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 茅山道士斗法妖魔界
- 牧羊的小男孩
- 10033字
- 2019-10-07 09:45:07
秦觀因為聽了海公公的詢問有些賭氣,就戧了幾句,海公公聽了秦觀這么回答他,臉都氣得像煮熟的螃蟹:“好大的膽子,竟敢跟本..老夫這么說話!”海公公本來要說本公公,結果還是忍住了,因為他此次出來,打算不暴露自己是東廠海公公的身份。
秦觀也不搭理他走至中間的一張圓桌邊坐下,店小二還在外邊洗刷馬匹,店掌柜的看見秦觀出來,便親自過來招呼道:“客官吃點什么。”
“隨便吃點吧。”秦觀無精打采的說著,又用手將外面套著的貂皮大衣緊了緊,還打了個寒顫,這時候楊長城和周超,張誠也走過來,楊長城上前抱拳施禮道:“大哥,你起了啊。”
周超和張誠以及幾個家丁都上來請安。
“你們吃了也未,沒吃就一起吃點。”秦觀對眾人道,
楊長城回說道:“我們都已經吃過了,這會子雪也停了,咱們還是趕緊上路去吧。”
秦觀點了點頭,不一會兒秦觀吃過午飯,吩咐周誠去把店飯錢結了,然后出來上馬車奔平遙縣城而走。
楊長城和秦觀等眾人行了半日,因為道路上積雪頗深,所以行動得慢,直走到黃昏時候,天色麻麻黑了,方才進平遙縣城,下雪天,街道上也冷清,并無什么行人,張誠和周超騎著馬在兩邊護衛,秦觀吩咐道:“先找家客棧安歇下,可真是冷死我了。”
周超指著前面道:“主人,前面就有家客棧。”
秦觀撩起簾子看去,果然前面就有一間客棧,三間門臉,中間大門開著,上面掛這一塊紅底黑字的大匾:聚福客棧
“就這家客棧吧!”秦觀說道。
一行人進了客棧,店小二來招呼著將馬車,牲口都牽到后院馬廄去喂養,秦觀和楊長城進來在大廳中間的一張八仙桌子邊坐了,張誠和周超已及三個趕車的家丁一桌子坐了,店小二來招呼道:“客官,你們吃點什么。”
秦觀點了幾樣菜蔬,吩咐燙了熱酒來,幾杯熱酒下肚,眾人都覺得暖和起來,秦觀一邊喝酒一邊道:“賢弟,我看先前那老先生,多半是個太監,十有八九是東廠的人,莫不是和你有些牽扯。”秦觀說這話的時候聲音特別的小。
楊長城笑了笑:“大哥別去亂想了,來喝酒!”
二人推杯換盞,吃了得醉飽了,秦觀因為怕冷所以早早就叫了安歇,楊長城和眾人也都各自歸自己房中宿下了。
話說海公公見楊長城一行人走了,剛才又被秦觀嗆了兩句,越想越不是味,立即吩咐眾人道:“咱們也走!”
可是因為他騎的馬雖然是洗刷干凈了,可是馬鞍始終有點味道,海公公也顧不得這么多了,向店家要了一條棉被來墊在馬背上,然后帶著眾人出了村酒店,直奔平遙縣城來,海公公到平遙縣城的時候已經天黑了,城門剛剛關閉,海公公來到城門下,將東廠的腰牌掏出來給守城的兵丁看了,兵丁趕緊開了城門將海公公等人放進城來,海公公也不去住驛站,徑直來到聚福客棧門口,此時客棧也已經關了大門,海公公使手下人上前去叫了,店小二出來招呼,把眾人讓進店里,又去安置這么多馬匹,忙個不了,眾廚子火夫也只得起來打火造飯,店掌柜忙得自己在端菜,海公公一邊吃飯,面對店掌柜的問道:“今天下午,你店里可曾來住了兩位少年公子,以及五個仆從,那其中一個身長七尺,頭戴深檐暖帽,身上和我一樣都穿著貂皮大衣。”
這店掌柜是個三十多歲的婦人姓嚴,這地方的人口順,都叫他鹽菜肉,這鹽菜肉嚴掌柜的老于世故,笑著說道:“喲,我們這店里每日客人來來去去的這么多,我哪里記得!客官你慢用!”嚴掌柜的將一盤子花生米放在桌子上,然后又端著托盤將里邊的菜往其他桌子上搬:“阿福,后邊弄完沒有啊!”
