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偏見,被綁架的人生)
- 友人屋
- 尺骨半鬼
- 5985字
- 2019-12-05 07:12:50
“所以是找20年前的綁架犯?”春眠聽著女人的敘述,內(nèi)心的偵探之魂不禁燃燒起來。這才是我真正想接受的委托!偵探!
“是的,如果能幫我找到的話,報酬多少都可以。”女人冷冷地說道,那深褐色的西裝讓她渾身透露出職場女性的強硬與傲慢。
“當(dāng)然…..”
“等會。”春曉打斷了春眠,連忙把他拉到后面。
“干什么啊!你沒聽到嗎?報酬隨便開啊!這么好的事千載難逢!”
“蠢貨!她要找的20年前的綁架犯,警察都沒有線索,憑你怎么找的到?”
“這種事不做怎么知道。”
“你真是不過腦子,其次,這個女人為什么突然要找20年前的綁架犯?我感覺有些奇怪,可能會卷入麻煩,這件委托還是別接了,你還是找些輕松一些的工作。”
“不行!這可是我?guī)啄陙淼谝淮斡龅秸?jīng)的委托,說什么我也要接!”沒等春曉再說什么,春眠連忙走上前。
“這件委托我接受了,找到人之后我會聯(lián)系你的。”
“謝謝您。”女人深深的鞠了一躬,讓春眠有些震驚。“我找過很多人,他們都不愿意接受,請您一定找到他!”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春眠自信滿滿地打包票。這時春覺回到家來,春曉連忙上前向春覺說明情況。
“既然接受了就盡全力去找吧。”春覺聽完笑著說道。
“那么請詳細(xì)描述一下當(dāng)年的情況吧。”春覺坐到沙發(fā)上跟女人說道,女人點了點頭,她似乎察覺到春覺更可靠一些。
案件發(fā)生在距今20年前,一個下午女人接到丈夫電話,說是他們的女兒小真被綁架了,犯人要求100萬贖金,并要求將贖金裝在防水密封袋里扔進(jìn)江中。但當(dāng)時夫婦兩人都是普通的上班族,20年前的100萬更是天價,于是女人再三思考后報了警,小真失蹤后第三天,警察在犯人約定的江中發(fā)現(xiàn)了小真的尸體。
“而且犯人一開始就沒準(zhǔn)備放了我女兒,他在綁架她的第一天就殺了她。”女人說的時候聲音很輕,但每個字都仿佛從最深處傳出,讓春覺感到了深深的壓迫感。
“警察呢?”
“警察搜查了很久,但犯人第一次打過電話后再也沒打過電話,案件沒有其他線索,所以沒過多久就不了了之了。”
“這樣。”春覺附和道,他知道20年前的搜查手段還不先進(jìn),而且這樣線索幾乎沒有的案件放在今天也很難偵破。
“我還有一個問題,為什么時隔20年要再找綁架犯。”
“因為我過不去。”女人的聲音變高了,“這些年我賺了不少錢,我拼命不去想這件事,想著生活必須向前才行,但是2個月前我做了一個噩夢,我夢見我女兒浸泡在水里拼命的向我伸手,但每次我想抓住她的手時都會醒來。后來我才知道,原來那天是綁架案追訴期截止日。”
“然后我才明白,我的生活20年前就已經(jīng)停止了。我其實一直沒有向前過,我必須抓住他,我必須見他。我要看他長什么樣子,害死了我女兒的他現(xiàn)在過著怎樣的生活,他有沒有一刻后悔過。”
春覺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女人,兩兄弟也只能靜靜地聽著女人說她的一切。
“多久都沒關(guān)系,我已經(jīng)等了20年,不在乎再等下去。只要,只要你們愿意找他就好。”
“我明白了,請給我一個月時間,我一定會找到他的。”春眠突然說道。
女人抬起了頭來,用驚喜的眼神看著他,那眼神就像見到了救世主一般。
“你為什么總是要說這種沒有退路的話。”女人走后,春曉無奈地抱怨道。
“怎么說呢,當(dāng)時的氣氛讓我不得不那么說?總感覺說出來會很酷。”春眠完全不在意的說道。
“眠哥,你知道這次的委托不同以往。”
“知道。”
“既然你保證了一個月,就要拼命去做到。這是約定。”
“嗯。”
“可我們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你想過從那開始了嗎?”春曉問道。
“嗯……”
“就知道。”
“你知不知道,20年前的案件很可能沒有監(jiān)控錄像,電話錄音也沒有,就算是警察,估計現(xiàn)在能得到的也就是當(dāng)年案件的受害者陳述,怎么抓犯人?”
