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傳統道德與中華人文精神
- 肖群忠
- 6910字
- 2019-10-25 16:41:44
三、儒道的人生進退之道及其影響
儒道兩家的總體人生態度或總體處世態度即是入世還是隱世,是積極有為還是自然無為。這兩種人生進退之道對傳統中國知識分子和中國的老百姓都有重要的影響,至今仍然成為塑造中國人性格的重要精神元素。對四民之首的士即知識分子來說,所謂入世與隱世不僅是一種處世態度,而且表現為一種政治參與的態度,即是否參政或者以怎樣的態度來從事政治。對一般人(也包括士)的影響主要體現為對他們的人生態度和人格塑造的影響。
士在我國古代文化中是四民之首,即“士農工商”之首,他們是一批有文化知識或者有武功技能的人,因此,有可能晉身為“仕”,即比較低級的官員,從而由民變官。古代社會把人分為五個等級:天子、諸侯、卿大夫、士、庶人。自孔子以后,士變成了讀書人或知識分子的通稱。士不僅是有文化的人,而且是承擔天下與社會責任的人。為此,可以“知不可而為之”,可以殺身成仁、舍生取義。“知其不可”是認識,“而為之”則是偏偏不計較成敗、因果而去做,這正是儒家積極人生態度的體現和崇高之處。孔子就以“知其不可而為之”聞名,據《論語·憲問》記載:“子路宿于石門。晨門曰:‘奚自?’子路曰:‘自孔氏。’曰:‘是知其不可而為之者與?’”“子曰:‘志士仁人,無求生以害仁,有殺身以成仁。’”(《論語·衛靈公》)
儒家認為士即知識分子應該積極入世,參與政治,弘道于天下,對于參政的態度是積極的。他們認為“不仕無義……君子之仕也,行其義也。道之不行,已知之矣”(《論語·微子》)。君子出來做官,是履行義務、弘揚道義。在這種觀念的引導下,“學而優則仕”(《論語·子張》)成為深受儒學影響的中國傳統知識分子的人生信仰和追求,使他們自覺地以“濟世救民”為職志,呈現出“鐵肩擔道義,妙筆著文章”的積極人生態度。即使沒有機會參政或有意避開壞的政治,仍“身在江湖,心存魏闕”,總難忘情于國家大事,總與政治相關聯,這是儒學傳統,也是中國士大夫知識分子的文化心理特征之一。
當然儒家也不是一味提倡參政,是參政還是避政,仍是以是否合于道義為標準的。有道則仕,無道則避。“道不行,乘桴浮于海。”“邦有道,則知;邦無道,則愚。”(《論語·公冶長》)“天下有道則見,無道則隱。邦有道,貧且賤焉,恥也;邦無道,富且貴焉,恥也。”(《論語·泰伯》)“邦有道,則仕;邦無道,則可卷而懷之。”(《論語·衛靈公》)儒家既鼓勵積極入世參與政治,但又以道德原則為是否參政的標準,這恰好體現出儒家兩種人生價值觀的統一,即既強調自強不息,又要崇尚道德價值,這兩者是缺一不可的,或者可以說自強不息是儒家精神的動力槳,而崇尚道德價值原則則是其方向舵。
儒家避亂世與亂政,是與道家相近相補的方面,但仍與道家的完全消極避世的人生態度有所不同。因為有道無道對道家已無意義,不管政治好壞與否都應“避逃”,并認為天下烏鴉一般黑,不可能有好的政治、國家或天下。儒家講隱、講藏是為了韜晦保身,以便將來“達則兼濟天下”,其基調仍然是進取。
