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瓊平復了一下心情，現在聽向陽這么一說，也覺得這件事很荒謬，一個學者怎么可能和殺手聯系在一起，現在細想一下，她平時雖然很少見到程博士，但是那次的講座可是記憶猶新，拋開研究人員這個身份，只是一個溫和慈祥的老爺爺。

“肖瓊，這件事你有沒有向外人說起？”向陽怕這種無中生有的事被宣揚出去，到時候就麻煩了。

“沒有，我剛剛才從研究所里出來，就直接給你打電話....”她這會才知道自己能跑的這么快，一口氣起碼跑了幾公里，現在感覺肚子一邊直疼。

“對不起，是我沒有思考的全面。”肖瓊也是看到觸及生命的事情，況且其中還有向陽，所以不管事情的真實性，提醒下也沒有壞處。

“你家里還好吧？”

肖瓊一愣，他怎么知道自己家里出事了，可是從來沒有提起家里的狀況。

“嗯，家里還好.......”不過她心里還是非常開心。

“那就好，實習期就快結束了，能不能留在研究所里就看你的努力了，但是無論能否留下，這都是一段經歷。”其實向陽之所以這么耐心的解答她的問題，完全是因為她跟自己的表妹有幾分相像，遺憾的是表妹三年前出了一場車禍，搶救無效走了。

“向老師我會努力的！”肖瓊感覺自從遇到向陽之后發生了許多的變化，想想自己也有二十五歲了，從小就缺少親情的關愛，至于愛情畢業之前想都不敢想，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

“這件事除了我，你千萬不能向其他人提起，任何人！”向陽語氣變得生硬，這可不是一件小事，牽扯到的東西太多。

“向老師我有這么笨的嗎。”向陽語氣突然變得這么奇怪，她有點不適應，也知道這是為了她好。

“當然不是。”向陽不想解釋，這幾天真是累了，考研考博都沒感覺這么累過。

肖瓊抿了抿嘴，似乎這幾天向陽有點奇怪，又說不上個所以然。

“我先去休息了，你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謝謝你的關心！”

“向老師.......再見。”

肖瓊掛斷了電話，站原地發呆，汗水打濕了額前的碎發。

“不行！我還是去親自去一趟再放心。”

她覺得這件事還是有點奇怪，這心中還是吊著一個大石頭。

“出租車！”

“快，杏林苑！”

向陽看著地上滾落的藥瓶，就感覺頭痛。

這個房子他很少回來，平時都是在研究所提供的住處休息，為了研究最新的抗癌藥物，整個C組的人吃喝拉撒全在地下研究室，他甚至連續兩周沒有呼吸到外面新鮮的空氣了。

打開窗戶，外面吹來江邊的涼風。

“咕咕~”

向陽想起一天都還沒吃一口食物，胃在抗議了。

打開冰箱，里面只剩下兩個蛋，還有一包面，也不知道這個蛋有沒有變質。

看著陌生的廚房，心里不是滋味，其實干研究都這樣，滿腦都是各種藥物，各種化學式，每天都是不停的試驗再試驗，哪里還會回家下廚，有個吃飯的時間已經是很奢侈的事。

水剛開，門鈴響起。

向陽拖著沉重的步伐，及其不愿的來到門前，透過貓眼看見兩個戴著外賣帽子的男子。

“我沒點外賣吧。”向陽確定自己沒有點外賣。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干他們這行的，進行的是秘密的研究，研究所對于C組每個人的生活地址都是保密性的，就連自己的家人都不知道，這也是在保護研究人員的安全，其次是為了讓研究保密性。

這兩人難免讓他起了疑心，自己的地址泄露了，這是他心中的第一個反應。

貓眼里的兩個人見門沒有打開，兩個人各自看了一眼。

向陽發現這兩人送外賣的人身材都異常魁梧，身高都有一米八以上，腰板筆直，看起來像是經過專業訓練的軍人。

門后的兩人見沒有反應，等了幾分鐘后，從外賣箱子里拿出一個類似鉆頭的工具。

“壞了！”

這社區安全性極強，每棟都有專門的密碼鎖，門口還有保安，這兩個送外賣的是怎么進來的，看著他們這個動作是要把門鉆開。

一想起剛剛肖瓊電話里的話，后脊一涼。

腳也開始不聽使喚，掃了一遍自己屋子，就剩下臥室還可以藏人。

這兩人明顯是慣犯，在貓眼不僅僅看到鉆頭還有螺絲刀，還看到一個黑乎乎圓形金屬......

