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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立于命運之前(二)

再給我一點綠色吧,陽光對山說。

再給我一點溫暖吧,山對太陽說。

再給我一朵云,一把相思吧,

空氣對山崗說,我們互相依偎取暖,

冷也冷到頂點,高也要高到極限!

把如初的記憶,塵封在往事里,

溫一壺酒,邀一輪明月,及時行樂,

一年好景君須記,最是橙黃橘綠時。

寒風里,跨年夜的林沒有一絲雜質,

空氣里的冰冷仿佛來自遙遠的故鄉,

帶著一些哀愁,還有那細微得

難以辨別的祠檐的鈴聲。

曉露癡纏,星月為憑,

所有的心事旖旎,呢喃軟語,

都只因故人在,因故人起。

城里的月光從來看透聚散,期待重逢。

執著的夜歸人在今夜淡然吟唱,

歷盡千帆后傲霜菊枝,

那抹執著早已成了陽光下的隨性。

“以后”這個詞真的充滿了

變幻莫測和無限未知,還有希望。

愛是疲憊生活中的英雄夢想,

謝謝溫暖,努力的自己,

讓愛繼續……

十二樓雖然因為某種不知名的藥物的作用,陷入了更深的混亂。又因為另一種本可以緩解他的癥狀的藥物的用完,如今的他似乎想在短期內恢復神智已成幻想。他又在這混亂的意識下開始了他幻夢一樣的講述:

何香和張司令苦苦等待的人――阿牛帶著邦龍上山來了,并來到了駐地。機靈的小紅把他們暫時藏在一個少有人去的屋子里。他們只能等,等待天黑的到來。張司令對于晚上的行動胸有成竹,因為他還有心思督促何香講一講,她是如何再一次來到山上。又是夢,一個午間急雨后紛散思緒里產生的夢:在一個有著高大的樹和茂密的灌木叢的山坡小路上,何香獨自茫然地站在那里,但她分明感到了,刁老四正帶著一隊人馬走在來的路上。一行人急匆匆地,象要趕赴去什么地方干什么事。

雖然是在夢里,何香卻能結結實實地感到,這雖然是她的夢,卻不是她的想法,就像上一次一樣,在那個黑暗、潮濕的石筍溶洞里,刁老四潛意識里想,他的女兒小紅會來救他的,小紅來救他了,帶了很多人,雖然沒有看見人,但他們就是來了,就在來尋找他害他的那幫子人的旁邊的側洞里……但后來經刁老四親口證實,這確實是他的一相情愿的想象,潛意識里出來的影像,同樣出現在了何香的夢里。有了那次前例,何香知道,這一次山路上的感覺,也定是來自于刁老四的潛意識里的產物,至于為什么會有這樣的現象發生,以何香的現狀和能力,是絕對搞不明白的,但是上一次“溶洞事件”,刁老四潛意識里的東西出現在了何香的夢里,是因為他身處險境,差點丟了性命,莫非這一次,也是有危險?

何香想到這,就坐不住了,起身想去想要找阿牛過來商量一下對策。偏偏當她站直身體的剎那,腦海里忽然閃過一道光,夢里還有別的情景,是她剛才沒有意識到的:高大的楊樹下,密集的灌木叢里,有一片閃光,轉瞬即逝,何香盯著那塊樹叢看,很快,又有了閃光,是什么的光?玻璃?瓦片?陽光下的反光,還是金屬?是金屬!何香可以肯定了!因為她看見了離她最近的樹叢中,一桿槍上的刺刀,雖然只是晃了一下,許是槍的主人趴累了稍稍換了個姿勢,要不是陽光下輕微地刺刀的反光,何香是不會注意到那片灌木叢的。接著,她又發現了——晃動,灌木叢的晃動,如果不往人為的因素方面想,何香可以認為是風,是風吹動了那片灌木叢,但是風不會從四面八方吹,這一處,那一處,灌木叢都在晃。再仔細看,何香發現了灌木叢中的黑影,如果不往人為的因素想,何香會認為那是陽光下的樹蔭,但那樹蔭太深啦。當想到有一隊人馬埋伏在那灌木叢中時,何香大驚失色,一個詞兒差點脫口而出,“伏擊”,是了,有一隊人馬埋伏在那灌木叢中,雖然并不知道確切的人數,但看那一大片灌木叢,還有路對面的那一大片,埋伏個數千人不在話下,而且,這是一個多好的伏擊地點啊,當來人從山路高處的那頭走下來,還未來得及歇腳,一片密集的槍林彈雨從天而降,從兩邊樹叢射向那毫無防備的人群,就如將這些人包了餃子!