“不過這也是件好事,既然什么都沒有,那么一個月還是一年意義就不大了,而且犯人還是露出了很大的破綻。”春覺說道。
“破綻?”
“明明是綁架卻還沒等到贖金就殺害了女孩,而且之后也沒打電話催過受害者交贖金,說明這件案件從一開始就是一起偽裝的謀殺案。”
“哦,可是有什么區(qū)別呢?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春曉不想澆冷水,但是他覺得覺哥只是在安慰春眠這個蠢貨。
“犯罪都有動機和目的,如果你是犯人,你為什么要費盡心機殺害一個3歲的女孩?還要偽裝成綁架案?”
“如果犯人是變態(tài)殺人犯呢?他根本沒有選擇目標(biāo),只是想要樂趣呢?”
“變態(tài)殺人犯之類的罪犯都有一個共性,就是一旦開始犯罪就會具有連續(xù)性,因為他們沒法克制自己的犯罪快感,但是這起案件明顯是有預(yù)謀的殺害女孩,而且之后費力偽裝成綁架案反而容易露出馬腳,犯人在掩飾什么。”
春眠聽著春覺的分析越來越緊張,原本他以為自己很擅長偵探這種事情,但是這樣下去他覺得風(fēng)頭都要被春覺搶了。
“總而言之,還是去實地看一下好了。”春眠連忙打斷爭論的兩人,“畢竟偵探靠的是觀察力。”
“你知道20年前的案件發(fā)生在哪嗎?”
“額……”
“唉,我就知道,我等下打電話給委托人問一下。”
進(jìn)一步問了詳細(xì)情況后,春曉和春眠來到了20年前的女人居住的小區(qū)。20年過去了,小區(qū)卻還沒有被拆遷,而且令兩人驚訝的是女人以前居住的還是一棟高12層的公寓樓。
“真奇怪。”兩人來到12樓后,春曉看著風(fēng)景突然說道。
“什么奇怪?”春眠緊張了起來,因為他還沒察覺到什么。
“女孩家住在12層,所以女孩失蹤時沒人看到也很奇怪。畢竟當(dāng)時沒有電梯,將一個女孩光天化日從12樓帶走卻不被發(fā)現(xiàn)真是難以想象。”
“20年前的人還沒有那么謹(jǐn)慎吧。”春眠說道,“對了,春覺為什么沒一起來?”
