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扣扣”一陣敲門聲。

程序埋在電腦里的目光終于移了開來，“誰？”

“是我，序哥”張若水站在門外，手還保持著敲門的動作。她想著剛剛程序的態度，不確定他現在心情怎么樣了，就有些小心翼翼的開口：“程奶奶讓我喊你下來吃飯?！?

門內傳來依舊淡漠的聲音：“知道了”

她張了張嘴，想問他現在下來嗎？卻抿了抿唇沒再出聲。

可能是地面太光滑，折射出的太陽光太絢爛，刺的人有點眼暈，張若水沒再繼續站在那兒，轉身下了樓。

程奶奶好奇地問：“小序沒下來？”

張若水微笑著答：“他說一會就下來，讓我們先吃?！?

“好，好”程奶奶看程爸程媽的飯菜都做的差不多了，招呼著張若水在她對面坐下。

……

程序下樓的時候，眾人還沒開吃。

“大孫，過來坐，我跟你宋奶奶坐一起，你們年輕人坐一起?！背棠棠桃豢吹匠绦?，就笑瞇瞇的起了身，打算讓位，里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張若水眼神閃了閃，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程序眉頭輕皺，他不想當著外人的面讓程奶奶下不來臺，可也不想，真的把飯吃成了相親局......

“我先去洗個手?！?

程序走到廚房，正好程爸也在。“爸，你們沒和奶奶說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說了呀”程爸攤開手“你奶奶不信?！?

“......”

程爸拍了拍他的肩，“就吃頓飯，人小姑娘也挺好的，認識認識當朋友也行。”

程序要比程爸高一些，他淡淡的撇了程爸一眼，“我朋友挺多的，好像......你比較缺?！?

“臭小子”程爸看向他兒子的背影，伸了伸腿，想著要不要給他一腳。

竟敢調侃自己的老子......

......

飯桌上的張若水時不時地抬頭。

程奶奶有注意到。然后看了看旁邊只顧著吃飯和玩手機的孫子，拿胳膊碰了碰他，“吃飯不要老是看手機，年輕人要多跟年輕人交流交流，再說你們不是早就認識嗎......”

宋奶奶贊同的點了點頭。

程爸程媽沒說話。

程序抬頭看了看奶奶殷切的眼神，無奈的應了一聲“嗯”。

他只是想看看宋曉有沒有給他回消息而已，結果一打開，工作消息倒是“滴滴滴”的傳來不少……而宋曉的那一欄，安靜的就像深冬，一片寂靜，不聲不響......

至于年輕人的聊天？他們現在是被撮合的兩人，當然不能和以前一樣聊天。

要斬斷程奶奶的念想，就得從每時每刻做起......

程序想著吃快點，一會兒好給宋曉打個視頻。

可對面的張若水，卻被程奶奶一番明示暗示，說的有些心猿意馬......

在她眼里，程序即使吃著飯也是那般溫潤儒雅。潔白修長的雙手拿著筷子，像拿著藝術家的畫筆，觸動靈魂，勾引著人前去觸碰......

“序哥，吃菜”張若水夾了一塊拔絲地瓜放到了程序碗里。

程序正準備夾菜的手停住了......輕微的皺了皺眉，她不是，知道自己有女朋友嗎？

程奶奶和宋奶奶兩人眼角堆起了笑紋.......

程爸程媽面面相覷......

氣氛有些安靜。

張若水反應過來氣氛的尷尬，自己好像，有些沖動了……

可是，夾都夾了......

“謝謝”程序出了聲。

嗯？張若水眼神亮了亮。

“不用謝”貝齒咬住下唇，克制著快要溢出來的笑意?？磥恚膊皇菍λ耆珱]感覺嘛。

可是沒一會，她就笑不出來了。

那塊拔絲地瓜，程序的筷子，碰都沒碰......甚至連那塊區域的米飯，他也沒再碰過。

見他還拿其它菜遮蓋了一下，張若水有些自嘲。這算不算是，給她留了點顏面......畢竟長輩們，不會一直盯著他碗里，看他吃了什么，沒吃什么。

一頓飯吃下來，她再也沒吃出些什么味道。

......

再到客廳聊天的時候，程奶奶沒放程序走，然后“光明正大”“義正言辭”的讓張若水坐到了程序旁邊。

張若水沒拒絕。程序也沒反對。

只是一個多小時過去，一個乖巧的坐著，一個不停的看著手機，沒有一絲交流。

兩位老奶奶卻有些力不從心……也會想著，是不是她們在，兩個小孩不太好意思開口，于是雙雙進屋休息去了。

見程奶奶離開，程序也不打算多待，宋曉一直沒回信息，讓他有些煩躁。

他站起來準備去收拾行李，改票直接回公寓。

“序哥”張若水開口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