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勉強幫忙
- 離婚真相
- 宇少君
- 2178字
- 2019-10-13 22:23:56
在物欲橫流的時代,大多數的愛情是在不知不覺中萌芽,又在悄無聲息中消亡。更不用說相距甚遠的縹緲的感情,根本經不起內心絲毫的猜忌。
某一天忽然發現,任性、自私、貪婪的人,終將得不到愛情。
2月22日,元宵節。灰色的天空籠罩著布滿霜雪的大地,從雪山上刮來的風狠狠的敲打著門窗,發出“砰砰砰”的響聲。
草草吃了午飯,沖了杯咖啡,坐在電腦前,戴上耳機聽著單曲循環的《傾盡天下》,讓自己仿若置身于金戈鐵馬的戰亂時代——從去年光棍節開始,只要下午碼字,必會聽這首歌,以讓自己“穿越”到書中的世界。記得那天,細雨飄飄莫名其妙的發了句輕描淡寫的訣別,導致傷心失落的我當即開了短篇的虐愛型古言。寫作的目的,并非用文字打動鐵石心腸的他,而是用凄美、豪氣的故事,為他的無情開脫,減輕自己內心的痛苦。雖然沒幾天,我們就和好了,但開了的書,必須得按部就班的完成。
寫完一章兵臨城下的故事后,取下耳機,前往盥洗盆將臉上的淚痕洗凈。
突然,校友阿洛打來電話,我遲疑的看著手機屏幕,不愿接。待他打第二遍,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接通,習慣性的笑道:“老同學,元宵節快樂。”
電話那頭,阿洛直接請求道:“今天我要上班,你能幫我帶帶孩子嗎?”
我遺憾的拒絕說:“不好意思,我今天的任務還沒完成。”
他繼續央求道:“說好帶她去成都玩的,但要上班,你就幫個忙嘛。”
我道了句“真的不行”,掛了電話。
十幾分鐘后,他又打來電話,我煩躁的說:“我真的沒空。”
他帶著怨言道:“好歹我也幫過你,今兒你就幫下我嘛。她小時我就跟她媽離婚了,不能失信于她。”
我心中冷笑:盡管你主動幫過我,但我也花了一個月全勤請你們耍了一晚上。那錢對你們來說雖然不多,可對我而言,卻是每天十小時,整整三十一天的勞動所得。更何況這么多年就見了一次面,居然提出“幫你帶女兒”的非分要求,以為我們關系多鐵一樣。好可笑。
如此想,我繼續婉轉拒絕:“老同學啊,我不更文,這個月就沒全勤。沒全勤就沒法給電費、網費、電話費。”
可誰曾想,他接著說:“我叫的車,已經到了你家門口。你出來嘛,我女兒在我身邊,就麻煩你這一次了。以后絕不麻煩你。”
呵,好無恥!
我臉色難看的看著電腦旁梳妝盒鏡子中的自己,吸了口粗氣,沒好氣道:“下不為例。換了衣服就出來。”
掛了電話,從衣柜拿出那件四年前的艾格黑色呢大衣和一條黑色緊身小腳褲。換好后,腰間系了條湖南色腰帶,并穿上高跟過膝長靴,站在穿衣鏡前扎好馬尾。接而坐到電腦前,在碼字軟件內對細雨飄飄道:親愛的,對不起,我同學請我幫他今晚帶孩子。明天一早回來。
沒等他回消息,就關了電腦,在門口的木制掛鉤上取下黑色菱格鏈條包,出了門。
門外的雪風刮得我臉生疼,凋零的樹木帶著零星的幾片枯葉正瑟瑟發抖。
我的心,糾結而茫然。同意幫忙,是因為不想鄰居看到有男人跑來找我,而生出是非。還因我以為,細雨飄飄會相信我對他的滿滿愛意——盡管相隔千里,盡管我們還不曾相見。
可是,我錯了。我以為的愛情,只是我一個人的一廂情愿罷了。
悶悶不樂的走到車旁,阿洛打開車門,往左挪了挪位置,靠近左窗旁的小女孩。
我坐到空位,關上車門,淡淡道:“明天一早,我就要回來。”
他笑著說:“明天一早就叫車送你們回來。你是女的,帶我女兒方便點,所以請你幫忙。”
這時,坐在副駕駛的老男人轉過身,問道:“洛翔,都不介紹下嗎?”
阿洛用方言回道:“舅,她是我同學嚴秋。”
我勉強一笑,客套道:“表叔好。”
阿洛并未察覺我的不快,繼續興高采烈的說:“星星,快叫嚴阿姨。”
小女孩瞪著細長的丹鳳眼望著我,怯生生道:“嚴阿姨。”
見她穿著廉價且土氣的衣服,心中那絲憤怒,莫名的減輕了些,愛憐般笑道:“星星好。”
一路上,大家各懷心思的不再說話。
我沒看風景的心情,從包內掏出手機,打開wps,繼續碼字。
不知不覺的,車窗外的天際被黑暗的雙手遮擋,而顛簸的路程卻仿佛沒有盡頭。突然,車子遇到一個大坑,異常顛簸。阿洛的腦袋竟隨著車的簸動,靠在了我的左肩。我頓心生厭惡,微瞇眸子,左手緊緊握著手機,用右手手指推開他的頭。
他繼續閉著眼,仰頭倚靠,仿佛并未因外力從沉睡中醒來。
我也并未多加思考,他是否真的熟睡,繼續埋頭全身心的碼字。
七點左右,車停在了一座金碧輝煌的酒店大堂門口。
出租車司機回頭道:“翔哥,到了。”
阿洛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哦”了聲,抱起身旁熟睡的女兒,回頭對我說:“到了。”
我忙保存文檔,手機鎖屏,下車跟在他身后。
當我們一下車,出租車就載著他舅一溜煙開出大門外,匯入繁華的街道。
旋轉玻璃門處兩位西裝筆挺的少年看見我們后,招呼道:“洛經理,來了啊。”
阿洛點點頭,輕聲問:“胡總來沒?”
桀驁的瘦個子少年淡然道:“在樓上健身房。”
阿洛一邊走進旋轉玻璃門,一邊叫醒懷中的女兒。出了旋轉門后,便立馬把睡意朦朧的她放在地上,并對她說:“嚴阿姨帶你去吃飯,爸爸有事。”
小女孩噘著嘴,揉著眼睛,哭喪著臉道:“不嘛。”
阿洛沉著臉,冷道:“爸爸要上班掙錢。”
小女孩噘著嘴,怯懦的望著走向前臺的阿洛,只得主動拉著我的右手。頓時,我感到寒冷襲來——那肉嘟嘟的黑色小手,異常冰冷。
一分鐘后,阿洛拿著一張房卡遞給我,抱歉道:“嚴秋,我年前答應了星星,要帶她來成都耍一天。本來她舅爺說帶她去表叔家住一晚,明天去動物園玩。可她說他是男的,不跟他去。今兒公司又有事,抽不開身,所以才麻煩你的。”
我握著星星冰冷的小手,釋然道:“沒事。”
說完,帶著孩子乘坐電梯,前往三三三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