店小二阿福正在后邊給這么多馬上草料呢,聽見前邊老板喊:“馬上,馬上就弄完呢。”
嚴掌柜一邊喊著,一邊忙,這時候從后邊出來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這人就是嚴掌柜的老公姚少堂,姚少堂早就睡下了,聽見外邊嚷嚷鬧鬧的,便起來看:“喲,今天晚上怎么來這么多人!”
“可不是呢嘛,這都快二更天了,突然來這么一波人,把我累得,少堂你快來幫幫忙啊。這個鐵算盤就只知道睡覺,這會忙也不出來幫著端菜!”
嚴掌柜埋怨著,他老公姚少堂找了件圍裙來系上,也趕忙來幫著端菜。
海公公吃過了飯,也進屋去睡了,這些個東廠侍衛直喝酒到三更天方才各自去睡了。話說楊長城半夜里睡在房里聽見外邊吵嚷聲,便開了房門出來看,發現是海公公和眾多東廠侍衛,心下狐疑,這海公公,為什么不帶著眾人去住驛館,卻來這客棧里住,真是奇怪!看了一會兒便又回房去睡覺了。
第二天海公公起了個大早,天剛蒙蒙亮就起來了,接著眾侍衛都被叫了起來,海公公站在房門口喊道:“哥幾個都起來吧,還睡呢,天都亮了,該上路了!”
眾侍衛聽見海公公的喊聲,紛紛從床上起來,開了門,幾個小隊長過來請了安,海公公踱步來到大廳,這時候店里的人都還在睡覺呢,因為昨天晚上本來就忙到很晚才睡,特別是店小二和廚子汪爆牙,這才剛躺下不到兩個時辰,海公公又在大廳里喊開了:“這店里的人都死光了嗎,還不起來做飯吃!”
嚴掌柜的睡著在里屋聽見喊聲,一邊穿衣起身:“哎呀,你們這些人啊,這么早就起來做什么,鬧得人不得安穩,還讓人活不活了。真是滴!”嚴掌柜一邊起來,開了門接著又對著店小二和廚子的房里喊起來了:“汪爆牙,啊福,都起來了,鐵算盤,也起來了,都別睡了,快起來給客人做早飯呢!”
阿福和廚子睡眼惺忪的起來,去廚房忙活,這時候管賬的鐵算盤,薛慶也起來了:“你叫我干嘛,就不能讓我再多睡會啊!”
“睡睡睡!就知道睡!你昨天晚上比誰都睡得早,還睡呢,你咋不睡死呢!”嚴掌柜一邊說,一邊往廚房里走,幾個人忙活了好一會,方才將饅頭包子蒸熟了,端出來,一個瘦高個的小隊長吃了一口包子:“我說,你們這包子里怎么全是白菜,一點肉星星都沒有,這是給和尚做飯是怎么的!”
“你就將就著吃吧,現在豬肉漲價,這么貴,我們這店小本經濟都快破產了!”嚴掌柜一邊說,一面忙著將裝著包子的大碟子擺在各個桌子上。
海公公吃了幾個包子喝了一碗熱粥,吩咐管銀子的小隊長去把賬結了出門,店小二啊福,開了店門,去后邊牽馬,可是這剛一進去,阿福就叫喊起來:“這是誰這么缺德帶冒煙的,這可怎么得了啊。”嚴掌柜的聽見后邊喊,便跑過去看,原來后院馬廄里的所有馬匹的鞍子都被卸下了,都是用刀將捆鞍子的馬肚帶割斷了。
海公公也聽見了這事情,只是坐在凳子上默不作聲,這時候嚴掌柜的看了情況從后面走出來,對著海公公陪著笑臉道:“你們的馬鞍帶子全都斷了,這質量也太差了,爺!你自己去看看吧!這可不關我們的事!”
