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連載76?年關大集

我的三彩人生作者：信使

20，年關大集

1971年，我和搭檔劉敬武在梅河口外調，正值臘月二十三，農村過小年。各家各戶忙著準備過大年啦。

梅河口市位于吉林省東南部，地處松遼平原與長白山區的過渡地帶，素有“長白山門戶”之稱，是吉林省東南部的交通樞紐、商貿中心、貨物流通集散地。

那時還沒有改革開放，但是小買小賣己經有了。農村集市格外熱鬧。現在由于政府支持私營經濟，為市場提供方便，建設很多大的集市貿易場所，室內有暖氣，窗明幾凈，客戶，商戶舒適多了。室內貨物從蘿卜青菜，魚肉蛋蝦到堅果糕點，百貨日雜，應有盡有，十分方便。那時市場是露天空曠場子，白雪皚皚。周邊有轉圈平房，擋住北風，己是不錯了。若是晴天，那是蘭天白云，晴空萬里，若是雪天，則是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落在身上的雪花用手拍打幾下就落地了，身上衣服還是干松松的，不影響賣貨。雪地上擺放著各種各樣農產品，由于地處長白山麓，以山貨居多。從山雞，野兔到成塊的野豬肉，從人參，鹿茸到蘑菇，木耳，從蘿卜，白菜到粉絲，豆腐。水果類以凍梨，凍柿子居多。這凍柿子是指柿子樹上的盤柿，不是西紅柿。因為北方將西紅柿也簡稱為柿子。這里的水產不像南方水產市場有水池圈養的活魚，都是冰凍的小棒棒，大棒棒，腳一踢稀里嘩啦響，一堆堆擺放在雪地上。從鯽魚，鯉魚，鰱魚到響魚，黃花魚，帶魚，從河里到海里，種類繁多，有大有小，各取所需。東北人喜歡吃鯉魚，年畫有個胖娃娃騎著一條大鯉魚，意思是“五谷豐登，年年有余”。因為天冷，賣貨老鄉頭戴棉帽子，腳穿烏拉鞋，兩手插在棉衣袖筒里，等客戶來問價錢。

這烏拉鞋，也稱靰鞡鞋，最初曾是東北滿族人的冬季用鞋，上至可汗貝勒，下至農工商賈，幾乎都穿這種鞋。由于其制作及取材都比較方便，且穿用起來輕捷、保暖、結實，曾在寒冷的東北各省流行數百年之久。

有意思的是老板賣貨也不用稱，而是“估堆”，“這堆魚多少錢”，“五塊五”，交錢拿貨走人。臨近過年，煙花爆竹，灶糖年畫也是應有盡有。灶王爺年畫賣的最火。一是農戶廚房是貼畫上供的，供品有灶糖，粘豆包，饅頭等，以求福字當頭，幸福安康。二是這灶王爺畫的實在是好看：

出神入化，維妙維俏，

慈眉善目，喜氣洋洋，

貼在墻上，記在心中，

豆包灶糖，供奉灶王。

五谷豐登，六畜興旺，

男女老幼，幸福安康。

說到那凍梨，一看黑秋秋，硬幫幫，活像個鐵球，有啥吃頭？其實不然：

每逢春節，家家吉祥，

親朋好友，歡聚一堂。

喝酒吃菜，雞鴨魚羊，

酒足飯飽，舌干口腔。

解渴降燥，冷飲試嘗，

黒梨蛋子，解燥最強。

冰消雪化，梨肉飄香，

汁甜肉嫩，開胃潤腸。

一個不夠，吃多胃傷，

各家各戶，裝滿籮筐。

隨吃隨拿，冷水泡上，

若用熱水，油炸冰棒。

牙齒難咬，梨味冰藏，

心煩意亂，摔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