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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福東渡與東亞絲路

歷代海上絲綢之路,可分三大航線:中國沿海港口至朝鮮、日本的東洋(東亞)絲路航線;中國沿海港至東南亞諸國的南洋絲路航線;中國沿海港至南亞、阿拉伯和東非沿海諸國的西洋絲路航線。徐福東渡不僅是中國最早的一次涉洋遠航,也拉開了東洋絲路航線的帷幕,連云港成為海上絲綢之路東洋航線的重要港口,而且早鄭和下西洋1600年,比哥倫布發現新大陸、麥哲倫環地球航行早1700年。周紹良先生曾說過:“海上絲綢之路開辟可能早于張騫開辟陸上絲綢之路……徐福為海上絲綢之路的開拓者……經多方考證,海州灣是當時海上絲綢之路東方航線的起始點?!?/p>

徐福東渡

東渡成功的徐福,根據史料和出土文物考證,其故里在現連云港市贛榆區金山鄉徐福村。贛榆縣在秦時隸屬瑯琊郡,縣治位于郁洲,這一帶是海島集中、方士會集的地方。他的上書打開了中國人的航海夢想,秦始皇至死也未能尋到不死之藥,但是在客觀上開辟了東亞絲路航線,奠定了海上絲路文脈傳承的基礎,影響深遠。

秦始皇一生頻繁遠行,跋涉山川,其中數次東巡,作為一個統治者,一位帝王,一方面,必然帶有宣揚為政恩德的“政治巡游”色彩,體現出他事必躬親、朝夕不懈、視聽不怠、體察民風民情的勤政風格;另一方面,也與秦代普遍盛行多神崇拜的思想有關。秦始皇在各地巡游期間,必祭祀天地、山川、鬼神,“遂東游海上,行禮祠名山大川及八神,求仙人羨門之屬。”祈禱諸神護佑其帝王基業。

贛榆徐福雕像

在當時的時代背景下,面對浩瀚無邊的海洋,滋生出海尋訪縹緲的仙山、尋找長生不老藥的欲望,意欲以此永固帝業,也是無可厚非的。在客觀上,秦始皇的東巡喚醒了秦人的海洋意識,激發了人們探索海洋的熱情。因此,沿海一帶許多知名的方士聞風而動,獻計獻策,其中“齊人徐市(即徐福)等上書,言海中有三神山,名曰蓬萊、方丈、瀛洲,仙人居之。請齋戒,與童男女求之?!边@就是徐福研究中著名的“瑯琊上書?!毙旄V嗾星厥蓟实南聭?。《史記·秦始皇本紀》記載,秦始皇“于是遣徐市發童男女數千人,入海求仙人”。

徐福東渡的記載,不僅見于司馬遷的《史記》,漢代東方朔在《海內十洲記》中也同樣記載了徐福帶童男童女坐樓船去“三神山”尋求長生不老之藥的故事。在中國古代文獻中第一次把徐福東渡與日本聯系起來的是五代后周時高僧、開元寺和尚義楚據日人口述的記載:“日本國亦名倭國。東海中。秦時,徐福將五百童男、五百童女止此國也今人物一如長安。……又東北千余里有名富士,亦名蓬萊,其山峻,三面是海。……徐福止此,謂蓬萊至今,子孫皆曰秦氏?!?/p>

彌生文化時代,支石墓在日本島上有了廣泛的分布,這種與埋葬制度有關的石結構在中國大陸的遼東、山東、江蘇、浙江沿海有著較多的分布,稱作“石棚文化”“石室文化”或“大石文化”。連云港云臺山區是分布最為密集的地點之一。南云臺、中云臺、北云臺以及錦屏山等,有山就有此類支撐起來的石室。日本學者如都出比呂志等多認為這種文化來源于中國大陸。

居住日本的徐福后裔,在秦至漢光武帝期間的100多年里,沒有中斷與祖國大陸之間的聯絡和往來。到光武帝時,日本還曾正式派官吏抵漢,被光武帝授以“漢倭奴國王”金印帶回,并宣布日本國王為“漢倭奴國王。”金印印面正方形,邊長2.3厘米,印臺高約0.9厘米,臺上附蛇形紐,通體高約2.2厘米,上面刻有“漢倭奴國王”字樣。天明四年(1784年),由名叫秀治和喜平的二位佃農,在耕作挖溝時偶然發現。金印出土以后輾轉百年,直至1979年,一個家族的后人把它捐獻給了日本福岡市博物館。

日本人之所以能接受這個金印,說明他們當時是完全愿意接受該國為漢朝政府所轄的附屬國或諸侯國地位的。顯然,這個諸侯國的國民們具有“秦人后裔”的心理和民族基礎,不然不可能不動兵戈就能承認本國是為“漢”之“倭奴國”。

1995年,日本前首相羽田孜表示:“我是徐福的后代,我家有個祠叫秦陽館?!?002年6月在徐福國際研討會上,羽田孜表示:“我們的身上有徐福的遺傳因子,在我的老家還有‘秦陽館’,作為徐福的后代,我們感到驕傲!”日本裕仁天皇的御弟三笠宮在給“香港徐福會”的賀詞中稱“徐福是我們日本人的國父?!?/p>