海公公看了看嚴掌柜:“什么?不關你們的事,我們的馬全都在你的馬廄里,馬鞍子被人割斷了帶子,你說不關你的事?我看那,你們得賠我們新的!”
嚴掌柜轉身罵道:“這是那個缺德的,這可怎么是好,這么多馬鞍子,我這店非被賠破產了。”
姚少堂在里邊屋子里聽見吵鬧聲穿了衣服出來看:“媳婦,怎么了!”
嚴掌柜的一頭哭一頭說,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姚少堂道:“阿福,你去把衙門里的馬都頭叫來,一定要追查出這干壞事的人,這黑鍋我們可不背!”
海公公把鼻子一哼:“我可不管,反正得賠我們新的馬鞍!”
啊福出了店門直奔縣衙去了,不多時帶著一個四十多歲,面容黑瘦的公差進來,這公差正是平遙縣衙里的馬伸,馬都頭,有個綽號叫做三眼馬王爺。
馬伸進門來,左右打量了一番,問道:“你們店里昨夜都住了幾波客人,去把都叫起來,在大廳里集合,只要我馬王爺一審問,不管他什么壞人立刻顯出原形!”
“馬都頭,馬王爺,咱這店可就指望你了,要是你破不了案,我這店可就的破產關門了。”嚴掌柜的帶著哭腔道。
姚少堂吩咐廚子去把所有店里的客人都叫起來,汪爆牙和店小二阿福,挨著個每個房間都去叫,把店里所有客人都叫了起來,秦觀還正睡得香,也被叫了起來,聽說店里出了事,只能來到大廳里坐了,這店里除了海公公這一波人,和楊長城這一波人,還有一對男女,這男得三十歲,女子只有二十歲,以及三個中年黑瘦男子,這三個黑瘦男子就是平遙縣城外不遠的人,來城中做小買賣,那一對男女說是從平遙縣城路過,要去東泉鎮。
馬都頭挨個問了一遍,眾人都說一直在房里睡覺,馬都頭心中暗忖,這穿貂皮大衣的是個什么人呢,他手下帶了這一百多號人,這是要干什么去,犯罪都得有動機,別人為什么割掉他這馬鞍帶子,動機是什么?馬都頭想了一回,轉身問海公公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帶著這些人是要去哪里!”
“哼,這個你管不著!你呀,也別問!”海公公不屑一顧的說道。
“那你不告訴我,你是干嘛的,我怎么破案呢!”馬都頭反問道。
“你破你得案,問干什么,難道是割的不成!”海公公有些生氣的回說道。
“我不知道你是干嘛的,我怎么搞清楚犯罪的動機,搞不清楚犯罪的動機,就無法判斷出是誰干的。”馬都頭說道。
“我看你呀,是自己沒本事,什么動雞,動鴨的,簡直就是一派胡言!識相的快點把馬鞍賠給我們,不然啊,把你這店都一把火燒成白地!”海公公仰著頭呼喝道。
馬都頭看這海公公穿著貂皮大衣,頭上戴著深檐暖帽,不像是個好打發的,就那貂皮大衣,一件都得上萬兩銀子,就在這時馬都頭看見旁邊一個漢子衣襟下露出一塊腰牌,上面寫著幾個字,上面都是篆字,只有東廠兩個字馬都頭還認得,心里咯噔一下,看來這群人是東廠的:“呵呵,我看這事,一時半會兒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馬鞍也不用就換新的,就換掉被割斷的馬肚帶就是了。”馬都頭打圓場道。
“這案子有什么不能破的,我看,就是他干的。”海公公說著話就把手指著秦觀。
秦觀見海公公指著自己,把眼一瞪:“你這老不死的,女人生孩子!”
