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壽自然不關心大離國的事。他本來就是人界的人。自己一天的事情都忙不過來,那有閑心操心那些大離國的事。
你對大離國再忠心,難道皇帝就把他妹妹嫁給你了嗎?秦壽也知道,秦重說得如何的忠肝義膽,都是瞎扯。背地里還不是凈干些男盜女娼的丑事。
說來也悲哀,秦壽來靈界這么久,也就在秦家村、附近的鎮(zhèn)子打轉。整天為了生計,為了填飽肚子奔波。
秦壽也就知道秦家村歸大離國管。至于秦家村以外的世界,大離國以外的世界,秦壽是一無所知。不過想來應該和人界不同吧,應該很精彩吧。
秦壽心里也窩火,去那里掙那二十塊靈石。不過眼前,秦壽還是準備去自己的田地看看紫粟的情況。
秦壽正準備走,一個聲音叫住了秦壽。“秦壽!”
聲音充滿威嚴。秦壽一聽就知道是族長秦重的聲音。
秦壽轉過身來,秦重板著臉對秦壽說:“秦壽,你跟老夫來一下。”
秦壽心里嘀咕,再不情愿還是跟著去了。秦壽很不想跟這個土皇帝打交道,但是又不敢得罪他。
不一會,秦壽跟著秦重來到了祠堂后面的里屋。秦重在屋子正中的太師椅上坐了下來,然后慢條斯理的喝起了茶來。秦重幾個兇神惡煞的兒子,立在一旁。
秦壽低著頭,老實的站在堂下等著。秦壽心里很是著急,不過秦重不說話。他不敢先說。
一會,秦重喝完了茶,慢條斯理的將茶杯放回了桌子上。看著秦壽一副老實恭敬的樣子,心里還是頗為滿意。
秦重看著秦壽,好似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秦壽,老夫以前給你提的建議,你考慮得如何了?”
秦壽低著頭不回話。
秦重又接著說,語氣也加重了起來。
“秦壽,你還年輕。應該出去闖蕩一番。老夫給你介紹的這位師父是不會錯的。你跟著他,學會了手藝。將來就可以靠手藝吃飯,比留在村子里種地強得多了。你不要辜負老夫的一片好心。老夫是族長,怎么會害你。”
秦重的語氣漸漸有了威脅的意味。秦壽心里很是不滿。心想,“老子憑啥子聽你的呢?你又不是我那個?”秦壽恨不得馬上說“不愿意”幾個字,但是秦壽又不敢得罪這個土皇帝。
秦壽知道,這個族長介紹自己外出學藝,可不是安的什么好心。還不是想謀自己的幾畝田地。想自己外出學藝,低價把田地賣給他。
二叔想吞秦壽的田地,被族長教訓了一通。開始,秦壽還覺得族長是一個好人。后來當族長提出給秦壽去鎮(zhèn)子里找個師父,讓秦壽外出學手藝。把自己的田地賣給他。
秦壽馬上就明白了族長的真正意圖,原來族長也是看上了自己的那幾畝田地。他當初讓二叔把自己的田地吐出來,原來是自己看上了。
自從秦壽那幾畝田地差點被二叔吞了之后,秦壽把那幾畝地當做了活命的命根子。誰來跟秦壽談買地的事,秦壽二話不說,扭頭就走。只是秦壽不敢得罪族長。
秦壽立在原地不說話。過來一會,秦重有點不耐煩了起來,語氣加重了起來。
“秦壽,不管你愿不愿意,你總該回老夫一句話,是不?老夫為你外出學藝,也到處費了不少的人情。”
“那個怕那個!”秦重苦苦相逼,秦壽心里那個蠻勁也起來了。
秦壽鼓起勇氣,小聲的說:“我不是學藝那塊料。我跟別人學過藝,啥子都沒學會。我不得行。”
秦壽話里拒絕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秦重聽了,目光中閃過一絲怒色。皺起了眉頭。
秦重語氣森嚴的教訓起了秦壽來:“學藝哪有學不會的。我們秦家村的子弟,怎么能說這么沒有志氣的話?你不去學藝,怎么會知道?你去學就會了。”
聽秦重教訓自己,秦壽心里也有點火了。秦壽是人界來的人。可不是秦家村那些村民對靈界這種土皇帝,敬畏如虎。
“我不得行!”秦壽鼓起勇氣,生硬的回了一句。
秦重的臉上馬上充滿了怒氣和不滿。站在他一旁的那幾個兒子更是怒火沖天,握著拳頭就想沖出來打秦壽了。秦壽瞥了一眼,秦重那幾個兒子握著的拳頭,好像嘎嘣嘎嘣的作響。
一個小小的秦壽,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一個才十幾歲的生瓜蛋子,居然敢違背自己的命令,不給自己這個族長面子。這讓秦重族長大人頓時感覺自己顏面無光,心里滿是火。
不過想到自己另外還有計策,秦重族長平復下了心里的火氣,對秦壽說。
“秦壽,你先回去吧。老夫的提議,你先考慮下再說。老夫也是一片好意。”
.....
