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衛東又仔細的看了眼金海的玉佩,匆匆的離開了。
其實,金海就是想知道這塊玉到底值多少錢,因為孫曉梅跟他說過,這東西很值錢。
但他并沒有想把這東西賣掉,畢竟郭老二那里他還不知道什么情況,一旦此物真的涉及到其他事情,他真得小心為好。
回到老李家的院中,李顛正忙活著收拾一堆破線圈,金海想去幫忙,卻被二叔叫進了屋里。
從進了李家開始,金海還是頭回進到二叔的房間內,這個屋子不大,墻角擺著一張桌子,上邊放著些藥盒。
在窗臺上還擺著一個玻璃做成的白酒罐子,里邊泡了些藥材,而二叔坐在炕邊手里正忙活著往煙袋鍋里放煙絲。
他低沉的問了句:“剛才你跟那個姓鄭的說話了?”
“是的二叔,開始的時候我發現這個人總向院子內張望,所以就注意他了。”
二叔斜著眼看著金海,擦著了火柴點上了煙。
“他跟你說什么了?”
“沒說什么,就問我什么時候來的,以前沒見過。”
“嗯,今后這個人要注意了,他小子不干凈,整天在外邊收些不正當的東西。”
呂金海知道二叔說的是那些古董,不過在自己看來,鄭衛東這個人似乎沒有二叔說的那么可惡,至少他跟自己說話的時候還挺靠譜的。
可自己現在是在人家暫住,吃人家喝人家的,無非就是幫人家點忙,怎么也得向著二叔這邊說話。
他點了點頭道:“知道了,這個人再來我就跟你說。”
“什么叫跟我說,他再來就把他哄出去。”
“好,那我去準備根棍子,就放在門口,再見他探頭探腦的把他打出去。”
二叔點了點頭,低沉的面色散去,隨之輕聲問道:“你不是想知道造紙廠的價格么,過來我跟你說。”
呂金海湊了過去,二叔跟他說了他們院子里幾種廢紙的各種報價,而且造紙廠給他們的價格,明顯要比他們收貨的價格低很多。
這點金海之前也發現了,可總也不知道為什么,本想問問二叔他們為什么要這樣做。
沒想到二叔居然先說到:“是不是覺得咱們的價格賠了很多?”
金海點頭。
二叔笑道:“以后干活的時候,你多注意點就知道了,想必受潮這件事你是知道的,就不必多說了,還有些竅門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沒關系,二叔想告訴我的時候自然會告訴我,不想說的我也不問。”
說完話,李二叔點了點頭,淡淡的笑了笑將金海打發走了,自己在炕上躺下了。
院子里的活都被李顛干的差不多了,剩下幾十捆書報紙還在地中間散放著。
他站在那里看了眼,感覺李顛的擺貨方法有問題,就這樣擺下去,下回出貨還得重新擺放。
他跑過去搭手,本想按照自己的方法將廢料全都重新歸整起來,李顛卻沒有讓他動。
金海不明原因,李顛也沒多說,只說他跟著干就行。
幾天下來,金海也漸漸的熟悉了李家的擺貨方法。
他們的擺貨方式也是有一定規律的,不過看起來很亂,但如果重新顛倒的時候,這些貨一下子就可以從大垛中分出來,這也是李顛那天為什么會差點被砸到的原因。
呂金海每天都很賣力的干活,二叔看得心中歡喜,感覺自己雇了一個非常賣力的幫手,所以在廢品收購站里,教了他不少的收貨經驗,但都是些皮毛,最關鍵的東西,李二叔還是只字未提。
又到了出貨的日子,金海跟李顛兩個人收拾了院子,裝卸工將貨物全都上了車,李顛先跑到了車上。
金海去了趟廁所之后,出了院子,剛出門他就見到了躲在村口老槐樹下的鄭衛東。
他一個勁兒的向金海招手,金海看了眼坐在車上的李顛沒有著急的樣子,自己就跑了過去。
“兄弟,你那東西我給你打聽清楚了。”
說話間,鄭衛東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萬?”
鄭衛東猛地搖了搖頭:“是五十萬!”
“多少?”
“五十萬!”鄭衛東的臉上掩飾不住他內心的歡喜,放聲笑道:“兄弟咱們發了!”
金海平穩了半刻,點了點頭,低聲道:“我知道了,確實很值錢。”
鄭衛東一直在等他把東西拿出來,兩個人一起去賣了。
可金海遲遲不動彈,他急忙問道:“兄弟你想什么呢,跟我走啊!”
“去哪?”
“拿著你的東西,跟我找買家賣了他。”
金海急忙搖頭:“別,我還得去送貨呢,這東西不是我的。”
“什么?”鄭衛東的臉色刷的一下子就白了,他跟著問道:“那著東西是誰的?”
金海只說是自己朋友的,轉身便往李顛的車上去。
鄭衛東緊跟在他身后,金海上車之后,他趴在車門上一個勁兒的比劃五十萬。
呂金海嘆道:“多謝你,其實我就是想打聽下價格,謝謝你啊。”
“別的兄弟,要不你先去送貨,我在這等你,回來了咱們在好好商量下。”
鄭衛東正說著話,司機已經啟動了車子,轟隆的車聲讓他們什么都聽不見。
貨車緩慢的向村外開去,鄭衛東遲遲不撒手,就等著金海的回答。
司機有些惱怒了,沖著鄭衛東喊了聲:“你小子不要命了,要不下去,要不上后斗坐著去。”
李顛橫了眼鄭衛東,那家伙這才從車上跳下去,差點摔了個跟頭。
“我在這等你啊,回來咋們好好聊聊。”
呂金海坐在車上,想著那個天價的數字,心中不禁的泛起嘀咕了。
這樣一來,之前見到郭老二被人拉上車,每天還非常小心的,這就有了解釋。
而他自稱是神偷,搞不好這東西還真不是什么正道來的。
金海有點糾結了,他不知道那塊玉到底應該怎么辦才好,不是自己的東西戴在身上總是不踏實。
李顛問了句:“你跟他認識?”
“剛認識,就是前天他到院里找二叔的時候見的。”
“哦,這個人不錯,就是干的行當有點偏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