海公公沒回過味來疑問道:“怎么!什么女人生孩子!”
旁邊站著的廚子汪爆牙接口道:“哎,女人生孩子就是血口噴人嘛,這都不懂!”
嚴掌柜的在一邊罵道:“汪爆牙,誰讓你多嘴了,還不快滾回廚房去,就你能!就你知道!”
汪爆牙被嚴掌柜罵了幾句回廚房去了,這邊海公公氣壞了,將手指著秦觀道:“你…..你…..你….你生孩子沒屁眼!”
秦觀也不示弱大罵道:“你個爛屁眼的死太監!”
海公公給氣得不行:“你,你好大膽子竟敢罵我,你活得不耐煩了,你你你。”
這海公公被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楊長城也把秦觀勸在了一邊,馬都頭從中打圓場,海公公最后同意有店里賠錢將馬肚帶全部換了。
秦觀本來還打算吃了早飯在走,楊長城道:“哥哥此地不宜久留,免得在生出是非!”
秦觀點了點頭,也就不在執意,吩咐幾個家丁去后院將馬車和馬牽出,眾人匆匆忙忙的出了平遙縣城,海公公和眾侍衛因為要換馬肚帶,耽誤了半日,中午的時候馬肚帶都換過了,將馬鞍裝好,吃過了午飯,海公公帶著眾人飛馬出了平遙縣城,一直本著西川而去,這一路上說來也怪,卻是在也沒遇著秦觀等人,原來楊長城擔心被海公公識破身份,所以就主張從另外一條路往成都進發,所以并不曾在遇著,話休絮煩,秦觀和楊長城一路曉行夜住,饑餐渴飲,在路上不止一日,終于在三月初到了成都,南方的天氣也暖和,秦觀一下子精神也好,當日在成都城里游玩了一日,回到客棧,楊長城便說明日要回高坡村去,秦觀要陪著一同去,被楊長城攔住了:“我一個人去就行了,哥哥你自在這里發付貨物就是,等我接了父母出來,在來成都和你會合!”
秦觀見楊長城堅持不讓他同行,只得作罷了:“你此去,路上多加小心!如果有什么不測,你不要獨自行動,可來成都和我見了,在從長計較。”
楊長城也都一一答應了,第二天早上楊長城騎了馬,秦觀又拿出一百兩散碎銀子遞給楊長城:“兄弟路上多保重,吃飯住店的時候,付錢不要把全部銀子掏出來,免得被賊人看見,惹人眼饞。古人云,冶容誨淫,慢藏誨盜,切需謹慎!”
楊長城在馬上抱拳施禮過,策馬自去了。
楊長城獨自一人騎著馬在路上行了三日,因為心里著急,也不知道海公公等人是不是走在前面去了,這天下午申牌時候,正行在路上就看見前面一個鎮子,雖然以前來過成都,也是熟門熟路,楊長城因為看見天色尚早,不如在走幾十里,在前面去尋個莊戶人家宿歇了,豈不是好,多趕一里路也是好的,這么想著便策馬直奔東面大道而去,這從成都往高坡村,經遂寧過南充,卻是自西向東北而行,楊長城快馬加鞭,直走出去二十多里地,早春的天氣,太陽剛一落山,就是寒風吹來,道路兩邊的田里禾苗已經有二寸來長了,幾個莊農正在田里鋤草。
楊長城騎著馬繼續向前行了不多遠,就看見山邊一個村子,村口有一個大莊院,門口一個大曬谷場,周圍就是高高的白色圍墻,圍墻里邊屋宇巍峨,看上去是個大戶人家,楊長城騎著馬徑奔莊院門口下了馬,兩扇大門此時卻正開著,門的兩邊站著四個家丁,這四個家丁頭戴青布大帽,山穿青布短卦,腰里系著紅布腰帶,手里提著大板刀,一看就是練家子。
大門上一塊橫匾黑底金字:黑龍莊
楊長城看了一回,畢竟不知道這黑龍莊是個什么來歷,便上前抱拳施禮道:“大哥,小生我路過此地,天晚想在貴莊上借宿一夜!”