“覺哥說他托人去警局看當(dāng)年案件的檔案,不知道有沒有結(jié)果。”
“這樣。”春眠拼命地思索著,想要趕緊找點有用的線索出來,再這樣下去,自己會變成最沒用的那一個。
“對了,江!我們?nèi)ソ吙匆豢矗f不定能得到什么線索。”
“都20年了,就算有線索也早就不見了。”
“有些東西可能在現(xiàn)場才能發(fā)現(xiàn),走吧走吧。”春眠拉著春曉前往當(dāng)年發(fā)現(xiàn)女孩尸體的江邊,一開始春眠以為會很近,結(jié)果走了一段路才發(fā)現(xiàn)完全不是走能到達(dá)的距離,于是又變成春曉拖著嫌麻煩的春眠一路坐公交轉(zhuǎn)地鐵到達(dá)了江邊。江邊有一個港口,正直打漁季,港口邊停靠的漁船似乎都出航了,只有幾艘大船停靠在岸邊。
“真遠(yuǎn),綁架犯還真有耐心,跑這么遠(yuǎn)拋尸。”
“說明罪犯都比你有毅力。”
“有毅力的混蛋。”說完春眠想到了什么,于是讓春曉打電話給春覺。
“喂,春覺,你看到當(dāng)年的檔案了嗎?有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
“意外的有收獲。”春覺說道。“我翻了當(dāng)年的檔案,原來當(dāng)年還是有一個嫌疑人的,只是因為證據(jù)不足便沒追查下去。”春覺將拍下的照片遞給三人,“嫌疑人叫志先,案發(fā)時31歲,無業(yè)游民,有人稱在女孩死的江邊早上曾見過他,而且在女孩失蹤前的幾小時也有人在女孩家附近見過他。”
“他和女孩家有什么關(guān)系嗎?”
“好像以前曾和女孩的爸爸在一個工廠干活,后來因為聚眾賭博被開除了。”
“所以他的作案動機是錢?”
“嗯,不過由于沒有其他證據(jù)所以也并沒有逮捕他。”
“他有解釋他為什么在那兩個地方嗎?”
“他否認(rèn)了,不過目擊者都聲稱一定見過他,而且是兩個目擊者,一個是準(zhǔn)備打漁的漁民,一個則是女孩家的鄰居老太太,不過老太太上了年齡,不知道現(xiàn)在還在不在世。”
“你們呢?有什么收獲?”
“就像你說的,犯人當(dāng)初約定的地方是周圍漁民外出打漁的港口。考慮到20年前的話,基本從早到晚都有人來往,如果犯人要殺女孩,一定是在深夜。話說回來,女孩的死因是什么?”
“溺死。”春覺說。
“是嗎?那女孩被綁架是什么時候?”春眠不斷提問。
“好像是下午3點犯人打來電話要求贖金,奶奶才知道女孩丟了。女孩平時在家是由奶奶照看的,女孩丟的時候奶奶好像并不知道女孩失蹤了,還在睡覺。”
“那就是光天化日被犯人綁架走的。”春眠不禁嗤鼻笑道。“真是詭異的案件。”
“怎么了,你有想到什么嗎?”
“嗯,就差一點點了。我覺得我已經(jīng)掌握了案件的全貌。”春眠說著托著下腮,手在空中晃動著像是在捋胡子。
“春覺,那個志先的地址你有嗎?”
春眠和春曉來到了志先居住的小區(qū),看著小區(qū)內(nèi)綠水青山的美麗風(fēng)景,藍(lán)不禁唏噓不已。20年前的無業(yè)游民居然因為拆遷而重獲新生,人生真是難以捉摸。
“抱歉,你們是?”開門的是一個年輕時尚的女人。
“請問志先先生是住在這里嗎?”
“你們找錯了,這里沒有叫這個名字的人。”
“等下,你跟男主人說一聲,就說20年前的朋友—成銘來見他。”春眠一臉笑容的說著,春曉則和女人一樣迷惑,成銘不是女孩父親的名字嗎?
過了一會,一個老人走了出來,他打開門一臉震驚,似乎明白被騙了一樣。
“你們是什么人?”
“你好,志先先生,我們是私人偵探,關(guān)于20年前的綁架案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我該說的都說過了,而且那起案件不是已經(jīng)過追訴期了嗎?”
“記得真準(zhǔn)確,看來志先先生對這起案件很上心。”
“只是認(rèn)識孩子父親而已。你為什么要冒充他?”
“因為我知道一提到他的名字你就出來。”春眠露出得逞的壞笑。“20年前,他也是這樣突然出現(xiàn)在你面前,求你幫他丟尸體的吧?”
“什么?”春曉一臉驚奇地看著黑,“你的意思是殺了女孩的是孩子的爸爸?”