道家哲學主張貴柔處下、棄智愚鈍、無為不爭、潛隱玩世,因而道家的信奉者多半趨向于當隱士。道家的退隱思想在中國古代一直存在。似乎學問越高、道德越高的人,多半退隱了,不愿出名,乃至于最后隱姓埋名,連自己的真姓名都不要了。我們都知道張良的老師是黃石公,而黃石公只是一個代號,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是誰。因為他連姓名都不要了,對名利更是看得很淡。魏晉時,隱士們被稱為高士。有一本書名為《高士傳》。高士即高尚之士,學問很好,才干也高,就是不出山做事。到了宋朝,則稱處士。因此,道家在入世與政治參與的態度上,采取的是一種退隱的、規避的態度。馮友蘭先生曾將處士與處女做比,很形象有趣。他認為一個處士,在未入仕做官以前,就像一個處女一樣保持著自己的純潔與高雅,一旦委身于人就像失貞的婦人一樣得聽命于自己的主人了,這個比喻彰顯了處士或隱士的人格獨立與清高之處。
這種在社會政治和人際關系上的進退之道,作為一種不同的生活態度被稱為“入世”與“出世”。人的生活總是在社會中進行的,個人的幸福主要是通過與社會的種種聯系而取得的,所以向外依賴、投身于社會并積極參與社會生活便是所謂的入世。相反,一個人反身向內求諸己,從自我內在的“小宇宙”里尋找生活的快樂之源,盡量減少與大眾世俗的聯系,擺脫對社會生活的依賴,從而享受自由自在的逍遙,我們相應地稱其為出世。需要說明的是,這里所謂的“世”并不是指世界,一個人生為血肉,死化微塵,要脫離世界無論如何是不可能的;這里所謂的“世”是指世俗的社會,是指大眾化的社會組織和社會關系網絡。正因為如此,出世與入世都是相對的說法。縱然是深山老林中的隱士,或出世入寺的僧尼,也擺脫不了對凡世的生活條件的依賴。當然他們肯定是能避開政治參與和過多的人際交往的。出世或入世表達的主要是一種生活心態,而不是一種生活狀態。
儒道兩家的人生進退之道或者入世與出世的人生態度總體上是有差異的,甚或是對立的。正是這種差異性和互補性滿足了中國士大夫和普通百姓在處世態度上的不同需要。儒家激勵人們入世進取,建功立業;道家則啟發人們關照自我,明哲保身。另外,我們也可以看到這種入世與出世的差別不是絕對的而是相對的。儒家之入世不僅受到入世以道的原則的限制,而且還有個人窮達的聰明選擇以及中庸的最高智慧。這樣就使儒家的入世成為有條件的相對的入世,而道家的出世也是建立在順其自然而不假人為的基礎上的。儒道思想的這種相對性為中國人在人生選擇中采取儒道互補、進退相宜的基本策略奠定了基礎。
中國人在處理出世與入世的關系時,表現出了精湛的調和持中的藝術。有時這兩種思想會在同一個人心中爭斗、調和。儒家哲學作為一種工作倫理鼓勵人投身社會、建功立業、追名求利,但這種入世和進取的人生有時太緊張、太冷酷,固然可以使成功者得到他們所希望的功名利祿,但這是以艱辛困苦作為代價的。比如孔子,這位儒家人生學說創始者,在推行自己的學說時屢受挫折。孔子的基本生活態度當然是入世的,然而就其一生來看,卻充滿了懷才不遇、有志難伸、背井離鄉、顛沛流離的辛酸苦辣。孔子終生以天下為己任,到頭來竟被人罵為“喪家之狗”,甚至也曾產生過“道不行,乘桴浮于海”(《論語·公冶長》)的徹底逃避的思想。這位倔強的老人在他臨終的時刻,喊著“太山壞乎!梁柱摧乎!哲人萎乎!”(《史記·孔子世家》),流下了悵恨的熱淚。可見儒家的處世藝術從其形成的那一天起,就不可避免地被注入了矛盾和悲劇的色彩。人不僅需要孜孜不倦地創造、追求社會和個人福利,同時,還需要一種緩沖力量來防止人們把這個太平的世界因激烈競爭而變成人間戰場。當我們在物利情欲的煽動下陶醉在既有的幸福之中的同時,也需要有一種清醒的聲音來不時提醒自己避免因過度興奮而損傷脆弱的中樞神經系統。在一個社會里,人們有時寧愿扮演一會兒道家的角色。就好像一個人在臺上待久了,喜歡到臺下來坐會兒,看看別人的表演。因此我們中國人既是儒家的后裔,也是道家的兒女;既要奮斗,也要逍遙。在人性中,除了現實主義的精神素質以外,應該還有一種更自然、更浪漫、更逍遙的品性,這出于人類天性中對自然和自由的本然愛好,人們希望在嚴肅的社會生活之余還有機會讓心靈獲得輕松單純的自由。而道家哲學正好滿足了人性的這一方面的需要,因此我們大家都是一半道家主義、一半儒家主義的。