“來人”,當這個詞兒突忽迸出來時,何香恐懼得連呼吸都無法正常了,這“來人”自然不會是別人,當然是刁老四的隊伍,有人要在這條山路上伏擊他的部隊!為什么?可以有各種理由,但最重要的一條,恐怕是沖著他的這些人,既然不能帶走,那么就毀掉!這是最直接的,也是最有效的辦法······

何香定定地站在屋門口,這可怕的一幕讓她手足無措,先不說如此一來,組織會永遠地失去得到這支還是很有戰斗力的隊伍的機會,與刁老四打了兩次交道之后,何香在心里已經覺得跟這個山大王有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緣分,一些近到必須幫襯,必須指引的責任。所以,她有著必須救他們的理由。

當和阿牛說清楚關于這個夢的所有細節后,阿牛一反常態的激動:

“你做的這個夢里的事不會已經發生了吧?”

“我可以確定,肯定是沒有發生過。”

“那真是萬幸了。”阿牛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這時的他已經參了軍,成為了組織的人,一支有戰斗力的隊伍對于組織的事業意味著什么,他比誰都清楚。但是作為最基層的人員,他不能做任何的決定,所以他提議向組織匯報一下這件事,好聽取一下組織的意見。何香一口拒絕了:

“你跟組織怎么說?像我這種不被組織承認身份的人,因為做了一個夢,夢到了一個土匪頭子和他的隊伍將要被伏擊,有全軍覆沒的可能,所以派人去救救他們吧?而且,這個土匪頭子有沒有投誠的心意,這支隊伍好不好被收編都一無所知,你說,你的上級會怎么看你,發燒燒糊涂了?呵呵,我看你還是不要去試。”

“可是我作為隊伍上的人,是不能無故、隨意離開隊伍的,帶不了人去幫你,我自己也不能前往,你說該怎么辦?”

“我自己去!”

“那我怎能放心?”

“只能賭一把了。”

“怎么賭?你赤手空拳、空口白牙地去說服一支那么強悍、野蠻的隊伍,讓他們取消一次行動,僅僅是因為你的一個夢,夢里他們遇到了沒頂之災,他們怎么會相信你?”

“不是有刁老四嘛,我只要說服刁老四,就能做得了這支隊伍的主兒。你是知道的,刁老四相信我,他會相信我所說的一切的,無條件地。”

“那你怎么見到他?到他的聚義廳里,面對著他那些徒子徒孫說服他,不要下山,至于他們為什么下山,下山去干什么,你也一無所知,萬一他有不得已的理由必須下山呢?我覺得你不會有百分百的把握,還是謹慎些,從長計議吧。”

“啊,你真是打起退堂鼓來是沒邊兒沒沿兒的,我干嘛要去他那個聚義廳!”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我還就不信了,那刁老四能猜透你的心思,主動下山來見你,呵呵。”

“呵呵,說你笨你還真喘上了,我不去他的駐地,進他的聚義廳,同樣可以聯系上他,你倒是貴人多忘事,還記得上次‘溶洞事件’時,我們是怎么見到小紅的嗎?”

“小紅?他的那個機靈丫頭啊,我怎么會不記得,還是我跑去半山腰找到了住在那間茅草屋里的老太太——刁老四的老娘,老太太上山去把小紅叫了下來,怎么了?這跟你說服刁老四有什么關系?”

“莫非你真的是揣著明白裝糊涂?你上次能夠請的動老太太,讓她去叫回了小紅,我這回為什么不行?等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小紅講清楚,小紅這個機靈丫頭回山上去說服她的父親就是了。”

“我覺得這是兩碼事,不是我給你潑冷水,那小紅機靈是機靈,可她畢竟是個女孩子家,他的父親不會聽他的,尤其是帶隊伍下山去采取什么行動這樣的大事,刁老四絕不會聽取任何人的意見!前幾次你覺得他對你是言聽計從,那是因為你一次是救他的兒女,一次是救他的命,而他自己是處在危局中,你給他出主意想辦法他自然巴不得地去聽。可如今他正是揚眉吐氣、志得意滿的時候,如何會聽你一介小女子的一個夢引出的故事!而且這些日子,我在隊伍上聽到關于他的一些傳聞,他還真的不是一個剛愎自用,混不吝的頭頭兒,遇到事情做決斷,他會召集他的那幾個做當家的的把兄弟,一起研究決定,而絕不會獨斷專行。咱們上次上山也沒有見著刁老四的那幾個把兄弟,你是不知道,那幾個人可都是是一頂一的高手。”

“這你又是聽誰說的呢?難不成也是做夢?”

