見那男子早已立于石桌邊上,只留她一個白色的清冷背影。指尖似乎還留著那人的溫度,空余鼻息間若有似無的酒香。夜微瀾眸中的落寞那人恍然未覺。她抬手,指尖眷戀地描摹著那人的背影,指縫里的素白傾瀉而下,那片白似乎唾手可得,卻又咫尺天涯。

“劍術(shù)尚且生疏,還需努力。”那人留下這句話,便飄然而去,未曾留給少女半分的回眸。

石桌上炭爐溫著的酒壺里發(fā)出咕嚕咕嚕的沸騰聲音。

夜微瀾撿起地上的劍,踱步至桌邊,端起他喝過的玉盞,倒了一杯清酒,一飲而盡。一股溫?zé)犴樦韲狄粸a而下,夜微瀾只覺嘴里一片苦澀。她負氣地坐在椅子上,一杯一杯地將炭爐上溫著的酒灌下去,卻不知酒入愁腸只會愁更愁。不消片刻,夜微瀾便已醉倒趴在桌子上,桌上炭爐早已熄滅,酒盞已空。花樹若是憐惜一般,以花為被,覆于她一身馥郁。

書房之中的闕梵音終究還是不放心院中的少女。他負手朝著院子走去,遠遠就看見那個埋于花瓣之中的少女。纖細無助的背影,覆著一身的馥郁花香。他走至她的身側(cè),幾縷頑發(fā)貼在早已染上紅霞的臉頰,長而卷翹的睫羽輕輕覆在那紅潤地臉頰上。即便是醉倒,少女的面容依舊一幅泫然欲泣的模樣,倒是讓闕梵音生出了幾分不忍。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只覺得招惹了這個少女之后他的嘆息次數(shù)超過了他前半輩子加起來的。

他小心翼翼地撥開覆蓋在她背上的花瓣,輕輕地將她抱入懷中,緩緩地朝著她的廂房走去。

將她放在床榻之上,卻唯恐驚醒熟睡的她。正要抽身離去的闕梵音卻瞥見少女枕邊的那把桃花木梳。稍顯拙略的刀法卻依舊無法掩蓋那桃花的勃勃生機。闕梵音不由拿起來,指尖撫過那木頭細膩的紋路,只覺手感光滑細膩,倒是打磨得很透徹,看得出雕刻這把木梳的人傾注了不少心血。他垂首,將目光重新落在睡得深沉的少女臉上,究竟是什么人送給她,讓她時時刻刻都帶在身邊,放在枕邊?

闕梵音思索片刻無果,只能將木梳放回原處,起身離去。

夜微瀾起床,只覺得腦殼生疼,看來是宿醉的后遺癥。她余光一掃卻見桌上放著一碗湯藥。她穿上鞋子走了過去竟是一碗溫?zé)岬男丫茰D侨讼氡毓烂钠鸫矔r間,先行煮好了放在她的桌子上。心中不由蕩出了一絲甜意,夜微瀾突然又有了堅持下去的勇氣了。

她可是打遍天下無敵手,深得舞媚真?zhèn)鞯囊淮L(fēng)華無雙的魔教妖女,區(qū)區(qū)男人怎會逃出她的五指山?

想象著往后與闕梵音沒羞沒躁的生活,夜微瀾不由放聲大笑三聲。

知難而退,厚顏無恥,這八個字,夜微瀾從來都不知道怎么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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