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若要殺我，我無話可說。”瀟云這兩句話說的很是感慨。
她勾結周晏英確實是為了殺了趙戚月。
這樣，世間就沒有人能是慕歲辭的軟肋。
可惜，她出師不利，被姚馨抓了起來，幸好一開始留了一手，和周晏南搭手，分了一個影子衛過來。
卻沒想到半路慕歲辭來了。
嗤笑一聲，抬眸看著似天神下凡的慕歲辭。
“怎么？被我說中了？”
衡水上前一步，一劍柄打在瀟云的肩頭，瀟云頓時痛的話都說不出來。
其實瀟云在燕子樓人緣挺好。
因為燕子樓女孩子少的原因，這么些年，也就只有一個瀟云接觸了燕子樓核心。
而且瀟云平日里性子灑脫，大大咧咧，毫不矯情，是燕子樓不少弟子心中的夢中情人呢！
衡水也很欣賞瀟云，但不代表他會為了瀟云做出非慕歲辭指令的事情。
瀟云疼得眼淚都飆出來了，卻也是笑著。
慕歲辭閉了閉眼，轉身，出門。
衡水走到姚馨跟前：“馨姨，樓主有話和你說。”
姚馨點頭，她知道慕歲辭想問什么。
兩人到了外面院子，姚馨吩咐下人看了茶水。
慕歲辭也沒拐彎抹角：“她去了瀾湖？”
姚馨喝一口茶，神色淡淡：“慕樓主這是在以什么身份和我說話？”
衡水正要發作，就看到了驚恐的一幕。
慕歲辭對著姚馨彎腰，鞠躬。
“馨姨，對于你和父親的事，我很抱歉。”
姚馨笑了。
看著慕歲辭：“你和你爹，可一點兒都不像。”
慕歲辭垂著的手指動了動，他不想和父親一樣。
誰知姚馨突然變了臉：“不過，我也不希望你和長寧公主有什么牽扯，不僅是因為她，更是因為你。”
慕歲辭看著姚馨，眼底滿是堅定。
“我不會負她。”
慕歲辭也知道姚馨是在保護趙戚月，因為姚馨知道的，遠遠比其它人知道的多。
“負？慕樓主，三宮六院七十二妃，你瞧瞧舜庸帝他負了誰？”
衡水悄然退下。
慕歲辭點頭：“可我這一輩子，只娶她一人。”
姚馨拍手，笑著：“好，瞧瞧，說的多好，慕樓主，姚馨只是一介女流，不想說什么大局為上，但心里嘛，總有幾個想要護住的人，若有朝一日，慕樓主失了言，我姚馨哪怕賠上同歸于盡也要讓你萬劫不復。”
這話其他人說可能沒這么震撼，但在慕歲辭心里，說這話的是姚馨，就有一定份量了。
抱拳：“多謝馨姨。”
而后離開，留下姚馨一人坐在院子里喝茶。
瀟云跟出來就看到姚馨一個人。
冷笑：“喲，姚馨，還沒死呢？”
姚馨輕笑，斜睨著瀟云：“回去安分守己，別再作了，不然，只怕你爹都保不住你了。”
“你……”瀟云氣地想提劍，卻因為剛才受了傷，動彈不得。
只能恨恨看著姚馨，離開了。
沒聽見身后姚馨嘆氣：“唉，躲不過去啊，怎么辦呢！”
瀾湖。
趙戚月馮夕顏和菡萏到了瀾湖，就看到瀾湖周邊擺滿了小攤，還有各式各樣的花燈張燈結彩。
一片熱鬧。
路邊全是吆喝：冰糖葫蘆嘞。賣糖人嘞。
“新鮮的包子，剛出爐的包子，熱氣騰騰的包子。”
“元宵節，吃元宵，三文錢一碗正好。”
“客官，客官幾位啊？里面請。”
趙戚月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頗為感慨：“好熱鬧。”
馮夕顏一臉不在意：“這有什么，往年的瀾湖，比這，不知道熱鬧到哪兒去了。”
“也就是今年清凈了不少，往年還有很多大的龍形花燈掛在瀾湖中央，結著紅繡球，來瀾湖年輕男女都會把寄了自己心愿的繡球拋進去，誰拋中了，誰便能心愿達成。”
趙戚月聽著，心里不屑，嘴上更是不饒：“噱頭。”
馮夕顏也笑：“確實是噱頭，但就這樣，每年花燈節后，瀾湖光是打撈繡球就能撈起來不少。”
然后指著路邊一個賣混沌的攤子。
“咦，呂大爺居然來了，走，咱們去嘗嘗，呂大爺家的混沌特別好吃。”
說著，就拉著趙戚月往攤子去。
菡萏立馬跟上。
“呂大爺。”馮夕顏應該和呂大爺很熟，走過去便打招呼。
呂大爺笑起來不見眼睛，慈眉善目的，很是可親。
“哎，馮小姐今兒來了，怎么樣？還是老規矩？”
然后把視線落在趙戚月身上：“今兒帶朋友來了？”
馮夕顏點頭：“老規矩，三碗。”
說完，呂大爺便去煮混沌，馮夕顏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呂大爺說話。
“大爺，大娘呢？今兒怎么沒看見她？”
大爺呵呵笑了兩聲：“兒媳婦懷孕了，老伴她去照顧兒媳婦去了。”
“啊，那恭喜恭喜啊。”
“沒什么，前面已經生了兩個了，這次懷孕受了驚嚇，虛的很，才要老伴去照顧的。”
呂大爺將一碗混沌端過來，一邊說。
菡萏起身，去將另外兩碗一起端過來。
馮夕顏動了動耳朵：“受了驚嚇？怎么回事？”
呂大爺坐在一旁沒客人的空桌上，嘆了一口氣：“哎，說來也是怪的很，兒媳婦懷孕，就喜歡吃混沌，沒事就過來吃一碗，上個月月底，也是來這兒吃了混沌，回去的時候，不小心被人撞到了湖里，幸好我不放心，讓我老伴跟著，不然，只怕兒媳婦都沒命咯。”
呂大爺說著說著，就有些唏噓。
馮夕顏心里留了意。
“那天是什么時候？嫂子醒來可有說過什么？”
呂大爺閉著眼睛回想：“那天，哦，對了，那天是臘月二十五，我兒子請大夫時，大夫說的。”
“兒媳婦醒來后，倒也沒說什么，就說自己被路邊的野貓嚇了一跳，沒站穩，才掉到了湖里。”
趙戚月暗暗點頭：臘月二十五，正是瀾湖出事那晚。
馮夕顏看出趙戚月在想什么，便問了一句：“白天還是晚上？”
呂大爺想也沒想就說了：“晚上，臘月二十五的晚上，我想著那天客人多，多賣一會兒，兒媳婦來吃了混沌，一個人回去，我又不放心，才讓老伴跟著的。”
“沒想到等老伴把混沌下了鍋跟上去，兒媳婦就已經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