1996年,中國及日本的一些學者們組成了“江南人骨中日共同調查團”,對江蘇省發掘出來的春秋至西漢時代的人骨,以及同時期日本北九州及山口縣繩文至彌生時代的人骨,進行為期3年的對比研究。經過DNA檢驗分析,兩者的部分排列次序竟然完全一致,證明兩者源自相同的祖先。

徐福浮海東渡成功,開辟了中國與日本的水上交通航線。徐福也因此成為2000多年前中國第一個到達日本的友好使者。日本佐賀是徐福東渡在日本流傳較為集中的地區之一,當地的徐福墓、徐福井、徐福廟、徐福宮等有關徐福的建筑、遺址眾多。明治八年(1875年)日本政府宣布《苗字必稱令》,要求每個人都要有自己的姓,頓時舉國上下興起了取姓熱,日本的姓一下子就達到了10多萬,而其中,與徐福相關的竟然有1100多個,如:秦、波多、羽田、福山、福田、福岡、齊藤、服部等。徐福東渡帶去的中國先進的文化及先進的農業、漁業等生產技術,對促進當時日本社會的發展、對加速從落后的漁獵經濟(繩文文化的時代)過渡到先進的農業經濟(彌生文化時代)起了重要作用。徐福在日本經濟社會發展過程中,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日本民間把徐福尊為司農耕、醫藥之神,在日本九州島的佐賀縣建有“徐福上陸地”紀念碑,以及徐福的石冢和祠堂,至今仍有祭禮活動。

徐福東渡的歷史地位

徐福東渡不是一般的海上旅行,而是帶去了古代中國的“百工之事”,如漢字、稻作文明和科學技術。自秦徐福率眾落居日本之后,僅用短短百余年的時間,就使日本由落后的石器文化發展到相當高的“彌生文化”,推進了東亞文明發展的進程,永載史冊,源遠流長。

徐福東渡為日本帶去了稻作文明

徐福為日本帶去的稻作文明,推進了日本從繩文文化到彌生文化的進化。在日本繩文時代、彌生時代的考古發現對比中,發現文明進階發展規律不同,從繩文文化到彌生文化,從采集野果以捕魚為生的繩文時代進化到稻作文明的彌生時代,中間卻有一段消失了400年的歷史沒有文字記載,但這段時間卻是日本文明的巨大飛躍。發生了什么樣的事情讓日本繩文時代的原始文明突變至彌生時代的稻作文明?1884年,在東京發現了一種與繩文陶器不同的陶器樣式,該樣式的陶器有三種基本器形,即甕、壺和高杯。其陶器的形態與當時日本本土的陶器完全不同,是食用、貢獻稻米才會用到的陶器。陶器是不是來自帶來彌生文明的外來文化?這是個謎,日本許多專家在努力尋找“消失的四百年”。

2000年,在連云港東海縣出土了一塊石碑,石碑上面有著大量的巴形銅器圖案,這個圖案與日本彌生時代的巴形銅器非常類似。2010年,連云港錦屏山在修建風景區的時候出土了一具甕棺,這個甕棺的形制與日本福岡縣太宰府町吉爾浦出土的甕棺非常相似,而中國出土的甕棺被鑒定是秦漢時期的產物。文明的溝通特性是追逐可以流動的環境,連云港優越的地理位置也造就了它作為東西方文化交流中心的地位,就是說在秦漢時期連云港地區與日本地方已經在文化方面有過一些交流,由徐福從古朐港帶到日本的中原文明填補了日本文明從原始向成熟農耕文明的飛躍,解讀了“消失的四百年”。

日本考古發現,繩文文化晚期,日本列島上已有了水稻種植,唐津市菜畑、系島郡曲田、福岡市板付三處繩文晚期水田遺址,都有中國技法的磨制石器出土,并有炭化米、稻谷壓痕發現,可見水稻種植是由中國大陸傳過去的。徐福東渡與日本列島水稻偶然的大發展,不但在時間上相吻合,而此次渡海是徐福規模龐大的海外移民,所帶“五谷”除有充饑之糧食外,還有再生產的種子。日本學者認為,九州地區水稻大發展的最大原因,得益于徐福移民集團帶來的優良的稻種和先進的耕作技術,這就解釋了為什么日本人突然開始食用水稻。而且水稻直接成為日本人主要的主食,改變了他們的膳食結構。

徐福為日本帶去了蠶桑技術

在日本的很多神社都有祭祀徐福的習慣,而在佐賀的金立神社,徐福是作為主神——掌管農耕養蠶醫藥的神來被祭祀的。

金立神社有三神,為掌管食物的保食神、掌管灌溉用水的岡象賣女命和掌管農耕養蠶醫藥的秦人徐福。徐福是主神,祭祀除每年的春、秋兩次外,每50年還有一次大的祭祀活動。從祭祀內容可以看出,日本人認為徐福將中國南方古代的農耕具帶到了日本。而中國古代的農耕具和日本彌生時代的農耕具雖在名稱上有差異,但其種類和功能基本相同。中國的繩系石刀和日本稱之為石庖丁的是史前名稱不同而同為用于摘穗的收獲工具。日本彌生期加工谷物的工具都屬豎臼系統的水錐,這些谷物加工工具與中國長江流域的谷物加工工具同屬一個系統,它們之間具有顯著的傳承關系。