“你在胡說什么!”志先連忙想要把門關(guān)上,卻被春眠一把拉住。
“別害怕,都已經(jīng)過追訴期了不是嗎?而且孩子也不是你殺的,只要你承認(rèn)是成銘讓你丟的尸體就好。這也是為了你好。”春眠手放在了懷里,志先感到有東西頂在了自己的腰上。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確實是成銘讓我丟的尸體,他還給了我2萬塊。不過我當(dāng)時并不知道是尸體啊!”志先不知道頂在腰間的是什么東西,緊張和不安布滿全身。
“他告訴我里面是從工廠偷的材料,讓我先扔到江里,他的買主會撈走。事成能賺很多錢。”
“你就這么相信他了嗎?”
“我沒相信他說的,但是我那時很缺錢,所以我也想太多,我真的不知道是尸體啊!”
“事后警察訊問我時我才知道那是尸體,但我沒敢承認(rèn)。而且人又不是我殺的,我也是被騙了。”
“為什么會有人在女孩家附近看見了你?”
“成銘來我家之前先打電話說有急事找我,結(jié)果我到了他家樓下,他又讓我等等,我等了一會后他又讓我回去,說出了急事到我家才能說。”
“你說的都是真的?”春眠拉了一下志先,同時用懷里的東西戳了一下他。
“真的,我沒有騙你,你別開槍。”
“謝謝你。”春眠忍不住笑了出來,然后替志先關(guān)上了門。“走吧。”
“喂!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兩人連忙往小區(qū)外跑,生怕被保安攔住,跑過了街道后,春曉連忙問道。
“嗯?哦,我事先買了一小瓶酒,本來想賄賂他,后來看到那華麗的房子覺得行不通,就臨機一動。”
“不是這個,我是說你剛才說的那些,真的是小真的爸爸殺了她?”
“你別急,我從頭給你說起。”
“首先這是一起偽裝成綁架案的謀殺案,但是3歲的女孩又無人怨恨,兇手到底是為什么要殺了女孩呢?這樣想著我就有了一種猜測,女孩不是被謀殺的,而是意外死亡的。”
“意外死亡?”
“女孩是溺死,但是如果兇手要殺女孩的為什么要挑這樣一種麻煩的方式?又特地挑了一個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的出漁港旁的江拋尸,犯人難道不怕被發(fā)現(xiàn)嗎?這樣我就明白了,犯人想要尸體被發(fā)現(xiàn)。
所以案件全貌是這樣的:女孩因為奶奶的疏忽而溺死,得知情況的父親成銘瞞著所有人找到志先,他先讓志先出現(xiàn)在自己家附近,然后又將尸體交給他并讓他在容易被發(fā)現(xiàn)的江邊拋尸。而與此同時成銘則裝作綁架犯向家里打電話要求無法給出的高額贖金,接著與妻子報警,再裝作綁架犯以家屬報警為由宣稱要撕票。這樣,如果情況如成銘所愿,志先會在拋尸時被江邊回來的漁民發(fā)現(xiàn),然后被當(dāng)作綁架犯逮捕。這樣他就成功將綁架殺人的罪名嫁禍給了志先。”
“志先是無業(yè)游民,又缺錢,確實容易被懷疑。”春曉點頭道。
“但是沒想到志先運氣很好,沒有被當(dāng)場抓住,而警察則一點線索也沒找到,沒法逮捕志先。不過成銘可能事先也考慮到這種情況,反正只要能偏離警方偵查路線,基本就大功告成了。”
“原來是這樣。”春曉感嘆道,接著又低頭思索了一番,“可是女孩是溺亡,而且有明顯的抓痕啊,警方的報告顯示應(yīng)該是有人抓住女孩的脖子,不像是意外啊。”
“這個,就還需要最后一點證據(jù)了。”
“讓你久等了。”女人有些不好意思地向春眠說。雖然是突然約她出來,不過花了1個小時才趕到這家餐廳女人還是感覺有些過意不去。
“沒什么,沒想到下雨了。”春眠看著窗外的綿綿細(xì)雨說道,
“哦,下雨了。女人似乎完全沒察覺到,有些驚訝地看著窗外。
“那么我就直入正題了,20年前,你們沒湊出100萬塊是吧?”
