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連載66 猴石山上

我的三彩人生作者：信使

10，猴石山上

大家都知道，如果在口腔種植牙齒，由于頜骨呈弧形，牙樁應當呈弧形排列。但建橋不同。一般呈直線，則橋樁在江中也直線排列。如果江邊有山，就要開山鋪路，有的甚至是穿山而行。九站松花江鐵路橋選址猴石山麓，自然是開山鋪路啦。幾位工程師早己測量好了開山路徑。猴石山都是由花崗巖這種堅硬巖石構成，山西側腳下是蜿蜒的松花江水，我們在南側山上打眼放炮，隨著隆隆炮響，己炸出鐵路通車雛形。這里有一個有趣的問題。在削掉半邊山的巖石面上打眼放炮。如果在炮眼附近的一塊巖石作上記號，如涂上紅色，那么炸藥爆炸后，這塊紅石頭會飛向何方？誰也說不清楚，這是個偶然事件。但是大量碎石都飛到哪里？答案卻是肯定的，就在炮眼附近！這就是大量偶然事件存在著必然結果，所遵從的是統計規律。這在分子物理學中很有意義，那里研究對象都是大量的分子。

東北夏天不很熱，尤其是在江邊，由于有江水流動，氣溫比市區還要低個兩三度。但是在山根底下就不同啦。有山檔著，空氣不流通，加上炸斷的山體巖石吸熱又反熱，在陽光照射下，溫度在40度左右。工人雖然穿著工作服，頭戴草帽，但個個汗流浹背，工友兩人用扁擔抬一筐碎石鋪路，我和幾個工友用鐵鍬負責裝筐。人們一邊抬石頭，一邊用圍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汗。桶里有涼開水，渴了就喝，以免虛脫。

干到十一點多鐘，工友說，苗大學，有人找你。我回頭望去，見是北航學友馬平，告訴我愛人生孩子了，在JL市婦產醫院。我問不是廠里有醫院嗎？怎么到市里？這里有段小插曲。廠醫院很小，沒有專業產科。幸虧有個蔣大夫是BJ協和醫院的兒科專家，因夫君調到這個廠任總工程師，她離京隨夫來到廠醫院?？赡阒?，她挽救了多少兒童的性命啊！你孩子若是生病，不還是愿意找蔣專家看嗎？孩子的疑難雜癥，在這專家面前，都是迎刃而解。連附近農村小孩也來找她看病。

那個蔣大夫，叫的頻繁，親切，反倒沒記住名字。她是江淅或上海人，學者氣質，年輕時美人一個，有個小孩病情嚴重家長抱著來看病，小患者還沒坐下，她就把診室所有人都趕出去，告訴大家你們快出去，這個小孩得的是猩紅熱有傳染?？吹哪莻€準哪，大家佩服得五體投地，這樣的好大夫也是廠醫院的福氣。

她和藹可親，性格開朗，無論是病人還是病人家長都熱情接待，認真講解病情和處理方案，她的高尚醫德，她的一切為患者服務的職業素養，深受群眾的敬仰和喜愛。我愛人年齡偏大，蔣大夫力挺廠醫院，派護士用救護車拉到市里婦產醫院，以保母子平安。真是謝天謝地，謝謝蔣大夫，謝謝陪伴而來的護士。那天是1970年6月13日，大兒子來到這個世界，他老爹正在猴石山抬石頭修路呢！馬平坐車回廠里，我向班長請假坐公交車直奔JL市婦產醫院啦！

到醫院后，護士說，是男孩，母子平安。我聽了十分高興，我當爸爸啦！我愛人也很高興，說馬平與廠護士一起送到醫院，小孩出生后馬平見到小傢伙手大腳大，說長大一定是大個子。果然，老大成年后身高近1.8米，是個壯實的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