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連載62 書記幫手

我的三彩人生作者：信使

6，書記幫手

吉鐵第一工程隊總部在煙筒山。煙筒山位于京吉鐵路線中點，交通便利。黨委在總部。第一工程隊是一支部。支部孫書記年紀當時40歲左右，態度和藹可親。由于抽煙久了，門牙稍顯發黃。他親切叫我小苗。工程隊由于實行軍管，兩派武斗己結束。那時武斗時兩派沖擊駐軍，搶奪槍支，雙方誰也不服誰，再不制止局勢就難以控制啦。要知道，盤石煙筒山一帶是山區，抗日戰爭時期就有著名的盤石游擊隊參加了抗日聯軍打擊日冠。一直有革命的光榮傳統。和平年代要是兩派上山武斗，后果不堪設想。因此實行軍管實在是有效方式。我到工程隊時局勢己穩定，兩派的頭頭都下到班組參加勞動啦。工人干活忙，不搞跳忠字舞早請示晚匯報等形式主義，但是每周三下班后，洗漱完畢晚上開會學習一次。孫書記事先準備好了報紙內容讓我給大家唸。這里工人文化程度不高，大多數是初中畢業，見有個BJ來的大學生唸報紙，頗有新鮮感，加上我識字多些，讀起報來，語音流暢，字正腔圓。聲音洪亮，抑揚頓挫，富有情感，全場工人都是注目相望，洗耳恭聽，注意力非常集中。會后孫書記笑著對我說，小苗呀，你唸的太好啦。我唸報紙時，底下人不是交頭接耳，就是打瞌睡睡覺，怎么你唸大家都精神啦。從此以后，這政治學習孫書記總是找我幫忙啦。不單單是唸報紙，唸文件，有時幫他寫講話稿，大批判文章，匯報總結等，反正有事就找我幫忙。有時早飯后正準備上工地，孫書記就來和孫班長打招呼，今天讓小苗留下。其實，大批判的文章是最好寫的了。很多都是諸如“東風吹，戰鼓擂，世界上究竟誰怕誰”，“四海翻騰云水怒，五洲振蕩風雷激”等報刋雜志上的套話和順口溜而已。后來，吉林鐵路文工團周團長找孫書記商量招聘樣板戲演員的事情，孫書記極力推薦我參加招聘工作，說是BJ來的大學生見多識廣，我的意見一定有參考價值。周團長見孫書記推薦，也不好推辭，說試試看吧，就帶著我和其他評委一起在吉局轄區內“招兵買馬”啦。當然文工團沒這么大權力招工，主要是吉林省上山下鄉知青下達招工指標，吉局根據省政府安排，在轄區內有指標招收知青當工人。那時知青己下鄉一兩年了，企業也需要補充新生力量。那時知青第一是選擇入伍當兵，第二選擇就是鐵路系統。這鐵老大在JL市占去半壁江山，許多知青認為當個鐵路工人十分光榮和神氣。在有招工指標前提下，順便挑選樣板戲演員，那是順利成章啦。我們從東到西，從北到南，卡倫，蛟河，通化，梅河口等城鎮農村知青點人多的地方都和當地政府協商后選擇唱戲苗子。評委手頭都帶有樣板戲相關資料，這面對面審核可不容易。因為我知道，像中央戲劇學院的專業人材，你個在全國鐵路局中最小的吉林鐵路局是根本招不到的。應當面對現實，搞個業余演唱，活躍文化生活，大眾化標準才是。當然第一是氣質和相貌，如果差距太大，根本不考慮。因為演出要吸引觀眾眼球。第二是嗓音考核，唱戲唱歌都可以，不會唱戲有個好嗓子可以再學，嗓子不好唱歌難聽就不考慮啦。紅燈記中浩亮的替身演員不容易找到，其他的選了不少，當場發錄取通知書到吉林鐵路局報到成為鐵路工人。周團長邀請我有機會到鐵路文工團觀看演出，我愉快的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