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來到書房，找到那張有些發黃的照片。

三年前，向陽被授予博士學位，程云非常看好向陽的論文，覺得人類在抗癌歷史上會有新的篇章，照片上的除了程云還有兩個學生，后來都進入了C組。

“艸！”

向陽暗罵了一聲，手上的照片在力度下變成變成一團。

“啊！”

他想起一件可怕的事情，C組除了他，還有三名研究人員。

快速的找到梁奮斗的電話，撥通了電話。

可是電話響完優美的音樂后，冷冷的電子女聲。

緊接著撥通另外一個人的電話，也是同樣的結果。

“看來他們.......”向陽頹然的丟掉電話。

“向陽！”臥室傳來的肖瓊的喊叫聲。

兩個人在門口碰了個正著。

“啊！鬼啊！”肖瓊腦袋還有點暈乎，但是還是記得倒在血泊中，沒有呼吸的向陽。

向陽剛沐浴過，上身赤裸，下身短褲。

“肖瓊是我！”

見肖瓊醒來，他松了一口氣。

“老師......我知道你是慘死的.....肖瓊在這里向你發誓，一定會揭發程博士的罪行，為你討回公道！”肖瓊雙手捂著臉，后退了幾步。

她眼看著向陽身上兩個血眼，還有一地的血，正常人流這么多的血，不可能還活著。

向陽哭笑不得，他也不敢相信自己還活著。

“肖瓊，你別害怕，我沒死，我還活著！”活著兩個字他咬的特別重，是的！他還活著！

“向老師！你別嚇肖瓊！我從小害怕鬼！你還有什么愿望盡管吩咐，我一定盡力完成.......”肖瓊是在姥姥的手下帶大的，農村都流傳著人死化鬼的故事，尤其是向陽這種慘死的人。

向陽看肖瓊這么害怕，大概也明白肖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過來的，看來是跟那支疫苗有關。

但是現在要讓肖瓊安靜下來才是，不然兩個人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

“肖年輕，這可是2030年，這里是科技城，哪來的什么鬼，況且你還是受過高等教育，這種迷信的東西你還信！”

向陽想著這女孩是不是驚悚片看太多了，還怕鬼，況且他還活著，現在怕不是鬼了，是神。

“好了，你摸摸！我......還......”向陽剛想說自己還熱乎著，發現自己全身冰涼，甚至連心跳也.......

他的心臟居然停止了跳動！

這真是個不可思議的事情！

“算了，肖瓊你先回家吧。”

向陽現在需要去確認一件事情！

“啊？”肖瓊睜開了眼睛。

她記得自己打著電話，然后自己就暈倒了，醒來后就躺在床上了，難道.......

“向老師，你......真的還活著.......”肖瓊這會認真打量著門口的向陽，赤裸的胸前白白凈凈的，不是血肉模糊的傷口。

“對，我沒死。”

肖瓊試探性的走到向陽的眼前，小手搓了搓他的手臂。

“好涼，不過這觸感確實是真的。”肖瓊心里說道。

“那個....向老師，對不起，我剛剛還不怎么清醒，我.........”臉一紅，剛剛把他錯認成鬼魂了，丟臉丟到家。

“你沒事吧？”那兩個殺手完全沒有給人說話的機會，目的就是為了殺死他。

“我就是有點暈血......”還好向陽沒事，不然等自己醒來，再尋求幫助，也錯過了最佳的搶救時間，無濟于事。

“向老師，你........這.......”肖瓊指了指他光白的胸前。

向陽想了想，這件事事情還沒弄明白之前，還是不要牽扯太多人的進來，現在程云一定是以為自己死了，他得像個辦法找到犯罪證據，可是現在頭疼的問題來了，研究所他肯定是不能去了。

“是你那電話提醒了我，當時為了不讓你害怕，所以我在殺手到來之前，在胸前弄了一個血包，他們以為我死了，其實我只是裝暈了過去。”向陽自認為這是自己編的最爛的一個理由，怕是連小朋友都不會相信。

肖瓊愣了片刻，笑道，“這樣啊，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對了，你打開了程云的電腦，有沒有留下什么馬腳？”程云的辦事一向謹慎，要是發現自己的電腦給動過，肖瓊也會存在危險。

“沒有，看完后，我把電腦恢復了原狀，應該沒有留下什么馬腳。”現在想想程博士這么可怕，研究所她都不敢回了，這工作....也不想要了。

“你.....要小心一些，發現什么不對就給我打電話，晚上就不要去了。”他還是不放心，程云竟然敢殺他們，也不怕再多一個。

“我知道了......”肖瓊咽了口口水。

“對了，我們報警吧！”肖瓊這會想起報警這檔事。

“現在就算我們報警也沒有用，沒有一點證據。”