林語堂對儒道兩家的差別和互補進行了很好的比較。他認為:“儒道兩家的差別,在西元前136年之后,被明顯地劃分了出來:官吏尊孔,作家詩人則崇老莊;然而,一旦作家、詩人戴上了官帽,卻又走向公開激賞孔子,暗地研究老莊的途徑。”[1]他還認為,道家哲學為中國思想之浪漫派,儒家則為中國思想之經典派[2]。第一,道家主張重返自然,因而逃遁這個世界,并反抗狡奪自然之性而負重累的儒家文化。第二,道家主張田野風的生活、文學、藝術,并崇尚原始的淳樸,道家是中國人民的游戲姿態,而儒家則為工作狀態。每一個中國人當他成功發達而得意的時候都是孔教徒,失敗的時候都是道教徒,道家的自然主義是服鎮痛劑,可以撫慰受了創傷的中國人的靈魂。儒家哲學是一種都市哲學,道家哲學是一種田野哲學,前者從總的格調上是一種積極的人生觀,后者則是一種消極的人生觀。道家與儒家是使中國人能夠生存下去的負正兩極或曰陰陽兩極,將這兩種奇怪的元素放在一起提煉,塑造出了中國人性格中某種不朽的東西:“我們中的儒家建設、奮斗;道家旁觀、微笑。一個中國人在位時說道論德,閑居時賦詩作詞,并往往是頗為代表道家思想的詩詞……之所以如此,是因為道家思想像嗎啡一樣能神奇地使人失去知覺,于是便有神奇的鎮定作用。它減輕了中國人的頭痛病與心臟病。道家的浪漫主義,它的詩歌,它對自然的崇拜,在世事離亂時能為中國人分憂解愁,正如儒家的學說在和平統一時作出的貢獻一樣。”[3]
儒道的這種進退得宜的處世態度不僅影響了中國傳統士大夫的人生進退和政治參與的選擇,而且對士和普通百姓的人生態度與人格塑造均發生了重要影響,甚至至今仍是當代中國人進行人生選擇的思想資源。
一般認為,在傳統中國社會,士即知識分子的人生有三種基本狀態。做官時是儒,為官謀政安邦治國兼濟天下。退隱時修道,為隱士為道長為先生為詩人為學究,可以著書立說,可以漫游名山大川,可以碧溪垂釣,可以修身養性、頤養天年。如果不官不隱或隱而求官的,就做策士,舊戲中已經把策士典型化了:穿八卦衣,戴綸巾,執羽扇,常人以為這是諸葛孔明,而不知這是策士的代表。我們只要看《水滸》戲中的吳用軍師也穿戴著這種服飾,就可以知道,這原來是策士們的制服。一件八卦衣穿在身上,在野時像做了官,在官時卻又像隱遁的道士。以在野的姿態做官家的事,說官家的話,熱心于功名是儒家的本相;一副清靜無為的面孔,卻是道家的身份;服式言談又兼有陰陽家的神秘。混合儒道的策士在現代社會條件下似乎不多見了,但這種進退相宜的處世態度還是長期延續下來了。“邦有道,則仕;邦無道,則可卷而懷之。”(《論語·衛靈公》)得意則儒則進,失意則道則退。