女人點了點頭,“別說100萬,就是10萬那時我們也拿不出來,我實在不明白犯人為什么會盯上我們。所以如果你找到了綁架犯,我愿意給你100萬。”
因為你當(dāng)初拿不出這筆錢救她嗎?春眠不禁為女人感到悲哀。
“您的丈夫呢?”
“女兒死后,我們很快就離婚了。”
“原因能告訴我嗎?”
“我們互相埋怨,都將女兒的死怪在對方身上,而且感覺女兒死了以后,我們就變成了陌生人一樣。”女人說著嘆了口氣,“現(xiàn)在我明白了,其實是從那時起我就已經(jīng)不再是一個人了,我已經(jīng)不知道怎么和別人親近,不知道怎么愛人了。”
“這樣,那么雖然有點奇怪,但是您記不記得當(dāng)時有誰怨恨過小真?”
女人搖了搖頭,“誰會恨一個三歲的孩子呢?”
那么你呢?有做過被人怨恨的事情嗎?”
“我?”女人還是搖了搖頭,“我實在想不到,那時的我還不如現(xiàn)在的我更容易讓人怨恨。”
“是嗎?”春眠點了點頭,“我的問題問完了,明天我會去您家告訴您調(diào)查情況的。”春眠站起身來。“哦,對了,還有一個問題......”
女人回答道:“......”
“是嗎?”春眠聽到回答苦笑了一下,為了不讓女人察覺出自己的異樣,連忙站起身走向了外面的雨里,這時雨變得大了起來,但春眠被淋濕的一刻反而安心了一些。
“怎么樣了?”春曉和春覺問道。
春眠點了點頭,兩人立刻消沉了下來。“那么,你準(zhǔn)備告訴她嗎?”
“不然呢?難道撒謊說是意外嗎?”
“也許會讓女人好受些。”
“事到如今,什么結(jié)果都不會是好結(jié)果了。”春眠想起女人那焦急進(jìn)門的樣子和絲毫沒察覺到天氣的模樣,不禁嘆了口氣。
“可真相真的是這樣嗎?為什么呢?”
“不知道,但起碼這是最正常的推理。女孩是被人溺死的,而且20年前重男輕女的思想還很嚴(yán)重,就是現(xiàn)在……而且夫妻兩人在女孩死后很快就離婚了。”春眠想起自己在餐廳問女人的最后一個問題。
“女兒死后,是不是只有你一心想要找到綁架犯?”
“為什么你會知道?”
春眠想起女人那驚訝的眼神,不知道自己告訴她調(diào)查的結(jié)果時,她會是什么樣子。
“重男輕女……一個偏見真的就能讓人殺人嗎?”春曉不禁感嘆道。
“偏見就是認(rèn)為自己的認(rèn)知理所當(dāng)然是世界的真理,即使那對別人來說是殘忍。”春覺說完,三人都沉默了下來,窗外的雨聲很適合屋內(nèi)的氣氛,安靜又隱隱作痛。
“你來了。”女人打開了門,春眠有點震驚,他記得女人似乎擁有幾家公司,絕對算的上是腰纏萬貫,卻住在這樣不大不小的公寓里……
進(jìn)屋后春眠恍然大悟,他看著墻上的老舊裝修明白這是照著20年前的公寓裝修的,這是20年前小真還在的家的樣子。
“你找到綁架犯了嗎?”女人直接地問道,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焦急。
春眠看著女人的眼神,不知道該從那開始說起。他想起了昨天春曉說的話。
“說起來這還是真是一起綁架案。”春曉當(dāng)時突然說道,“只是被綁架的不是小真,而是女人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