研究所，他必須還得去一趟。

“向老師，那我們現在怎么辦，總不能讓兇手逍遙法外吧。”

對于這件事，他也很為難，偵探可不是他的強項，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肖瓊，你明天回到研究所里，可以幫我一件事嗎？”向陽想到一個辦法，研究所現在除了程云之外，其他都不知道這件事情，只要趁程云不在的時候，拿著自己的磁卡到地下實驗室，當然，這其中也有打賭的性質。

實驗室存放著疫苗標本，還有四個志愿者的尸體，以及疫苗的研究報告。

當然如果要警方介入的話，上面肯定提早的和程云打過招呼，這樣不僅僅失去一次機會，還會讓程云產生懷疑。

再者他必須拿到疫苗的抗原。

“好。”肖瓊心里也知道向陽接下來講什么。

“程云每周三會出實驗室一趟，正好是明天，而且時間也相差不二，大概下午兩點至三點之間，只要程云離開研究所，你就給我發一個短信，我這個手機號碼不能用了，明早我會換過一個，到時候會通知你。”

向陽實在不想把肖瓊牽扯進來，但實在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我明白，向老師你這是要去實驗室？但是你們的實驗室在地下，沒有磁卡和身份驗證根本進不去！”

“這個我自然明白，現在我希望的是程云沒有更新安全系統，要是進不去的話，只能想想別的辦法。”

他現在干的任何一件事都在賭博，接下來他需要一臺顯微鏡。

“這里不能呆了，我收拾下就離開，你先回去，我不清楚那兩個殺手是否走了。”兩個一同出去太招搖，先讓肖瓊安全離開這。

“向老師......你要是不嫌棄的話，我那還有地方......”肖瓊支支吾吾的，“我的意思是說，你這下肯定是不能用身份證開房間了，我那還有一個房間，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將就幾晚......”

向陽笑了笑，“謝謝，不用了，我自己還有一個地方，那是我朋友前幾年留下的房子，后來他去了海外就留給我打理，正好可以去他那。”

“這樣.....”“好吧”肖瓊有點失落。

“你先回去吧，明早我聯系你。”

送走肖瓊后，向陽整理了一下剩下的東西，其實也就幾套衣物，還有一些證件。

天黑后，從小區的后門離開，打車來到一家小診所。

這個小診所是他一個大學同學開的，可以信任，雖然是小診所，但是器材齊全。

“向先生，好久不見了。”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的護士，向陽前兩年經常來這個診所，所以自然熟。

“晚上好。”向陽微笑的回了一句。

“向先生是來找楊醫生的吧？”

“是的，楊珂在診所嗎？”一年多沒有聯系，向陽也不知道她現在的狀況。

“楊醫生已經三個月沒有來診所了，不過她吩咐過，只要你來了，就把你帶到儀器室。”

向陽沒有驚訝，因為他以前來這就是為了蹭儀器，不過這里面也有很多他買的，寄存在這里。

“謝謝，儀器室還在原來的地方嗎？”

“是的，這是鑰匙，向先生，因為還有病人，我就不陪你去了。”

向陽接過鑰匙，熟悉繞到診所后方，這里有一個房間，寫著儀器室。

進入儀器室，沒有停下，熟練的走到排架上拿出一把新的手術刀。

“槍彈的傷口居然奇跡般的自動愈合，而且根據醒來的時間推斷，傷口愈合的極快。”

“既然這樣......”

“呲！”

鋒利的手術刀劃破手腕，一條長五厘米，深度約兩厘米的傷口。

“心臟停止跳動后，血液也停止流動。”

傷口除了皮肉，血液凝固了一般。

再一刀，小心的取出一片微小的皮下組織。

用鑷子小心的放到玻片中間，滴入生理鹽水，蓋上蓋玻片。

透過目鏡，皮下組織的細胞并沒有死亡，更讓向陽驚訝的是這些細胞分別向玻片的四個角落游動。

細胞分離開后，并在短短的幾秒鐘，迅速增值，但是離開了母體，細胞在半分鐘后失去活性。

向陽眨了眨酸痛的眼睛，想到在程云的一本筆記中看到過他的假設。

他突然想明白一件事，超細胞作為疫苗主體物質，進入人體后只是吞噬掉癌細胞，并同化自身細胞，使自身細胞發生突變，而且這種突變的時間無法控制，上午的血液報告和CT掃描片都沒發現任何問題，也就是形成一種變異體。

當超細胞擴散到整個身體，這個人也就沒有了意識，這也就是那些自愿者為什么注射疫苗后突然爆狂，整個人失控，最后等待他們的只有死亡。

要說這些超細胞拯救了他，倒不如說這些超細胞在自救，無線增值補缺傷口，保證本體不消亡，所以他現在只剩下一個頭是自己的。

“希望可以堅持到明天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