秦壽低著頭,走出了秦家祠堂。秦壽連忙心急火燎的,快步朝自己的田地跑了去。
秦壽剛走出祠堂,秦重的幾個兒子馬上就按耐不住了。
“爹,跟秦二這小子廢話什么?打他一頓,他就老實了。”秦重一個兒子緊緊的握著拳頭,滿臉怒氣的說。
剛才秦壽敢拒絕自己老爹,要不是自己爹在場,他早沖上去就將秦壽暴打一頓了。
“你懂什么?就知道打打殺殺,做事也不動下腦子。我自有主意。”秦重教訓了兒子幾句,若有所思的望著窗外。
秦壽三步并兩步,跑到了自己的田地里。等一看到自己的田地,秦壽的心馬上就涼了,好像一下掉進了冰窟窿里。人一下愣在那里了。
那有秦壽的田地,秦壽的田地全沒了。田地背后的山上,一股泥石流直接沖下來,將秦壽的田地完全掩埋了起來。
秦壽幸苦種的紫粟,也不知道沖那里去了。田地也是面目全非了,滿是泥土。這塊地也毀了。秦壽心里簡直哭都哭不出來。
“老天爺也要跟老子做對,不給老子一條活路。”秦壽氣得大罵。
秦壽站在自己田地,哇的一聲哭了起來。秦壽越哭越傷心,傷心的哭著。看著自己的田地這幅模樣,秦壽的心里說不出的悲涼和無助。
“這是什么?”秦壽突然看到自己田地旁邊有一些腳印。
“腳印?那里來的腳印?”秦壽心里馬上冒出了無數(shù)的疑問。
這肯定不是自己的腳印。自己剛剛才來這里。自己的腳印自己也認得。難道是別人的腳印?難道有別人來過自己的田地?他來自己的田地做什么?秦壽心里馬上警覺了起來。
秦壽走到腳印邊,仔細的觀察起了腳印來。然后順著腳印,向山上走去。最后,停到了山上一堵石墻前。
這堵石墻是靈界秦壽父母修建的。修建在田地后面的山上,用非常結實的大石頭修的,目的就是阻擋山上的洪水沖下來,防止沖垮田地。
這堵石墻修得非常的結實,修好了幾十年了。發(fā)了不知道多少次洪水,都沒被沖垮。剛剛下雨的時候,秦壽還來檢查過。石墻非常的結實。而現(xiàn)在石墻卻被沖垮了,石頭落了一地。
“這石墻怎么會垮的?”秦壽感覺事情有蹊蹺。
秦壽在石墻周圍,看來看去。突然秦壽看見了一個東西,馬上沖了過去。秦壽從地里拔出了個東西。看著手上的東西,秦壽恨不得想殺人。
“老子不殺了你!”秦壽怒吼道,怒氣沖天。
秦壽手里握著的是一根斷了的鐵棍,剛剛從地里拔出來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秦壽馬上腦補起了這個畫面。
天上下著瓢潑大雨,山上許多洪水沖了下來,不過都被石墻攔住了。這時來了一個人,用鐵棍使勁的撬石墻。終于把石墻撬垮了。洪水一下沖下來,把秦壽的田地全被淹沒了。
也許是石墻太過結實,也許是撬的人太過緊張。一用力,把鐵棍都撬斷了。洪水一下沖了出來,斷了的鐵棍也不知道被沖那里去了。這人找不到,也就走了。
“那個干的?他為啥子要這樣干?”
秦壽拿著鐵棍,腦子飛快的想。不久秦壽就得出了一個答案,這肯定是秦重幾爺子(重慶話:父子)干的。
剛才秦家村的男人都被叫去祠堂開會去了。村里剩下的都是一群婦女和小孩,他們沒有力氣干這事。而且他們也沒有干這事的動機。
能干這事的只有兩種人,一是劉捕頭帶的這些捕快。不過劉捕頭吃飽了沒事干,他和秦壽又沒得什么過節(jié)。他干這事做啥?這件事應該不會是劉捕頭這群人干的。而且從留下的腳印看,明顯不是劉捕頭這群衙役穿的鞋。這腳印是秦家村村民穿的鞋。
那另外一種能干這事的人,就是族長秦重家的幾個兒子。秦家村的男人都被叫去開會去了。秦重的幾個兒子不用開會。他們有力氣、有時間、有動機干這事。
秦重讓他兒子這樣干,就只有一個目的。逼秦壽把地賣給他。水淹秦壽的地,逼得秦壽走投無路,不得不把地賣給他。到時候秦重隨便出一個低價,秦壽也只得把地賣給他。族長想買地,誰還敢和族長搶。
“老子餓死也不得把地賣給你。”秦壽生氣的,硬氣的說。
秦壽握著鐵棍,越想越是火大。越想又越是無奈。自己現(xiàn)在根本沒有任何證據,去指證是秦重父子干的。自己就只有一根鐵棍,鐵棍上又沒有誰的名字。
就算有證據,秦重權勢這么大,自己又拿他有什么辦法?一看那個劉捕頭就跟秦重是一伙的。自己想向劉捕頭申冤,那完全是,蚊子叮泥菩薩,找錯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