這四個守門的莊客,看了看楊長城,站在左邊的一個大個子道:“行,你稍等,我進去給你回說一聲,若是莊主肯時,便就出來相請。”
“有勞!”楊長城說完又抱拳施禮。
那莊客邁步就往里走了,進去不多時出來說道:“莊主正堂上相請!”
楊長城牽著馬進來,旁邊一個莊客將馬接了過去,然后牽著往馬廄去了,楊長城抱拳道:“馬匹還請大哥幫忙喂些草料。”
“省得,不勞吩咐!”
楊長城跟著這大個子莊客徑來正堂上,前面的莊客走到門口立定住了,雙手抱拳道:“莊主,客人帶到了。”說完閃身在一邊侍立。
楊長城上前一步,只見這正堂上坐著一位四十多歲的漢子,這漢子頭戴一頂紫色大帽,身穿寶藍緞子長衫,腰系一根牛皮板帶,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既不像文人打扮,也不完全是武夫打扮,這莊主是誰,這莊主姓李名石,即是這莊子的主人,也是江湖中赫赫有名黑龍幫的幫主。
楊長城進至正堂上和李石抱拳施禮畢,在左手邊下首坐了,二人寒暄幾句閑話,李石問楊長城姓名,楊長城說自己叫楊高,李石吩咐將了丫鬟帶楊長城去偏廳吃了晚飯,然后帶著他去客房里歇下了,楊長城睡倒半夜,聽見莊內狗吠聲:“汪汪汪!”叫了不多會兒,就聽見屋頂有瓦片被踩動的聲音,顯然有夜行人,他躺在床上卻是有些睡不著,從床上穿衣起來,這時候就聽見天空中傳來一陣陣呼哨聲,好像有很多人從外面飛進來,從屋瓦上飛過去,過一會兒就見前院里有火把光起,楊長城好奇心起,從床上起來,徑直來后院大門口向外張望,只見一隊黑衣人個個手持柳葉潑風刀,把莊主李石和幾個家丁圍著中間,李石手里提著一把宣花斧:“你們青龍幫不要欺人太甚!”
內中一個黑衣人往前走了一步道:“你們黑龍幫已經被我們青龍幫滅了,李幫主要是肯歸順我青龍幫,咱們幫主說了,可以給你一個堂主的位置,從此你們黑龍幫改名叫做黑龍堂!”
李石大怒道:“你他媽少在這里滿嘴噴糞,看斧!”李石說著話右手使宣花斧對著為頭的黑衣人腦門就砍,黑衣漢子喝聲道殺,起手中刀往上一迎,就和李石斗在了一起,手底下這些個黑衣人也和李石手下的幫眾打了起來,李石手中宣花斧招法精妙,忽上忽下,把那黑衣漢子打的節節敗退,那黑衣漢子手中刀左右招架,一邊打一邊退,這時候兩邊這些個幫眾各有死傷,已經有好幾個倒在地上了,那黑衣漢子交戰多時,看看不敵,嘴里吹了個口哨,身形往起一躍,早飛身上了房頂,其余的黑衣人也跟著都往旁邊的房頂飛了上去,李石正準備帶人追上去,突然那為頭的黑衣人將左手一揚,十幾枚暗器對著李石就射了過來,李石慌忙將板斧左右接擋,暗器打在斧子上發出鐺鐺的聲音,還冒出一些火星子。趁著這個功夫那些黑衣人都去了。
楊長城在后院門口看了一會兒見眾黑衣人去了,李石吩咐眾幫眾小心戒備,然后踱步往正堂里去了。
第二天早上楊長城起來,先來正堂上見了李石,李石就留他在偏廳去吃了早飯,楊長城拜辭起身,騎著馬往高坡村走,一路上饑餐渴飲夜住曉行,在路上行了五七日,這天旁晚到了高坡村,可是村子里卻是靜悄悄的,楊長城正詫異,你說這許久不回來,村里的人都干嘛去了呢。一步步的往前走,一直走到家門口,只見大門敞開著,沒看見父母,正在疑惑,就打屋里竄出一群人,為頭的卻是認得,正是海公公的一個手下小隊長,這小隊長沖出來看著楊長城道:“喲,怎么是楊相公?”