“那是槍！”

向陽在國外留學的時候也到射擊場玩過槍，所以他剛剛看的是一個消音管！

來到陽臺，看著被焊死的防盜窗，跳樓是不可能了，況且這里是七樓，跳下去肯定沒命。

他對于報警想都沒想過，等警察來了，也涼透了！

“完了！”

“真的完了！”

他心灰意冷，逃是沒辦法逃了！只能跟他們拼了！

跑到廚房抓起一把菜刀，往衛生間躲去。

“咔嚓”

門被緩緩的打開。

衛生間的向陽死死的抓緊菜刀，后背已經被汗水浸濕。

“咔嚓”

緊接著向陽聽著門被關上的響聲。

漫長的等了兩分鐘，客廳里沒有動靜，只有廚房鍋里的燒水聲。

不知道為什么，他敢確定，這兩人已經進入了屋子，還關上了門。

“出來吧！”

客廳里響起了冰冷的聲音。

“你這水快燒干了，該下面了！”

“捉迷藏的游戲可不好玩！！”

向陽透過門縫可以看到其中一個男子手上拿著一把烏黑的手槍。

躲在門外，大氣不敢出，可是這樣躲下去也不是辦法，房里就這么一點空間，找到是遲早的事情。

或許還有余地跟他們談談，對！他還有錢！多少錢都可以！

下定決心后，慢慢的打開門。

“哈哈，向博士，早點開門不就好了！”

客廳里只有一個人，男子臉上一道刀疤長約十厘米。

“你......找我有什么事！”

向陽發現自己說話都開始哆嗦，嘴唇不聽使喚歪了。

“沒啥事，只是想找你確定一件事情！”

男子把玩著手中的槍。

“什么.....事？”向陽回答道。

“你叫向陽？”男子犀利的眼神看著向陽，似笑非笑。

“是......”

“撲”

話音剛落，一聲悶響，向陽木呆的看著刀疤男子。

“是就對了！”

向陽身體直挺挺的倒在冰冷的地板上，身體開始劇烈的抽搐。

“大哥，跟信息上的完全符合！”

向陽身后站著一個黑衣男子，手中的槍還冒著青煙。

“你.......”

他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心口，失去意識，瞬間斃命，鮮紅的血浸濕了他的外衣，身旁形成一個血泊。

一分鐘后，黑衣附身查看向陽。

“大哥，命中心臟，確定死亡。”

黑衣人平靜的說著。

“確保不會出問題，再補一槍吧。”

“好！”

黑衣人抬起槍，就想給向陽頭上來一槍。

“滴滴”

這時樓下傳來了警笛聲。

“不好！快走！”刀疤臉叫到。

兩個人迅速開門，逃走，臨走時，黑衣男子還不忘在向陽心口處再補一槍。

“師傅，這還走的了嗎？”她看著眼前望不到盡頭的“長龍”。

“估計還得堵上一時半會。”司機熄火點燃了一根煙。

“那怎么辦，大叔沒有其他路嗎？我可以加錢！”肖瓊等不了這么長的時間。

“女士，現在別說前進了，你看看后面的車都擠上了，沒有辦法。”司機為難的說道。

“不過這里里杏林苑不遠，直走左拐就到了，就算你半程的費用吧！”

“謝謝大叔！”她直接付了錢，沿著路小跑著。

十分鐘后，肖瓊記憶里好，按照電腦上的地址來到向陽樓下，看著面前的密碼門，按下了密碼。

氣喘吁吁的來到房門前，門居然是半敞開的。

“向老師？”

她小心翼翼的推開門。

“啊！”

肖瓊看到向陽倒在了血泊中，屋子充滿了血腥味，失聲大叫。

“向......老師！”

她哪里見過這個場面，呆在原地，腦袋一陣眩暈。

“我這下不能暈......”抑制住想暈倒的趨勢，她有暈血癥，眼前的一大片血紅，氣味令她干嘔起來。

“電話電話......”

肖瓊拿出手機一邊打著電話，走到向陽的身前，雙腿一軟。

“向陽，你醒醒啊！”

雙手把他的頭抬起，枕在自己腿上。

“怎么會這樣.......”肖瓊一時間忘記了哭泣。

向陽兩個血洞血已凝結。

“您好，科技城急救中心。”

“快來救命！快來......”她感覺自己眼前一片模糊，身體抵不住暈了過去。

“女士！地址......喂？........”

向陽迷迷糊糊的感覺到一陣吵鬧的叫聲，迷糊的睜開眼，頭部給一個溫暖的東西壓著。

抬了抬手，粘稠的血漿緊緊的吸附著手臂，隨著手臂的抬起，拉出一排血絲。

意識逐漸清醒，看清楚壓著自己是一個人。

“肖瓊？”

他支起身體，大口的呼吸著。

身旁一灘干涸的血，還有胸前的兩個血洞，迫不及待的脫去外衣。

“傷口呢！”

地上的血告訴他不是做夢，自己中槍了，而且命中心臟。

可是胸口只有干涸的黑血，皮膚完整，一個彈孔的影子都沒看到，傷口好像奇跡般的愈合了。

“肖瓊，醒醒！”

向陽不明白自己失去意識后發生了什么事情，肖瓊又怎么會在這里，他怎么又活了。

把肖瓊放到臥室的房間后，打開浴室的淋浴，任由清水沖擊。

向陽兩眼無神，整個人坐在地上。

“居然都是真的.......”向陽喃喃道。

對于向陽來說，程云就是他的人生導師，不僅僅傳授他一些未涉及到的知識，更重要的是他身上孜孜不倦的研究精神，整個C組的研究人員都叫他程老。

當時發現新型細胞時，程云帶著他們來到研究所，一研究就是三年，誰也不會想到博士居然會對自己的學生下死手，或許三年的時間里，人都變了，在利益面前，什么都不值得。

這次滅口，也是為了掩蓋疫苗致死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