不僅這些文人士大夫們在進退兩難的選擇中能揮灑自如、得心應手,普通人也不例外。因為儒道思想早已深入民間,人們都對儒道的說教和思想精髓爛熟于心,只是他們在進退內容上與士大夫們略有不同。如果說士大夫的進退主要體現為政治上的是否參與和生活態度上的入世出世,那么,普通百姓的進退之道則主要體現在處世的態度上,因為他們是不可能有政治參與的機會的。一方面,在他們的日常生活中,耕讀傳家、勤儉持家、建功立業、光宗耀祖等都是鼓勵傳統百姓自強不息、積極有為的,這些正是儒家人生態度的體現;另一方面,過去的中國人在進取拼搏和抗爭廝殺時常常想到了退卻、防守、議和、妥協,而在退卻、忍讓、防御時又往往想到了東山再起,想到了來日方長,想到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想到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想到了風水輪流轉。中國人就是如此,在做任何事情時,總是留有余地,留有退路。話不說死,事不做絕,面子不撕破,關系不弄僵,其用意就是為將來退卻或者再進時準備有利的條件。“志宜高而心宜下,膽欲大而心欲小”“事事有功,須防一事不終;人人道好,須防一人著惱”等都是進退的門道和為人處世的準則。中國人認為這是絕頂聰明的做法,可以保護自己的身軀,可以安慰自己的靈魂。
道家的道法自然、貴柔不爭的思想被民眾全面接受,成為他們的處世原則和人格特征。老子的處世智慧深刻地啟迪了中國人,使中國人“知退”“能柔”,篤信“太強必折,太張必缺”。信奉不爭是福,能忍免禍,并形成了自居謙下、藏鋒深沉的民族性格。
常言道:“好勝者必敗,恃壯者易疾,漁利者害多,騖名者毀至。”民間有“三不爭”“五不爭”之謂,“三不爭”是“一不與俗人爭利,二不與文人爭名,三不與無謂人爭氣”。“五不爭”即“不與居積人爭富,不與進取人爭貴,不與矜飾人爭名,不與簡傲人爭禮節,不與盛氣人爭是非”。不爭,便可無怨無尤,無失無敗,其結果是“靜能制動”。委曲反能保全,屈就反能伸展,少取反能多得,“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老子》第二十二章)。
中國人尚忍、能忍的處世品格為世所公認。以“忍”為主題的哲言警句廣泛流行于傳統社會的各個階層并為人們所奉行:“人能百忍自無憂”“小不忍則亂大謀”是生活的一般性原則;“忍為家訓”是大家庭中和睦共處、相安無事的保障;“忍辱至三公”是封建官場的生存秘訣;處于逆境或遭受挫折之時,要以忍來應付危機,“忍一言,息一怒,饒一著”,“以退為進”,不膠著于一時一事,“好漢不吃眼前虧”,“大丈夫能屈能伸”;遭遇強暴怒火升騰之際,須“忍一時之氣,免百日之憂”,免得“莫大之禍,起于斯須之不忍”。民間有“惹不起躲得起”的說法。遇事忍耐能化弭沖突,故曰“百戰百勝,不如一忍”。
中國人愿意自居謙下,“滿招損,謙受益”是中國人的信條,因為自古以來“人道惡盈而好謙”。張牙舞爪,自我夸耀,其結果必然是“自夸自敗”,故古人一直告誡:“氣忌盛,心忌滿,才忌露”“以謙接物者強”。中國人主張為人處世應收斂鋒芒,含而不露。人們贊賞“真人不露相”“善行無轍跡”“大智若愚”“至人貴藏輝”。“難得糊涂”“喜怒不形諸言色”的處世手段被視為“高人一籌”。中國人處世,十分強調忍、讓、退一步、吃虧,但這樣做的目標不是使自己利益受損,而是獲得更大利益。洪應明的《菜根譚》指示其中精義說:“處世讓一步為高,退步即進步的張本。”正因為如此退讓,吃虧的結果是不吃虧,甚至受大益,誠所謂“必有忍,其乃有濟”,這就是中國人的以退為進、以柔勝強的人生策略。