楊長城瞬間就反應過來了心里焦急,看樣子這些人是已經把父母都抓了去,只不知道關在何處:“啊,你們怎么在這里?”楊長城故做驚疑的問道。
那小隊長鼻子里輕哼一聲:“我算是明白了,你就是楊長城吧,別裝了,我說為什么客棧里馬肚帶被人割斷了,想來也是你所為吧!”
楊長城見已經瞞不住了,思量先走掉在說,轉身扭頭就想走,這小隊長喊道:“給我拿下!”
這一聲喊,左右沖出十幾個人,手里持著大刀,幾個縱身就把楊長城圍住了,楊長城手里又沒有兵器,只能赤手空拳,雙拳在前使出個門戶,那小隊長喝道,給我拿下,這十幾個東廠侍衛一窩蜂就沖了上來,楊長城心想,若是被他們圍過來,捆住手腳那就完了,所以他不等這些東廠侍衛全部圍攏過來,奔著南面就發足沖了過去,南面這四個東廠侍衛右手挺著刀對著沖上來的楊長劈頭就剁,楊長城眼見刀來,就地個一個滾身,早到了中間這個東廠侍衛的腳下,使出一招猴子…。接著沖出重圍就往小河邊跑這些個東廠侍衛跟著后邊狂追,楊長城眼看這些東廠侍衛越追越近,這時候楊長城已經跑到了河邊,那小隊長初時還不以為然,心想這楊長城不過是個文弱書生,如今被我團團圍住就如同甕中捉鱉,所以并不在意,及至楊長城打倒了一個侍衛,沖出包圍圈時,他還在那里哈哈哈大笑,可是這會兒看見楊長城往河邊跑,心里發起急來,趕忙使出輕功提縱術,幾個縱身就到了楊長城腦后,那意思就要伸手來提他衣領子。
就在這小隊長來抓楊長城后衣領的時候,楊長城把身子往河里一躍,跳進了河里,然后一個猛子就扎進了水里,那小隊長氣急敗壞,后邊這些追的侍衛才到,眾人都望著河水發呆,這些人都是北方人不識水性,所以干瞪眼沒轍,這小隊長吩咐道:“快拿弓箭給我射!”
其中有幾個帶著弓箭的,上前來對著水里射了十幾箭,一點影響也沒有。這小隊長只能帶著這十幾個手下來至村里見海公公,海公公帶著其余的眾人都在周狗子家,起初楊長城騎著馬進村子的時候早有埋伏的東廠侍衛將情況稟告了海公公,在海公公認為,這才次楊長城看樣子是跑不掉的了,這會兒埋伏在楊長城家附近的這小隊長哭喪著臉進來報說楊長城跑了,海公公差點沒氣瘋了:“你這飯桶,抓這么個書生你都抓不住,要你有什么用,你說你還有什么用!”
“來人啊,把他拖出去砍了!這等廢物留在也是白吃糧食!”海公公氣憤的喊道。這時候兩個侍衛上前來將那小對著肩膀反著押了就要推出去砍腦袋,把這小隊長嚇得連喊饒命,這時候旁邊另一個小隊長叫道:“且慢!”那負責行刑的侍衛聽見這小隊長如此說,方才暫時放了手,海公公十分生氣看著這小隊長問道:“劉公公,你這是要造反嗎?”
這位叫劉公公的小隊長笑著說道:“海公公,目前正是用人之季,不用如此,想來馬公公也是一時輕敵才讓那姓楊的小子逃跑了,不過奴才有一計,保準能讓那姓楊的乖乖就擒!”
