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連載63 江上險情

我的三彩人生作者：信使

7，江上險情

在松花江人工島上第一節沉井澆筑水泥完工后，要等段時間水泥凝固成形。活不多，休息期間有工友提議下江游泳。青年人年輕氣盛，二話不說，脫了外衣撲通撲通跳入江中。工友小霍問我，苗大學，你不游嗎？我說游，也脫了外衣跳入江中。這雖是夏未秋初，但江水仍很涼。大串聯我在廣州中山大學住宿時，晚上到珠江游泳，水溫近25度，BJ頤和園水溫也就20度，這里就15度左右啦。身體感覺涼，不過順流而下倒也游得暢快。回頭望去，見工友全都上島了，我也趕緊往回游。這叫下山容易上山難，由于江水在兩個島中間流，水流湍急，我游一步倒退兩步，雖說往島上拼命游，卻越來越遠啦。這時就有點心慌，想站起身來休息一下，喘喘氣。不料一站立，水深沒頂，腳踩不著江底，趕緊上浮。我立刻感到壞了，但是自己安慰自己，要鎮靜，不能慌，不能拼命，要是沒力氣了非得淹死，得留點后勁。于是我臉朝蘭天開始仰泳，順流而下。我轉頭望側面，左側就是猴石山，山腳下那里江寬水流遲緩，我的心情穩定多了，看來這游泳多學幾種方式還是有用的，一條道跑到黑，瞎撲通不行。仰泳很有用，也不費力，慢慢往前飄吧。我就慢慢向左側山腳下游去。工友們見我在江中掙扎了幾下上不了島，都著急起來。趕緊想辦法救人！只見小霍劃個小木船向我靠近。我心里有了底。在離島百米處我終于上船得救了。

半月后，有一天工友們穿著雨衣，雨褲和雨靴在沉井內部挖砂石。下班后回住地，島和江岸之間用跳板塔建小木橋，大家要排隊過島上跳板橋。有個小伙在跳板橋走一段見馬上要到岸了，嫌前面老金走路慢，就不在橋上走啦，一個跨步跳到岸邊，想早點上岸。不料離岸太遠，加上雨衣雨褲雨靴在身又重又不靈活，右腳踩踏實地時，左腳沒跟上，仰面跌入江中。大家一看出事，急忙沿江邊搶救，無奈筑島后水流湍急，人早就讓江水沖跑啦。幾小時后才打撈上來尸體。小伙子叫王文學，身高1.8米，臉形很像演皇帝的演員張鐵林，年方23的東北壯小伙就這樣沒了。他住我們工棚南邊通舖，干活是班組四大力士之一，250公斤重的水泥軌枕班長孫海，石榮，霍金龍，王文學這四個壯勞力抬著嗖嗖走。他重活累活搶在前，不但孫班長非常喜歡他，班中工友也相處極好。他身高馬大，長相帥氣，連卡倫一同招工來的食堂女服務員大姑娘小媳婦對他都十分青睞，有事總是喊他：“柱子，幫姐提壸水”，“好咧”，話到人到，滿滿一大壸水立即提到女宿舍門口。要選活**，非他莫屬。他性格開朗，為人熱情，助人為樂，我和他見面，他總喊苗大學，面帶微笑，平時沒少幫助我。我為失去這好兄弟，好戰友而無比悲痛。工程隊無論男女老幼，尤其是卡倫老鄉，哭得更是歷害。工程隊領導立即對全體員工進行安全教育，同時買棺木裝殮，用卡車運往卡倫王家。我們班組都去啦。他父母見狀，悲痛萬分，白發人送黑發人，真是令人傷心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