現代著名學者錢穆先生有言:“大體言之,儒家主進,道家主退。乃中國儒學自《中庸》《易傳》以下,無不兼融道家言,故知進必知退,乃中國人文大道之所在。”[4]且不論儒道的這兩種人生態度對社會的積極與消極作用,其對中國人的安身立命、為人處世的深廣影響是客觀的、不容置疑的。儒家是強心劑,道家是清醒劑;儒家使人關注社會價值,道家使人關心自我的超越價值;儒家使人振奮,道家使人安逸。儒道互補,進退相宜,這是中國人從儒道中獲得的偉大的人生智慧。唯有依此,不僅使中國人獲得了推動社會進步的動力,而且也實現了自身的心身平衡。相信儒道的這種豐厚饋贈還會繼續影響中國人的人格再造。
從現代人生思考方式的角度看,任何事物總是有為與無為的辯證統一,儒家思想重在強調積極有為,道家思想重在強調自然無為,我們也應從中汲取相應的思考方式并形成一種有為與無為相統一的人生態度。確實,事在人為這種信念有助于調動人的主觀能動性,但我們有時也確實可以發現“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的客觀情勢。人積極有為、工于心計、逐于利益、成于事業,這對于社會和人生固然有積極意義,但從人生和個人修養的角度看,似乎太功利的人就會多幾分市儈氣和世俗氣,而且人為努力過頭了,似乎也會使人失去幾分生活的情趣。
有學者以批判的眼光認為,在一定意義上現代性也可以說就是人為性。回頭想想,在現代社會還有什么是不能夠“人造”的?在今天,“克隆”已不再僅僅是一項生物技術,而是變成了廣義的文化性格。現代人從生到死,都難以擺脫人為的干擾。從剖腹產到安樂死無一不是非自然的狀態。所謂“搞笑”“造勢”之類,都是為現代社會所偏好并鼓勵的樣態。“搞”“造”皆為人們有為之為,而非無為之為。而人為即“偽”,它遠離了誠。所謂誠,即本真地生成。所以《禮記·中庸》說“不誠無物”。這不是說離開了誠便什么都不復存在,而只是說離開了誠,一切都將不能本然地呈現出來、成就起來。本真地生成亦即“無為而成”,所以“誠者,自成也”。“至誠無息”,誠使事物永無止息地存在,也可理解為沒有消息。“天何言哉?”上蒼不偏不倚,最為無私,所以是至誠,它還需要什么自我表白嗎?所以說“誠者,天之道”。在這里,我們又一次體認到了儒家智慧與老子智慧的相通之處。現代社會的人為性,其代價是把事物的本真性遮蔽起來了,人們由此陷入了一個虛假的世界之中。現代文化的矯揉造作和虛情假意,使我們難以回到事物本身。文化或文明原本是人的自我肯定,但它一經產生,就面臨著淪為一種否定力量的危險。在某種意義上可以說文化乃是人與自然之間的距離,文化的發達程度取決于人對自然的疏離程度。在一定意義上可以說自然是現代人為性的解毒劑。在當今崇尚人為的功利主義風氣下,如果我們能夠汲取一些道家哲學的道法自然的精神,那就會少幾分功利與世俗,少幾分浮躁,多幾分清高脫俗,多幾分寧靜致遠,多幾分神安心爽和身心和諧!
用儒家的進取有為的精神激勵我們為民族的進步、個人的發展去拼搏努力,去建功立業。用道家的柔性智慧來滋養我們的靈魂,讓我們在奮斗之余使自己的心靈歸于平和寧靜,撫慰我們受傷的心。儒家精神與道家智慧的結合,使我們進退總相宜,人格剛柔相濟,使我們既有輝煌的人生,又有健全的人格,從而走向幸福人生!
[1]林語堂.中國哲人的智慧.北京:中國廣播電視出版社,1991:190.
[2]林語堂.中國哲人的智慧.北京:中國廣播電視出版社,1991:184-185.
[3]林語堂.中國人.上海:學林出版社,2000:67.
[4]錢穆.現代中國學術論衡.長沙:岳麓書社,1986: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