海公公聽了這話,氣消了不少:“哦,你有什么好主意快快將來!”
劉公公笑道:“只需如此如此,這般這般,不怕那姓楊的不來伏法!”
海公公聽了哈哈哈大笑道:“你這計策真是不錯,好就這么辦!”
話說楊長城當時被追趕的急了,只得跳進河里,幾個猛子扎進了水中,順游往下鉆出去一里多地,然后在河邊的草從里探出頭來看,初時還有些東廠侍衛在河岸邊來回走動,就盯著河里的動靜,楊長城也不敢從河水里起來,只得繼續藏在河水里,這時候正是三月末,天氣白日里還勉強不算很冷,可是太陽下山以后,天氣就冷起來了,這河水里更是冷的很,楊長城藏在河岸邊的草叢里一直等到天黑盡了,那些東廠侍衛換班回去吃飯,楊長城趁著天黑摸上河岸,只見不遠處一個東廠侍衛正手里舉著火把東看看西看看,特別是在黑夜里,其實照火把看不遠,因為舉著火把在水里,強光直接在眼前晃著,遠處的黑地里卻是看不清楚,在遠處黑地里的人看著舉火把的卻是十分清楚,楊長城從河水里摸上來,渾身衣服都濕透了,被河邊的冷風一吹,冷得瑟瑟發抖,他在邊上撿起碗大一塊石頭,攥著右手上,然后順著草叢往前摸,走至那侍衛的身旁草叢中伏著,這時候那侍衛將頭轉向東面看,拿背對著楊長城這邊,楊長城一看機會來了,快手速站起身,舉起手里的石頭啪的一下拍在那侍衛的后腦勺上,這一下基本上已經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只見這侍衛并未倒下,而是從容的轉過身來,楊長城嚇得不輕,難道這小子練過鐵頭功,就在這侍衛轉身過來的時候,楊長城揚起手上的石頭啪啪啪一連在他腦袋上砸了三下,這侍衛啪嘰一聲癱軟在了地上,這時候楊長城慌忙將那侍衛手里的火把丟進了河里,因為這里亮著火把太顯眼了,若是在有人來,豈不是就完了,楊長城將這侍衛身上的衣服扒了個干凈,然后把這些衣服換上,將濕衣服脫下來丟進草叢里藏了,把這侍衛在拖到河里推進了河水里。一切搞完了,他便裝做那侍衛在河邊走來走去,約莫到了三更時分,先前埋伏在楊長城家門口的那小隊長,也就是馬公公,帶著兩個侍衛從那邊過來問道:“可有什么發現了沒有。”
楊長城尖著嗓子道:“回稟公公,沒有什么發現。”這馬公公楞了一下,因為平時這些侍衛回稟事情都得說奴才怎么怎么,可是剛才楊長城卻是沒有口稱奴才,但是也沒深究:“行了,都回去吧,這姓楊的小子不知道鉆到哪里去了。”
楊長城答應了一聲嘖!然后就跟著馬公公往村子里回去了,這些個侍衛都是借宿在各家各戶的,村里的村民都被海公公全部關押在了汪大嬸家的屋子里,門口還安排了兩個侍衛把守,楊長城的父母就卻是另外看押,被關在汪江河家的屋子里,門口加了雙崗,楊長城回到村子里和其他侍衛一起在陳黑子家里睡覺,眾人都困倦得很也沒誰來注意楊長城。
話說第二天,海公公將楊長城的爸爸,楊中義和母親李氏綁在村口的曬谷場上,海公公叫人搬了一把大椅子在場子中間靠北面的地方坐著,取了個坐北朝南的位置,一邊品著茶,一邊把手揮了揮,劉公公會意便告聲喊道:“楊長城聽著,限你三天之內,前來自首,否則三天一到,就把你父母當場處斬,自今夜開始便綁在這曬谷場上,也不給飯吃也不給水喝。”
這劉公公喊了三遍,然后又下了幾張告示,意思就是那么個意思,然后叫過三個手下侍衛,吩咐他們將這告訴去路口和場鎮四處貼著。幾個侍衛接過告示自去了。
楊長城雜在人從中,十分焦急,有心就此沖出去。可是看看這周圍全是東廠侍衛,還有海公公親自坐陣,只怕是救不出父母反而把自己的命也得搭上。
楊長城正在危難,心似油煎,這時候被綁在柱子上的楊中義突然高聲大叫道:“兒子,你別管我,我和你娘都是一把老骨頭了,沒幾天活頭,黃土埋到了脖子的人了,不用管我們,你快逃命要緊,若是他年能夠出人頭地,記得給我們報仇就行了。即便不能報仇,你平平安安的,我們老兩口也瞑目了。”
海公公在北面的正中坐著一邊喝茶一邊對馬公公道:“我看這老不死的,是不知道我們東廠的厲害,你去給他點顏色瞧瞧,讓他不要在哪里嗶嗶!”