徐福抵達日本后,迅速帶動了日本社會的發展。后代人一直尊稱徐福為日本始祖中的“蠶桑之神”,這蠶桑肯定是從中國帶去的,因為飼桑養蠶是中國古代的獨家傳統,戰國時蘇北魯南一帶又是中國的主要桑蠶產地,這里的桑矮易飼,被稱之為“魯?!薄P旄聂斨畺|海出渡,所帶之桑很可能就是這一帶的魯桑。

徐福為日本帶去了建筑技術

1986年,顯示彌生時代大量遺存的吉野里大環濠遺址在日本佐賀縣被發現。這一發現佐證了徐福為日本帶去了建筑技術等,這既是與徐福東渡緊密相關的遺址,更是日本考古史迄今為止最重要的發現之一,震動了整個日本半島。吉野里是公元前2世紀至公元前3世紀(彌生文化黎明時刻)擁有日本列島最大的環濠以及環濠集落,而且建有日本最古老墳丘墓的遺跡。考古發現,在墳丘的建設中使用了江南土墩墓的夯筑技術,這個丘墓是一個需要6萬人兩年時間才能建成的大型土木工程。從吉野里遺跡中的巨大環濠、南北內城的瞭望樓等可以看出,吉野里是以中國都市為參照藍本進行建設的。作為祖先靈魂安眠的圣地,在北邊設置了墳丘墓,以此為起點的“圣線”上排列著祠堂、牌樓和甕棺葬的行列。這樣祭祀的“圣線”有著濃厚的中國祭祀思想的色彩,而這個環濠也與徐福的到來密切相關。

徐福為日本帶去了航海技術和造船技術

如前所述,在今天贛榆區的拓汪鎮還有個傳說就是徐福造船時招集來的捻船工——“圬工”在此居住的村莊,叫圬工村,秦朝時這個村就叫“圬工村”,而且都姓徐,是徐福的后裔?,F在該村還有30余家祖輩就是捻船工匠(捻匠)。捻船工匠(捻匠)是專為新造的船壁進行捻縫、抹灰、涂飾、粉刷作業,雖然也就是用油麻絮將船縫圬塞,然后用油灰等敷蓋,但它的質量關系到船的質量和行船的安全,不是誰都可以從事的職業。所以,這個村莊祖輩傳下來的捻匠手藝都很精巧。

“圬工”也是專門制作打魚用的獨木舟的工匠。位于灌云縣伊山鎮大伊山主峰南側有一處大伊山海船巖畫,船畫刻在一塊10米長的豎石面上,俗稱“海船梢”。而同樣的獨木舟也被發現在日本,也出土了一些不同時期的獨木舟,千葉縣加茂遺址出土了獨木舟和幾把槳,其槳柄做工精美,此外還有千葉縣煙盯遺址出土的繩文時代后期的獨木舟,都同贛榆捻匠制作的獨木舟非常相像。由此可以推測,徐福也將造船技術帶到了日本。

徐福東渡隨船帶去了古籍和漢字

在中國北宋歐陽修《日本刀歌》和日本南朝重臣北自親房撰《神皇正統記》、江戶時代林羅山著《羅山文集》、松下見林撰《異稱日本傳》、山梨縣富士吉田市宮下義孝先生家藏(宮下族鎮宅之寶)《富士古文書》(又名《徐福古問場》)等中國、日本兩國古書上,有類似中國古籍由徐福傳入日本的有關記載。

如歐陽修在《日本刀歌》中曰:“徐福行時書未焚,逸書百篇今尚存。”林羅山《羅山文集》中記載:“徐福之來日本,在于焚書坑儒之前六七年,想蝌蚪篆籀韋漆竹牒,時人知之鮮矣。”松下見林申明“日本之學始于徐福”等。

至于為什么日本至今未發現當時的竹簡古籍,《羅山文集》稱:“世世兵燹,紛失亂墜,未聞其傳,嗚呼惜哉!”《富士古文書》稱:“在延續19年的富士山大噴火中,書籍大半毀于山火”。

日本文字形成的較晚。漢字初傳入日本后,在一個相當漫長的時期中,迄至8世紀,至早在奈良時期以前,日本官方仍直接使用漢字漢文。公元9世紀初,日本在漢字的基礎上才構成了自己民族的文字體系。徐福將漢字傳入日本,不僅為日本民族文字的形成提供了啟示和“假借”,而且還由此對日本歷史的發展,社會的進步起著重要的推動作用。

徐福在日本諸島傳播先秦文明之影響,《彌生的日輪》中這樣概括:徐福一行通過與當地居民通婚,延續子孫,為日本發展作出了巨大貢獻。而且漢字和水稻技術、諸子百家的智慧,其中任何一項都未與日本文化相抵觸。這一切有如水往低處流之勢,對日本進行了滲透,促進了日本走向農耕彌生文化,并把我們推上了亞洲先進文明之國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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