“取笑我是吧?我既然加入了組織,成為了隊伍上的人,就應該時時處處為組織著想,以組織的利益為上。偏偏前段時間和我一起來到隊伍上的人中有一個是從山上刁老四的隊伍里偷偷跑下山來想要參加咱們組織的人,他叫王光明。”

“哈哈,這個名字好,前程似錦啊。”

“嗯,他之前的名字好像不叫這個,是什么來著?唉,一時還真想不起來了,反正不叫這個,我們是在參軍大會上認識的,一見如故,一起聊著等待登記,我發現這個人懂得挺多,文化水平好像也不低,說話不能說文縐縐的吧,偶爾禿嚕一兩個詞兒出來我還真聽不懂,雖然他是從山上來的吧,可是并不像普通的土匪那樣粗魯,見識短,說的話挺讓人愛聽,當然了,我刻意接近他,并跟他往近乎里聊是有私心的,他既然從山上來,自然是很了解山上的情況的,于私,是你這層,于公,是組織上,我都希望想多了解點那匪窩里的情況,好等有一天時機成熟了收編他們。可有意思的是,終于排到了我們,我先去登了記,一回頭卻發現這個人不知道去哪了,我還正經地失落了半天。本以為以后就見不到了呢,誰知等到我到了部隊上,先被分配到伙房去給大家做飯,我前腳剛報到,后腳就見到他在我住的附近轉來轉去,我趕緊上前去問他,他說他還沒想好是不是參加我們的隊伍,但也沒地方可去,可不可以就在伙房給搭把手幫幫忙,給個飯吃,給個地兒住就行,而且他從小就學了廚藝,肯定能給為大家做出可口的飯菜來。我去跟上級領導說了說,領導也正發愁,沒有個廚子,伙房做不出能吃的飯來,現在王光明的出現,正好補了這個缺,先讓他試試再說。等到王光明在我們那做了兩天飯,這名聲可就出來了,在這缺油少鹽,也沒什么可拿來做著吃的日子里,王光明愣能把蘿卜白菜和豆腐土豆做出肉的味道來,真真兒是個人物。于是別的連隊的人也來我們伙房學藝,王光明這個人還真沒有私心,誰來學他都教,而且還是手把手地教,因為笨學不會沒關系,盡情地學就是了,他從不會埋怨人家,直到教會為止。而且這個王光明最討巧的地方還在于,人家會說,會鼓勵,看到誰沒有耐心了,不想學了,他會說,別呀,你們是為要上戰場的戰士們做飯,怎么能不努力,也許他們下一頓飯就吃不上了,這能吃上的每一頓飯,都要讓戰士們吃好。搞得我們的上級領導都想讓他當入黨積極分子了,而我這個真正的戰士還沒有他進步快,你說氣人不?

長話短說,在隊伍上就是這個王光明跟我走得最近,他的原話是,就因為我多了句嘴,他才有地方待。可我心里跟明鏡似的,以他這手藝,在哪混口飯吃都是輕而易舉的,所以我也在各個方面幫襯著他,如此一來,我們就成了莫逆之交,他也就對我無話不談了。我當然最想聽的還是關于山上匪窩兒里的事,他就給我講刁老四,講另外的那幾個當家的,如數家珍。其中就提到,那二當家的溫文爾雅,從不跟人紅臉,卻也是最沒本事的一個,僅僅是因為他排行老二,地位僅次于刁老四,所以大家才都敬著他。那三當家的據說是槍法最準,可以百里穿楊,從不懼怕打仗,真可以說是從死人堆兒里爬出來的,就是一點,文化不高,除了認刁老四為大哥,跟別人的關系都處得很淡。要說幾個兄弟里誰最足智多謀,那就要說是四當家的了,山上免不了過一陣就得下山去‘采購’一番,只要是四當家的在,就從未出現過紕漏,收獲都是滿滿地,而只要他不在,肯定會出事,所以大家背地里都稱他為‘順水師爺’。之所以不敢當面叫,是因為他這個人唯一的不好——不茍言笑,誰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所以沒有人敢跟他說實話,走近些去。最有趣也最嚇人的當屬這五當家的和六當家的,他們竟然是一對孿生兄弟,無論是高矮胖瘦,還是衣著法式都保持一樣一樣的,要說能分清他們的,除了刁老四,他們那幾個兄弟恐也很難分清他們。本也是清秀挺拔的模樣,脾氣似乎也好的沒商量,活潑愛動的一對活寶兒,偏偏跟黑白無常攀上了‘親戚’,一樣的心狠手辣,誰要是得罪了他們,不管你是誰,表面上你一點也看不出兩人不高興來,但是保管你活不到第二天太陽升起······

除了這前六個當家的,還有七把交椅,是要在每年的會師比武的大會上比出來的,每年一換,你有本事可以年年坐交椅,沒本事就任人宰割,雖然條件非常苛刻,但是每年來搶這七把交椅的人絡繹不絕,只要是山上有點頭臉的就都慌著搶。也正是每年的這個儀式感極強的會師比武大會,才恰到好處地保持了山上這支隊伍的超乎尋常的戰斗力。”阿牛的這一通白活,反而激起了何香極大的興趣:

“啊,你這么一說,我更得上山去會會這些英雄好漢了。”

“不可!”

“為什么?難道他們還真的能把我吃了不成?”

“吃到吃不了,但是,你的上山,拋頭露面,恐怕后果嚴重了。”

“哈哈,你是在嚇唬我嗎?不用擔心我的安危,你不也說了嗎?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你這一上山露面,別說虎子了,恐怕······”

“別吞吞吐吐的,阿牛,這不是你的脾氣啊,到底是什么,你快說啊!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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