馬公公抱拳施禮道:“奴才明白!”馬公公轉頭吩咐幾個手下侍衛拿了一些刑具過去,楊中義哪里見過這些,被這些刑具折磨得死去活來,楊長城實在看不下去了,幾次要沖上去救人,但是理智告訴他,如果此時沖上去,只能是白白送死,他站在下邊強制忍著怒火,眼看父親被各種刑具折磨,更是心如刀絞。
楊中義雖然被這些刑具折磨得幾次昏死過去,任然嘴里還在喊著:“兒子別管我們,你快走遠些!”
好不容易熬到太陽下了山,海公公在椅子上也坐的累了吩咐道:“我先回去了,劉公公,你就在這里好好埋伏著,這次不要在走了姓楊的小子!”
“奴才明白,您就放心吧!”劉公公施禮道。
海公公從曬谷場下來,回劉瘸子家里去了,楊長城被安排在曬谷場上值班,守衛上半夜。此時明面上在曬谷場上就有十五個侍衛,暗地里還埋伏著十幾個人,劉公公守衛上半夜,馬公公帶著人守衛下半夜,楊長城尋思無計,猛然想到在自己家的屋子邊有顆巴豆樹,每年都會采摘五六斤巴豆,每年父親總是將那些巴豆拿去賣給藥鋪,然后在從街上割上二斤肉回來。不如我去家里看看還有沒有巴豆,或者那樹上的巴豆還有沒采摘完的。思量至此,對邊上的一個侍衛道:“我有些鬧肚子,去上個茅房,你們在這里看著點,若是一會兒問起來幫我答應一聲。”
旁邊的侍衛道:“恩!你快點別耽誤久了。”
楊長城假裝上茅房,從曬谷場上下來,回頭看了看,綁在場子中間的父母,快步就奔這村子里去了,從小在這村子里長大,對這里的一草一木他都是很熟悉的,從山邊一條小路,穿行回到家附近,正行時就看見前邊樹林里有動靜,黑地里,有些看不清楚,天上的月亮被云薄薄的給遮住了,楊長城自肚里尋思,想來這肯定是東廠侍衛,埋伏在這附近,只等我回來就拿呢,不過我現在是東廠侍衛的身份,怕什么,隨即大搖大擺的走進林子里:“兄弟辛苦了,我來替你的班,你回去休息休息吧!”
楊長城這話才剛說完,就從樹上跳下一個人,又從旁邊的草叢里鉆出兩個來,一下就聚過來四個人,一個道:“怎么就才來了你一個,我們四個人呢,你一個人怎么替換?誰叫你來的。”
楊長城笑道:“當然是馬公公叫我來的。你們都回去吧,這里交給我就行,馬公公說,姓楊的那小子,不會來這里了,反正已經將他父母綁在曬谷場上了,不信他不去救父母,這里只要留一個人看守就行了!”
這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道:“既然馬公公這么說,那我就回去吧,幾天沒睡好覺了,正好回去睡上一覺。”
楊長城笑道:“就是,你們先回去睡覺吧,有什么事情我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